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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让狗血飞一会儿-第13部分

小说: 让狗血飞一会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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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怡想了想,郑重地点点头。
  心想真那么容易就好了。
  他抵着墙壁缓缓地滑落在地上,只觉一腔真情全日了狗。长叹一声,真的那么容易就好了。
  后来立刻就打脸了。
  还真蛮容易的。
  俗话怎么说来着?
  忘掉一段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恋情。
  文怡发现事情有些失控是认识厉向东四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校篮球队训练完,文怡主动留下整理球场——那时他已经接受了良好的心理治疗,不再划手,和同学们也相处得很好,就是喜欢下意识讨好人这一点改正不过来。
  向东和他一起留下来。
  “你干嘛呀。”
  文怡怼他也不是,不怼他也不是,看到他老在面前晃,比以前感觉更烦了。
  向东似乎对此有所察觉——不,以他那种敏锐的洞察力,决定对文怡这种“搞不死你又躲不开你无可奈何气得半死”的心态有一个清晰的认识——证据就是虽然文怡开始下意识想要躲他,可他在文怡面前出现的频率并没有降低反而提高了,文怡在学校每一天胸中都要积攒一口老血,受不了直截了当地问他为什么老盘桓不去,难道就没有其他事做了吗?
  厉向东回答得非常正直、无比诚恳:“我答应过班主任,要照顾新同学。”——没有表情,脸上的肌肉纹丝不动,陈述句,一点语调起伏都没有。
  苏文怡无言以对。
  心中默默竖起中指。
  又默默地放下去。
  今天也一样。
  明明没有厉向东什么事,他就是盘桓不去,文怡从旁敲侧击无果,索性单刀直入地问。
  向东坦然得不得了:“我留下来帮你。”
  “不需要。”文怡沉下脸对他丢了一个冷漠。
  “需要的。”向东抵抗了冷漠并且开始说教,“一个人扫场地最少要四十分钟,从学校到你家又要四十分钟,到家都过八点了,晚上单数学作业就两张卷,你写得完吗?现在临近期末了,写不完明天交不出作业,老师要怪我不负责任的。”
  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文怡想不出其他拒绝的台词了。
  向东的论断很正确:文怡并不讨厌他本人。事实上只要不是站在邪恶混乱阵营的人类都不太可能讨厌他。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除了不爱说话不怎么有表情之外,基本没有什么缺点。
  最开始文怡还觉得,向东可能是为了让自己知难而退伪装得特别善良特别好。不多时就发现那根本是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厉向东第五次和他说“你不用专门来找我,我也会帮忙你”的时候文怡终于不得不信了。
  如果不是唐毅,不是有那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羡慕嫉妒恨,如果先认识向东……说不定能和他成为不错的朋友。
  文怡开始这样觉得。他想难怪在唐毅的故事里向东才是真男主。这样的自己和向东放在一起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算他自己都不会选择自己。
  想想就觉得连伤心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算不喜欢和向东呆在一起,也无法像认识初期那样,对他说出恶意或者难听的话。
  于是遇到眼下这种情况,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向东,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向东拿起另外一把墩布往球场的那边走过去。
  向东拖起了地板。
  向东效率比他还高。
  向东开始说话了。
  文怡最怕就是向东开始说话。真心的。
  如果只是沉默地各做各的还好。
  可是向东的家教,让他自带“只要两个人单独相处就一定会不断找话题”强迫症,文怡无限不想和他聊天,但文怡本身自带“下意识讨好人”设定,加上这会儿向东不知不觉已经被划入“好人”阵营——结果就是你一言我一语,虽然不算热络但竟然也真的总不会冷场。
  时间一长,文怡被迫知道向东好多不知道为不为人知的细节:比如说他其实是左撇子,但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所以改用右手,改完才发现家人根本不在意他用哪只手;比如说他很爱弹钢琴,但妈妈喜欢画画,他就去学了画画,后来发现妈妈觉得他一点没有绘画天赋,又不好直接打击他,一年后说开了大家才免于彼此继续痛苦;再比如他小时候不知道自己的过敏体质,为了不让保姆阿姨为难一口气喝了来源不明的牛奶于是直接被送医院……
  之类的鸡毛蒜皮,文怡根本不想知道啊。
  只恨不能像福尔摩斯那样把不需要的情报从大脑中间清除出去。
  如果只是陈述事实也就算了,向东陈述完事实,还要从中阐明道理,比如现在:“小孩子的时候,总是觉得大人会下意识地讨好大人,”向东总结自己的行为,“因为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自己的行为很容易影响大家的情绪,等认识到自己没那么重要一般就好了——我以前以为你没长大,后来发现不是这样。”
  “你能别总琢磨我吗?”文怡翻个白眼。
  向东一如既往地没有理会他不成气候的挣扎:“你害怕。”
  文怡一凛。
  他最怕就是这种时候。
  鸡皮疙瘩顺着背脊爬下去,汗毛都竖起来。
  一言不发收拾工具背起书包直接走人。
  向东不动声色地跟上去——他的腿比文怡长好多,甚至不用跑。
  文怡好气。
  越走越快,刚打了整整一个全场,又打扫了整整一个全场,他体能虽然比刚入队的时候好很多,到底还是队里倒数。现在真正是腰酸腿软。不多时就气喘吁吁。
  可是厉向东从初中开始就在田径队,每天早上操场十圈风雨无阻,迈开大步脚下生风,比他跑步还快,还能一边说话:“你害怕不被喜欢,总是勉强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情,可其实……”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文怡忍不住停下脚步顶他一句——气还没喘匀,胸口剧烈起伏。
  “看脸。”向东非常笃定。
  “诶?”
