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义-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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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微笑着迎上前,开始热情拥抱这位高级同僚。尽管后者的目光中闪烁出对副部长不屑一顾的神情,多少令安德鲁的贴身随从侍卫感到不满,但安德鲁依然故作不在意。
“谢谢,卡尔诺部长公民以及元帅阁下的关心。枫丹白露宫外天寒地冻。倒让奥热罗元帅受累不少,抱歉。抱歉!”安德鲁异常客气地说道。
言语间,安德鲁并不视自己为对方的上司。随后,他还命令皮埃尔上校带人取出一份份厚礼答谢欢迎自己的使者。尤其是那把西班牙王国出产的名贵佩剑,更是得到奥热罗元帅本人的钟爱。当下,两位元帅阁下的言行举止间少了几许冷漠,却多了数分热情。
几句客套话过后,喜笑颜开的奥热罗便邀请安德鲁进入马蹄楼内休息,安德鲁副部长的其他高级幕僚以及众多侍卫随从,自有奥热罗身边的少校副官负责妥善招待。
豪华的会议大厅里因为只有安德鲁与奥热罗两人存在,而多少显得有些空荡荡的。除了桌面上摆放的食物与香槟,却没有一个勤务兵来端茶送水,即便是门外的警卫也距离两人的密谈场所至少30米之外。作为年近四十的老资格军人,奥热罗元帅的确是天生直快爽朗,他不懂得什么叫拐弯抹角,自己屁股刚一落在板凳上,便直奔议事核心。
“副部长公民,相信你也清楚巴黎目前迫在眉睫的危机。数万流民已在巴贝夫等人的枉热煽动下已经失去耐心。他们即将在共和国的首都发动一场大规模暴乱,估计其参与人数高达8万人之多。本人受卡尔诺部长的嘱托,除了赶至枫丹白露宫欢迎副部长的到来外,另外也是转达多名督政府执政官,以及两级议会多数派的决意,希望由你,安德鲁元帅来主持这场平叛军事行动!”说到这里,奥热罗看似随意的扫视了面前的安德鲁一眼,却没能发现对方显露出任何兴奋的表情,这与自己预期的想法有些不尽相符。
“难道马赛的独裁者并不在乎这份炙手可热的权力?或是另有所图?”猜想间,奥势罗还是从随行的公文包中,拿出两份授权书,递交到安德鲁的手中,继续说道:“这是督政府以及元老院议员们,以及陆军部草拟的委任书。按照简单三分之二多数的原则,这已经成为一项共和国的临时法令,允许元帅阁下你调动巴黎的国民自卫军围剿一切判乱份子。”
“哦,那些驻扎在巴黎之外的共和国正规军,为何不参与行动?”安德鲁再三确认手中委任状的真实性,以及元老院多数议员集体签名书的合法性后,继而淡淡问道。
“抱歉,元帅阁下!遵从你与卡尔诺执政官达成的和平协议,除非巴黎的局势呈现无法收拾的地步之后,才能由元老院以及五百人院两级议会共同通过一项出兵镇压的法案。这份由元老院议员单独出具的临时性委任状,只能调动巴黎市区里的三万国民自卫军;而且在目前情况下,巴黎局势尚未完全恶化,所有人都拥有足够的信心,想念德鲁副部长能够力挽狂澜。”
谈话中,奥热罗表达得十分乖巧,但安德鲁却不想发嘴轻易得上当。这位来自马赛的元帅阁下心知肚明,包括卡尔执政官在内,没有多少党派愿意安德鲁真正调动起巴黎周边的共和国正规部队,但让安德鲁掌握国民自卫军却是异常安全。因为那支三万多人的杂牌部队压根就不是一个整体存在,巴黎的各党各派都有人参与其间,他们随时能够监视安德鲁的一举一动,防止后者伺机在巴黎境内兴风作浪,实施马赛式的独裁;即便是情况真的不妙,一直守侯在巴黎50公里外北方军团的骑兵部队,也能够在两小时内赶到巴黎镇压。
“对不起,奥热罗元帅!”安德鲁忽然面色一沉,将手中的委任书送回原处,“请带我转告督政府执政官以及元老院的诸位议员,安德鲁不会接受这份委任状,好让自己的双手再度沾满法国公民的鲜血!你应该清楚这件事实,安德鲁在土伦法院发过如下誓言,‘希望土伦不再有血腥屠杀,军队的枪口不再对准公民的胸膛,所有公民能够和睦相处,和平与安详能够永远照耀法兰西的土地上。’这决不是一句空话大话,面业已成为安德鲁自己的座右铭。除非,如果督政府以及元老院希望我本人担当和平使者,而不是充任邪恶屠夫!”
话以至止,安德鲁不客奥热罗再度解释一番,最后起身说道:“抱歉,元帅阁下!因为一路上的旅途劳顿,让我感觉有些疲倦不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带我到房间里安心的休息一晚上,具体事且明天赶赴巴黎再说!”
