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把你藏起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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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就看到了白耳通红的手臂。
白耳已经感觉到自己脉搏速度加快,喉咙一阵阵收缩,浑身开始发热,皮肤痒到刺痛。他头晕眼花,额角冒出汗。
过敏反应来势汹汹,几分钟不到红疹已经从手臂蔓延到白耳的脖子,在细白的皮肤上印下鲜明刺眼的红痕。
白耳急喘一口气,喉咙紧闭到几乎难以呼吸,他晕得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腿一软就要摔在地上。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紧接着他就被抱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好重的烟味。白耳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耳边响起莫菁的声音,忽大忽小:“他喝了桃子果汁……”
接着,张敛几乎暴怒的声音在他的耳畔炸开:“谁给他喝的?!”
评论变少了呢,是不是我哪里写得不好呢。。。qaq大家可以给我提意见的呀,比如觉得哪里没有写好什么的
好吧其实我就是想看评论嘤嘤嘤
张敛,买菜
白耳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接着消毒水的味道窜进鼻子,白耳清醒过来,记起自己因为一杯桃子果汁,在所有人面前被过敏反应折腾得休克过去。
明明才跟爸妈说自己很小心。白耳默默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醒了!”
白耳吓了一跳,看见秉然西从病房的沙发上窜起来,十分不矜持地扑到白耳面前:“白耳,你昏了整整一个小时!”
那语气好像他昏迷了三天三夜。白耳有些无奈,“抱歉,吓到你们了。”
“别这么说,都怪我不好。不对,都怪陈双晟不好。”秉然西拍拍白耳的被子,笑着对他说:“放心,我们再也不和他玩儿了。”
白耳忙说:“别,他又不知道我对桃子过敏。”
秉然西很不讲道理:“谁让他连杯子里是什么饮料都搞不清楚。”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张敛走进来,见白耳醒了,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又黑了一层:“白耳,别人给你喝什么你就喝什么?”
他一上来就发火,秉然西忙拦他:“小白耳刚醒呢。”
病房里没别的人,只有白耳身下的一张床,各种医疗设备齐全,床边开了扇不小的窗户,窗外夜色明亮。
显然,是张敛把他送来了医院,还给他开了一间单人病房——虽然他只是过敏反应而已。
光是这两样,白耳就失去了和张敛斗嘴的先手条件。他十分没底气,弱弱地回了一句:“以后不会了。”
一个医生跟在张敛身后进来,走到白耳身边问他:“现在感觉如何?”
白耳答:“好多了。”
“你的过敏反应很严重,出现了短暂的休克症状。我们给你输了液,还给你开了内服和外用的药,记得按时服用。”
其实白耳从国内带了常用药过来,但张敛把装了药的袋子放在他的手边,他也只好收下。
医生叮嘱他:“一定要尽量远离过敏原,否则接触的越多,过敏症状会越严重。”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三人离开医院,坐上张敛的越野车。白耳见其他人都不在,问:“莫菁他们回去了吧?”
“嗯,我送回去啦,是二敛把你送来医院的。”秉然西答,“我放心不下你,就跑来医院了。”
白耳有点感动,他没想到秉然西是真的关心他。在不长的相处时间里,白耳一直认为包括张敛、秉然西和顾焕在内的这群富家子弟都缺乏同理心,他们从小就拥有一切,因此既不需要争取,也不需要奋斗,就算日夜浪荡形骸,游戏人生,也不会付出任何代价。
白耳感到自己用狭隘的标签化视野误会了眼前的人,心中一时充满歉意。他真诚地说:“谢谢。”
秉然西笑了笑:“没关系啦。”
把秉然西送回去后,张敛和白耳在凌晨夜里回到家。客厅已经被简单收拾过,所有饮料全被倒了个干净。白耳跟在张敛身后进屋,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张敛,今天谢谢你。”
张敛没理他,径自把外套脱掉,随手扔在沙发背上。
按照以往,白耳肯定又要腹诽一通他的态度。可现在白耳只觉得尴尬,他们本来玩的好好的,结果因为自己的加入,好好一个派对被搅黄了。
“咕”的一声,白耳的肚子叫了。
他满脸通红按住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张敛疑惑回头,看着他。白耳只得低着头自暴自弃地解释:“肚子饿。”
两人沉默几秒,张敛深吸一口气,走到客厅茶几旁,弯腰拉开茶几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巧克力,走过来递给白耳。
白耳接过来一看,是他上次在伦敦买的白朗姆巧克力,张敛竟然还留着一盒。
然而手上的盒子突然被抽走,张敛不耐烦地开口:“我确认一下,你对白朗姆和巧克力过敏吗?”
