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把你藏起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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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抽烟,还特喜欢喝酒,冰箱里都被他的酒塞满了。”
“那你可以和他商量嘛,让他不要在你面前抽烟不就行了?至于酒,如果他邀请你喝酒,你就如实跟他讲,正常人都不会强行拉着你喝的。”
听他老爸这么一说,白耳的内心放松了一点,好像原本令他烦恼的事情也没有那么麻烦,他的室友也不至于难以相处。白耳点点头:“我知道了。”
白爸爸继续说道:“反倒是你,儿子,和别人住在一起,一定要学会主动关心别人,你这么大的人了,不要总是一个人呆着。。。。。。”
“话真多!怎么一打电话就开始教育你儿子?”白妈妈把白爸爸挤到一边,对白耳说道:“白白,别老听你爸叨叨你。你那室友——抽烟?这可不行,你得好好与他说说,让他千万别在屋里抽烟,这事儿可马虎不得。”
“知道啦。”白耳努力吃掉一大半的鸡肉卷,吃到最后还剩一点又硬又苦的饼渣,白耳将那点饼渣扔了,对着耳机说:“我去买点日用品,你们那边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吧?早点休息。”
白妈妈:“好,要好好吃饭哦,不要怕花钱。”
白爸爸:“一个人在外国读书,就不能像在家里这样随着性子来,要多多和别人交往,知道吗。”
挂了电话以后,白耳收拾好东西离开快餐店。他在超市里逛了快一个小时,其中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判断“这个他能不能用/吃”和计算价格上面。他原本只想买个锅和刀具,然而逛着逛着,推车里的东西越来越多,用了四个袋子才装完。
要是两个人就刚刚好能提回去了。白耳这么想着,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张敛的身影。
。。。。。。算了。白耳将脑海里的人挥去,最后还是拿手机叫了辆车。他一个人拖着四大包东西,小鸡拎大锤似的缓慢移动到住处门口,自己给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这才拿出钥匙拧开大门。
谁知门刚被推开一条缝,一阵震耳欲聋的音响声便如海浪一般朝白耳涌来,将他兜头淹没。其中还夹杂着阵阵欢声笑语,以及尖叫、拍桌、和酒瓶磕在桌上的声音。玄关处散落了更多的鞋,混乱程度比白耳第一次见到的那样还要难以下脚。
白耳下意识地,默默地,关上了门。
聚会,一碗面条
白耳看着客厅里放荡不羁的男男女女,他们或坐或站,好像正聊着什么非常好笑的话题,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声音几乎掀飞屋顶。茶几上堆满了酒杯和酒瓶,几个大寸披萨。
而这群人的中心,正是白耳的新室友,张敛。
张敛穿着一身白T黑裤,黑色短发桀骜又张扬。他翘着二郎腿,一手捏着酒瓶,一手搭在沙发背上,怀里依偎着一个妆容精致的长发女孩。这会儿张敛倒不像白耳见到他时那副邋遢又难以靠近的样子,他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帅气,甚至有一点少年气,而且他似乎很懂得如何抓住众人的注意力,因为所有人都在围着他聊天谈笑。尤其是他怀里那个漂亮的女孩,一直靠着张敛笑,时不时还亲昵地捏一捏张敛的脸,凑近他的耳边亲密地说话。
酒的味道和披萨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冲击着白耳刚刚才被酸鸡肉卷“腐蚀”过的胃,以及他的大脑神经。
“嘿,这是谁?”客厅中的一个人发现了白耳,这一声立刻引得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白耳。白耳顿时感到如芒在背,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停下脚步,说:“你们好。”
一个棕色长发的女生抬手朝他打了个招呼:“哈喽,帅哥——”
张敛抬头看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碰,便十分默契地各自岔开。张敛随口介绍:“这是我新室友,今天刚搬进来的,叫——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群人又嬉笑起来,一个把头发染成白金色的男生笑着说:“二敛,别人好歹也是你的室友,你怎么连名字都不问一下啊。”
张敛一脸无所谓:“他也没问我。”
“哈哈,你们两个都好高冷。”
“喂,张敛,你可不能因为别人是男的就这么冷淡哦。”
一直靠在张敛怀里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看着白耳的女生终于开口:“顺便来一起喝点酒吧。”
张敛“啧”了一声:“莫菁,别多管闲事。”
那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白耳只觉得自己再多呆一秒都要尴尬得冒烟,而且他完全没想到张敛竟然这样直白,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这么拒绝了自己的加入——他才是想拒绝的那个好吗!