“好,好吧,副部长公民,请这边走!”迟疑过后的奥热罗不得不遵从安德鲁的合理要求。至于对方退回来的委任状,还是要奥热罗本人亲自赶往巴黎,向卡尔诺执政官以及元老院的议员们解说一番,让他们去商讨相关对策。
……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78章 动荡下的巴黎(7)
事情办砸的奥热罗元帅多少有点闷闷不乐,他唯有连夜赶回巴黎,准备向执政官们汇报一安德鲁商议的结果;安德鲁同样也没能闲着,突发奇想的他要来一次秉烛夜游枫丹白露宫,但当从侍卫那里了解到王宫内的土木建筑显得太多,因为长时间缺乏维护而极容易遭遇火光之险,安德鲁不愿意将这座辉煌的宫殿付诸以一场大火之中。
一路上旅途的劳顿,使得桑德罗管家、罗克副官、与皮埃尔上校三人是真的累坏了,他们才不想继续伺候上位者聊天说地,一个个龟缩在温暖的被容里死都不肯出来。闲暇无事的安德鲁,只有躲在路易十六的豪华寝宫里想着去睡觉,可被子刚盖上还没等上一刻钟,就见门外的侍卫敲门通报,说有位“神秘客人”深夜造访元帅阁下。
“神秘客人?!”安德鲁觉得有些新奇,“居然会有人指名道姓的要求自己接见,真是蹊跷!”为了防范安全起见,安德鲁北上巴黎行程一路严格保密,除了卡尔诺等人事先知晓外,只有自己身边的特种兵侍卫知道安德鲁今日落脚枫丹白露宫,看来造访者不简单。
反正安德鲁自己也睡不着,便命令侍卫将访客请到寝宫附近的小书房里,当然在此之前,士兵们照例会对神秘客人进行一番细致的安全检查,看看对方是否携带危险武器。
“岳父?!”当走进房间的神秘客人欣开自己头罩时,安德鲁惊讶的发现来人居然是巴 拉 斯执政官。两年不见,这位失势之后的执政官双鬓多少显得有些花白,原本自信的笑容也被一脸漠然神情所取代,巴 拉 斯已经不是以前的巴 拉 斯了!
“难道,我的佳卫没有护送您南下马赛?”安德鲁赶紧屏蔽左右卫兵出门,在扶迎自己的岳父坐到沙发上之后,并送上一杯势咖啡,继而问道。
“谢谢!我只是在临行之前,看看自己的好女婿。仅此而已!”巴 拉斯不经意的抬头看了安德鲁一眼,已感觉到对方尴尬的表情。“在赶来枫丹白露宫的时候,我的确窝了一肚子的火,只是听到你头一声‘岳父’,倒让我冲天的火气统统消逝!”
安德鲁静坐在巴 拉斯的身旁。黯然无语。昔日大权在握的巴 拉斯执政官曾风光无限,今天却要沦落到潜夜逃离巴称的惨状,确实令人觉得狼狈不堪。而这一切的一切,恐怕都是巴 拉斯的好女婿,安德鲁一手精心策划出来的结果。好为后者铺垫登上巴黎政治舞台的最高峰。
安德鲁并不是一个过河拆桥的忘本狂徒,自己今日的成就与地位,都与马拉斯提携有关。要不是当初,巴 拉斯发给自己那份“助理特派员”的委任状,安德鲁还真不知道自己将会待在哪个角落里乞讨生活。昏昏碌碌地渡过这一生。却是两人后来为手中权力的残酷争夺。导致双言的固有亲情与师生间友谊相继化为乌有。此时,回想到这里,安德鲁内心开始萌生一种歉意,对巴 拉斯,自己岳父的深深歉意之情。
“对不起,岳父大人!”安德鲁脸带愧色低下头,跪在巴 拉斯面前喃喃的说道。仿佛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正在祈求面前大人的原谅。
巴 拉斯赶紧扶起自己的孩子,“这不是你的错。追逐权力的本身就是一场残酷无情的政治游戏,一旦输了,就怨不得他人;更何况,能够输在自己女婿的手上。继而安享晚年,总比躲在别人的冷枪下,要来得舒服与自然。所以,你不必太过自责,因为我并不惋惜什么。毕竟,当我在西班牙王国的别墅里读书看报时,巴黎政坛上还活跃着自己女婿的身影。”
“事实上,我现在手握的权势,也可以让您重返杜伊勒里宫!”安德鲁咬咬牙,说出了自己主中并不想说出的话。只是这类言不由衷的话,老资格政客自然听得出来,也看得明白。
“你的好意,我心领就是。即使你有能力这样去做,但事情的结局对你我两人都不会有利。多想想那些忠心投靠自己的部下,他们才是你力量的根本,智慧的源泉。巴 拉 斯老了,是真的老了。呵呵,居然会想不到连自己最为信任的心腹也成为安德鲁安插的棋子。”
巴 拉斯口中的心腹自然是米里埃议员,这位被安德鲁成功收买的巴 拉 斯亲信,曾为前者提供了大量有关巴 拉斯对付安德鲁的机密情报,使得巴 拉斯本人一个个陷阱阴谋最终成为泡影。一贯正直的米里埃议员却不是什么贪图权势与物质享受,而是他向巴 拉斯执政官推行的一系列政治主张屡屡被拒,但在安德鲁那里则能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而且,安德鲁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过,将会保障失势之后巴拉 斯的人生安全。的确,安德鲁也做到了。
“米里埃也是个好孩子,却是被你带坏坏了。”巴 拉斯摇摇头,示意安德鲁安静的听自己说下去。“我之所以没能接受他的意见要求,只是漂亮风骚的女人、堆积如山的财富、以及炙手可热的权势熏瞎了自己的双眼,所以,这一任务唯有继续交由你来完成。
说到这里,巴 拉斯忽然话题一转,“你对巴黎的局势如何看待?”
