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以为我是你成天挂念着的那只驯鹿吗,那么爱喝酒。”肖枭不满地说,顺手打开了手机定位,随即让手机恢复了待机状态,他装作手机已经被摔坏的样子,随手扔到了庭院角落的草坪里。
“酒和药,你自己选。”Jab邪魅地笑起来,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酒,”肖枭觉得一管儿镇定剂要是扎自己身上,恐怕什么意识也没有了,“你喝吗?好歹是男人。”
“我当然不喝,”Jab倒也回绝得痛快,“给你喝的东西,我可不敢恭维。”
肖枭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心想这话指不定真的假的,吓唬人倒还挺厉害。
Jab这只老狐狸,给他拿来的酒是波兰精馏伏特加,高达96度,被誉为世上最烈的酒。
“已经处理过了,能喝,”Jab看着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多喝点,到你醉为止。”
肖枭强忍住想揍他的心情,毕竟外面那么多人守着,他也揍不过。
他心一横拿起一杯一口气喝到了底,虽然已经处理过,但“生命之水”的度数不是盖的,他顿时觉得像吞了一团火似的,身上发起热来。
李恪几个人凭着定位找来的时候,催眠师正问完了最后一个问题。
路浔拉住了白深和李恪,对他们说道:“我进去就行,不干架,就把人带出来。”
白深点点头:“小心点。”
Jab团伙里的人只认路浔,他出入的频率高得都快被当成自己人了。不知道的小弟还以为两个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
他走到庭院,看见肖枭半坐半躺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一个人在说些什么,Jab就坐在两人对面。
路浔敲了敲庭院的木门:“我的人想带就带,求人办事的姿态都没有吗?”
“驯鹿先生,等你好久,”Jab对他招了招手,“大大不胜酒力,这不,已经不省人事了,我正愁怎么把他送回去呢。”
“阴阳怪气的,恶不恶心。”路浔用中文暗自嘀咕了一句,走了进去。
“我听大大说,你更爱喝酒,要不,你也尝尝?”Jab看着路浔,一肚子坏水儿几乎满溢出来。
路浔走到肖枭身边,这才清晰地看见他的样子。
肖枭的手臂放在头上,挡住了眼睛,依稀见得他苍白的脸色。
路浔扶住肖枭的脑袋,顿时一阵心疼,恶狠狠地看向Jab:“你把他搞成这个样子做什么,催眠?还怕他说假话是么?真够下流的。”
Jab无所谓地耸耸肩:“对付你们这样狡猾的顽固派,只有用些险招,你看,还满意吗?”
路浔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门外的汉子们都围过来蓄势待发,路浔不得已只好一把甩开放了手。
“不论是肖枭,还是白深,还是任何其他人,你要还算是个人,就别去找他们麻烦,”路浔心头的烈火熊熊烧着,几乎把他的理智都给吞噬,“既然你想要的是我,不论什么,都冲我来。”
他说完气冲冲地转身回去架起肖枭往外走。
Jab坐在庭院里,眯起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地自言自语:“驯鹿先生,你不会知道我刚刚听见了什么。咱们的游戏,可越来越好玩了。”
路浔听见后面有人在说着什么,顿了顿脚步,结果什么也没听清。
他只觉得Jab这人是傻逼,十足的王八羔子,所有骂到祖坟上的词儿都应该给他来一打。
“你怎么这么重?”路浔扶着肖枭,气喘吁吁地差点摔一跤。
刚走到门口,李恪就赶紧接了过去:“你低血糖,怎么能喝酒呢?”
肖枭用仅存的一丁点儿清明的意识看着他,醉眼迷蒙地栽进他怀里:“你……你你懂个屁。”
作者有话要说:
咦,大大究竟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x⊙!
第29章 29
“枯叶蝶的内部密钥是什么?”
“下个项目的参与人员表?”
“项目计划和进程怎么样?”
……
杂乱的声音在他脑海此起彼伏,肖枭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头晕目眩,所有声音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只余下退潮后海风的呼啸,确切一点儿说,就是耳鸣。
他艰难地坐起来,把脑袋埋在膝间,整个人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之后,屋里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白深走进来,看见肖枭时不由得一愣。
“醒了?”白深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行吗?”
肖枭没抬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费力地动了动脑袋表示点头。
白深去接了一杯水,走过来放到床头柜上:“李恪给你吃了点药,我们就在隔壁,有事叫一声就行。我去叫他过来?”
肖枭仍旧把头埋在膝间松松软软的被子里,点了点头。
白深离开后,李恪很快走进来,整个房间都换了画风和气氛。
李恪门也没敲,一进来就反手锁上了门,啪嗒的落锁声在两人心底都像一剂定心针,就好像只有关上门,两人才能做点什么,哪怕只是说话聊天这样丝毫不需要避讳的事情。
李恪侧身坐在床沿,把肖枭的头强行抬起来看了看。
“看个屁。”肖枭有气无力地说。
肖枭就像一匹草原上的野狼,时刻防备,善于攻击。而李恪格外喜欢的是这匹狼病弱的样子,摇着大尾巴露出獠牙,结果一口咬在你身上却只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
“这是你的地盘吗,就敢一个人往外走。”李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现在不想跟你吵,”肖枭心力交瘁地低着头,“你会不会说点好话听听。”
“那你就找错人了,我又不是白深,说什么都让人称心如意的。”李恪噙着笑说道。
“你给我吃什么药了,”肖枭眯了眯眼睛,砸吧砸吧嘴,似乎在回味,“好苦。”
“放屁,明明是甜的,”李恪不服气地说,“还是找女同事借的每月必备。”
“咦,姜糖水?”肖枭嫌弃地啧啧两声。
“药片太苦,就借了点糖,”李恪说着,拿起床头柜上已经冷掉的半杯姜糖水,“还要吗?”
