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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情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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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责怪的意思“传闻他跟一个男的搞同性恋,事到如今,终于承受不住精神出现问题。”
  许琮双手攥紧。
  张医生弯下腰从地上拿起一摞病例放到桌面上:“这些都是立柏的病例,从九年前到现在,每年都有,立柏第一次来医院是因为被家暴,发了高烧,他那次是自己一个人跑来的,倒在医院门口,正好被我撞到,那时候他还小吧,十来岁的小少年。”
  张医生从最底下抽出第一份病例,递给许琮:“那次以后我见到了立柏的妈妈,她问我他儿子变态,怎么治好他的病。”
  许琮打开病例,上面写2000年12月11日,黄立柏,16岁,药物中毒。
  许琮呼吸有些不稳,他抬头看着张医生,低声询问道:“药物中毒?”
  “同性恋不算病,我治不了,立柏出院回家后,他妈妈找了很多偏方,逼立柏吃药,造成中毒至迷,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张医生叹了口气:“立柏这孩子很坚强,起码我当时就觉得他是个很硬气的小伙子,可是那次他从昏迷中醒来后,对他父母很抗拒,后来抱着我的腰呕吐,那时他脸上还淌着泪,却一声啜泣也没发出来,那画面我永远忘不了。”
  那一年,他们俩的消息铺天盖地,陌生人的谩骂,乡亲的指责,亲人的埋怨,让黄母也喘不过气来,丈夫一看到儿子非打即骂,她狠不下心,她心疼儿子,她想儿子只是生了一场大病,不过这病奇怪了点,一定能治好,黄母四处求医,医院治不好就求些偏方,黄立柏刚开始很抗拒,黄母便给儿子磕头,求他,时间长了以后不管换什么药,吃什么蜈蚣还是蛇心,黄立柏都二话不说的吃了,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张医生翻着时间年久的病例,挑挑捡捡,仿佛这一件件事都在眼前,他没有每个病例都让许琮看,略过许多后张医生又拿出一份病例,这次没交给许琮,他拿下眼镜擦了擦,叹息了一声:“这是三年后,立柏被送来医院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来他,他被抢救过来后不让任何人靠近,我花了很长时间说服他,那时候他情况有些糟糕,从那时候起,精神上就埋下一个隐患,只是没想到他挺了过来。”
  “抢救?”
  “自杀,他被关到地窖里三年多,后来突然自杀被发现了,送过来的时候,死气沉沉,一点活力也没有。”张医生有些激动:“农村的种地人,没文化,又及其爱护脸面,他父母道听途说,说不远村子几年前也出了这么个变态,后来得了艾滋病死了,他父母听邻居出馊主意,就把立柏关进地窖,一关就是几年,要不是发现立柏自杀,也不知道要关到什么时候!”
  何琴一个农家妇人,遇到这种事,丈夫只是一昧责骂,她又能有什么主意?邻居是做了很多年的老邻居了,看不得何琴这么以泪洗面,告诉了她这么个法子。黄志国一听当即同意,把黄立柏扔进了地窖。
  那时黄立柏已经暴瘦,不再开口说话,何琴苦口婆心的告诉他,这是为他好,黄立柏一言不发,自己去了地窖,下去之前,他跟这个所谓的母亲说的唯一一句话是:“能每年给我一本日历吗?”


第11章 第十一章
  许琮一直介意的自杀事件被揭开,方式却像活生生揭开他一层皮,痛的他喘不过气来。
  “立柏自杀的事把渐渐平息的同性丑闻又掀起来,黄家父母跟不要这个儿子了似的,立柏在医院里奄奄一息,他们也不来看一眼,那时候,一直是翟芳在照顾他。”
  那一年翟芳刚到医院,黄立柏是她的第一个病人,黄立柏很帅,符合所有小女生所幻想的东西,而那时候黄立柏被长期关在不见阳光的阴暗地窖,暴瘦加颓废,让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时的黄立柏也不是个好病人,不配合治疗,拔针,逃跑,除了不开口说话,什么事都做了。
  翟芳是刚进医院的小新人,心态不如老护士那么看的开,她对自己的第一个病人很尽心,自然也心疼黄立柏的遭遇,便拿出十二分耐心照顾他。
  那时候那个医院里,张医生和翟芳成了黄立柏的固定搭档,也成了医院里唯一不会看不起黄立柏的组合。
  “事到如今,他们俩也纠缠这么久了,我看的出来翟芳喜欢立柏,立柏却始终没有那个意思。”
  他要是早早结婚反倒好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琮:“他的精神问题,什么时候开始的?”
  “精神早就有问题了,一直没人发现,也就是最近,他不能听到同性恋之类的词语,一听到就会崩溃,发火,砸东西,不敢保证做出什么更加过激的行为,所以,谁都避免在黄立柏面前提这类的词语或者话。”
  “他知道自己精神方面的问题吗?”
