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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北京梦遗-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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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觉得心里扯得很痛,轻声说:“你的约括肌撕裂了。”
  好像说重了就没法原谅自己。欲望过去,心性就回来了。他感觉自己刚才就是个禽兽。
  赵维宗却认真地说:“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惩罚?”孟春水挑了挑眉,“你还在生气。”
  “是啊,我生气,你傻不拉几跑回来,让我对你有了愧,所以我也要让你对我有愧,”他笑了,笑得天真烂漫,“现在,扯平了!”
  孟春水领悟般点了点头:“扯平了。”
  “你明白吗?”赵维宗凝视他,坦言道:“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彼此愧疚的过程。而愧疚不是骂几句亲个嘴就能解决的。所以我乐意流血,因为虽然疼,但我知道你比我还疼。”
  孟春水苦笑,心中的不安却慢慢地消失。因为他终于明白,六个月来,眼前这个人唯一的变化只是,更傻了。傻到这么容易愧疚,又用这么傻的方式来自宽。
  可是,聪明人为什么傻,不就是太爱了吗?
  至于让我有愧,他想,你的目的确实达到了。这是一种复杂又难以形容的情感体验,孟春水一边觉得自己被男友摆了一道,一边又觉得禽兽的确实是自己。当一个你非常爱的男人为你流血,尤其是这种流法,为的是让你心里愧得像一团揉皱的纸,并且他还悠悠然承认了——这招够狠。
  他开口道:“所以你在报仇吗?”
  赵维宗则平静下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平素里他所熟悉的那种清澈神情,眨了眨眼,答道:“对啊。”
  “报完了吗现在?”
  “啊……报完了。”
  “那就让我擦一下,”孟春水定了定神,试图让这人转过身去,“现在是不是开始痛了?”
  赵维宗却把他推开,讨价还价道:“我得先看看你手怎么样。”
  于是他就老老实实伸出手给他看,有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被吸得发白,但还有几个在汩汩冒着细小的血流。
  赵维宗发愁道:“俩重病号,咱家伤药这回要用完了。”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就像个小动物,狗啊猫啊什么的,咬人可真疼啊。”
  “我就不能像老虎像豹子?还不是你刚才操得太狠,还不能出声,”赵维宗瞪他,“我现在一点也不愧疚,因为这个也是我报仇的一部分。”
  “你说的对,以后你要是还想报仇,随时奉陪,”孟春水终于翻出了卫生纸,弯腰帮他擦着股间腿上半干的粘稠液体,“穿好衣服,先回家。”
  “你累啦?刚才确实带劲儿,”赵维宗被他弄得服服帖帖,乖乖提上裤子,那神情还真挺像个食饱饕足的小兽。他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眯眼道:“偷偷告诉你,你射里面的时候,我突然间释怀了,感觉咱俩也没其实什么深仇大恨——那种感觉挺妙的,就好像全银河系的流星都他妈是为了我划过去的。”
  说罢他匀了匀气儿,又哧哧笑起来。
  “好玩吗?”孟春水这么问他,自己嘴角却也淡淡擒了点笑意。
  “好玩。咱俩太逗了,在公共厕所里干这事儿,总觉得……有点那啥。”
  “哪啥?”
  赵维宗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道:“我上回被人追到山穷水尽躲厕所还是很小那会儿,也就一年级吧,当时老被同班几个女生撵得满楼道窜。后来我学聪明了下课就往男厕所跑,把她们气得扒门口嚷嚷又不敢进来。突然就想起这事儿来了。”
  孟春水帮他拭掉鼻尖的汗珠:“为什么追你?”
  “你呀,你故意的吧,”小赵瞪他,“还不是因为你老公小时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在资本主义淫威下洁身自好宁死不屈。”
  孟春水闻言贴到他耳边:“现在好像屈了。”
  赵维宗脸腾地红了:“这、这不一样,当时她们非要给我戴蝴蝶结,活脱脱独裁者,简直戈尔巴乔夫!可你在我这儿就是列宁马克思。这能一样吗。”
  像是不好意思了,他又别过头去,小声道:“春水你还别笑,我就不信你小时候没我这种躲在厕所里的经历。”
  “有过。当时已经上初中了,但不是因为有人追我,”孟春水靠上隔间侧壁,平声回忆道,“有时候上学走到班门口,突然特别不想见人,我就会待在厕所隔间里把门锁上。有一回待了一整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赵维宗似乎是震了一惊,皱了皱眉,手臂攀上他肩膀道:“那你班主任岂不是急疯了。”
  “可能吧,”孟春水无所谓地笑了笑,“但我家里谁也没给他留电话,他急也没办法。”
  “嗳,要是当时我在就好了。”
  “你会怎么办?”
