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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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琮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住在一起。
黄立柏却自始至终也不解释他和翟芳的关系:“是,在三楼,许哥要上去喝杯茶吗?”
“不了,我回去,天都快亮了,你们回去补补觉。”
黄立柏没勉强,“那好,走之前跟我说一声,这次好歹让我送送你。”
许琮心里一暖:“好。”
许琮没回宾馆,他等天亮后一个电话又把游辰叫了出来,游辰还为昨天喝醉酒说漏嘴的事胆战心惊,谁知许琮没在多问他,只是让他帮个忙。
这个忙让游辰又犯了难,他一个堂堂总经理,在这片土地上,不着声色的照顾一个人太容易了,如果对象不是黄立柏的话……
许琮看游辰为难的表情怀疑的问:“这很难?”
当年,游广坤创业最难的时候许琮都跟着,他们人脉多广许琮当然清楚,他以前也认识不少人,只是一别这么多年,他再没有能力在这片故土上为黄立柏安排什么,能给的只有钱,还做不到不着痕迹的给,所以他只能求助游辰。
游辰不敢再被许琮抓住把柄,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会按你说的做”
许琮留给游辰一张卡,让游辰为黄立柏花的钱都从这里面取,钱他不会断。
跟游辰告别后许琮回了宾馆,他坐在床上,点燃一支烟,垂着手麻木的坐着,没人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就像一颗心扔进油锅里,煎熬,闲下来的每一刻都是煎熬,他自虐般的在想那几年,黄立柏是怎么过来的。
那么骄傲的小孩,怎么被父亲打的半死。
怎么接受周围所有人的指责辱骂。
怎么承受退学的打击。
他承受这些的时候,听说罪魁祸首的许琮跑了会想什么?会不会恨他?
独自燃烧的烟散着细细的烟雾,许琮手轻微的颤抖起来,烟灰掉了一地。
黄立柏说:救救我。
他是在意识朦胧的时候想到了以前的事吗?以前他是不是也一次又一次的喊,许琮,救救我。
而他许琮把他留在痛苦中,却没回头拉他一把。
五年之约,什么五年之约,他走的时候跟立柏留信儿说等他五年,那个五年之约如今也像捅向黄立柏的刀子一样,残忍又可笑。
第9章 第九章
许琮又给何姨打了电话,她全给挂了,许琮想她大约是后悔把他叫回来了。
如果真有什么事不会这么避着不见。
许琮买了火车票,给黄立柏去了短信,告诉他走的时间,谁知道电话立马回过来了。
“许哥,你走这么急?”
“嗯,公司不能没有我,你以后有事尽管联系我,我现在多少能帮帮你的忙,如果你想离开这里……”
黄立柏打断他:“许哥,你说什么呢?”
许琮叹了口气,低声道:“没什么。”
“今天晚上你过来吧,来我家里,我给你做顿饭,你好久没吃过我做过的饭了吧。”
他们俩都会做饭,以前没少给对方做菜吃,许琮犹豫了一下,说:“好。”
黄立柏挺高兴,“那今天晚上七点我在家楼下等你,你知道我家在哪吗?”
“知道,不用等我,我知道你在三楼,我自己上去。”
当晚,许琮准时到了楼下,许琮以为依黄立柏那说一不二的犟个性肯定在楼下等他,没想到没看到他,许琮想,看来他真有所改变。
这楼里跟外表相配,楼梯老旧,环境差,许琮慢慢走在楼梯间,感受立柏的生活。
到了二楼,隐约有争吵声传来,这里隔音也很差,许琮上了三楼,吵架的声音犹如在耳边,许琮听出来,那是黄志国的声音。
黄志国的吼声一阵一阵从一栋屋子里传来:“这个月的钱呢?怎么一分钱也没给我们,你想饿死我们?你这个畜生!我跟你说,我死了你也好不了!”
黄立柏:“住院花光了。”
黄父气道:“住院?!你的病饿死我们也看不好!”
这声谩骂就如同一声恶狠狠的诅咒。
没有亲耳听到许琮无论如何的不敢相信,当年把黄立柏抗在肩头,一口一个宝贝儿子的人,真能这么狠。
“好了!”黄母厉声一句,在黄父瞪眼之前安抚的拍了拍他:“忘了咱们是干什么来了?”
黄父暂时闭上了嘴。
何琴道:“立柏,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这么一个人在外面飘着,成了家跟我们回去吧,我和你爸年纪也大了,身上总有个不舒服的时候,你不在身边,谁还能照顾我们?”
黄立柏漠然的看着这对父母,心底一片冰冷。他这个儿子,外人戳他脊梁骨骂时,他的父母没护他一分,反倒将他扔到地窖里,如今老则老矣,想起唯一的儿子用处,还要娶了媳妇儿才能回去。
这么多年其他的或许没学会,隐忍沉默已是他最大的特点,要是以前,黄立柏听到这种话早就大吼大叫起来,如今也只是沉默的掏出一支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黄立柏:“成家?谁肯嫁我?”
