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义-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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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事人是使用法语在怒吼,匆匆过往的路人中仅有几个闲逛的贵族子弟在大门口不住张望,随便打听一下是那路真神在里面发狂,门外的侍卫只是简单的努努嘴,耸耸肩,一言不发地将好事者打发离去。
门口的侍卫们仅从声音就断定,这是刚刚回到驻地的安德鲁司令官在大发雷霆,至于究竟是什么缘由,却不是他们所能知道的,但只凭语气上大家都能猜想得到,肯定有个倒霉鬼惹恼了脾气一向挺好的司令官,否则从自己最高上司的嘴里也不会吐出“枪毙”字眼。
的确,此时的安德鲁异常愤怒,刚从桑切斯公爵那里得到“橄榄园和约”的他,兴冲冲跑回城内,准备向自己的将军们宣布这一特好消息。只是办公室里,一份由维克多中校亲自呈送的情报,却让安德鲁的大好心情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痛心,愤怒,与狂暴接踵而至,即刻取代了司令官的喜悦表情。
在被撕成碎片的情报上提到,蒙塞将军的比斯开军团没有遵从安德鲁总指挥的号令,积极向比利牛斯军团靠拢,而是糊弄着米里哀特派员,私自翻越比利牛斯山脉之后独自一军,趁着西班牙主力部队全都对峙于安德鲁军团之际,蒙塞本人率部跑到毕尔巴鄂,维多利亚等城市进行大肆掠夺。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纵容士兵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毕尔巴鄂,他和他的士兵兽性大发,在掠夺的同时还强奸了千余名当地妇女。因为在行军途中不断受到西班牙游击队的袭扰,恼休成怒的蒙塞将军居然在维多利亚城制造大屠杀,集体枪杀了2000名市民作为报复……
正由于蒙塞将军地奸淫虏掠,导致西班牙整个西北地区的游击战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城市里贫民,郊外的村民,以及保卫自己利益地贵族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在桑切斯公爵的亲信,吉奥马将军英勇领导下。狠狠打击了来自比斯开军团的强盗与刽子手们。
一连数次交战,先前战无不胜的蒙塞将军居然在自己看来懦弱无比的西班牙军队面前屡战屡败,先在进攻桑坦德海港的战斗中竟然损失了8000人。连续又放弃了毕尔巴鄂。维多利亚等城市,全军在溃败过程中不断遭遇游击队与正规军的伏击,待到他们退守克圣塞瓦斯地安时,整个军团5万余人仅有3万不到。
……
安德鲁恼怒不在于蒙塞将军的“伟大壮举”,事实上萨拉哥萨城内地这位司令官手脚同样也不干净,而是因为自己所管辖的部下,蒙塞将军不听号令,在屠杀与掠夺时。根本不讲究任何技巧与掩饰,让所有真相暴露在外面。此时,正值安德鲁与桑切斯公爵之间的“蜜月阶段”。后者还答应安德鲁,将亲手书信一封用来劝降吉奥马将军,让其放下武器归顺联军总司令地指挥,彻底结束西班牙西北部地持续抵抗。现在可好了,即使是桑切斯公爵顾全大局发出了劝降信,也无法说服吉奥马将军及其领导的抗战军民停止抵抗,毕竟鲜血需要鲜血来偿还。
一想到这里,安德鲁怒火冲天,只是发泄完心中的愤懑之后,便要考虑如何挽回法国人在西班牙造成的负面影响。他来回徘徊于歪倒的桌椅之间,踩着地面“咯吱”直响的玻璃碎片,2分钟后,安德鲁决定了一件事情,就是牺牲蒙塞的人头来赢得西班牙的人心。
事实上,安德鲁早就对蒙塞本人心存不满,先是不听号令来增援军团本部,自己跑去收刮民脂民膏,要不是安德鲁地运气好,几乎让整个,比利牛斯军团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现在更好了,捅下天大的漏子。新仇旧怨交织在一起,安德鲁不喝了他地血,扒了他的皮,那安德鲁就不是安德鲁了。
恶向胆边生,安德鲁一决定下来,就想叫上自己的亲信夏德上校,让他去办理这一事务。刚想张口却想到,却发觉夏德本人还待在巴塞罗那,需要2,3天才能随同达武将军的部队一起赶赴军团大本营。但此事不能耽搁,必须尽快处理妥当,免得让破坏分子乘机兴风作浪。
安德鲁抬头望着身边的情报官,维克多中校,心里一动,手指着地面上碎纸片说道:“中校,你看此时应该如何处理?”
精于察言观色的维克多中校显然明白司令官的心思,那是说话人的眼睛里不断显露着浓浓的杀气。中校轻咳一声,清理一下喉咙,才毕恭毕敬对着年轻的司令官说道:“司令官阁下,安抚西班牙民心刻不容缓,我建议派遣行事果断的军法官到圣塞瓦斯地安城走一趟,解除蒙塞将军的职务,并在西班牙人参与下实施公审。”
“呵呵,我的中校,蒙塞可不是只待宰的羔羊,他和他的部下会听任你的摆布?”安德鲁凭空显现出一类令人恐惧的笑容,仅仅是皮笑肉不笑,惟有浓密的眉毛在不停的挑动。言语间,他已把维克多中校视为调派人选。
维克多打了一个寒战,如同恶魔在吞噬自己的心灵,他努力的抗拒着,竭力笔直了腰杆,大声的说道:“我能让蒙塞本人束手就擒,而不会出现比斯开军团内部的战乱。司令官阁下,我保证!”