“……对酒有一点。”
张敛把盒子扔到一边,显然不打算让他再碰,“厨房还有点吃的。”
冰箱里剩了点白耳中午做的牛肉饼。白耳拿出来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他看着微波炉上亮起的小红灯,肉饼的香气一点点透出来,钻进他的鼻子。
他也不想这么娇气,这个不能碰,那个不能吃,每天要把房间和自己整理得干干净净,出门全副武装,买所有的食物和日用品都要考虑再三。
白耳没什么精神地靠在餐桌边缘,目光放在嗡嗡响的微波炉上,心里想着自己的事。从小到大总有人不理解他,觉得他高高在上,又娘又作,不合群就算了,还把自己夸张地捂紧,好像所有人都是传染病毒。
他和别人不一样。小时候白耳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为此苦恼又自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家的小孩都健健康康,随便在沙坑里嬉笑打滚,而他只能乖乖呆在干干净净的家里,玩一个人的游戏。
就像一个病了的鸟,经不起一丝风吹雨打,只能自己把自己关进笼子里,还要在外面罩一层厚厚的布。别人看不见里面,自己也看不见外面。
“叮”的一声,微波炉停止工作。白耳轻轻呼出一口气,拿出装着肉饼的盘子。
他拉开椅子坐下,吃了口肉饼,忍不住偷偷歪了歪身子,想看看张敛在客厅里做什么。
透过厨房的半开放式门和客厅里的电视所形成的夹角,白耳看到张敛坐在沙发上,手边扔着拆开的盒子,手里拿着吃到只剩下最后一块的白朗姆巧克力,扔进了嘴里。
周六上午,冰箱里的食材又空了。
张敛食量惊人,而且自从白耳正式给他做饭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点过外卖,每天定时定点守在客厅,等着白耳进厨房做饭。饭点一时比谁都规律。有时候白耳课多没空做午饭,他都强烈要求白耳在晚上做好三明治或者肉卷这一类食物放进冰箱,作为自己第二天的午饭。为了腾出放食物的位置,张敛甚至把啤酒全部从冰箱里拿出来,宁愿喝常温啤酒,也要吃白耳做的饭。
白耳关上冰箱门,对蹲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的张敛说:“去买菜。”
电视里的多人团体竞技游戏进行正酣,张敛正和耳机里的队友说话,闻言看了白耳一眼:“一起去。”
“我要写作业。”
“我不知道你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说完这句话,耳机对面的人似乎说了句什么,被张敛不耐烦地回过去:“要你管。”
白耳想着这还有点道理,他能吃的东西不多,不能吃的一大堆,做饭的时候只能用有限的食材变幻花样,张敛也不在乎,给什么就吃什么。
“好吧。”白耳说:“我去换下衣服。”
耳机那边吵吵嚷嚷,秉然西的声音最大:“二敛,你要和小白耳做什么去?”
有人喊:“我听到了,他们要去买菜!”
“你说谁买菜?二敛?”
顾焕的声音响起:“带我一个。”
张敛冷冷丢下一句:“滚。”游戏结束,张敛摘了耳机,扔掉手柄,见白耳手上提着一个购物袋从楼梯走下来。他穿了件白色的厚外套,脖子上围着围巾,牛仔裤角塞进靴子,头戴鸭舌帽,口罩把脸包起来。
依旧把自己从上到下捂得严严实实。
张敛没说什么,只在白耳经过身边的时候拦住他,然后把他的帽檐往下按了按。
“怎么了?”白耳抬头看他。
“头发翘起来了。”张敛随口道:“看着难受。”
他们这回去了市中心的大超市。白耳走在前面低头认真选菜,张敛跟在后面一手推购物车,一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他不用选菜,对超市生鲜区的产品也毫无兴趣,便把目光放在白耳身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张敛?”
两人同时回头,看见袁寄提着一个购物篮,里面装的全是披萨和零食。她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先是看看张敛,又看看白耳。
她的表情仿佛见了鬼:“真是你啊。”
袁寄和白耳打过招呼,围到张敛身边,十分具有探究精神地问他:“你在这儿干嘛?”
“买菜。”
“买菜?”袁寄做梦似的重复了一遍,“张敛,买菜?”
那语气好像这两个词放在一起是什么世界第九大奇迹。
“有事没事?”张敛把她的脑袋推到一边,脸上一瞬间闪过一丝不自在的表情,“没事别挡路。”
袁寄一脸懵圈,半晌看向白耳:“白耳,他陪你买菜?”
白耳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回答她:“对,他要吃饭,就得买菜。”
袁寄用一种极其复杂微妙的眼神看着张敛,张敛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里终于耐不住性子暴躁起来:“看屁啊,滚!”
昨天好多小天使评论,看的我泪洒长江???