  “傻蛋,我在你还会不想见人吗?你至少想见我。”
  孟春水没接话,只凑过去亲他。
  “歇会儿回家再亲,我累死了,腿麻站不住。”
  确实,先是被关了几天小黑屋,刚一出来就像方才那样“剧烈运动”,铁打的也得累了。孟春水推开隔间的窄门,等赵维宗一走出来,他就直接把人拦腰抱了起来。
  小赵这一米八几手长脚长的当然觉得非常之不自在,最主要是脸上羞得发烫,压着嗓子叫道:“你猪八戒抱媳妇啊!别一会儿给人看见了!”
  “就抱一会儿。”孟春水垂眼看他。
  这一眼就把他看怂了,妥协道:“那出了这个门你就得把我放下。去趟日本别的看不出来,力气倒涨了不少。”
  “其实我以前也抱得动。”
  赵维宗则已经臊得说不出话了。
  后来出了厕所,孟春水还是信守承诺把他放了下来——确实抱着也挺累。他走在初春的绿荫道上,一手拖着旅行箱,一手拖着更重要的“行李”,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心里是这几个月来久违的轻松。
  而赵维宗慢吞吞地跟着,好像还在纠结刚才的问题:“话说回来,就算你非要躲着,我没法把你拽出来,也可以跟你一块在里面待着。待一整天也无所谓。总之当时要是我在就好了。”


第43章 。
  北平昏沉,街头毒风阵阵。物理学院则在铁腕院长的带领下秉持自强不息的精神,满校风雨也尚未停课。可考古系就不同了,本来就人少,这么一弄该隔离的都见不着人影,没隔离的几位单独开课,又觉得欠些必要。于是干脆就进入养老模式,天天跟屋里窝着。
  楼下大爷惜命,天天招呼自家老太太在门口熏醋,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整个楼道都弥漫一股又酸又呛的味道,让人呼吸发堵,却又有种自己确实被消了毒的错觉。孟春水每次下课回出租屋,爬楼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像头腌在醋缸里的大蒜。
  好在开了自家大门就又是一派桃源——尽管一层老旧木门外加一层带着破洞的纱网并不能把那醋味隔绝多少,但家里的菜香多少还是起到了一定的安抚作用。
  赵维宗往往斜靠在转椅上,漫不经心地对着台式电脑敲字。见他回来就颠颠地跑到厨房,把做好的饭菜从锅里端出来,好好地摆在桌上。
  他喜欢坐在靠电视的位置,让孟春水靠着走道坐,背后是一面镜子。可他又喜欢看新闻,经常吃几口就回头,梗着脖子去瞧那播报员字正腔圆地播着祖国祥和,世界混乱的证据。
  有一回孟春水没忍住说:“你坐我这儿来吧。”
  赵维宗没个正型:“好啊你,大白天耍流氓,我坐哪儿?坐你腿上吗?”
  孟春水不接话,耐心十足地把盘里的辣椒全挑到自己碗里。
  赵维宗就笑,剥两个虾,一个蘸醋一个蘸辣椒油,分别给自己和孟春水。然后他神神秘秘地说:“你那个位置不如我的。”
  “怎么不如?”孟春水抬眼,等着他扯出一堆歪理。
  “我坐这儿能看到镜子。”
  “然后?”
  “镜子里有咱们两个人,有时候会重合呢,”赵维宗顿了顿,像在思考一个合适的说法,“不好说,总之我就在想,和你在一块的时候,我原来是这个样子。”
  说完他像不好意思似的,又扭过脸眯眼去看伊拉克局势。孟春水则回头瞅了瞅镜子,突然听到窗外喜鹊喳喳地跳上了枝头。
  那段时间赵维宗还开始给一些不知名网络公司干外包,具体就是做手机游戏。就是那种小广告刊登在杂志最后一页,发条短信就能一元下载的小游戏,诸如贪吃蛇、连连看一类,技术含量不高,却很能够吸引诸多无聊的手机用户。
  他大一辅修了一年软件编程,加上脑子灵活,手也勤快,做得非常顺,产品是一串一串地出。
  整天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最后都是被孟春水软磨硬泡到床上去。脱衣服的时候还振振有词:“每十个人下载就要给我一块钱呢!一百个人下载,我就能买条鱼。”
  孟春水把他往怀里揽。
  他还乱拱:“每天不上课也看不进去书,总觉得像虚度时光,现在好了,以后我养你。”
  “好,你养我,”孟春水亲他眼角,“先睡觉再养。”
  好歹面对的是一个全中国都害怕的跨物种敌人,日子压抑也是难免。可事实上孟春水每每想起那几个月,心里却总是安恬而轻松,就好像泡在一个鱼缸里,鱼儿游动会起些波澜,可无论如何里面的水、泥沙、水藻,都不会改变。你回头看,它仍然是那个鱼缸,与世隔绝。
  六月份的时候,危机解除,整座城像活了一样,平日里瘫在家中心惊胆战的诸位,一个个走上街头,就好像以前不曾在这路上坦荡地走过。赵维宗也恢复了上课的日程,这样一来,俩人要是同一天有课,就约着下课在文史楼东南角那个路口碰头,买好了菜再顺着东门口那条路走回出租屋去。