直视着维克多中校的眼睛整整5分钟,安德鲁才最终点点头,续而转身径直走到书桌一侧,一把将它扶正,拾起散落一半的墨水瓶,用鹅毛笔点粘一下便在专用信笺上书写着委任状。此时,一旁的维克多中校早已汗湿了军服后背。仅仅轻声长嘘一口气,缓解自己先前紧张的心情。
“维克多公民,现在我晋升你为上校军衔,你将作为我的全权代表。处理比斯开军团地一切事务,任何不服从你指挥的军官或是士兵,你都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安德鲁将折好的委任状交到维克多上校手中,并继续说道:“任务,你已经很明确,我所要强调地是,在安抚西班牙人的民族情绪时,必须保证给我带回一个完整团结的比斯开军团。你可以自由的在宪兵队中挑选你认为最合适的人选。他们将护卫你前往圣塞瓦斯地安城,你即刻出发,无须在城内逗留。在此之前。你应该到桑切斯公爵。不,是桑切斯首相那里走一趟,说说你的想法,听听他的意见。最后,上校,我预祝你马到功成!”
“是的,我地司令官阁下!”维克多上校行完军礼,随即离开房间。赶紧忙着挑选军官,准备行使自己的重要使命。
尽管派出了安抚使者,但安德鲁的内心仍一团乱麻。在紧闭地房间内。焦虑不安地表情无时不刻浮现在司令官英俊的面庞。到了吃饭的时间,也无人敢跑去打搅,即使是圣马丁副官同样如此,直到另一份重要情报的到达……
塞哥维亚郊外,依山而建立的古城堡修道院准时在黄昏时分敲打大铜钟,只是钟声依旧是什么难听,每日一次的撞击都会引得钟塔上的无数乌鸦四处飞窜,刮刮地乱叫声似乎在警示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驻守修道院地西班牙士兵并不在意这个,因为在他们眼里,赶紧让自己的同伴过来换防才是最为紧要的问题。修道院里地生活太过无聊,尽是些可以当上自己祖母的老嬷嬷,还有一个到目前为此,谁都没有见过一面的索菲娅大公主。一连十多天苦行僧式的生活,搞得大家竟然在站岗期间不住摆弄着“手枪”,每次都让身边不时路过的“老祖母们”惊恐万分。惶恐之余,嬷嬷们却在不住斜视着士兵们高耸的裤裆。
钟塔上的巨大声响,同样回响在索菲娅公主的房间里。这是一个简陋阴暗的小房间,它位于整个修道院的最高层,与其对望是钟塔的塔尖。整个房间的面积不过个平方,紧锁的铁门透不出一丝光线,仅有距离地面近2米的天窗在黄昏时分投射进几道光芒。房间内的陈设相当简单,摆放着一张窗,一套座椅,一个壁柜,书桌上除了一盏混暗的油灯外空荡荡地,连个笔与纸张都没有。
其实,原本是准备了笔墨纸张的,那是嬷嬷们按照胡安六世的吩咐,要求公主殿下书写与安德鲁的绝交信,但被索菲娅公主断然否决,索菲娅公主反而在纸张书写着情诗,描述自己对安德鲁的思念之情。很快,所有纸张与笔墨被监管她的老嬷嬷搜走。只是索菲娅公主并不屈服,依然用着自己的仅有一支口红,在衣裙边,或是墙上作诗,直到口红被再度没收。诗歌依然在继续,索菲娅公主不再用笔,而是用嘴去述说,而述说的对象则是她的亲密伙伴,天空中飞翔的乌鸦们。
一听到屋外飞鸟们的叫唤声,索菲娅公主赶紧拖来书桌放在一人多高的窗前,轻巧地爬上去,颠起脚尖,双手紧抓着铁窗栅栏,遥望着混暗天空中不断盘旋的飞鸟。这是她每天最开心的时光,因为能看着无忧无虑自由飞翔的鸟儿们,索菲娅公主同样就能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插上翅膀,冲破囚禁自己的牢笼,再度飞回安德鲁的怀抱。
“你们好,乌鸦先生们!你们带去了我对安德鲁的思念之情了吗?”天真的索菲娅冲着飞鸟轻声呼喊着,因为怕嬷嬷们听到后出来干涉,而拿走脚下唯一的桌子,索菲娅不敢高声叫出来。
但乌鸦们似乎感应到公主的呼唤,开始在窗前盘旋,一个红嘴的小乌鸦好像与索菲娅公主特别熟悉,居然飞到窗台上停了下来,略跳两步,来到索菲娅公主的手边,用着自己的尚显柔嫩的翅膀,轻轻拍打着公主的手背,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清脆地叫声。
“呵呵。又是你啊,安德鲁宝贝(英名神武的安德鲁统帅,居然被自己的情人唤做一个小乌鸦,天知道他明白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恩。知道了,淘气鬼,你一定是肚子饿了。好了,你等等。”暂停着与小安德鲁地对话,索菲娅回到地面,从床头拿出一份早已压瘪的干面包,拽在手心里,重新回到窗台前。
