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瘾-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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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饭前黄立柏兴冲冲的从里屋捧出一个大蛋糕，十个人吃的那种，许琮快被镇住了，他们俩以往一起过生日可从来没准备这种东西，这次黄立柏居然还来这么一大个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许爷爷做寿呢。
　　“哎哟，今年怎么这么孝顺。”
　　黄立柏端着蛋糕踢了他一脚：“赶紧给我摆个感动的表情来。”
　　许琮立马坐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这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黄立柏把大蛋糕摆上还不算，非要在饭前让许琮插上蜡烛许个愿，许琮无奈了：“你今年怎么这么能折腾？还买这么大一蛋糕，咱俩能吃完吗？”
　　“吃不完没关系啊，我明天带给李帅和于驰。”
　　许琮看着黄立柏忙活：“怎么不直接让他们过来一起吃？”
　　“想过。”黄立柏把蜡烛插上：“但是别扭，咱俩人的生日就该咱们俩过，多了别人我别扭。”
　　黄立柏这句话许琮懂，所以他听着嘴角裂开了笑。
　　两个人都没有把朋友分三六九等的意思，却知道对方是最特殊的存在。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啤酒也是许琮教着黄立柏喝的，今天两个人喝了很多，许琮理所当然的没喝醉，黄立柏就不行了，耳朵都红透了，一脱衣服背上的白肉都成红色的了，跟煮红的虾子似的。
　　黄立柏喝醉了也不闹，自己脱了衣服乖乖的就爬床上去了。
　　黄立柏在床上滚了一圈，给许琮腾出一半的床和被子，迷迷糊糊的说“过来，今晚上别回去了，明天早上咱们一起去学校。”
　　许琮没犹豫，掀开被子躺了进来，一躺下许琮就喟叹一声：“还是大床舒服，咱们那小床每次睡都得摔下去个人。”
　　“以后就在我家睡吧。”
　　许琮斜他一眼：“你爸妈回来看到像什么样子！”
　　黄立柏不动了，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埋在枕头里的头：“你说我爸妈为什么不回来啊？”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原来还是想妈妈了。”
　　“滚！我就是看着我奶身体越来越不好，想让他们早点回来。”
　　许琮特真诚的嗯了一声，只是这种气氛里太真诚了反而显得他刻意，趁黄立柏又要踹他的时候，他连忙补救：“你打电话了吗？多给你爸妈打两个电话。”
　　“他们不接。”
　　“继续打，现在打。”
　　黄立柏爬起来：“好！”
　　黄立柏还没拿起手机的时候，有人打进电话，黄立柏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他直觉这个人就是他妈，连忙接了。
　　“喂。”
　　“喂立柏，是妈。”
　　那边的声音带着颤抖。
　　黄立柏一下坐起来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打电话你们也不接”
　　“立柏你听妈妈说，我跟你爸现在还不能回去，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黄立柏压着自己的想念，口是心非：“我没事，就是奶奶想你们了，奶奶最近身体很不好，她就想见你们，你们回来一趟再走吧。”
　　何琴打断他的话：“立柏！你奶奶那边有自己女儿照顾，爸爸妈妈能回去了自然会回去，别听你姑姑的，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妈妈担心啊。”
　　黄立柏生怕她把电话挂了，忙问：“这个是你的手机号吗？我以后给你打电话打这……”
　　“不要打”何琴再次抢过话，匆匆的道：“这是公用电话，以后有事妈妈会给你打电话，我先挂了，记得要照顾好自己，天冷了把里屋那个柜子里你的衣服都拿出来穿上，好好吃饭别饿着，我挂了。”
　　最后我挂了三个字是在边挂边说的，黄立柏甚至没能听清。
　　“你妈妈？”黄立柏脸色不好看，许琮坐起来：“说了什么？”
　　黄立柏收起手机：“没什么，不回来！”
　　“大概是有什么急事，你也别太任性让你爸妈在外面工作还操心。”
　　黄立柏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就是觉得他们这段日子太……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不踏实！”
　　许琮点点头：“我懂。”
