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义-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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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笑了笑,不以为然,他信步走到比邻咖啡馆的一堵墙边,顺手拉起一则窗帘,“巴贝尔公民,想知道你的妻儿下落吗?看看吧,看看安德鲁是如何处置她们的!”
赶紧循声望去,巴贝夫通过透明的玻橱窗,看见30多名老弱妇孺正呆在隔壁房间里。所有人都已换上另一身干净衣服。孩童不仅开开心心吃着手中的面包与干肉,还在空地上嬉戏追逐玩耍;而大人们也围在仁慈的斯塔埃尔夫人身边,似乎在互述说着什么,只是听不清楚罢了。房间内,居然没有一名士兵,根本不是临时看押所,倒像为一间欢乐的幼稚园。
安德鲁回过头,面对来到橱窗边出神张望的巴贝尔。说道:“事实上,她们早已不是我安德鲁看押的一群俘虏,而是斯塔埃尔夫人的座上宾。再过一会儿,仁兹善良的女主人就会用马车将所有人接回自己的屋子休息。而我已签署命令,准予国民自卫军放行!”
“谢谢!”巴贝尔感激的说道,但言词间仍旧没有想要屈服的意味,“你可以随时逮捕我,不过,报馆中的同志们决不会放下手中武器,还有各区的战友,他们也将继续战斗到底!”
“哦,是吗?”安德鲁摇摇头,怜悯的望着对方。“两小时前,分部在巴黎各区的起义委员会主要成员以及那些参与暴乱的流民们,都已主动向国民自卫军缴械投降。别这样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迪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从始至终,安德鲁没动用什么武力来解决,而是拉去一车车面包、干牛肉、以及白兰地,摆放在他们面前,仅此而已。至于,报馆内部地留守者,相信再过一段时间,也相仿巴黎各区的战友一样,出门缴械投诚。”
尽管脸上的表情一直在抵制安德鲁的“谎话”,但在内心深处,巴贝尔却已经明白这场起义彻底失败了,而且败的干干净净,唯一欣慰的是,自己的亲人们都安好无事。哪怕自己上了天堂,或是下到地狱,她们依然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不会被人流放外地做苦役。
“无论如何,我决不会投降!”这是巴贝尔唯一能抗击安德鲁的词汇。
安德鲁重新拉回窗帘,将巴贝夫请到位置上,继续说道:“当然,我相信这一点!但在接下来不多的时间里,希望你能解释我心中的一个疑问,作为我妥善安置你妻儿的一种回报。请放心,谈话的内容不涉及你们组织的机密,更不会出卖任何人。这样吧,你我都抛弃对方身份,开诚布公的谈谈,就像老朋友一般。当然,你也有拒绝回答,保持缄黑的权利。”
迟疑了好一阵,巴贝夫才接过安德鲁递来的酒杯,“请说!”
“你们革命的目的是什么?”
“人民革命的目的就是用暴力铲除私有制这个万恶的制度的根和暴政,建立起不应有地位高人一等的人,也不应有地位低人一等的人的新型社会制度。在这个新型社会制度下,人人生而平等,在一切私有制都被消灭的基础上建立财产公有,使得社会成中共同劳动,分配产品。所有人,除了年龄和性别以外,不应当有任何其它差别。”
巴贝夫这一番话,的确说的激昂无比,正如历史中所描述的那样。至于革命最终成功与否,历史同样会以铁一般的事实,向世人证明一切。可惜的是,崇高 的革命情操仅仅会存在一世,而他们的后续者却难以继续保留。毕竟,人性本恶,一旦手中的权势与心中的欲望极度膨胀起来,又没有其他政党或舆论加以限制的前提下,便是一种新的专制制度的诞生。安德鲁自己,便是这样的例子。当然,还有那位英年早逝的拿破仑皇帝。
与巴贝夫的谈话持续了30多分钟,多时后者在在竭力描绘革命的前景,以及对当前社会那种“人吃人”残酷现实的猛烈抨击。听到最后,安德鲁也觉得索然无味,这类太过先进的想法恐怕只有巴贝夫以及他的革命同志才会毫无保留的信仰。
当房门被轻轻敲响时,安德鲁心里清楚,那是巴黎市区的地方检察官已经带人来,准备拘押面前的这名“罪犯”,随时送巴巴黎高等法院的法庭。
“答应我,巴贝夫公民!请不要在法庭上或监狱中自残生命,如果可能的话,来自土伦的律师团会帮助你和你的同志们流放到路易斯安那。当然,不应你们的要求,也可以让自己的家人陪同前往。倘若到时,心中的信仰依然保留着,你们大可在北美那一片新兴的土地上,付诸初衷实施中。届时所需的人员、物质与资金,安德鲁也同样会大力支援。”
说完最后一段话,安德鲁唯有再度祝福巴贝夫一路好运,将疑惑不解的革命者送到巴黎检察官的手中。而此时,在格里泽尔的暗中鼓动下,报馆内部的发抗者也纷纷向国民自卫军缴械投降,至于达尔泰与邦纳罗蒂,也随同巴贝夫一起,坐到巴黎检察官的囚车上。
“勇敢的格泽尔上尉,欢迎您归队!”刚一见面,安德鲁便热情拥抱眼前的“大英雄”,这让兴奋万分的格里泽尔半天说不出话来,激动言语间,只是对安德鲁司令官的感谢之情。
可一旦回到审讯巴贝尔的那个房间后,安德鲁却忽然沉下脸色,厉声说道:“上尉,你作为卫戍部队的一名军官,却暗中投靠保王党一事,是不是也要地方检察官那里解释清楚?”