  “不知道。你也知道,他那么骄傲的人,要是再受打击,恐怕……”
  当铺天盖地的愧疚后悔难过心疼掩埋一个人时,是个什么感受?
  “我能看一下病例吗?”
  张医生将病例交给了他,张医生说黄立柏的精神状况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关在地窖里,长时间在密闭空间里造成的。病例上也记录的很清楚,许琮扫到日期,眼神忽然定住,他盯着黄立柏的住院日期,手开始颤抖起来。
  2005年5月20号。
  五年之期。
  人究竟有多坚强,又有多脆弱?
  八岁的黄立柏,调皮捣蛋,打架斗殴,是他们那一片出名的顽劣难管教的坏孩子,谁也想不到十三年后,他会精神出问题。就像想不到许琮会哭一样,许琮八岁失去双亲,那天他感觉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拼命,从小到大谁都觉得许琮长大了会是个有出息的人,这天,他拿着黄立柏的病例,哭的像个孩子。
  黄立柏醒来后躺在沙发上愣了很久,他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在沙发上睡着,总觉得有些事忘了,没容他想什么事,老板就打来电话。
  “黄立柏,你当我这是度假村啊?上个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到底干不干了?”
  黄立柏被骂的莫名其妙,举起手机一看才发现已经十点了,他蹭的一下坐起来。
  “抱歉老板,我马上到。”
  “一个小时内,如果来不了你永远不用来了!”
  黄立柏又开始了之前相对来说较平静的生活,一连几天他也没看到许琮,他又想,那天许琮说过,他要走了,可能已经走了吧。
  翟芳一身疲惫回来的时候看到黄立柏正把行李箱往床底下塞,这个行李箱他早就买了,里面东西齐全,衣服证件他的随身物品,应有尽有,总让人有种他随时会消失的恐惧感,翟芳第一次看到这行李箱的时候心惊胆战了一个月,可黄立柏收拾好后再也没管它,也没出走的意思,这个行李箱已经放置几年不用了。
  再看到它,翟芳比第一次还恐惧,她没力气担忧害怕了,所以她笑了出来,她对着这个喜欢多年的男人说了她一直在担忧的话,揭开两个人一直在掩盖的事实;“黄立柏,你在等他带你走吧?你早就想逃离这个地方了,但是你一个人走不了,所以你一直在等他对吗?”
  “我想嫁给你,我都这么低三下四了,女孩子的矜持脸面,我通通都不要了,你也不肯娶我,我刚开始不明白,直到最近我才明白,你是怕我成为你的绊脚石,你等了那个男人近十年,因为我让你走不了我得多大罪过啊!”
  “翟芳。”黄立柏冷静的看着她,依旧温文的模样:“你在说什么?”
  黄立柏的这样子彻底惹恼了她。
  “黄立柏!你不用装的一副天下世事,与我无关的样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多在乎外人想法我能不知道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跟你结婚!我想让你忘了那个人!能救你的只有我,不是什么许琮!只要跟我结婚,一切都会恢复以前的样子,我保证,你会很幸福的。”
  许琮站在黄立柏门外时,正是翟芳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许琮明白他们在吵架,或者说是翟芳的单方面控诉,许琮甚至没有停下来听他们具体说什么,他在房前停下,抬手,敲门。
  “打扰你们几分钟。”许琮越过开门的翟芳,将目光投向沙发上沉默的黄立柏:“我是来道别的。”
  对翟芳的指责无动于衷的黄立柏听了这句话,血色褪去,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他慢慢抬起头,没听清一般,茫然的啊了一声。
  许琮今天穿的很正式,一身黑色西装,皮鞋擦的锃亮,一副成功者的做派,哪里还有几年前在工地上抽烟的模样。翟芳堵在门口,一副不打算让许琮进门的样子,许琮也不介意,放下行李,严肃的神情终于柔化,他依旧盯着黄立柏,慢慢弯起嘴角:“跟我一起走吧。”
  黄立柏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其他,依旧呆愣愣的看着他,许琮又道:“何姨他们已经同意了。”
  黄立柏猛的站了起来。
  “不,他不走!”翟芳比黄立柏反应快,在许琮以为有希望的时候,门重重的在他面前甩上,许琮觉得,门框似乎颤了一下。
  翟芳的恐惧连许琮都能感觉的出来,翟芳在害怕,她可以察觉出黄立柏的态度。这让许琮有种危机感,必须马上带黄立柏走,这个女孩跟他一样了解黄立柏,如果再放纵她在立柏身边,总有一天,黄立柏会属于她。
  这栋楼的隔音非常差,以至于翟芳歇斯底里的朝黄立柏嘶吼的话,许琮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
  “你不能走,你忘了你的病是谁害得了吗,你走了我怎么办,我这么爱你,你让我怎么办,我翟芳唯你不嫁,我想照顾你一辈子,我还比不上一个男人吗立柏,我求求你了,你别走。”
  翟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直至完全听不到,许琮有些烦躁,蹙了蹙眉,利落的抬手敲门。
  “立柏,我已经买好票了,再不走就晚了。”
  门被拉开,许琮手还停在半空,翟芳拨开许琮,脸色虽然很难看,背却挺得很直,她冷淡的看了许琮一眼,眼中透着□□裸的歧视,就如同许琮是个异于人类低人一等的怪物,短短一秒的时间,她便大步朝对面走去,门关的震天响。
  女人的嫉妒心和活跃的思路是男人不敢想象的


第12章 第十二章
  许琮进了门,看到黄立柏正在卧室拖出一个箱子,箱子干干净净,却不像新的。
  许琮:“早就准备好了?”
