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义-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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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贝尔蒂埃千里迢迢跑到巴黎,不仅仅是想通过儒贝尔得到自己接见,送上一份书信这么简单。之前,这位安德鲁的参谋长必定拜访过巴黎的其他政要,包括安德鲁的岳父,巴 拉 斯执政官在内。否则,马赛独裁者的将军也不可能在国民自卫军的眼皮低下,肆无忌惮的走在巴黎街头,或站在陆军部的大门口。
“贝尔蒂埃是地质工程师的儿子,天生就有杰出的地理和数学才华。他当过测绘员,是一位繁忙、有效而不知疲倦的人,尤其擅长军团司令部勤务机构指挥与调度……可惜共和第一年,当我在调离意大利军团的时候,未能及时将他带到北方军团效力,却让他被安德鲁抢先一步拿走……”说道这里,儒贝尔感觉还颇为后悔,要不是贝尔蒂埃的贵族身份在作怪,他也不会将这类好的军事人才,统统留给安德鲁享用。
“不仅这些,包括达武、马赛纳、达纳、布律埃斯,等等这些人都被安德鲁挖过去。当然,还有拉瓦席,以及犹太共济会。”卡尔诺忿忿不平的插上一句。
他始终不太明白,来到法国不到一年的安德鲁居然有如此眼光,将一个个优秀的指挥官挖过去,却把所有的笨蛋剔除他的军队中,留给后继者。安德鲁不仅选择了有钱的忠实盟友,还将自己塑造成为科学界的保护使者。
在土伦的联合科学院,那里简直成为法国王家科学院最辉煌时期的翻版,几乎欧洲各国所有不得志且有才华的学者,都跑到土伦城效力。安德鲁为他们提供了丰厚的薪水,设备齐全的实验室,聪明好学的助手,以及完全不受干扰的宽松环境。
以至于,卡尔诺在欧洲数学界的几个老友,也写信建议让执政官有空到土伦科学院参观一趟。说实话,若不是军务缠身,而且与安德鲁相互对持,卡尔诺真会考虑一下去土伦的行程安排。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61章 巴黎对战争的筹划 (下)
“可怜的杜伊勒里宫依然是1793年的那幅破烂样子,没一点改善迹象。”贝尔蒂埃在自己内心暗叹了一句。
站在陆军部楼下的马赛参谋总长已经1个多钟头,除了寂寞无聊的欣赏着眼前破败多时的王家园林外,贝尔蒂埃将军还是最终决定,走到一个喷水池的台阶上坐下休息,想着梳理一下脑海里的思路。
贝尔蒂埃没有抬头,但能够感受无数双警惕的眼睛正望着自己,有隐蔽的政客们,有楼上的将军们,还有两者的耳目,更多的却是好奇的士兵。
因为贝尔蒂埃的将军制服显得十分奇特,不向其他共和国将军那样的蓝色外衣。眨一看,军装显得很简单,但搭配的相当神气。褪色灰制眼上钉着鲜艳的勋绶、肩章,领予上绣着光泽暗淡的银丝,左胸口挂满了却是来自西班牙王国授予的各类勋章,满满的两排,勋章闪着耀眼的光芒,它们与主人一起显露着骄傲的神情。
显然这些都是安德鲁刻意要求的,那是自己使者身份代表着胜利者的自信。至于勋章的来源,安德鲁固执的认为将军的制服上必须要有勋章的耀眼光芒,既然巴黎督政府没有颁给安德鲁及其部下任何勋章,那么作为西班牙的摄政王就授予自己部下的众多荣誉标志。
这不仅仅是一种自信,是一种示威,也更是一类狂妄。
就是这套制服,贝尔蒂埃在昨天在巴 拉 斯府邸拜会巴 拉 斯本人时,刚一见面,便惹得那个老政客狂怒不已,居然咆哮着威胁贝尔蒂埃,要将他送上军事法庭。
“该死的混蛋,您是共和国的将军,不是西班牙摄政王的侍从……如果。您不赶紧脱下这套制服的话,我便让卫兵送您上军事法庭……”
