千王Ⅱ_酥油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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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在哪里?有汽水吗?”
“我要雪碧。”
“哇,冰箱里有酱牛肉。”
“拿过来。”
“还有薯条!微波炉在哪里?”
“自己找。”
……
张维朝神情恍惚地看着一分钟前还形同陌路的司徒笙和英灏亨如多年老友般在自己的厨房、客厅两地转悠,身为主人的自己却像客人一样杵在门口。
“傻站着干吗?过来一起吃。”热情好客的司徒笙朝他招呼道。
张维朝恍恍惚惚地过去了。
司徒笙丢了瓶雪碧给他。
“这是我的。”雪碧半路被英灏亨劫走,换了瓶矿泉水。
等张维朝清醒过来,薯条已经出炉了,就放在司徒笙和英灏亨的中间,两人你一爪我一爪地捞着吃,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你们不是来和我商量恐吓信的事情吗?”张维朝怯生生地问,生怕自己弄错了。
司徒笙和英灏亨同时看过来。
英灏亨的眼神写满了:你好烦,你好烦,你好烦烦烦烦烦。
司徒笙倒是很敬业,立刻坐直身体,从口袋里抽出记事簿和笔,“来,我们先探讨一下出场费。”
“……”
司徒笙道:“今天是双休日,三倍工资没问题吧?”
本想说八折的张维朝默默地闭上嘴巴。
司徒笙道:“车费也要报销的。”
“你不是自己骑车过来的吗?”
“谢谢提醒,加上手动驾驶费……”司徒笙一边说,一边刷刷地写着,然后将算好的数字给张维朝看。
张维朝目瞪口呆。
司徒笙道:“没关系,没关系,分期付款。你每个月多还我一千五百块,怎么样?”
张维朝犹豫不决。
司徒笙拍拍他的肩膀:“现在考虑已经晚了,我已经出场了。”
张维朝身体慢慢地往后仰,背贴着沙发的靠背——他觉得自己靠着的不是沙发背,而是债台。
司徒笙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谈妥费用之后,立刻进入角色:“恐吓信在哪里?”
说到恐吓信,张维朝连忙打起精神,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纸是很普通的A4白纸,上面的字却是从报纸上剪下来贴上去的,字的边角剪得十分齐整,但贴得歪七扭八,还有几张报纸黏上去的时候没有被压平,是皱着的。
司徒笙道:“剪和贴不是同一个人,说明对方起码有两个人。”
张维朝一个激灵:“又是他们?”
司徒笙将纸条拎到他的面前:“从内容来看,也很明显吧?”
剪报纸贴字是体力加技术活,对方的意思言简意赅:我有你强暴女人的照片!
司徒笙道:“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知道你差点被女人强暴的事?答案很明显嘛。”
考虑到他的感受,司徒笙将强暴的主语和宾语调换了一下位置,但张维朝的脸依旧红成了红辣椒。
司徒笙道:“你打算怎么解决?”
张维朝张大眼睛:“你有办法?”
司徒笙掏出那张被英灏亨揉成一团的名片,慢条斯理地抹平:“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安徒生事务所会让一切梦想成真。”他在心里补充后半句:如果梦想不能成真,一定是你给的钱不够。
张维朝道:“我希望他们能够改邪归正。”
司徒笙笑容不改:“可以的,准备一亿。”
张维朝差点将手里的矿泉水泼到他脸上。
司徒笙解释道:“你应该听过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现在要做的是比改变江山更难的事,这个要价是很公道的。”
张维朝无法反驳:“我的钱不够。”
司徒笙遗憾地说:“那么……”
“我够。”静看事态发展的二款终于展现出财大气粗二百五的真面目了。英灏亨翘着腿,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徒笙,似乎等他大惊失色地反口。
司徒笙却镇定地说:“五千万订金,事成之后付另一半。”
英灏亨道:“你不会打算用我给的钱收买他们吧?”苦逼男女说到底就是为了求财,司徒笙给他个一两百万,绝对能将两人收得服服帖帖。
司徒笙道:“吃到我嘴里就是我的,一个子儿也别想我吐出来。”
英灏亨好奇了:“那你打算怎么做?”
司徒笙伸手,眼巴巴地等着他掏支票砸自己。
张维朝出来扫兴:“这是我自己的事,没道理要二少出钱。”
英灏亨点头道:“有道理,那算了。”
伸手伸得胳膊酸,听话听得牙齿痛的司徒笙面部微微地抽搐了两下,从容地将手缩回去了。
张维朝想着自己要还给司徒笙的钱,又算着自己还剩下多少的钱,迟疑道:“有没有便宜点的方案?”