　　“你懂什么？”
　　“你想妈了。”许琮还是这句。
　　黄立柏气的脸又红了两分：“懒得理你。”
　　许琮哈哈笑了两声，抖开被子罩住还在生气的小树儿：“穿着个内裤，也不嫌冷。”
　　黄立柏蹬了两脚被子：“不冷，热。”
　　说来也怪，两个人从一开始在小宿舍里也不知道挤习惯了还是怎么的，到了大床上，两个人依旧盖一床被子，而且两人愣是没觉得哪里不对。
　　“对了，游晨最近还老实吗？”
　　游晨和许琮不对付黄立柏知道，以前两个人闹得最凶的时候，黄立柏还拿麻袋套着游晨打过他。
　　“怎么想起问他了？”
　　黄立柏吭叽了两声，不爽的道：“今天去买蛋糕的时候碰到他了，还是一副拽啦八几的样子，他让我问问你还好不好。”
　　“嗯？问我好不好？”
　　这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警告咱们一声，说他又知道咱们玩一块去了。”黄立柏很不喜欢游晨。
　　“不会，他早就知道咱们一直一块玩，我猜姨夫也知道只不过睁只眼闭只眼。”
　　“那他什么意思？”
　　“不知道”许琮真不想去猜游晨的心思，游晨对他的态度只有坏和更坏，在他嘴里也听不到什么好话，索性也不去想不去听。
　　没过多久，许琮就知道了游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游广坤是个脾气大大咧咧的大男子主义，但是他跟黄立柏爸爸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他很尊重许琮小姨。
　　工作上的决定就是小姨不懂，也会问问她的意见，当然，他的尊重也包括两个孩子。
　　游晨和许琮都是被他一个电话叫回来的，一家人一起吃个饭，饭桌上谈着工作上的想法，倒是有些开家庭会议的意思。
　　“我想包个建筑队做工程。”
　　游广坤这事儿想的时间也不短了，他做工厂有几年，认识的人也不少，前些日子有个干部说要修路，找个施工队，顺嘴说了一句老游你要是干这行就好了，游广坤上了心。
　　小工厂这里已经到了顶峰，也不能一辈子守着这么个工厂，他想趁手里有钱想做点其他的。
　　“工厂不会停，该干的干，两手抓，我觉得没问题。”
　　这时候许琮没法轻易说什么，许琮小姨开门见山的问：“两手抓，说的好，但是你一个人怎么两手抓？劈开两半？工厂你一人做起来的，我一点也不懂，身边一个亲近的人帮衬也没有，怎么做？”
　　“工厂那不用我天天盯着了，平时正常运作没问题，我也不是出远门了，顾着两头没问题”
　　小姨没多坚持：“你们男人工作的事我也不懂，你觉得行那我就支持你，不过有件事你考虑考虑。”
　　小姨看了一眼许琮：“别让小琮上学了，让他跟着你，起码能帮点忙。”
　　许琮听了这句话，楞在那里，有点难以置信又有点难言的失望。
　　“他这么小不上学能干什么！我还缺个毛头孩子吗？”游广坤皱着眉，显然不太同意。
　　小姨：“你别太小看小琮了，他从小懂事能干，在你工厂也待了不少年，学的也不少，待你身边起码能做你一个□□，帮不少忙，你现在不是想做生意吗，要不也不会让他辍学。”
　　游广坤不说话了，许琮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没发出声音来，倒是游晨一旁捧着碗挑衅的看了许琮一眼，显然对这事并不惊讶。
　　游广坤啪的一声放下筷子：“那行，那就别上了”
　　这话说完，没等小姨高兴，游广坤指着游晨：“两个都别上了，他也别上了，反正学习也不行，上了也白上，一起跟我下工地去吧！”
　　小姨一听这话急了：“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游晨整天游手好闲只知道打架他懂什么，辍了学能干什么！我说这法子这不是为了让你轻松点吗，你急什么急，不同意那就都接着上，你就供俩，供他们都上大学！”
　　说完小姨撂下碗筷回房去了，许琮尴尬的很，他跟游广坤对视了一眼，还没把嘴里的话说出来，游广坤就打断他：“先上学去吧，以后再说。”
　　游广坤这句以后再说却是定死了许琮以后的路，他没有多难受遗憾，上学对他来说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听到消息那一瞬间的百味杂陈让他有点消化不了。
　　相比来说，游晨就有些气急败坏，比许琮情绪还大，他没懂游广坤最后一句什么意思，所以他把火气都撒在许琮身上，他指着许琮手指都快哆嗦了：“许琮你到底给我爸吃了什么药！”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从这事儿到许琮辍学没用多少时间，许琮连中考都没有参加。
　　在黄立柏反应过来时，许琮已经不上学很长时间了，他们这中间没联系过，也没见过面，说起原因，许琮被姨夫带到了身边，每天工作量跟以前在工厂是没法比的，而黄立柏……奶奶不在了。
　　黄立柏奶奶去世的时候，黄立柏爸妈还是没回来，亲戚们说的话很难听，黄立柏从中获得了父母向他们借过钱的讯息。
　　黄立柏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不对劲。