巴 拉 斯的发怒却是证实了安德鲁先前的预料,督政府已经走投无路了。在失去维系金钱的来源后。庞大地国家机器无法再正常工作时,即便是老谋深算的执政官们很容易被一件小事情惹得上火,歇斯底里的爆发出满腔怒火。这是他们在竭力试图掩饰内心中地胆怯与慌张,希望安德鲁的使者,贝尔蒂埃将军能够主动妥协,或是乖乖的送来金钱,而且不需要任何条件来限制。
只是安德鲁却没有给自己的参谋长充当巴黎财神爷的职权,既然一切都在预计之中,即便是对方的愤怒制造出的噪音分贝再多加一些,贝尔蒂埃一样是那幅神情自若的面容。他不卑不亢的说道:“当然,执政官阁下!贝尔蒂埃的确是法兰西地公民,也更是共和军的军官。只是不幸的是,从去年到今天,我们没有收到从巴黎来的一个法郎的军饷。如果,陆军部能够为南部军团的士兵们下发足额地军饷以及必要物质。安德鲁副部长会要求其麾下所有军士,包括我换下这套行头。但现在,似乎还不行。”
在面对巴 拉 斯时,安德鲁给予贝尔蒂埃的任务只有一个,告诉巴 拉 斯。他的准女婿希望能在马赛迎娶自己的未婚妻,柯赛特小姐。对于别的事情,贝尔蒂埃一概可以信口雌黄一番,至于事后,安德鲁也不会认账罢了。
“该死地安德鲁。他为何不亲自到巴黎!”巴 拉 斯的表情依然是显得怒气冲冲,但在语气上。却放缓了不少。
“抱歉,执政官阁下!安德鲁副部长让我向您表示歉意,并且转告您。他正在忙于拟定与参加意大利军团与土伦军团对撒丁王国的军事行动,无暇抽身赶赴巴黎。”贝尔蒂埃在重复不是谎言的谎言,对方相信不相信,不是参谋长将要考虑的问题。
答案让巴 拉 斯很不满意,但也无从继续发火,老资格地政客很快令自己的冷静下来。南北分治也已成为既成事实,“自己地好女婿”在撒丁王国边境的军事演习,亦真亦假。从不缺钱的他,使得战争只是安德鲁肆意炫耀武力地表达方式。
但在巴黎,对低地有钱国家的掠夺战争势在必行,决不可能放弃,除非荷兰等国主动送钱到巴黎。否则,没有战利品的巴黎政府无法维持四分之三共和国领土的日常基本运作,那是缺钱的日子太不好过了。
柿子总是要感好的捏,尽管荷兰等国的军力极弱,而且他们以前的盟友,英国人也表示将在貌似“保持中立”态度下,命令英国在欧洲的辖地,汉诺威一带支持巴黎军的对外战争,提出相关物质后勤与情报消息,但普鲁士与奥地利两国决不是好说话的主,他们势必将要干涉巴黎的“革命输送”(这是共和国军的传统,攻打某国总是宣称是推翻所谓的封建统治,与此来要号召当地的无套裤汉们的支持)。
一番战争前的紧急外交妥协之后,奥地利的驻法公使,年轻的梅特涅伯爵似乎理解了巴 拉 斯执政官的想法,暗示过维也纳不会对巴黎对荷兰的战争有太多的不满。甚至,梅特涅还主动提出来,将会请求自己的岳父竭力说服奥地利皇帝,拉远与安德鲁的距离,只是要求效忠巴黎的共和国军不要侵犯神圣罗马帝国也在那里拥有合法的利益,云云。
奥地利的态度让巴 拉 斯很是满意,但普鲁士王国的代表却不感冒后者的说法。他们反而伺机落井下石的提出,巴黎督政府必须放弃与萨克森王国等莱茵河的德意志各诸侯,在1794年签署的同盟协议,那是意在对抗普鲁士的结盟条款,让普鲁士人主导德意志的莱茵河各国联盟。否则,普鲁士王国不会无动于衷的坐视荷兰等国的被侵略。
对此,巴 拉 斯自然是严词拒绝。因为没有一个有头脑的巴黎政客会允许强大的普鲁士军事王国的势力与自己国家接壤,时刻着威胁法国的根本利益。虽说,卡尔诺执政官非常确信,儒贝尔的北方军团和莱茵河军团,还有其他三个二流军团,能够成功完成对低地国家的战争,并帮助萨克森等国抵御普鲁士的入侵。
只是则会严重削弱布防安德鲁的南部军力,光凭借阿尔卑斯的一类军团,外加战斗力很弱的国民自卫军,决不可能抗击安德鲁的三个军团的攻击,让马赛有机可乘。
“……安德鲁副部长将会配合友军的行动,提供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的一切援助!譬如,调派一个团,或是一个旅,甚至一个师团都可以。当然,所获的战利品必须公平的分给参战部队。”贝尔蒂埃继续说道,却不再提及柯赛特小姐来到马赛的问题。
“您是安德鲁全权代表?”巴 拉 斯不答反问道。
“当然,执政官阁下!”