白耳匆忙说了声“不用了,谢谢”,连从超市买来的东西都忘了整理,只背着包便快步上了楼,随后将门一合,把喧嚣的人声和音响统统关在了门外。
那群人现在一定在客厅里笑我。白耳这么想着,一边继续收拾白天才收拾到一半的房间。床铺,拖鞋,衣架,水杯,台灯,零食,笔电。。。。。。白耳一个一个地摆放好,直到将整个房间整理得井井有条。
他喜欢做家务,因为家具和装饰品不会违抗他的意念,他怎么布置家里,家里就会是什么样子,与他脑海中的模样分毫不差,一切都顺遂他的心意,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舒心和安宁而生。
不像与人交往,交流起来费劲不说,失望还比期望多。
白耳将房间的窗帘拉好,房门反锁,只开一盏温暖明亮的黄色台灯,他在靠椅上放了个软软的垫子,然后窝在桌前用笔电看电影。
白耳喜欢把自己的世界布置得又小又温柔,然后把自己放在里面很久都不出来。
直到深夜十二点过,白耳被吵闹的肚子惊醒,这才从电影的世界里探出头。他才意识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只得从椅子上爬起,打算给自己做点夜宵吃。他推开房门看向楼下,见客厅里的酒鬼们都走了,连着张敛也不见了人影。白耳松了一口气,好歹不用担心自己晚上会被吵得睡不着觉。
白耳从客厅的玄关处将原封不动堆在那里的超市袋子一个一个提到厨房,厨具摆好,菜放进冰箱。菜买多了点,因为白耳本来打算在晚上的时候多做几个菜,然后邀请张敛一起吃——他觉得老爸说的话挺有道理,既然做了室友,就得学会求同存异,说不定坐下来一起吃个晚饭,对互相的看法都有改观呢。
虽然事实证明,绝大部分事情的发展都不受人的主观意识掌控。
冰箱里的酒被方才那些人喝了一大半走,白耳便把菜都放进去,开火给自己下面条吃。他饿得很,切了火腿和鸡胸肉,炒了点蔬菜,煎了个鸡蛋,最后在面条上淋一点葱末,一碗简单的家常面条便做好了。白耳迫不及待把面条端上桌,呼呼吹了几口,顾不上烫就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大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张敛从黑夜中走进来,头发和T恤都湿着,似乎外面在半夜之间下了一场下雨。厨房是半开放式的,与客厅之间几乎没有遮挡,因此两人一抬头就对上了视线。白耳还在美滋滋地吸溜面条,这一下与张敛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没想到张敛看到他以后,竟然径自穿过客厅向他走过来,白耳顿时如临大敌,看着张敛:“你怎么回来了?”
张敛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
白耳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憋出一句:“我以为你今天晚上在外面过夜。”
张敛看了眼他碗里的面条:“送我女朋友回去而已。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
他指的是放在灶台上的锅碗瓢盆,以及油盐酱醋。白耳心想不是我买的,难道是田螺姑娘给你变出来的吗。接着张敛又打开冰箱,发现自己放酒的小天地被各种肉、菜和配料占领之后,整个人显然愣住了。
白耳颇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的背影,生怕张敛突然发神经,将他辛辛苦苦拖回来的菜全都捞出来扔掉。白耳在心里默默发誓,如果张敛真的这样做,他就把碗里还没吃完的面条泼在他脸上。
然而张敛没有发神经,他只是看了看冰箱里的东西,然后关上冰箱门,转身看着白耳,又看了眼他碗里的面条。
白耳这才意识到张敛看向他的面条时,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丝的——好奇,和想吃。白耳心想看什么看,有钱人家的少爷难不成连火腿鸡肉面都没见过?然而白耳见他的头发都被打湿了,身上也沾了雨,心中又莫名有些可怜他,想着这人晚上大概净顾着喝酒去了,应该也没怎么吃东西,便对他说:“要吃吗?我可以再给你下一碗。”
谁知张敛盯了他碗里的面条半晌,却说:“不了,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说完,转身回了房。
白耳:。。。。。。去他妈的求同存异,谁爱跟这货相处谁相处去,老子不干了!
张敛想吃,但张敛不说
阶级矛盾
第二天一早,白耳是被一声尖叫惊醒的。
他向来浅眠,几乎吓得从床上弹起来。声音从窗外传来,白耳迷迷糊糊爬起来凑到窗前,发现是一个牵狗晨跑的人吓到了一名路人,那大狗看起来很凶,冲着路人汪汪叫个不停。路人也十分恼火,与牵狗的人吵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在大清早的街道上互相指责,双方谁都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外国人真闲。白耳十分无语,想着要吵去别处吵也行,干嘛杵在别人家门口嚷嚷。偏偏那大狗还在一旁吠叫,简直噪音三重奏。
十分钟后,白耳听到楼下有动静。
他重新趴到窗台上朝下看去,发现张敛穿着肥大的黑T和七分裤,踩着一双人字拖就气势汹汹地推门出来,径直朝那两个没完没了的人大步走去,一边走一边斥道:“你们要是还想继续在我家门口吵架,我就报警了!”