  “听过一个故事吗?”黄立柏边翻找随身物品边接话。
  “什么故事?”
  “从前有个生活在海边的渔民,钓鱼的时候钓上来一个漂流瓶,里面有个恶魔,他解救了恶魔,恶魔却要杀了他,因为恶魔在海底太久了,它从希望获救慢慢等到绝望,绝望又等到怨恨,所以它发誓,谁救了它它就杀了谁。”
  “……”许琮“这故事有点耳熟,什么时候改成钓上来一个漂流瓶的?”
  黄立柏也认真的想了想:“刚才。”
  “那结局呢?”
  黄立柏平静的说“恶魔把那渔民杀了。”
  气氛突然安静起来,两人一床之隔,望着彼此,却又突然默契的相视而笑。
  许琮看得出来黄立柏很高兴,他压下心底的情绪,冲他无奈的摇摇头:“能不杀吗?”
  黄立柏挑眉:“死缓?”
  许琮跟着贫:“无期也行”
  “成交!”
  两人一如多年之前,说话简洁明了却知道对方什么都懂,难以言喻的默契。
  许琮带着黄立柏走了,走之前许琮问他要不要去跟父母告个别,黄立柏摇摇头,出门时,黄立柏把手机端端正正的放到桌子上,毫无留恋的走了。
  依旧是火车,这次换成了卧铺,黄立柏问许琮,他们是怎么同意我走的?
  黄立柏知道那有多难,他们只有这一个儿子,况且常年没有收入,年纪又越来越大,如果轻易能放过黄立柏,他早就走了。
  许琮把筷子掰开递给他:“讲道理,你也知道,我能文能武,讲起道理来也糊弄的住人。”
  黄立柏没错过他掰一次性筷子时抖动的手,眼光落在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上,沉默下来。
  许琮靠在一边,侧头看着黄立柏吃饭:“怎么不说话了?既然你没问题了,我得问问。”
  许琮换了个姿势:“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结婚?”
  黄立柏耍无赖:“你也没问啊”说完扫过他手上的戒指:“何况你也没告诉我你的情况。”
  许琮哭笑不得,他又叫弟妹又提他女儿的,合着他都当笑话听了?
  许琮扬起头脑袋磕在床柱上,黄立柏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他有多重要,他从听到他结婚那天起到现在,压在心口的郁气终于散了。
  “怎么不吃饭?”
  “困了,我睡一会儿起来在吃。”许琮的确累惨了,陪黄立柏这段时间都是强撑着。
  黄立柏不知在想什么,一直盯着许琮,他问:“当年,你把我家债都还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琮正迷糊着,喃喃道:“你不是说,你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吗?”
  许琮一觉睡到火车到站,醒来时黄立柏已经把行李都拿好了,两个人下了火车。
  因为一觉睡到现在,许琮没能提前通知人来接他们,最后只能打车回去,好在拦出租也算轻松。
  天已经黑透,夜晚的c市灯火璀璨,美丽繁华,对比才发现老家是多么落后。
  一道道光影从黄立柏脸上略过,他道:“怪不得你不想回去,我要在这里也不想回去。”
  许琮:“我不是不想回去,是怕回去。”怕看到黄立柏和妻子恩恩爱爱的。
  黄立柏笑了一声:“你还真是个胆小鬼。”
  许琮十分赞同这一句话。
  这个城市是鲜明繁华的,对于黄立柏来说,这个陌生的城市有颜色,他眼前的世界终于将不再是黑白两色。
  “到了,进来吧。”许琮把行李箱推进门,抬头刚说了句话,房里的情况直冲进眼底。
  许琮不爱收拾房间,他生活的区域向来三个字可以概括,脏,乱,差。
  离开时太匆忙,桌上的便当盒在炎热的天气下已经变馊,窗户没关,房里上下落满了肉眼可见的灰尘,更别说地上乱七八糟的垃圾,如果是许琮一个人,他能面不改色的进去,而现在,后面跟着黄立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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