司徒笙道:“有啊。方案一:两千万,毁尸灭迹,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张维朝拼命摇头。
“方案二,送进警局。这个简单,收你……二十万好了。”
张维朝还在迟疑:“他们也是生活所迫。”
司徒笙抬手挡住眼睛,嘴里怪叫道:“圣父的光辉闪瞎我的狗眼。”
英灏亨还是坐在那里悠悠然地吃薯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张维朝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司徒笙抢来最后一根薯条,假装没看到英灏亨投来的愤怒目光,慢条斯理地说:“最简单的,来一次打一次。每次收你一千块。”
第6章 第二局 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的确是既简单又实惠的经济套餐,对个人财政陷入窘境的张维朝来说,有着无可抵挡的吸引力。他稍作考虑,就采纳了,只是提出一个疑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呢?他们吃过一次亏,一定会更加谨慎小心。哪怕我抢在第一时间通知你,他们也可能在你赶来的路上就逃之夭夭了。”
“你可以选择每天一万元全包套餐,我们事务所将提供贴身保镖服务。”司徒笙热情地游说,“无论是徒步山区,还是出海远游,都能保证你的人身财产安全。”
“你知道我没钱。”张维朝哭丧着脸。
英灏亨意味深长道:“不用贴身保镖,他也有办法找到他们的。”
张维朝愣了下:“什么办法?”
司徒笙无辜地摊手。
英灏亨笑了笑,突然朝司徒笙扑去。司徒笙下意识地跳起来,左脚还没离开沙发垫就被抓住了。英灏亨扯着他的脚踝往自己身下一拉。司徒笙身体失衡,双腿叉开一百二十度,身体重新倒在沙发上,他又惊又怒地看着借故抓住他裤子的英灏亨:“你他妈的想做什么?”
英灏亨在他大腿上重重地捏了下:“谁准你说脏话的?”
司徒笙被他自来熟的口吻气乐了:“你是我谁啊?你管我?”他左膝盖往上一顶,刚好顶在英灏亨的腹部。
英灏亨眸光一沉,干脆双手拉住他的腿往自己身体两侧一拉。司徒笙趁势想勒他的脖子,却被突然倒下来的身体压住,动弹不得,司徒笙急得满嘴乱骂。司徒笙自诩身手灵活,寻常难逢敌手,可惜英灏亨抢占先机,先压制住他的一条腿,再将他囚困于方寸之地,让他一身本领无从施展。
张维朝在旁看得目瞪口呆,等英灏亨一双手在司徒笙身上胡摸,才出声问:“二少,你这是做什么?”
英灏亨一边格挡司徒笙不安分的双手,一边掏他的口袋。他天生大力,又练过拳,司徒笙的抵抗如毛毛雨一般,毫无威胁。
最终,司徒笙被折腾得精疲力竭,干脆放弃挣扎:“行了,摸到就拿出来吧。”
英灏亨一手插在他的裤袋里抓着东西,一手搭着沙发靠背,坏笑着问道:“摸到什么?”
司徒笙愤怒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英灏亨盯着他被气到发红的脸颊,有些移不开眼。身为本市著名的高富帅,他见过的美色不知凡几,也有司徒笙这一类的古典美人,个个表里如一,静如处子,如他这般外表娴静内在跳脱的还是头一次遇到,竟出奇地吸引人。
他一向不亏待自己,没看够就看个够,也不管自己的做法有多么怪异。
司徒笙翻了个白眼:“你有完没完!”
英灏亨道:“翻白眼不好看。”
司徒笙被气成斗鸡眼:“这样呢?”
英灏亨笑了,将东西掏出来,托在掌心上研究:“监控?”
“嗯哼。”司徒笙缩腿,慢慢地从英灏亨身下退开,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便飞快地跳下沙发,将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张维朝赶走,自己霸占。
张维朝犹豫着坐到英灏亨身侧,伸头去看他手里的东西:“他们放的?”
司徒笙道:“不好说。也许是另一拨喜欢偷窥你的人。”
张维朝苦笑:“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
司徒笙摊手:“这要问你了。”
英灏亨将监控摄像头丢回给司徒笙:“这是市面上最便宜的监控摄像头,电池最多持续二十四小时,内容被录制在SD卡里,需要手工读卡。”
司徒笙道:“以他们的智商和情商,最多等到今晚。”
张维朝突然站起来:“你是说,他们会回来拿这个摄像头?”
司徒笙和英灏亨同时点头。
张维朝焦急道:“你怎么不早说?万一他们刚刚来过,我们不就错过了吗?”
司徒笙平心静气地说:“这封恐吓信你是在家里收到的吧?”
“你怎么知道?”
