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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斯特拉斯堡的乌鸦-第1部分

小说: 斯特拉斯堡的乌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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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Valerian
文案:
1975年,阿尔萨斯大街15号。
冷战时期美领馆日常【不是日常
跨铁幕恋爱【x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莱昂·克里斯滕,康纳·海因斯,安东·索科洛夫 ┃ 配角:戴维·帕克 ┃ 其它:

书名:《十一时》
作者:vallennox
谍战题材 特工x黑客 10。06更新第20章,全文完。
可以看作斯特拉斯堡的乌鸦的续篇,单独阅读亦可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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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拉斯堡的乌鸦》
  ☆、Epi。01
  1。
  乌鸦要来了,这流言已经在领事馆里传了好几个月了,从顶楼办公室流出,被参赞们带到楼下,继而被无线电发报员们截获,在他们那狭窄杂乱的小房间里蛰伏了几天,终于在餐厅里像痢疾一样传播开来。领事为此大发雷霆,但如果有什么是领事和上帝都做不到的话,那就是收回传出去的流言。
  美国驻斯特拉斯堡领事馆无线电发报处原本有三个雇员,一个仿佛和无线电本身一样古老,另一个似乎还没读完十年级,夹在中间的是莱昂·克里斯滕,这是个尴尬的名字,他自己也这么认为。法国人怀疑他是德国人,要不就是比利时东部乡下挤奶工的儿子。而德国人,在听到他的教名时,往往会假设他能说阿尔萨斯语。这个名字实际上是他那个当牧师的舅舅起的,用于纪念莱昂从未见过的外祖父。他的同僚们采取了一种并不恰当的折中方法,叫他克里斯,天长日久,人们便彻底忘记了莱昂·克里斯滕,只剩下发报处的克里斯。
  年长的译码员是圣诞节前一周离开的,临行派对在餐厅里举行,没有音乐,倒是有一锅黏糊糊的甘蓝汤和略微烤焦的果仁小饼干,气氛就像曾祖母的葬礼一样愉快。领事本人并未出席,文化参赞提前走了,声称自己有紧急事务,莱昂怀疑这“紧急事务”和参赞的裤裆密切相关;剩下的人在发报员冗长的道别致辞结束时惊醒,困惑地鼓掌,送他坐上开往火车站的车,各自松了口气。
  自此之后,发报处只剩下莱昂和那个长着痘疤的男孩。
  “那么,”男孩问,他叫汤姆,他的父母想必很希望他融入人群中,消失不见,“谁是乌鸦?”
  莱昂并不知道,但他新近成为了无线电部门最年长的雇员,一种崭新的权威感给了他一种必须回答的压力,“我们不公开谈论他,”他抽出一支削尖的铅笔,假装在抄录凌晨从华盛顿来的电文,“你知道领事昨天是怎么说的。”
  “你见过他吗?”
  “不,我没有。你为什么不坐下来,做点有用的事呢,托马斯?”
  男孩张开嘴,但在他来得及说什么之前,门开了,戴维探头进来,冲莱昂打了个响指,“领事要见你。”
  莱昂站起来,把困惑的男孩留在发报室里。领事一般不和他们有什么交集,向华盛顿发月度报告的时候也宁可亲自动手,决不让处于食物链底端的无线电发报员摸到神圣的报告,哪怕里面只有酒类报销单。戴维走在他后面,像驱赶羊群的柯利犬。所有新雇员都会迅速发现,副领事戴维·帕克是这里的实际掌权人,已经服务过两任领事。有传言说他曾经是在东柏林当过卧底,但传言,像领事馆的其他一切,真假未明,不予置评。
  领事正在打电话,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还需要时间。莱昂站在门边,听着领事和电话线另一头的人讨价还价。办公室里有两张桌子,戴维在靠墙那一张后面坐下,戴上眼镜,拧亮台灯。
  “克里斯,是吗?”领事终于挂上电话。
  “莱昂,先生,莱昂·克里斯滕。”
  “当然。在这里工作多久了,莱昂?”
  “圣诞节之后就是三年了。”
  “能说俄语吗?”
  “能,但我的法语和德语更好一些。”
  “很好,很好,”领事点着头,虽然发报员并不明白好在哪里,“我们需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先生?”
  “戴维会给你一辆车,”领事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看了副领事一眼,得到后者颔首许可才继续,“是的,一辆车,一辆雪铁龙,我想,一辆能胜任长途旅行的车。”
  “为什么?”
  “显然,斯科特,原定的司机,得了急性肠胃炎——”
  “领事的意思是,”戴维温和地说,接过发言权,就像从步履不稳的幼儿手里取走玻璃杯,“你会去一趟贝尔格莱德。”
  “无意冒犯,先生,但为什么?”