被安德鲁这一大声咋呼,令格里泽尔仿佛遭遇晴空霹雳一般,呆在位置上发愣,茫然不知所措。巴黎的卫戍部队中哪个党派都有势力插手,只是无人过问罢了。但倘若安德鲁执意就此事,将格里泽尔送上高等法庭,情况都不同了,那却是违犯现行法律的一条重罪。眼前镇压平等派的功劳,自然一分也摊不上,还有可能背负被流放的悲惨命运。
当即,格里泽尔吓得跪倒在地。“元帅阁下,请救救我,救救我!”
心中一乐,感情鸽子们办事效率真高,马上便挖出保王党人隐藏在自卫军中的一名重要骨干。笑罢过后,安德鲁扶起地上的可怜虫,好生安抚着,“当然,仁慈的安德鲁不会对此对待立下大功的英雄。不过,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元帅大人尽管吩咐就是!”
……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79章 和谈与镇压(5)
就在巴贝夫等人遭遇逮捕的第二天上午,地方检察官便将连夜赶制的刑事诉讼案,一起递交到巴黎高等法院那里,而勒布伦大法官欣然决定新自来主持针对巴贝夫、达尔泰与邦纳罗蒂三人的审判。只是在开审日期上再度延后了数天,那是安德鲁司令官的要求,因为三位“犯罪嫌疑人”的集体辩护律师团尚未从士伦赶到巴黎法庭。直到2月12日,律师们赶到巴黎法院报到,刑事法庭的庭审工作这才算做正式启动。
正如安德鲁当晚告知巴贝夫的那样,整个审判过程无非就是一个过场罢了。由于社会党和雅格宾派在两级议会中的上下游说,安德鲁以及诸多同情平等派人士的请求,经过一系列的幕后交易活动,真正的审判结果已在法庭宣布之前就最终确定下来。
作为平等派的首脑份子,巴贝夫、达尔泰两人被流放到路易斯安娜殖民地,罚做苦役十年,其他从犯则基本上不予追究刑事责任。按照高等法庭的宣判结果,邦纳罗蒂原本是准备被法国督政府驱除出境,交由撒丁王国来处理。但在意大利人自己的强烈要求下,刑事法庭也最终将其改为流放路易斯安娜。陪同三人一起远赴北美的,还有他们的妻儿老小。
到2月下旬,随着一辆囚车载着巴贝夫、达尔泰与邦纳罗蒂三人离开巴黎,向大西洋的方向驶去,平等派引发的这场暴乱总算是以圆满方式告一段落。回顾整个镇压过程,安德鲁动用了上万名国民自卫军进行围剿,但从始至终未开一枪一炮,真正损失的不过是一车车刚刚运抵巴黎的粮食面包,再是遗留下一大批的交通路障,需要城市清洁工来费力打扫。
市区的普通市民大大松了一口气。不仅是欣喜巴黎不再会有暴乱发生,担心着有麻烦找上自己,更是社会党的领袖。那位刚刚上台的新督执拉法耶特将军,已经公开向全体市民保证:督政府将用1个月左右的时间,妥善处理好滞留巴黎的数十万流民问题。除了安排这些人重返家园外,其他的无家可归者也可在自愿原则下,南下马赛工业区从事各项工作。
上述利好消息,让市民们重新走上街头载歌载舞,感激仁慈的拉法耶特将军以及他背后的安德鲁元帅。另外,作为分管国内经济贸易的拉法耶特,也与其他四位执政官一道。共同拟定了法兰西共和国经济的复苏计划,准备向元老院以及五百人院提交。
只是相关费用,特别是有关数十万流民的安置工作,却是一笔开销庞大且没有任何实际收益的麻烦事。安德鲁自然不愿意,也不可能一个人来掏腰包完成,将所有的负担归于马赛市政厅承受。于是,一场针对移民安置费用的大讨论很快就在两级议会中争吵不休。
或许是大家利益一致的缘故,巴雷尔领导的雅格宾派很快就取代保王党人,成为社会党在督政府,以及两级议会中的新盟友。两党领袖,巴雷尔和拉法耶特第一次站在统一阵线上,口径一致的讨伐那些不愿出钱出力的共和国贪婪份子。在这件问题上,雅格宾派的成员似乎格外卖力。不少激进的年轻议员干脆离开议会走上街头,直接面对广大民众实施鼓动演说。要不是事先得到通知的安德鲁,赶紧派保护(实为监管)雅格宾派的激进份子,两级议会的老爷们又要担心有人再行煽动暴民,发动一场所谓的巴黎革命。
