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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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浔倒没什么大反应,关注的点还有些奇怪:“那他跟你拉钩没有啊?”
“没有。”瑞瑞如梦初醒。
“那他骗人哦。”路浔学着瑞瑞的语气说。
“我待会儿就去拉钩,”瑞瑞说,“你先答应我。”
“等会儿,你爸为什么答应你啊?”路浔表示不解。
“因为他说只对我好。”瑞瑞说。
“这样啊,你看,要是我跟他有一个小宝宝,那你也是哥哥的宝宝,对吗?哥哥会像爸爸一样爱你哦。”
瑞瑞看着他,对这个交易有点动心。
“从你们有小宝宝的时候开始吗?”瑞瑞问。
“现在就开始了哦。”路浔揪了一把他的脸蛋儿。
瑞瑞像泥鳅似的快速溜出了厨房,一跑出去就笑嘻嘻的,小孩儿也有害羞的时候。
路浔喜欢小孩子,单纯、简单、善良,这些都是人性中最美好的东西。
他见过战场上流离失所的小朋友,见过抱着妈妈尸体哭的小朋友,见过走向军队请求帮助的小朋友……
那些小朋友们,坚强可爱,让人心疼。
但他们身上,依然能看见简单干净,以及一尘不染的纯洁。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会不会有小宝宝呢?
其实我自己并不喜欢小孩子,他们调皮、躁动、让人头疼。
但更多的,他们可爱、善良、单纯,给人温暖和慰藉。
每个心地善良的小朋友,都是小小的天使。
第16章 16
肖枭到了约定好的茶餐厅,在一个小包厢坐下。对方还没有到,他百无聊赖地等着,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白深。
“上次你说的想知道路浔的事情,可以跟我见一个人。”肖枭说。
白深正躺在床上,在睡着的边缘挣扎,手机铃声一下子驱散了他的困倦。
“什么时候?”他迷糊着问。
“现在。”肖枭说。
白深抓了抓已经被压得蓬乱的头发,难道他们秘密机关的都是这样吗,做事情雷厉风行的。
“过段时间吧,”白深说,“我暂时不需要其他的信息了。”
毕竟李恪给他的那些资料,信息量已经非常大了,有的直到现在也没能完全消化得了。
此时正在厨房和瑞瑞讨论小宝宝的问题的路浔一定想不到这么多人都在纠结他的过去。
路浔自己觉得是放下了的,他其实还算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孩子,只是在有限的时间里面多经历了些同龄人可能不太接触得到的东西。
而且,很多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包括他现在的生活,都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约见的人是简东,路浔的前男友。他们分手已经有两年了,但在在这座城市里,除了他肖枭,最了解路浔的肯定是简东。
“等很久了?”简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肖枭面前坐下。
“嗯,我东西都吃完了,要不给你点一份?”肖枭说。
“……不了,”简东没想到他这么直白,连当年路浔跟他在一起时都会客气一下的,“切入主题。”
“我一直没想明白,我觉得你人还不错,他为什么跟你分手?”肖枭给他倒上了两杯葡萄酒。
简东笑了笑:“可能你想得太复杂,不喜欢自然就分手了。”
“哦——”肖枭也笑了,故意拉长了声音,一边把酒杯往简东那边推了推,“我怎么觉得你挺喜欢他的啊?”
简东握着一杯冰柠檬水,在掌心之间转着:“没喜欢过当年能在一起么?”
“我说,”肖枭放慢了语速,“是现在。”
他的确很懂得怎样与人谈判,在两人的交流中自然地占据主导地位,并且用一些谈话之外的技巧得到更多的信息。
但他得出这个结论,并不是什么技巧性的东西,他就是厌倦了简东眼里那种一提起路浔就有光彩的眼神。
是的,非常厌倦,因为他过于熟悉这样的眼神。
简东盯着手里的柠檬水,没有说话。
“你搬到了路浔家附近的小区,是吗?”肖枭问。
简东抬起了头,盯着他:“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我平时已经有一堆破事儿了,要是还跟着你,得多累啊?”肖枭笑了一下,“就是有次偶然碰见了,别忘了我也住那边。”
简东松了口气:“好吧。我去年才搬过去的。”
“为什么?”肖枭问,但其实答案很简单,他就是还喜欢路浔,可肖枭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是去年,卡在分手至今的中间这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上。
“我就是想看见他每次执行任务之后安全回来。”简东说。
“我想想,”肖枭直直地盯着他,“因为心虚吗?”