  周末就回方家胡同,两人一块。跟小赵的父母吃顿饭聊聊天,当然是以互帮互助好室友的身份,然后再陪着赵初胎往她平时去不成的地方走走。小丫头长了些个子,也知道害羞,可毕竟好几个月没见着哥哥,亲得很,很快就放下矜持一手拉一个。花裙子随风飘,昂首挺胸走在国贸大街上,宛如人生赢家。
  除了比以前忙了一点,赵维宗没法再天天做游戏了之外,日子还是非常安逸。
  有一天在路口碰面的时候,孟春水还领了个人。
  那人高高瘦瘦,眼睛小而有神,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很像年轻版张学友。他挨着孟春水朝这边走,很熟络的样子。可赵维宗来回看了半天,也不记得以前见过他。
  那人却是个自来熟,拉着赵维宗就说:“我叫裴豫,隔壁学校大三的,前些日子跟孟哥在日本认识的。我俩做实验一个组。”
  赵维宗礼貌地跟他握手,说:“那我们该管你叫裴哥。”
  裴豫大笑,摇头道:“谁厉害谁就是哥,他在日本可是全方面碾压我,我这回就是受教授的托付,顺道把他的成果认证带给他的。”
  说着他指了指手里的一兜子资料。
  赵维宗老脸一红。他一度认为孟春水提前回来,以前的努力八成打了水漂——现在看来是小人之心了。
  裴豫又爽朗道:“北京天儿真好。前几天刚一开放出入境我就赶回来了,在那边待着可把我急死了,菜吃不惯,房租还贵。我天天想着我们三食堂的肉龙。”
  孟春水说:“那你得快点回去抢,据说你们学校的肉龙晚三分钟去就没了。”
  “不急不急,”裴豫扭头对赵维宗说:“我知道你,小赵对吧,孟哥笔记本里老夹着一张你俩的合影,天天上课也带着下课也不落下,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拉他去夜店。”
  “哪张照片?”赵维宗溜到孟春水身边问他,“回家给我看看。”
  孟春水耳朵发红,闭口不言,又有些责怪地看向大嘴巴裴豫,却发现那人已然开溜,撂下一句:“你俩慢慢聊,我去抢肉龙喽!”
  消失在东门口的自行车流里。
  后来赵维宗还是没能把这照片从孟春水嘴里撬出来,这人铁了心似的要弄些神秘。可他最终还是看到了它。
  当时他们升了大三,刚开学,物院终于引进了一批先进设备,孟春水在日本的那个实验可以在校内基本复制了,于是就天天领着一群雀跃的大一新生在实验室里没日没夜地捣鼓,颇有些废寝忘食的意味。
  赵维宗忍了一阵,终于忍无可忍,他认为让男友饿着是对自己厨艺的一种侮辱。于是每天只要是有空,就提前做好些贴秋膘的东西,放到保温桶里,带着去上课。一到饭点他就拎着小桶从文史楼往新物理楼赶。
  有一回上了二楼,在实验区外的休息室里,他正巧看见孟春水开着自己的杂物柜门,正在整理什么东西。
  “嘿!”赵维宗悄悄潜过去,孟春水一惊,立马把柜子合上了。
  “柜门后面贴的什么?我刚才看见了。”赵维宗扣住他的手腕,作势就要去开门。
  孟春水先是发倔,耳朵又红了,最后拗不过这人眼神言语双重攻势,听话把柜门打开了。
  是一张照片,端端正正贴在柜门正中央,已经有些发黄,却没有折一个角。照片里是他和孟春水两个,意气风发地站在海边,他自己笑得灿烂,身边那人则还是一脸桀骜。
  应该是在秦皇岛?赵维宗记了起来,是母亲给他俩照的。照完这照片,他好像还爬到礁石上给孟春水跳了个冰棍儿。
  那会儿真是冒傻气。赵维宗笑了,偷偷捏了捏孟春水的手:“今天炖了排骨。”
  几个大一的小屁崽子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围着他转,“嫂子嫂子”叫得可甜。
  巴望着保温桶里那几块排骨。
  赵维宗早已习惯这群饿得眼放绿光的家伙,装作不耐道:“去去去,叫姐夫,不然不给。”
  从盥洗室洗手出来的杨剪也围过来,跟着叫:“姐夫!”
  “滚你大爷的,”赵维宗撵他,“你死心吧,叫爸爸我也不给。”
  杨剪哀嚎,诸位学弟学妹大笑,满心欢喜从饮水机那儿拿来纸杯,排队等着赵维宗舀汤,却发觉汤只给了一勺,稠的也只有一两块块萝卜。
  于是也哀叫不止:“师哥吃得了那么多肉吗!”
  赵维宗不理他们,把保温桶推到孟春水跟前,还有两个白白胖胖的肉龙。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AD钙。
  “肉龙我溜到隔壁买的,排骨汤盐有点放多了,怕把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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