“让你的狗闭嘴!”张敛似乎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因为他这会儿看起来几乎怒气冲天:“知道现在几点吗?你们这是扰民!”
张敛长得人高马大,生气起来气势够足,没几句便将那两人唬住。张敛毫不客气将人赶走,一脸不爽地转身回到房子里。家门口总算变得清净,白耳也松了口气,心想这个室友偶尔还是能起点儿作用的。
而且他的英语发音竟意外出乎意料的好听。
被吵醒过后,白耳再睡不着觉,干脆穿着睡衣爬起来打算出门买些日用品。这栋房子的一楼和二楼各有一个卫生间,但是浴室只有一个,就在一楼的楼梯拐角处。白耳从房间走出来,本来想去一楼的浴室洗漱,却在推开房门的一瞬间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
那是喝剩下的啤酒、红酒、鸡尾酒,以及吃剩下的各类披萨、蕃茄酱和炸鸡,加上空气中残余的烟味,在经过一夜的混合发酵之后,所产生的味道。
白耳是真的抓狂。他几乎立刻转身回去找出口罩戴上,换上外衣,浑身上下的洁癖细胞已经叫嚣到令他难以忍受的程度。白耳怒气冲冲,雷厉风行,冲下楼梯就去厨房翻出清洁工具,系上围裙,带好手套。
开始打扫卫生。
白耳早饭都没吃就在这里做义务田螺姑娘,累得要死还没法停下来,因为洁癖发作看哪都不爽,恨不得把整个屋子都拎起来抖两抖,然后再拿高压水枪里里外外冲一遍,顺便能把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的那位大爷给冲出去更好。
两个小时后,整个二层小别墅焕然一新。
白耳打开客厅所有窗户,将垃圾袋全部拎到外面的大垃圾桶里扔掉,然后把围裙和手套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门口台阶上,饿到大脑几乎停止转动。
高纬度的温带阳光透过没有雾霾遮挡的湛蓝天空落下来,温度更加真实可感。白耳散了架一样靠在台阶的扶手栏杆上,不知道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自己的事情都没整理清楚,就要给别人收拾一堆烂摊子。
他一脸不爽地歇了一会儿,便无可奈何地转身回房。肚子太饿,都没劲生气。
他回厨房给自己做了早饭,吃完后按计划出门采购。这回也是一个人。
白耳一想到自己来留学之前还想着努力和室友和睦相处,不说有多亲密,至少达到没事可以一起出门逛逛超市的程度,然而白耳现在只想回到过去把天真烂漫的自己揪起来打一巴掌,还逛超市呢,没把家里变成大型垃圾场就谢天谢地了。
一直到白耳从超市回来,做完中饭,吃到就剩最后一口的时候,张敛终于顶着一头鸡窝,哈欠连天的出现了。
白耳一瞟手机时间,13:02。
张敛连上衣都没穿,随便套了一条短裤就出来了。他的身材非常好,腰线修长,腹肌分明,腿长而直,是白耳最喜欢的流线型身材。
白耳移开视线,一叉子戳进牛肉饼。身材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抽烟酗酒不爱干净。
张敛站在干净整洁的客厅中间,一脸蒙圈地摸脖子:“你收拾的?”
白耳没好气:“不用谢。”
半晌,张敛笑了一声:“可以啊,家里来了个免费劳工。”
“当啷”一声,叉子和瓷盘碰撞出清脆的声音。白耳冷冷看着张敛:“我打扫这个房子,是因为我把自己当作这里的一份子,脏了要打扫,乱了要整理,是个正常人就会这么做。”
张敛顿住动作,目光渐渐变得危险:“你什么意思?”
白耳下意识有点害怕,但他还是迎上张敛的眼睛,硬着口气说:“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个四肢健全的正常人,就有责任保持公共空间的卫生,这里又不止你一个人住。”
半裸上身的男人走到他面前,白耳的皮肤立时泛起一阵轻微麻意,他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心想这是想打他了?
一片阴影笼罩下来,男人冷漠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要是觉得不爽,就滚出去住。”
白耳霍然站起身,椅腿在大理石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声音。他比张敛矮半个头,瞪着他的时候气势却很凶:“这里是你家?”
张敛低头看他,眼中一丝温度也无:“那好,我告诉你。我想在这个家里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别想拦着我。你要是觉得不能适应,我劝你立马搬走。如果你要在我面前多嘴,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搬走。”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白耳还气得胃一抽一抽的疼。
他是真没见过张敛这样的人。性格跋扈无理,且跋扈得明目张胆,无理得堂而皇之,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不好伺候的大少爷。
竟然还让他滚出去。白耳简直怒气冲天,谁还不是给钱住进来的?
狗日的富二代,仗着自己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