  副领事摘下眼镜,仔细地擦了擦,把它放到电话旁边,“因为你会把‘乌鸦’接回来,克里斯滕先生。”
  ——
  莱昂·克里斯滕绝不是为了成为无线电发报员而跳进外交这个浑浊鱼塘的。
  他的母亲,上帝保佑她卫理公会的灵魂,更希望莱昂能当个兽医,这样当牧场里的母牛要生产的时候就不需要到二十公里外把那个喜欢嚼烟草的墨西哥人请来了。当莱昂最后一次从华盛顿回来,宣布自己即将被派往欧洲的时候,克里斯滕太太往装厨余的垃圾桶里吐了一口痰,继续搅拌锅里的马铃薯浓汤。
  莱昂在1972年1月23日到达巴黎,坐的是一架C5运输机,和四五十个木箱一起塞在机舱里,木箱上没有任何标签,也许是飞机组件,也许是冻干保存的苏联间谍。没有人在机场接他,莱昂拎着从舅舅那里借来的小手提箱,在机场等了一个小时,觉得自己像个战争孤儿。领事馆显然指望这位初来乍到的外交官独自征服法国国铁令人迷惑的庞大系统。
  奇迹般地,他做到了。
  戴维·帕克把这个从康涅狄格州来的年轻人带到译码员利亚姆面前,就像随手把捡来的小狗丢给鼻子发白的老狗。教他这玩意是怎么运作的,副领事说,必要时也可以让他做些别的。“这玩意”指的是无线电发报机。“做些别的”指的是打扫茶水间和定期喂饲在围墙里徘徊的几只流浪猫。最肥壮的那只斑纹公猫名叫基辛格,其余的没有名字。
  “他们向华盛顿申请人手,”老译码员解释道,把一本翻得破破烂烂的手册扔在他面前,再放下三四支末端被咬过的铅笔,“结果华盛顿把你送来了。仍然得物尽其用,你明白吗?”
  这只是暂时的,莱昂告诉自己,过几个月,外交官生活的有趣部分就会显现出来了。然而三年过去了,他仍然在那个碗橱里收发电报,外交生涯最有趣的部分不过是利亚姆在办公室午睡时吞进了一只苍蝇。
  这就是你在等的一刻,他想,发动了汽车,引擎发出令人愉悦的低鸣,一个秘密任务,到南斯拉夫接一个货真价实的间谍。副领事敲了敲玻璃,莱昂摇下车窗。
  “别做多余的事,”牧羊犬警告他,“也别说多余的话。”
  “是的,先生,我是说,我不会的,先生。”
  “除非事态紧急,否则不要用你的外交护照,不要提到领事馆,最好做梦也不要想到。记住新护照上的名字,到贝尔格莱德之前一切都得靠你自己,明白吗,克里斯滕先生?”
  “是的。”
  “祝你好运。”
  他关上车窗,警卫打开了大门,蒙蒙细雨落在阿尔萨斯大街上,极有可能在深夜变成小雪。穿过瑞士、奥地利和意大利,钻进共产主义的蚌壳里找一颗沙子,他想,沾在挡风玻璃上的水珠被雨刷刮去,能有多难呢?
  ——
  戴维·帕克回到楼上的时候,他的上司正在窗边,看着那辆雪铁龙驶出领事馆。
  “你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吗?”
  “我们没有任何别的选择,先生,”副领事再次拧亮他的台灯,拿起刚才放在电话旁边的眼镜,戴上,“斯科特的身份都已经暴露了,派恩在东柏林,我们不能冒险调动他。”
  “可是,一个无线电发报员。”
  “出乎苏联人的意料,你不这么认为吗?”
  “但愿如此,”领事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车已经从视野中消失了,伊尔河犹如一条灰色缎带,从成排的枯树下流过,“否则这可怜的男孩在外面活不过两个小时。”
  “他不在任何人的雷达上,我们给他编了个记者的身份,假如事情出错,我们又能把责任推到过分热心的报纸身上了。”
  领事把手帕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转过身来,“假如大使问起——”
  “假如巴黎那边问起,”戴维·帕克说,“我们回答,‘我们派出了最好的人手’,先生。”
  

  ☆、Epi。02

  2。
  安东·索科洛夫坐在长椅上。
  这里不是莫斯科,因此安东也不叫安东,他在柏林的名字是本杰明·里克特,一个纺织品推销员,能一眼看出土耳其挂毯的质量高下,会弹钢琴,声称很喜欢狗,却从来没有养过。假如他的肩膀比一般的推销员更宽一些,更像一个橄榄球员,那大概可以归因于他的晨跑习惯。里克特有一双士兵的手,那种让人们马上联想起武器的手,满是老茧和细小的伤疤,如果被问起,他必定会说这是搬布料造成的,谁能想到一捆细格子棉布会有这么重呢;要是继续追问,他会提起他那子虚乌有的、在录音带加工厂里度过的青年时代。从口音上听不出里克特来自哪里,但反正不会是比波兰更往东的地方,他的浅色头发和眼睛——说不准到底是蓝色还是绿色——并没有提供更多的帮助。也许在他再年轻些的时候,斯拉夫血统的笔触会更明显,但现在,因为眼角的细纹和一种后天获得的冷漠,里克特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疲于生活的东柏林人。
  这是个适宜谋杀的晴天,他的老朋友会这么说,适宜谋杀,却不适合放风筝。风彻底停止了,像是有人按了个什么开关。子弹离开□□之后能画出一条美妙的弧线,击碎两公里外的血肉和骨头。
  他的老朋友有一种过分戏剧化的倾向,但现在并不是陷入回忆的好时机。里克特看了一眼手表,三点钟刚刚过去,河堤上出现了一个骑着单车的人影,但那只是个年轻姑娘,脸颊和耳朵被冻得通红,并没有多看他一眼。
  三点过十分,一个拄着拐杖的人颤颤巍巍地穿过马路,到河岸这一边来。
  里克特看着他走近,拄着拐杖的老人并不着急,时不时停下来整理一下脏兮兮的灰蓝色围巾,或者用手帕擦一擦鼻子。河里的野鸭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在长及脚踝的大衣里翻了半天,掏出一小块发霉的硬面包,抛给那些满怀希望的水鸟。里克特移开视线,直到老人在旁边坐下,他仍然看看工业区林立的烟囱。
  “迷人的阳光,在一月份里很少见。”
  里克特回答说的确是的。
  老人把拐杖靠在长椅扶手上,“孩子们周末去观鸟了。”
  “有点太冷了,不是吗?”