她小心着将干面包掰成碎末。铺展在小乌鸦的面前,开心的望着“安德鲁宝贝”紧张而又贪婪啄取食物。
“够了,你太贪心了。
留些食物给你的爸爸妈妈啊!”索菲娅公主轻轻触及小乌鸦的翅膀。后者却没理会她,依然在埋头苦干。
言语间,两个成年乌鸦飞了过来,收起翅膀落在窗台,它们的嘴巴上还衔着一串串野果,那是附近树林里,草丛间生长着的西班牙特有地酸果子。两只乌鸦将酸果放在索菲娅公主的手边,一同加入到进食的行列中。
谢谢了。乌鸦先生,乌鸦女士,索菲娅再一次感谢你们。”索菲娅公主礼貌地问候着。拾起手边地两串野果,放入自己的口袋里。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是老巫婆(这是索菲娅公主对监管者的蔑视)视察的时间到了。索菲娅公主赶紧跳下书桌,将它拖回原处,自己则跑到床边,就在躺下的一刹那,禁闭的铁门开出一个小窗口,外面伸进一个老态龙钟的橘子皮,四下张望了一番,看了看安睡着地公主殿下,随即“哐”的一声,将窗口关闭,紧接着从下面递入一个装着两片黑面包以及一碗漂着几片菜叶清汤的食物托盘,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等着老巫婆走远,直到再也听不见对方地脚步声,索菲娅公主才从床上窜起来,重新拖起书桌至窗下,爬上去,招呼着可爱的小鸟们。只是夜幕垂落,百鸟归巢,吃完食物的乌鸦们也回到自己的安乐窝,享受家庭的温馨,仅留下铁窗前被囚禁的女孩,独自一人呆望着空荡荡地天空。
“夜了,这正是我最害怕的时刻。”女孩喃喃自语着,快乐对于她而言总是那么短暂,每每在自己不经意间,就从身旁,从眼前,从手指间,静悄悄地流逝。许多次,许多次,她都尽力抓住它,好让幸福与快乐不要远离自己,可那只是黄梁一梦,醒来的时候,依然要面对了无生机的房间,冷冰冰的铁门,还有那张可恶的橘子皮。
公主坐在回到床头坐下,她压根没有瞧了食物一眼,并不是不饿,而是心里难过。泪水不住在眼眶中打转,但坚强的索菲娅没有让自己的软弱显露出来,哪怕面前空无一人。只是,一股来自腹部的呕吐感再度涌现,索菲娅赶紧掏出口袋中的一串酸果,摘下几颗放到嘴里,将恶心呕吐的感觉强压下去。
“已经快三个月了,如果过些天,肚子又大点,再就无法隐瞒老巫婆那毒恶的双眼。”索菲娅一手摸着微微鼓胀的小腹,一手撑着腮膀子直发愁。
这只是早孕正常反应而已,来到修道院的第二个月里索菲娅就自我察觉到了。每天早晨起来就有恶心呕吐的冲动,同时还伴随着头晕、四肢乏力、食欲不振、嗜睡等症状,只是乌鸦们每天傍晚衔来些酸果才能压制少许。但到了如今,这类不舒适的感觉太过频繁,即使大量嚼食酸果也不太管用。
索菲娅先前在修道院里渡过一段时间悲惨的童年时光,她亲烟目睹了一个偷食禁果的年轻修女因为被院长发觉其怀孕,而被狠毒的嬷嬷们活活折磨至死。那时,每夜从黑屋里传出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叫声,令人索菲娅至今不能忘怀。同样的遭遇就将沦落到自己头上。
“安德鲁,你在哪里啊,请告诉我如何保全我们的孩子,请告诉我,请快告诉我。“索菲娅轻轻的哭泣着,这是她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十多年来的第一次流泪,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孩子,为了自己的爱人,安德鲁。
此时,古堡里所有人包括索菲娅都不清楚,一队由精锐的法国特种兵大队早已潜入在山脚下数个小时,他们正等着夜幕降临。领队的自然是修什上校,200名特种精英队员是他亲手挑选的。在辉煌战役之初,就日夜兼程赶赴马德里近郊的塞哥维亚。在内应向导地帮助下,于傍晚时分秘密潜伏在古城堡的山脚下。
开始,修什上校是准备强攻入修道院,那是他看到守卫的士兵并不多。而且素质极差,相信自己只要一个冲锋就能完全消灭他们。但是,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从修道院里传出来,被内应收买地杂工透露一个惊人的消息,索菲娅公主怀孕了,而孩子的亲生父亲正是安德鲁司令官。这是杂工从专门看管索菲娅公主的嬷嬷那里偷听到的,院长及其修道院的主管嬷嬷们正在紧急商讨处理意见。不过,她们的商讨的结果很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