  “你看过自己的表情吗?”向东说,“你做不想做的事的时候,”他伸手点住文怡的嘴唇,“嘴会嘟起来。好像委屈的小孩子一样。”
  动作非常自然,非常正当,非常理所应该,仿佛一点都没有什么不对。
  文怡愣了足足三秒才感到宛如惨遭雷劈。
  又三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接连后退三步:“什么鬼!”
  向东情绪稳定,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清新正直,面对他平静地接着说下去:“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这样。你本来的性格就很好,普通地做自己,该喜欢你的人一样会喜欢你。”
  文怡简直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
  是先说“你是我谁你管我那么多”呢?还是先说“你才认识我多久就敢说我性格很好你了解我什么啊”呢?
  结果开口居然是:“哦,说得倒是挺好听。万一我陷入社交荒漠社会性死亡你负责吗。”
  本意是想要堵向东的嘴。
  让向东别在嘚吧嘚。
  向东竟然真的见招拆招,点点头:“负责的。”
  表情严肃又真诚。
  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以这三个月文怡对向东的了解,他也应该的确并不是在开玩笑。所以就算总把厉向东放在“情敌”的位置上从来没多想过的文怡,也不能不发现气氛有点微妙的不对劲。
  他就有点回路转不过来。
  只能愣愣地看着向东,心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展开仿佛要暴走。
  向东理所当然地把他的沉默当成默许——据向东自己后来描述“你那样看着我,桃花眼一瞬不瞬,琥珀色的瞳仁里水波一闪一闪的,我还以为你超感动”——接着说:“我负责的。所以以后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了。特别是这种事情。”说着俯下。身,在文怡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文怡当场死机。
  
  第20章
  
  许久之后文怡依旧记得那个瞬间。
  那实在是非常奇妙的经历。
  奇妙到他有一次回想起来时,差点上知乎开一个“忽然被情敌强吻是什么体验”然后自问自答地搞一篇三万字小论文。可事到临头发现文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只得作罢。
  仿佛灵魂出窍。
  他感到自己的一大半意识飞在半空,手足无措地望着下方接吻的两人——确切点说,是把嘴唇贴在自己唇上的厉向东,和完全陷入木僵状态,连眼睛都忘记眨的自己……深感世界线偏斜,身边的一切都不真实了。
  其实这一次向东只在他嘴唇上贴了一小会就离开了。
  舌头都没有伸进来。
  理性上文怡对这一点有清晰的认知。
  但不知为什么,在回忆里,这点时间总是被不断地拉长,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后来文怡偶然闲聊时听到一个理论:人对于时间的感知是相对的。遇到新鲜的事情越多,感觉时间过得就越慢。所以幼年的时候感觉日子很长,青少年以后时间就越过越快,到中年以后时间就和飞一样——因为几乎已经不可能接触新奇的事情。
  文怡当下立刻就想到向东主动亲吻他的那个瞬间。
  一下就认同了这个理论。他想,向东的第一次主动亲吻之所以在他的脑中漫长得无边无际,一定是因为那个亲吻给他呆来了足以刷新人生观的冲击。
  当下,人生观受到冲击的苏文怡同学,完美地体现出一个人生观动摇中的普通人类应有的样子:保持着僵直姿态站立着,粗看一动不动,细看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微微的颤抖,脸上完全没有了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徒然地大睁着,桃花眼瞪成圆溜溜的猫眼。
  向东退开。
  静静地看了文怡四五秒。
  喉结滑动一下。
  见文怡并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向东便又凑上前去。这一次,他伸手捏住文怡的下巴。