  “孩子们能应付的。”
  “看见什么稀有的种类了吗?”
  “还是常见的那些,老实说,孩子们都有点失望,不怕人的小麻雀,杜鹃,聒噪的乌鸦。”
  他们都沉默了一会。一艘笨重的运沙船吃力地逆流而上,汽笛拉响。码头上的工人使劲挥舞信号旗。
  “换作以前,乌鸦在这个季节里都到更暖和的地方过冬去了。”
  “总有些例外。”拄着拐杖的老人伸展双腿,轻轻捶打膝盖,他的皮鞋磨损得厉害,沾满泥点,虽然最近几天并没有下雨,里克特看着那双布满老人斑的手,等待下文,“孩子们还听到一些风声,四天前,斯特拉斯堡告诉巴黎,他们‘派出了最好的人手’。”
  “斯科特?”
  “不,他留在了马厩里。孩子们还指望你能解开这个谜题。”老人取出一个棕色牛皮纸信封,放到长椅上。里克特交抱起双臂,注视着运沙船,它正在靠岸,一只庞大的、不识水性的有角甲虫,几条缆绳抛到岸上。
  “我老了,彼得,不再适合外出打猎。”
  彼得站起来,拐杖敲了敲开裂的水泥地,“贝尔格莱德,今晚的火车。”
  老人走了,里克特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看着河水。一只瘦巴巴的鸽子落在脚边,发出咕咕的叫声。为了不让鸟儿失望,里克特搜索了身上所有的口袋,却只找到了些碎成粉末的烟丝。“抱歉,你得到别的地方去碰运气了。”
  鸽子飞走了,安东·索科洛夫拿起棕色信封,离开长椅,低着头,以躲避从桥洞里刮来的刺骨冷风。
  ——
  他的手在发抖,莱昂把车停到路边,对着挡风玻璃和缺乏修缮的马路深呼吸。
  一切都好,他告诉自己,只需要像个正常人一样开过检查站。但话又说回来,一个“正常人”未必需要驾车驶过意大利和南斯拉夫边境。他想起康涅狄格老家农场里的公羊奥利,这头有角的偶蹄动物在他七岁的脑海里投下了长久的恐惧阴影。他的姐姐荷莉要求他每天把奥利领到草场上,小狮子,她说,把格子衬衫系到腰上,你难道不应该比一头公羊更勇敢吗?虽然这个故事的结尾是莱昂被公羊撵到树上,但还是有所教益的。
  他重新发动了汽车,驶向边检站。
  以边境检查站的标准而言,这一个并不特别起眼,只是泥路上的一处岗哨。排在他前面的是一辆运载肉牛的农场卡车,那些庞大的草食动物盯着莱昂,平静地反刍。车队缓慢地移动,卡车过去了,路障移开,重新落下。莱昂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取出护照。替他们做这些小玩意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德州人,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和准确职位是什么,但大家都叫他“铜匠”。莱昂手里的护照既不新也不旧,磨损得恰到好处,零星几个海关印戳显示护照持有人曾经到访过捷克和古巴。挎着□□的士兵敲了敲车窗,莱昂把护照和通行许可递了过去。
  “泰勒·霍普?”
  “是的。”
  “目的地?”
  “贝尔格莱德。”
  “为什么?”
  这是个哲学问题,莱昂想。“我是个记者,准备报道访问南斯拉夫的英国儿童合唱团。”
  “下来,”士兵命令道,“打开行李厢。”
  他照做了,绕到这辆墨绿色雪铁龙后面,揭开行李厢盖,里面放着一个备用轮胎和换轮胎用的工具。士兵把他的通行证递给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后者瞥了一眼,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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