“唉,很有些不妙!除了社会党人,我几乎找不到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政治团体。”此时的安德鲁是表现的异常坦白,描棕中不带丝毫隐瞒,事实上,他也需要巴接斯的来指点自己一番,毕竟后者在巴黎政坛上风雨不到数年,其高明手段还是颇令安德鲁暗中佩服。
“平等派在巴黎的起事已经迫在眉睫,只是他们发动的时机很不恰当,别说50公里外的正规定,任何一个党派的武装力量就能扑灭他们。就在数小时前,奥热罗元帅带着督政府及元老院的集体决意来到我面前,希望我接替您出任巴黎国民自卫军司令的职务,带兵镇压巴贝夫领导的流民暴乱,但被我严词拒绝了。”安德鲁如实说道。
“嗯,这件事情我也清楚。巴黎国民自卫军司令人选也是我主动向督政府提出来的,相信你对这个地位不高,但权力不小的职务也是心念已久,为何要做拒绝?”巴 拉斯不解地问道。
安德鲁笑而不答,轩屋壁炉边让温暖的火苗恢复自己有点僵硬的双手。一分钟后,继续说道:“无论平等派的革命者,还是被他们煽动起来的数万流民,都是一群被巴黎政客们利用的可怜人。让我来高举屠刀残杀这些人,根本就是胜之不武。还会令自己在贫民中间失去不少人心。一类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安德鲁才不乐意去做;而且,现在的巴黎国民自卫军早已变得四分五裂,各党各派都会有人插手限制我的行动。倘若是换做以前,我尚能自信的通过铁碗手段加以控制住。只是留给我的时间太短,太短。
尽管以卡尔诺执政官为首的陆军部在同我达成妥协后早已宣布政治中立,但双方长久以来的军事对持造成的恶劣影响,并非一朝一昔能够改变得了。一旦巴黎发生动乱,虽说军方不会对我采取任何不利行动,但也是作壁上观;巴黎的银行家们同样的观望,上一次策动金融危机给他们带来的巨大利益损失,至今仍令这些人心疼不已。所以他们在督政府以及两级议会中的表演,依然是保持中立态势,除非我开出让寡头们满意的价码;至于,巴雷尔为首的雅格宾派残余。他们的麻烦比我还多,还大。一方面,巴雷尔想要恢复三巨头时代的荣耀,另一方面,却在为革命同志不停号令的暴乱行为头疼不已。左右摇摆不定的鸵鸟政策,使得雅格宾派的势力不足为虑。他们压根不会给我造成太大的威胁,呵呵,最后谈论的是保王党份子,我昔日坚实盟友,他们的野心已经彻底显露出来,种种借力打力的手法,已让他们获益匪浅。恐怕,安德鲁图谋巴黎所要面对的真正敌人,科勒等人。”
听到安德鲁对巴黎时局的分析,巴 拉 斯不禁连连点头,这位好女婿,不仅带兵打仗有一套,玩弄政治阴谋更是一绝,难怪自己会载在他手中,如今回想起来倒也显得不怨。
“只是,我还有一个担心,”安德鲁望着巴 拉斯想要表达自己的一个顾虑,“保王党人有会什么实力来阻止我上台,军队、民心、以及政治对比,他们并不占任何优势。除非,正如塔列朗所说的那样,科勒等人掌握了要挟安德鲁不得不就范的把柄!”
“哦,把柄?什么样的把柄?”巴 拉 斯同样很是疑惑,知道他望见自己的女婿也是一头雾水。
“不知道,否则,我也不会整夜里睡不着。”安德鲁异常苦恼的摇着头。
3年前在土伦针对贵族和教士的大屠杀,事后已经为安德鲁赢得了更多的声望;而在征服西班牙王国前期,安德鲁实施的土匪式掠夺和种种武装暴力也被掩饰的极好,要说有人想翻案,盖世太保们会请他“喝咖啡”。倘若保王党人拿此事大做文章,也不会得到西班牙臣民的相信,毕竟在安德鲁摄政王的治下,伊比利斯半岛上的人们,他们的生活水准已经提高很多;在旺代,在马赛,以及在巴黎,好像安德鲁自己没有落下什么天大的麻烦。
看到安德鲁一筹莫展的样子,巴 拉 斯出言安慰道:“放心吧,国民自卫军那里多少有些我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