  文怡的灵魂还没能回归肉体。完全丧失了自主性。安静而驯服地任他把自己的嘴唇舔得湿漉漉的,手口并用地撬开门齿,舌尖缓慢而忐忑地滑进来。文怡飘摇在外的灵魂仿佛全都缠在向东的舌尖上,被那舌尖抵着推进自己的身体,与肉体的同步率一直上不去,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觉得从头皮到脖颈顺着脊梁往下一直到尾椎都一阵阵酥麻……
  开始一颗一颗舔牙齿的时候,向东的睫毛微颤,睁开眼。
  这并不是文怡第一次在这种距离看向东的眼睛。
  可他总觉得上一次看的时候,向东的睫毛没有这么长,瞳仁没有这么大这么黑,眼底也没有这么多星星……
  “接吻的时候应该闭上眼。”向东舌尖抵着文怡的上齿列,含含糊糊地说,抬起手挡住他的眼睛。
  文怡驯从地合眼。
  又被吻了一会,才惊觉不对,想要推开,发现向东把他紧紧禁锢在怀里竟然完全推不开,不得不轻轻在向东的舌尖上咬了一下。
  向东“嘶——”地松开:“接吻的时候不应该咬人。”不等文怡组织好语言,向东先开口,“不过你好甜,比我想的还甜,连血也是甜的。”
  声音轻轻的,又低又哑。
  像砂纸磨着内耳窝。
  文怡头皮都要炸——怎么有人能一本正经地用宣读调查报告的语气说这种话!
  “你……我……你……”文怡找回了发音功能,但语言系统的重启显然没有这么快。
  “嗯?”
  向东安静地望着他,很耐心地等他组织语言——如果不是头顶发麻、脚底绵软、腰上还有厉向东手的温度,文怡几乎以为刚刚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你,那个,”文怡脑子疯狂短路,都能听到接错的脑回路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漏电声,“不是,刚刚才,你自己……”
  文怡大概想要表达一个“你自己才说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转头就亲我不合适吧”的意思,还包含一些比如“你这是要报复我还是要看我出丑”的引申义。
  可惜他的舌头被向东吸得软绵绵,一说话就打结,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向东竟然听懂了。
  “不是勉强,”向东说,“我亲你是因为我真的想亲。”
  还是一贯那个样子,又郑重,又诚恳,用来说这样的话耻度翻了不止一倍。
  这天之前文怡以为自己身经百战刀枪不入。但现在一句话他就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你……”
  文怡一脑子浆糊,连自己想问什么都不知道。
  向东默默地等了他一会,接着问:“我在追你,看不出来吗?”
  怎!么!可!能!看!的!出!来!
  老!子!惊!得!下!巴!都!掉!了!
  文怡心中刷屏的字都是血红色、黑体、最大号。
  “真看不出来啊?”向东追问,向前一步,竟然有点着急的样子。
  “呃……”文怡忙后退一步,“主要,你人很好,所以……”
  “啊,被发卡了。”
  “我是说,你,不是班长吗,就,对大家都还挺好……”
  “不是的,”向东一板一眼地指正,“没那么好。你是特别的。如果之前让你误会是我太温吞了,我道歉。但从今往后不要再搞错,我会伤心的——我在追你,是认真的。”
  苏文怡想了想。发现自己丧失了思考能力。
  接不上话。
  只想原地爆炸。
  那天文怡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
  记忆非常模糊。
  只有一大片“卧槽卧槽卧槽”“什么鬼什么鬼什么鬼”疯狂刷屏。
  以及厉向东一路握着他的大手,潮湿又温暖。
  直到第二天早上,文怡依旧没有从强烈的精神冲击中缓过来。
  灵魂和肉体始终有点不同步。
  表现为脚步虚浮,神情恍惚,随时出错。
  早饭还没吃完就到他爸问:“你勾搭上厉家那小子了?”
  苏文怡心下一惊,想不会吧,老爸这么牛。逼?这种天知地知向东知我知的事情他是怎么……
  “外面停着厉家的车。”苏父往外一指,脸上挂着八卦的笑,“车牌司机明晃晃的,啊,厉少下车来了。这是干嘛?当我们家没车?”
  苏文怡起身探头一看:还真是,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
  这什么画风?
  昨天不是还一起坐地铁的吗?
  苏父从窗边走开,坐回饭桌边,盯着文怡半是玩味半是挑拨:“我不知道小怡你什么脾气,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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