要敲门的手钉在原地,许琮不可置信抬起头。
何琴显然没想到儿子能顺着她话往下说,激动的琛了琛身子,指着站在门口的女人:“翟芳啊!这不是现成的吗,翟芳这姑娘多好,对你也不错,我可听说了,你们正谈着呢。”
黄立柏烦躁:“我没跟她谈着,你甭听人胡说!”
何琴急了“没谈着人姑娘专门搬到你对门,天天给你做饭?”
黄立柏:“就是因为她对我好,我才不能祸害她!这世上没几个人对我好了!”
何琴梗住,眼圈有点红。
黄父脾气又上来了:“怎么就祸害了!就是人家姑娘打电话来让我们劝你结婚的!人家姑娘都主动了,你现在还跟老子提祸害,当初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同性恋吗?”
“黄志国!”何琴崩溃的尖声叫出来,然而已经晚了,本来安静的黄立柏突然站起来,脸上表情扭曲的令人害怕,他暴躁的走来走去,突然抬脚踹向身边的茶几,茶几腿摩擦地板发出尖利刺耳的响声,黄父气焰立刻消散了,反而黄立柏,崩溃的扯着自己头发,不停的摔打屋里的东西,黄父黄母吓得连连躲避,何琴心惊胆战的看着儿子发疯,直到她看到黄立柏拿起水果刀,叫了声不要,上前紧紧抱住黄立柏。
许琮在屋里声音不对的时候就敲起门,可屋里乱做一团,没人来开门,吓得慌不择路的黄志国最后为了逃命开了门,许琮在开门的瞬间就冲进屋里。
他几乎没有停顿,上去把发疯的黄立柏按到沙发上,翟芳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腿。许琮从他手里夺下刀子,黄立柏还在挣扎,不过许琮毕竟是男人,比翟芳和何琴两个女人力气大的多,黄立柏挣扎不开,便开始声嘶力竭的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痛苦压抑,身体也跟着痉挛,仿佛体内积攒了太多的痛苦,那些痛苦快把他挤爆,他却发泄不出来,只能喊,喊得嗓子都哑了,青筋都爆了出来。
许琮压着黄立柏,什么东西冲到眼底,流了下来,许琮把头埋在黄立柏肩胛间,无声的哭。
黄立柏手脚不能动,嗓子也喊不动了,干脆咬住了眼前的人,这一口咬的结结实实,不一会许琮就感觉脖子上渗出血来,何琴吓了一跳,连忙来拉他,许琮却把脖子往黄立柏嘴边靠了靠,仿佛这样,他们俩就都好受了。
足足半个小时黄立柏才平静下来,渐渐睡着了,许琮的脖子从黄立柏嘴里撤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成样子了。
幸好咬的侧面,这要是正面咬,够许琮吃一壶。
许琮脸色很难看,不知道是因为流了很多血还是听到的话太过震惊。
他坐在黄立柏脚边,一副防备的模样对着何琴和翟芳,“到底怎么回事?他到底怎么回事!!”
何琴眼睛也红了,她嗓音抖的不成样子:“小琮,你听阿姨说,阿姨也不想叫你回来,可是医生说,小柏他精神出了问题,他会伤人害己,他不能听到同性恋三个字,他会发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琮,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说到这里,何琴已经哭的发不出声。
听不得同性恋三个字,许琮呼吸急促,脑子里一直绷着的一根弦断了,这里简直是地狱,都一个个长了一张人脸,干着这么残忍的事,黄立柏的心理素质如何许琮在清楚不过,能把人活活逼疯,他们到底都干了什么。
更可怕的是黄父黄母,他们干了什么在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他的时候,他们也推开了他,对他打骂,赶出家门,又满口侮辱,这还是父母吗?
许琮仰着头,冷漠的问:“何姨,立柏他还是你们的儿子吗?”
翟芳冷笑,她看着许琮,问他:“你有什么资格责怪阿姨,立柏变成这样都是你害得!他全毁了,他的人生还没开始就被你亲手毁了!”
翟芳这话一针见血,没错,都怪他,他都干了什么?!他护了这小孩七八年,最后让他承担了最可怕的事,而他这些年在干什么?不敢回去看一眼,不敢问一问家里怎么样了?
到了如今这地步,再后悔,还有什么用。
许琮把脸埋在双手里,他第一次感到这么恐惧,恐惧的全身都在发抖,这就像一场噩梦一样,他又多想这就是一场噩梦,梦醒了黄立柏还是那个健健康康的人。
他结婚也好,单身也罢,还是那个在阳光下笑的灿烂的少年。
黄志国并没有跑远,他下了楼才猛的反应过来在门口碰到的人是谁,他一直在门口等着,等那个逆子安生下来了,他才进门。
进了门,黄志国站在屋中央,横眉竖眼的冲老婆吼:“他怎么在这!谁让他们俩见面的!!”