　　黄立柏每天过得都很恍惚，等他站在初三门口被告知许琮辍学了的时候，他甚至脑子有点空白，觉得时空都有些错乱。
　　“你不上学了？”黄立柏打通许琮的电话，一接通就这么一句。
　　许琮那边挺乱，大型机器操作声不断，许琮看了眼他姨夫，拿着手机走到了安静的地方：“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黄立柏挺着急。
　　“这两天不是忙么，再说你奶奶去世你心情也不好，说了也给你添乱。”
　　道理黄立柏都懂，他也知道许琮为什么不告诉他，没机会也没时间，可他就是想冲许琮生场气，跟耍脾气似的，没道理。
　　好在许琮对顺黄立柏的毛驾轻就熟，两句话就让他火气消了。
　　“为什么啊？”黄立柏问：“都快中考了，你还没考试呢。”
　　许琮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毕竟不是父母。”
　　黄立柏懂，所以没再问什么，黄立柏对于许琮没有父母这件事挺介怀的，他妈妈回来的时候，他也会拉着许琮回家吃饭，不过次数少的可怜。
　　黄立柏有时候就想，自己的爸妈就是他的爸妈，可心里再怎么想，说出去也不合适，跟会挑起许琮伤口似的。
　　许琮被游广坤带着手把手的教着做生意，这是许琮小姨始料未及的事，她越来越发现，丈夫对于许琮的看重似乎比她想象中还厉害，她原本一直以为在她和丈夫的心里都明白，许琮是外人，可丈夫这是明明养儿子，说的深了，更像养继承人。
　　小姨对许琮的态度越来越差，可自从许琮不上学后一直住在姨夫家小楼里，面对小姨越来越刻薄的话，许琮疯狂想逃，正好，工地里给了他机会。
　　游广坤做这行很艰难，隔行如隔山，他磕磕碰碰的不少往里砸钱，盖县里小学教学楼是他好不容易接到的工作。
　　地址挺偏，不在居民楼区，工地里放着大大小小的贵重物件儿机器，晚上怕有人拉走点什么东西，许琮就不让游广坤雇人，自己凑合着睡在工地里。
　　施工地址离中学挺远，黄立柏跟许琮没有了以前那么腻在一起的随性，有时候黄立柏想找人出去吃点东西，许琮还在几公里外的工地里。
　　这么一来二去的，黄立柏先憋不住了，有一次，黄立柏下了晚自习，蹬着一自行车，呼呼骑了半个多小时到了工地，跟许琮巴巴连说带骂的折腾了一夜，他这才满足，天刚蒙蒙亮又哼哧哼哧骑车回上早自习了。
　　黄立柏觉得这才对，最多两天两人必须见一面，面对面的说点话，这才算完整的一天。
　　许琮并不赞同黄立柏去工地。
　　那时候没现在这么发达，何况又在穷乡僻壤的小乡村，盖好轮廓的工地毛坯房里有时连个灯泡也没有，许琮就天天晚上自己在工地里铺个毯子拿个被子对付一晚上，夏天还好，幕天席地的就能睡一觉。一到了刚进冬天的时候，冷风刺骨，窗户口被堵上了砖又钉上塑料布，钻进去的风仍能吹的人打哆嗦。
　　太受罪。
　　饶是这种能逼走亲媳妇儿的环境，黄立柏仍不离不弃，说难听点跟狗皮膏药似的，撵都撵不走。
　　“我说你是不是傻？”许琮无奈的说：“你回家睡去吧，来这里受什么罪，这里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
　　黄立柏一瞪眼：“来陪你你还不乐意了！我下了学蹬着自行车跑四五里地找你容易吗？”
　　许琮点点头：“所以我问你是不是傻？你图什么啊？要是不想回家，去小宿舍也行啊，厂里的大家伙挺想你的，去找他们玩会牌。”
　　黄立柏伸出食指一戳许琮脑袋瓜子，声调都细了：“小没良心的，白一把屎一把尿养你这么大了。”
　　这身段姿态□□，学他妈学的十成十的像。
　　许琮被他戳的一偏，边乐边骂：“你大爷！”
　　黄立柏为什么来这里他哪儿能不知道！黄立柏那是怕他一个人在这里寂寞又危险，每天下了学顾不上吃饭就往这里跑，早上还得起个大早赶回去。
　　确实是比以前一起在工厂小宿舍里辛苦多了，那时候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下学反倒没这么多事儿。
　　那时候的黄立柏和许琮都个半大的小子，什么环境都能过得乐呵呵，好像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没什么不能解决。
　　冻得狠了，两个人就跑到旁边还没拆的矮房那，想把他门卸了去里面对付着睡觉，起码遮风挡雨啊！那会儿建筑都老，木头门上挂着一副大锁头，窗户外面一层玻璃，里面都是焊条，焊在窗棱框上。
　　简陋却防守严固。
　　许琮和黄立柏对付不了那副大锁，就把窗户敲了，两个人琢磨着对付铁条。
　　那是两个人第一次开窗户焊条，都不得要领，头疼了半天也没能打开，好在工地里趁手的东西也多，许琮要拿钢棍撬，黄立柏拿了把大轮锤要砸，两个人开始抬杠，你说我的不行，我说你的不管用。
　　许琮打商量：“这样，咱们一人开一个，看谁先打开。”
　　黄立柏同意：“先打开的睡里面，打不开的回去睡没顶的房！”
　　黄立柏还没说完，大锤就轮过去了。
　　许琮吼道：“你丫耍赖！！”
　　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