于是昨天心情一激动,又爆了字数,今天又想双更了!!我是不是很勤快!!(/▽\)好吧其实只多码了一千多字,但是晚些时候应该可以放上来的,qwq我一定做个不食言的好人
一个疑题
“白白,上节大课的笔记借我看一下。”孙朱凌轻轻碰了碰白耳的手臂。
白耳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递过去。孙朱凌双手捧过大佬的笔记本,开始奋笔疾书照抄。
抄到一半,孙朱凌忽然“咦”了一声。
“好可爱的头像。”孙朱凌低着头看笔记本的一角,念上面的字:“前朝直男?”
白耳原本在认认真真听讲,思维还跟着幻灯片的节奏走,听到这四个字以后,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等一下。”白耳有点紧张地想伸手拿过自己的笔记本,然而坐在后面的两个人已经听到了孙朱凌的声音。
顾焕:“前朝直男,你喊张敛?”
张敛:“白耳,把你笔记本给我。”
孙朱凌是个识时务的人,迅速把笔记本推回给白耳,主动退出争端。
“看什么,你又不学习。”白耳嘴硬,想神不知鬼不觉把本子收回书包,却被横空伸来一只手截胡。
张敛仗着手长为所欲为,他打开白耳的笔记本,找到画了自己的那一页,面无表情地盯着看。顾焕也凑过来,研究白耳的幼儿简笔画:“还挺传神。”
简直公开处刑。白耳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气急败坏,转身夺过张敛手里的笔记本,没好气地塞进书包。
张敛前倾身体,一根手指勾起白耳的后衣领,令手中的人不得不朝后靠向自己。他语气不善:“明明是你偷着骂我,凭什么你生气?”
白耳正要开口,就听一旁的顾焕凉凉的声音:“怎么,你不是直男吗。”
张敛的身形微微一顿。
顾焕侧头看他,懒丧耷下的眉角微微挑起:“说你是直男,怎么就骂你了?”
气氛冰冻。
下课后,白耳小组集体出逃。
陈淘淘:“教室里的暖气是不是坏了,我总觉得背后好冷。”
孙朱凌:“那是后面两位大佬开启了冷风模式。”
杰西卡一脸天真:“所以张敛到底是直男还是gay?”
西蒙:“gay,哪里有gay?”
白耳也察觉到了张敛和顾焕之间的古怪气氛。他们虽然经常一起出现,关系却似乎没有白耳想象得那么好,有时候甚至表现得十分紧张。这让白耳完全不懂他们的相处模式。从根本上来讲,张敛是个钢铁直男,究竟为什么会和顾焕这个坦白的同性恋做朋友?
要完全理解人类的社交关系图谱比学好微积分还难。
白耳像往常一样下课后泡图书馆。他用笔电写完一篇作业之后,想拿出平板电脑对照笔记检查一下,结果发现自己的电子笔不见了。
他翻遍书包和口袋都没找到,仔细回忆,只有可能落在教室,因为他清楚记得自己早上还亲手把电子笔放进书包。
无奈,白耳只好又往教室走。他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想了想,只得试着拿出手机在专业群里问了一句。很快有一个女生回复他,说自己在教室里捡到一只电子笔,送到了楼下的师生接待处。白耳忙朝她道谢,跑下楼去拿笔。
这样来回跑一趟,天已经全黑。自从进入冬令时后,白昼越来越短,黑夜越来越长,每天四点以后就几近天黑。这倒不算什么,他的主课导师——一个极其活泼开朗的中年女性,特地拉过他叮嘱,让他晚上一定不要单独出门。
末了还十分委婉的提醒他:“你得知道,这里的风气可不大好。”
白耳当时都懵了,不知道这位和善可亲的女士为什么单独把他拎出来叮咛,直到走出教室他都还在怀疑自我:“她觉得我是女的?”
一旁的西蒙和孙朱凌差点笑裂。
离开校区范围后,人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稀少下来,连路灯也黯淡不少。白耳被夜晚的冷风吹得一哆嗦,紧了紧口罩和围巾,加快脚步往家里走。
路边灯光与阴影错落,树木在地面上投下深色黑影。偶尔有几个人走过,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白耳走到一杆路灯下面,迟疑地停住了脚步。
他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夜晚虽然风声大,但他依然能够在自己的脚步声间隙中偶尔捕捉到极其微弱的另一个脚步声。那声音很轻,频率极低,却从白耳离开喧哗的校区范围开始,一路跟到他现在。
白耳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站在路灯下回过头,没看到有人跟在他后面,只有一个背对着他往反方向走的人,和一个对面街上正在走路的人。
有人的存在令他稍微安心一些。白耳硬着头皮转过身,脚步不自觉加快。
几乎用疾走的速度奔回家的白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