“除非是熟人或超级高手作案,不然恐吓信都会寄到恐吓对象固定出现的场所,以免误传。你打给我的电话是家庭固话,以你当时的惊慌,一定迫不及待地想找一个安全可靠睿智英明的人帮你分担忧愁,如果在别的地方就会使用手机等其他通讯工具,所以,我猜你收信时正在家里。”
张维朝恍然大悟。
司徒笙继续问道:“你收到恐吓信之后,是不是去找过保安?”
“有。不过我没有提起恐吓信,只是问问有没有人上楼找我。”张维朝迟疑道,“我是不是应该如实相告?或许调出公寓的监控能给我们更多的线索。”
司徒笙道:“不用了。这栋大楼只安装了一个监控,就正对着一楼的电梯门,位置十分显眼。但凡有点智商的罪犯,都不会大大咧咧地跑到电梯门前搔首弄姿。”
张维朝灵机一动:“所以,他们是从楼梯走的。”
司徒笙打了个响指,给他一个赞许的笑容。
虽然是一步步被点拨出来的结果,张维朝仍感到一阵兴奋:“啊哈!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我们算得一清二楚!但是,你怎么能肯定他们还没有来拿摄像头呢?”
司徒笙手指对着太阳穴缓缓地转了两圈:“开动一下脑筋。”
张维朝冥思苦想:“因为白天的关系吗?不是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吗?这种事,晚上比较好吧?”
司徒笙道:“算你答对了一半。你要这样想,在收到恐吓信之前,你会防备有人偷偷潜到你家门前送恐吓信吗?”
张维朝摇头。他又没有被害妄想症。
司徒笙道:“那么收到恐吓信之后呢?”
“那当然。”张维朝领悟道,“你是说,他们怕我设下埋伏?”
“至少,他们会预防你联合保安加强巡逻。”
“那他们不会来了?”
司徒笙道:“监控摄像头还在这里。除非他们突破智商的极限,想出一个更精妙的替代办法,不然,他们不得不来。但是会选一个他们认为更为安全的时间来。”
张维朝拍大腿:“我懂了。你不是说我答对了一半吗?那另一半是什么?”
司徒笙看向英灏亨。
英灏亨嗤笑一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辱智商:“摄像头的电池最多能持续二十四个小时,在电池用完之前,他们不会来。”
张维朝拍额头:“我怎么没想到呢?”
司徒笙道:“给你一个简单点的问题吧。”
张维朝兴致勃勃地看向他。
“我们再吃点什么?”
“……”
张维朝叫了一份披萨,三个汉堡,一瓶可乐。
三人边吃边看电视,放的是警匪片。看到卧底从容地周旋于犯罪分子之间,将资料传递出去,张维朝几乎想站起来拍案叫绝。
司徒笙道:“要不是碍于导演,大佬早在卧底站起来的时候就想把他揍趴下了。”
张维朝道:“为什么?”
英灏亨道:“卧底是趁大佬转头的时候藏起资料,但是大佬扭头的方向正好有一面大镜子,也就是说,卧底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可见。”
“……”
张维朝看着屏幕里卧底走路的潇洒英姿,突然觉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帅。
警匪片放完,开始放宫斗片。
张维朝看着连自己都觉得破绽百出的故事,竖起耳朵等两人吐槽,自己好插进去发表一番意见,无奈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声音,不由转头去看。
英灏亨靠着沙发打瞌睡。
司徒笙低头玩手机。
“你们不看吗?”张维朝小声问。
司徒笙头也不抬:“这款适合你的智商。”
张维朝:“……”
夜渐深,张维朝看着月光一点点地从阳台入侵客厅,按捺不住地站起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
外面漆黑一团,寂静如斯,只有楼上楼下偶尔响起电梯门开闭的声音。
“他们什么时候来?”张维朝拍拍司徒笙身后的沙发背。
司徒笙打了个哈欠:“你打电话问一下?说不定他们的车半路抛锚正等人营救呢。”
张维朝站在沙发后,弯腰伸头,身体半靠在司徒笙的肩膀上,侧看着他,双眸晶亮,满是期待:“说吧,你一定知道的。”
司徒笙蜷起无名指和小指,拇指飞快地搓着并拢的中指与食指。仿若,一个个金钱符号在他的指尖间发出连续不断的“叮叮”声。
张维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司徒笙看也不看地揣进口袋:“上楼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贴在保安室门口的通知和排班表。”
张维朝努力地回想:“是白色的……A4纸?”
“内容呢?”
“有一张是表格。好吧,我没有注意。这和他们什么时候来有关吗?”
方才还在打瞌睡的英灏亨不知何时睁开眼睛,也看着司徒笙。阳台有夜色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