何琴怕丈夫,在家里也是逆来顺受,给许琮打电话是她自己做过最害怕又勇敢的主意,现在被丈夫发现,她既心虚又害怕。
“志国,小柏好不容易睡了,咱们先不说了好吗?”
一提黄立柏,黄志国更火了:“睡他妈什么觉,他还能睡得着,我都因为这丢脸玩意儿整夜睡不着,他还有脸睡!许琮!你小子还有脸回来!老子找了你多少年了!”
第10章 第十章
黄立柏安静下来,黄志国立马恢复了刚才的嚣张模样,许琮慢慢抬起头,神色冷峻。
“你们两个不知廉耻的畜生,还有脸见面,还想丢人?你把我害的被所有乡亲耻笑,这笔账,你打算怎么还?”
黄志国这话一出口许琮哪儿能不明白什么意思,他问:“您想让我怎么还?”
“给我五十万,我儿子因为你被人骂了九年,你赔精神损失费也得五十万。”
何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这个越来越陌生的丈夫,她气的嘴唇都抖了:“黄志国,你在说什么?你还是人吗?”
“你给我闭嘴!老子以前有钱的时候对你们娘俩不好吗?让你们吃香喝辣,结果你们回报了我什么?”黄志国向来面子看的比天高,儿子让他丢脸简直比杀了他还可恶,他越想越气,指着沙发上的人,吼道:“我要是知道生的是这么个丢人的儿子,我当年就该掐死他……”
许琮站起来挡在黄立柏前面:“五十万是吗?”
何琴尖利的喊:“小琮你不要说话!黄志国,你生意失败以后,被人骗了多少钱还记得吗?你欠了一屁股债你还记得吗?你在乎脸面关在家里不出门,你知道你的债是谁还的吗?是许琮!那时候他才十八,他把他所有积蓄都拿出来,又跪着求游广坤借了一大笔钱才把你的债补上!你还有脸问他要钱,是他一直在养着咱们全家!!”
“那是他应该的!!他跑出去过好日子,天天西装皮鞋穿着,我过得什么日子,要不是他,我能成这样吗?”
“叔叔阿姨。”翟芳突然出声。
两个人仿佛才想起这里还有个外人,黄志国气焰往下压了压不说话了,翟芳说今天事恐怕谈不成了,你们先回去吧。
这也算找了个台阶下,何琴巴不得让他赶紧走,黄志国还在犹豫,他看着许琮,生怕他跑了似的,何琴拉着他衣服:“走吧,小柏这里隔音不好,你这么大喊大叫,想让城里的人都认识你不成?”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黄志国不再坚持跟着走了。许琮全程站在黄立柏身前,像个钢盾,沉默,岿然不动。
两位老人都走了,翟芳对许琮也不在客气,直接下逐客令,原本以为会难送的佛,在看了黄立柏一眼后,当真利落的起身离开了。
许琮赶回了医院,一路走来,大家都对他行注目礼,毕竟他脖子上的伤口太瞩目,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之前的血迹还留在上面,而许琮看不到一样大步流星直奔张医生办公室。
许琮来的巧,张医生刚做完一场手术,加班到现在还没回去,被许琮撞了个正着。
许琮脸色十分难看,唇都没了血色,一进来后抖着嘴唇许久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如同失声了一般。
张医生看了他足足有一分钟,他冲人点点头:“先坐吧,冷静一下。”
许琮冷静了半个小时才开口:“立柏刚才发病了。”
张医生立马明白过来:“你脖子上是他咬的?”
许琮没听到似的,他激动的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病因是什么?”
意识到自己情绪不稳定,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抱歉,我失态了。”
张医生不置可否的一笑,“我理解,我当时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也失态过,立柏这孩子跟我缘分深,他的遭遇我倒都清楚。”
许琮站起来向张医生深深鞠躬:“请您将他的事,完完整整的告诉我。”
张医生在这个医院干了二十年,人情冷暖看的太多,当他刚听说这个故事时,他的印象里许琮就是个懦弱没担当又十分自私现实的人。
直到前几天终于看到了本人,他就对这个人没什么好脸色,这几次的观察看来,许琮跟印象中还是有些出入,就为他知道立柏的病后这个反应来说,张医生也是愿意把事情都告诉他。
“看你的反应,他身上发生的事,你一无所知?”
许琮实话实说:“前几天打听了一些,不多。”
张医生:“立柏的病因特殊一些,隐藏周期长,它的起因是这里的一个丑闻。”张医生说到这里,抬头看着他,有些责怪的意思“传闻他跟一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