简东顿时攥紧了手里的柠檬水,杯子外面的水雾沾湿了整个掌心。
沉默。
肖枭没白深那么有耐心,简东不说话,他就会进攻,他可不想谈什么心,只想要他需要的东西。
“你现在还守着他,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内疚?”肖枭依旧不转眼地盯着他,像要把人看穿似的。
简东有点受不了这样的谈话,他不太敢什么都说,心一横把面前的两杯葡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可能都有吧,”简东说,可能是出于酒壮怂人胆的心理作用,突然特别敞快,“我不配在他身边,现在已经让他讨厌得看见我就让我滚了。”
肖枭笑着点了点头,心想路浔这小子还不错啊,血气方刚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向你坦白,但是不要告诉路浔,他讨厌我没关系,但我希望他不要对我太失望。”简东终于抬起头也看向肖枭。
“我背叛了他,你知道你们这一行的,要从你们身边赚取一点不义之财会有巨大的利益,尤其这个利益还是主动找上门来,”简东轻轻叹了口气,“有个团伙用一些威逼利诱的手段,让我从路浔偷一点秘密情报,我就照做了。”
“是那个外国犯罪团伙吧?”肖枭问。
“是,”简东说,“不然你以为后来的谋杀案是怎么发生的?”
肖枭没说话。
他可以理解这样的做法,利益就在眼前先不说,要是不照做,估计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但是他确实还是有点儿生气,甚至想上去揍他一拳。
“你他妈当时想过后果吗?”肖枭握紧了拳头。
“我知道,”简东有些说不下去,“可我……所以我很感谢你们,成功阻止了那次谋杀案,不然,要是有人因为我丢了命,我会内疚一辈子。”
肖枭松开了拳头,垂下眼,呆滞地盯着桌面的木头纹路看。
“你经常在悄悄关注他,那你见到白深没有。”肖枭说。
“……白深?”简东摇头,“我不知道这个人。”
“一个长得很干净的男人,跟路浔差不多高,挺有气质的。”肖枭说。
简东猛然想起了什么。
“我不确定。”那次,在超市看到的那个是他吗?简东当面还骂他是小白脸来着。
肖枭给李恪发了条消息,让他发一张白深的照片过来。
那边很快回复,发了一张白深在阳台浇花的照片,是从侧面拍过去的,应该是偷拍,但是无论从阳光还是背景还是本人而言,都是一张无可挑剔的很有诗意的照片。
肖枭暗暗叹了口气,还真的是一往情深。
他立即拿给简东看,简东拿过手机点了点头:“是他。”
他记性还没有好到有过一面之缘就能过目不忘的程度,只是照片里白深也穿着件白T恤,和他见到的那次一模一样。简东能立即肯定就是他。
“他是路浔的心理医生,”肖枭说,“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知道吗,你助纣为虐的那个谋杀案,就是冲着他去的。”
简东没说话,过了好久才挤出一句:“对不起。”
“别对不起了,”肖枭说,“你对不起的是他。不过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再纠结,你可以继续你自己的生活,没有人会责怪你,毕竟你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简东很感激他这样说,他想要的,就是原谅。
但他自己是真的无法原谅自己,也许等到他真的放下路浔的那一天,不论是喜欢还是内疚,他在等自己放下的那一天。
“对了,”肖枭突然来了兴致,“我记得你就是一个普通上班族吧,怎么会和路浔认识的?”
简东笑了笑,那一段,还真是特别美好的回忆。
“有天下班遇见了,我以为是个老外,没想到中文说得很好,”简东说,“我外语不好,跟他比差了十万八千里,连英语都一般般。”
“还挺戏剧性的,在地铁上我钱包被偷了,他就在旁边,帮我追回来了。还跟小偷打了一架。
“那时候我正在低谷期,诸事不顺,但他帮我那次,真觉得挺温暖的,他很善良。”
简东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一刻没犹豫地喝了下去。看得肖枭还有点心疼,当然是心疼酒,毕竟他买单。
“后来,跟他在一起之后,知道了一些他过去的那些事情,”简东好像有点醉了,微微眯着眼睛回忆,“他喜欢深夜没睡着的时候我跟他聊聊天,他偶尔就会说他经历过的事情。”
多好啊,肖枭心想,李恪和他也会在夜里相拥轻声聊天,虽然现在还可以这样,但起码人家简东真的得到过一段感情。
“其实我知道,那时他并不完全相信我,包括他病情严重的时候从来不会主动向我寻求帮助,”简东说,“他会离开,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切断所有联系方式,一个人躲起来。”
肖枭心想,也没向老子寻求过帮助啊,你算老几。
“对了,有件事情你不知道,虽然你们很熟,但我敢肯定你不知道。”简东笑了笑。
“别卖关子,有屁快放。”肖枭一下子特别好奇。
“他喜欢画花,开始还画得有点丑,后来学了点工笔,画得很不错,”简东说,“只画一种花,而且花和叶子从来不一起出现,后来我查了一下,那应该是叫做彼岸花。”
“那是他母亲的文身,在后肩的位置,左后肩是白色的曼陀罗华,象征天堂,右后肩是红色的曼珠沙华,象征地狱。当然,我想纹在身上应该就是颜色深浅的区别了吧。”
肖枭没接话,这事他是真不知道。
想不到驯鹿弟弟还有没被又糙又直男的生活环境消磨殆尽的残存的一丁点儿艺术细胞。
“我没有恶意啊,就有点好奇,”肖枭小声问,“你喜欢他哪儿啊?”