“如何保证安德鲁不在北方战争之际,武力侵犯巴黎?”巴 拉 斯直截了当的挑明了话题。
“安德鲁会证明!共和国的公民们会证明!另外,您的女儿也能在马赛证明!”贝尔蒂埃解释最后解释道。
一个毫无保障的诺言,居然让巴 拉 斯点头同意了。
当贝尔蒂埃带着这个疑惑来到陆军部时,头脑依然在回想昨天的交谈话题。贪婪的巴 拉 斯甚至没有向自己索取一笔金钱嫁妆什么的,真是让人奇怪。不过,总算是完成了安德鲁副部长交待的任务却是不争的事实,至于其间会有什么阴谋,不是自己所想的事情。
但在陆军部的楼下,贝尔蒂埃却意外受到卡尔诺执政官的冷遇,因为整整两个小时,得到儒贝尔元帅转告消息的陆军部部长始终未能召见自己,贝尔蒂埃感觉有些厌烦,因为距离安德鲁要求自己返回马赛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抬头望前,看见自己的副官,汉森上尉并没发现将军的异动,仍旧在与陆军部的卫兵们在聊天,那是其中一个中士居然是自己萨克森王国的老乡,他们正用南部的日尔曼语在热烈的相互交谈。贝尔蒂埃听得出陆军部的士兵们,很是羡慕汉森上尉在安德鲁军中的待遇。
又过了20分钟,儒贝尔元帅从陆军部大楼走下来,没有让安德鲁的特使上去的意思,只是简单的说道:“贝尔蒂埃,卡尔诺部长让我来转告您告诉安德鲁将军,他已经同意了副部长的出兵帮助提议,让您即刻返回马赛准备;应督政府5位执政官的一致决意,卡尔诺执政官将不日代表巴黎政府出巡马赛,授予安德鲁将军的元帅军衔;另外,他还有会带上柯赛特小姐送到马赛,与安德鲁元帅完婚!”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62章 对撒拉丁王国的考虑(上)
自从两个月前的市政厅舞会之后,安德鲁就感觉凌兴汉的私下活动日益繁忙起来。作为自己的同胞兼私人医生,安德鲁在闲暇之余想找人聊天的时候,总发现凌兴汉不愿意在市政厅里呆着,而是借口外出就诊,跑到马赛郊区,继续暗中或明里跟那朵交际花来往。
安德鲁并没有阻拦,事实上,在舞会头一次的交往,还是自己一手促成的,还在其中增添了不少元素。但他却嘱咐奇可特警察局长进行秘密跟踪,随时提交有关凌兴汉的一切活动报告,哪怕是提及他们的性生活,甚至连两人何时何地幽会、做爱的方式都描绘的异常清楚。
现在,奇可特少校再度走进安德鲁的办公室,向最高上司报告凌兴汉的行踪,所不同的是,此次却是总结性质的汇报。
“……部长阁下,长期以来的调查证明,凌兴汉应该不会在任何利益的诱惑下,危及您和您事业的安全……尽管我的情报人员如何再三挑逗,但他始终不愿多讲述您在市政厅的事务,即便是说出来的,都是路人皆知的事实罢了……”
等到少校的汇报完出门之后,安德鲁便将自己桌面上堆积的,有关凌兴汉的数月情报卷宗全部扔到壁炉里点燃,一声不吭的看着它们在熊熊烈火中全部化为灰烬。
“疑神疑鬼的,看来自己是太过谨慎了,即使是对身边的任何人都显得不向从前那么信任。”安德鲁自嘲般的在内心嘀咕了一句。
很多时候,安德鲁觉得自己表现的的确不怎么从容与自信,或许是肮脏的政治旋涡中,经历钩心斗角事情太多的缘故。最初的胜利成就感已经被越来越多地政治污秽所替代,不少是自己的敌人附加的,但更多地却是安德鲁本人主动造成的。在每一次的血淋淋的掠夺屠杀与卑鄙的政治交易之前,安德鲁都要竭力裹上一层正义、公平、合法的外衣。就像前世XXX神甫嫖 妓的时候,都要呼喊某个圣人的名字。这可比单纯的军事部属要复杂的多。
没有人教导过安德鲁如何去做上述事情,全都是时世造就而成。而这先前经历地一切。都仅仅是个开始而已,因为巴黎还最后落入安德鲁的手中,更多的辉煌王冠等着自己去摘取。不过在此时,安德鲁开始怀疑自己早先时候所信奉的观点:历史不能被改变,但可以被创造。可创造出来的眼前事实,却是安德鲁不知不觉中正一步步迈向拿破仑皇帝,或是德意志狂人曾经走过的路,穷兵默武地最后结局。
所不同的仅仅是,安德鲁试图在规避“前人”的某些错误,可谁能证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或是沿着正确地方向在行驶。
很多次,在身心疲惫之余,安德鲁很想就此放弃,那是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一件决不可能真正付诸实施的事情。
自从安德鲁在土伦挥舞屠刀之后,便没有丝毫后退的商量余地。生存或是死亡!?能够保障自己继续在欧洲生存下去的唯一因素。
便是手中效忠自己地强大军力,除此之外,没有一个比它更加忠实可靠。
尽管自己不愿意承认,但安德鲁知道他本人对凌兴汉的调查,少许有点地忌妒的成分在内。在部下面前。安德鲁都必须保持着充分自信与绝对果断,不允许任何人怀疑自己的权威,但在内心深处,他可能比一个西班牙农夫地心态还要脆弱。
在封闭的房间里,上膛的两把短枪总在安德鲁伸手能够触及的位置上隐蔽着。哪怕是门外站满了忠诚自己的侍卫,尽管往来进出的人员都经过细致搜查。不可能携带任何武器;在外去巡视时,镇定自若的外表下,安德鲁则是在紧张的扫视着。那些对自己无限崇敬的无数双眼睛,谁能知道,其间有多少人事实上在憎恨自己,他们愤怒的火焰能够将自己活活烧死;每一个晚上,安德鲁都要强迫自己工作到深夜,甚至通宵达旦,只是在疲惫不堪的时候,才勉强躺在沙发上休息片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