而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科勒执政官有些担心安德鲁会唆使社会党人将流民的种种内幕掀开,便得保王党的阴谋公布于众。很快,这种担心便显得多余,议会中辩论仅仅为安置经费的分配而存在,至于流民问题的源头却是轻轻一笔带过。尽管科勒搞不清楚安德鲁为何要以这种方式来收买人心,但在目前看来也的确很有效。那是在很多人的家中,安德鲁的画像几乎与上帝的位置同在一处。众人盘算着也让安德鲁多得意几天再说,反正到头来也是为自己在做嫁衣,于是,来自保王党人的立场是对议案持保守的赞同。这段时期内,科勒等人最为关心的是布列塔尼亲王休日交出宝库的钥匙。早已丧失同情心与耐性的科勒下令给皮什格鲁将军,对那个软硬不吃的“老东西”直接实施暴力审讯,只是为了宝库下落而死活不论。
有钱人向来只会嫌弃自己钱少,从不在乎仓库里钱财会多得发霉发滥。对于社会党人的费用提案,他们自然一开始反对的最为激烈。但到后来,在察觉几乎整个巴黎人都在用敌视目光看待自己的利益集团时,其立场多少有些松动。后来拉法耶特的昔日好友,西哀耶斯议员的竭力劝说下,代表金融寡头势力的勒布伦和勒贝尔等人,最终还是同意游说巴黎财阀们拿出一点钱来做慈善事业。对于最后数目金额,却要与拉法耶特再度讨价还价一番。
巴黎军方没有参与到问题的辩论中,反正也不轮到一贫如洗的陆军部来掏钱。只要不是巴黎出现武装动乱,其局势演变为无法控制的地步,这些将军元帅们就乐得安静待在一旁,冷眼旁观议员们的杂耍表演。等到移民经费问题即将尘埃落定,各个党派相互间快要达成一致意见时,卡尔诺执政官却突然带着他的元帅将军们,一个个猛将兄跳到元老院的前台大厅,向在场的议员们要求增加1796年年度的军费预算开支。
一波未平,一波再起。新一轮的激烈辩论再度开始了。
“唉,真是头疼啊!”安德鲁不禁再度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作为巴称卫戍司令官,以及五百人员的新增补议员,这一时期以来,他在社会党党魁拉法耶特的“逼迫”下,不得不参与到两级议会的讨论之中。只是每次离开会场的结果,却是令自己头皮发麻,头脑嗡嗡作响。
迫不得已,安德鲁便以各类 来加以搪塞,不是借口肚子疼,就是不巧发烧感冒。或是 抽筋。到今天,几乎所有的借口都用完了,也用尽了,然而又有一位传令官站在房间外,准备向安德鲁元帅传达元老院议长有关下午开会的最新通知。
“够了,够了!你去告诉尊敬的议长公民,就说安德鲁已经死了,我正在为他举行追悼会呢!”安安德鲁冲着门外大嚷一声,吓得可怜的传令官赶紧扔下会议通知跑了出去。
听到这份荒唐透顶的理由,坐在安德鲁对面的皮埃尔上校倒也觉得好笑,只是碍于上位者的权威,不敢加以当面放肆,只是肚子里肠子早已绞在一起发笑。
对此,安德鲁自然看得清楚,当即开骂道,“娘的,你笑个球。信不信,我先为你准备一场轰轰烈烈的追悼会?!”上位者话一出口,情报局的局长立马陪上笑脸,赶紧起身为元帅大人倒上一杯香槟,还想着为自己开脱一番。
“得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废话就给我统统免了!”
“是,是,元帅阁下!”皮埃尔转移话题,陈述巴黎特工们刚刚收集汇编而来的情报。
“很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将格里泽尔妻儿父母都暗中安置到马赛。”安德鲁满意点点头,继续说道:“对于格里泽尔少校本人(事的已提升一级)的暗中监管也大可全部撤走。在目前的状况下,的确不能过于打草惊蛇,让保王党人察沉到异样的气味。该死的科勒,居然事事都如此小心谨慎,连众多美貌的鸽子都无法收买保王党的核心内幕,尤其是叛徒坦德森少校的下落。看来,所有希望就寄托在格里泽尔少校一人身上。”
说到这里,安德鲁再度想起一件事情来,“巴贝夫、达尔泰与邦纳罗蒂三人现在已走到哪里?对了,还有他们的家眷安置如何?”
“若中途无意外,他们应该都上了开往北美殖民地商船,所有家眷也在那艘船上,遵从您的吩咐,相关费用都是情报局在暗中支付。只是,经费开销比预期大了许多,那是因为很多平等派的信徒也决定陪同他们的领袖,一同流放到北美殖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