肖枭承认自己的这位小兄弟是他最偏爱的好朋友,可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么自己就没有那种感觉地动过心呢?
“他的一切。他身上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简东笑着说,“你是直男吧,当然不明白了。”
肖枭被噎住了,心想哥哥我比蚊香还弯。不过这种事情,简东就没必要知道了。
他今天出来吃了一把狗粮,还是已经告吹的过期狗粮,不过它保质期之内的时间段里,一定还挺好吃的。
结束了这次谈话之后,肖枭打了车回家,他暂时不想去李恪那里了,虽然他已经不生什么气,但他就是没什么心情去了。
一路上他突然想到,还好白深今天没来,不然要知道自己差点被这人害死,指不定心里怎么骂街呢。
不过白深又好像不是这样的人,他刚刚把李恪的反应套在他身上了。
所以白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清楚。
他只知道,白深很不一样,有一种特别的魅力。
肖枭又猛然想起另一件事,那次在西班牙,为什么白深在路浔身边?
路浔解释过了吗?好像没有?
啧,看来是小鹿乱撞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期的糖,别吃了,闻闻味道就够。
第17章 17
路浔从白深家离开,往附近的图书馆跑。这还是他们认识之后白深介绍给他的,似乎是市里唯一一个有很多外文藏书的图书馆,其他地方的书几乎都是汉语,以他连“刘大姐拉面”都认不全的水平,实在是读不太懂。
他再次进入了闭关阶段,不久之后会有个翻译项目,他必须把重要的内容先熟悉一下。
路浔拿的是白深给的借阅卡,借书的时候,还看见了以前的借阅信息。
他特别好奇,白深平常会看什么书呢?会不会是花卉小狗之类的精致生活指南?
“《顾城诗集》?”路浔把页面往上翻,一眼扫过去,“《木心诗选》……”
竟然喜欢读诗啊。
上次去他家看见他的枕边书是什么了吗?
无果,想不起来。那天他喝得都说胡话了,怎么可能还注意这个。
上次白深睡着之后说梦话了吗?
这个想得起来,可能当时因为半坐半躺着不舒服睡着的时候哼哼了两声,跟小母猪拱食似的。
他继续往上看,历史借阅记录里除了诗集就是些小说,是挺文艺的,不过不矫情,一看就是思想进步的知识分子。
这些东西他都难得看下去,一直觉得没什么实际价值。他小时候听睡前故事是真的会听睡着的。
他关了网页,拿好自己借的书返回白深家里。
白深把借阅卡给他的时候,很明确地表示可以还书的时候再顺便来还卡。但路浔就想现在还。
他走到白深家的单元楼大门口,先看见瑞瑞跑了出来,然后就是跟在后面正低声聊天的白深和楚楚。
他们似乎很亲密,走在一起非常搭配,感觉……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似的。
瑞瑞看见他立即跑过来:“哥哥,我要走了哟!”
“来抱,”路浔张来双臂,“去哪儿呀?”
瑞瑞扑进他怀里:“回家了哦。”
“哦,”路浔说,“那你会想哥哥吗?”
“可能会,”瑞瑞仔细思考了一下,“你呢?”
“哥哥会想瑞瑞哦。”路浔说。
白深看见路浔,有点意外:“怎么又来了?”
路浔啧了一声,这语气是不欢迎还是怎么着,占你家地皮了吗?
白深对楚楚介绍:“我朋友,路浔。”
“你好。”路浔温和地笑了笑。
白深有点看呆了,因为从没看见过他这么柔和内敛地笑过,原来遇见女生的时候,路浔竟然是这样的。
“你好,我是瑞瑞的妈妈。”楚楚也笑了笑。
瑞瑞还挂在路浔的身上,回头来看了一眼,在路浔耳边小声说:“就是妈妈告诉我好朋友可以有小宝宝哦。”
看着挺知性的女生,怎么会说这样的鬼话。
“我送他们到机场,你赶紧回去吧。”白深把瑞瑞从路浔怀里扯出来。楚楚带着孩子坐进了车里。
“你能开车吗?这颓样儿。”路浔抬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白深靠边躲了躲:“我什么样不能开了?”
“我帮你开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