“喝了不会来大姨夫吧?”肖枭不满地把杯子接过来。
“没关系,我也喝了,要来一起来,”李恪义正言辞地说,“剩下的你自己喝吧,我不想喂你了,不好喝。”
肖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求你喂了?”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李恪的“不好喝”是什么意思,赶紧转过头装模作样地看风景,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往你嘴里倒你又不张嘴,”李恪说得还很有道理,“我怕洒到床单上,这可是我的床。”
肖枭这才抬起头仔细环顾了一圈,竟然现在才发现这是李恪的房间。
他潜意识里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床,可能是因为两个人用的是同一个牌子的洗衣液,从枕头到被单,都是李恪身上的味道。
李恪看着他脸红的样子,也想起来他给肖枭喂水喝的场景。
那会儿肖枭醉得迷糊,加上被催眠,几乎没有什么清醒的意识,到床上之后倒头就睡。
李恪往他嘴里塞了药,怕他没咽下去,只好喝了一大口姜糖水,捏住他的脸,俯身压在他唇上,一点一点灌进去。
那种感觉很奇妙,两人的吻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是简单的触碰。
可是温热的甜味从两人唇间流过,还夹杂着姜末的清香,他那一瞬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敲击在他的心脏上。
李恪觉得再想下去,恐怕就要想入非非,干点什么不像话的事情了。
他迅速脱掉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把肖枭带着躺了下去。
“我累了,赶紧睡吧。”他伸手关了床头灯,柔声说。
“我才睡醒呢,你是智障吗?”肖枭枕着他的手臂,无奈地说。
李恪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在黑暗中的看着他影影绰绰的脸:“现在是凌晨,再不睡就要天亮了,知道吗?”
肖枭有点诧异:“那你还没睡?”
“你一倒,今天你的工作就都是我来干,明白了?”李恪没好气地看着他,“托您的福。”
“……雅您的思?”肖枭动了动,毛茸茸的脑袋蹭到了李恪的脸旁边,“哎,那白深怎么也在?”
“他怕你醒了没人发现。”李恪说。
肖枭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要是李恪有白深一半贴心他就满足了。
“那我鹿呢?”肖枭想到这个很是不满,“他都没有在我床前为我守丧啊。”
“他……比较忙,工作上的事情。”李恪回答。
依照路浔的脾气,他当然是找Jab算账去了,即使李恪不说,肖枭也大概能猜到。
肖枭把头埋在李恪的脖颈处,渐渐拉高被子蒙住了两人的脑袋。
他仰头吻在李恪的脖颈上,一寸一寸地亲吻他的肌肤,直到吻住他的嘴唇。
李恪对大大小朋友这种玩火自焚的行为十分不满,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兜住他的后脑勺直抵舌尖深入地吻了下去。
又是这个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姿势,还是熟悉的味道,满满地包裹住两个人。
被窝里被越捂越热,最后干脆像烧起来似的令两个人都流出汗来。
肖枭拉开了被子偏过头去,气喘吁吁地说道:“不行不行,认输。”
李恪笑了笑,抽出手臂,掀开被子起身,把揉乱的衣服扯了扯:“我去洗个澡。”
“哦。”肖枭一脑袋栽回枕头上。
亲到一半要去洗澡,傻子也能明白是要干什么了,李恪念在肖枭身体还没恢复,只能冲凉水解决。
李恪一把推拢浴室的玻璃门,肖枭躺着,望着天花板傻笑起来。
没想到李老板也有在自己这儿欲求不满的时候呢。
他起身撑着床沿,摸黑把床头白深倒的那一大杯水喝下去,指尖碰到旁边的半杯姜糖水,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拿起姜糖水轻轻抿了一口,冷掉之后甜得发腻,不知道李老板喂他喝的时候体会到没有。
他这会儿特别懊悔,好歹当时留点儿清醒的意识记住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一定挺奇妙吧。
肖枭躺回去,等着李恪回来。不过李恪一身冰凉地走出来时,肖枭已经背对着他再次睡着了。
分明刚刚还说自己睡了那么久已经睡不着的。什么是大型打脸现场,这就是了。
李恪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侧身睡在他身后,手臂从被子下面翻越过肖枭的腰身,轻轻挽在他身前。
他很累了,却没有立刻闭眼睛。
他温和地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手在被子里一通乱摸,最后握住了肖枭的指尖。反复轻柔地捏着。
李恪其实明白肖枭对自己是什么感情,只是他们毕竟不在一个团队里,双方合作只认利益,时间长了或许还讲个情分。
可不论如何,团队利益是高于自身感情的。出于两个人特殊的身份,他不得不时刻保持清醒。
他可以亲近他,却不能把感情给他。
他们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未来,更是许多人的安危,他不能允许私人情感掺杂进来,把工作搅成了浑水。
更何况,他们可能有一天会反目成仇操刀相向,肖枭是个多么重感情的人,要是自己对他表露出什么心意的话,恐怕到那个时候,肖枭真的要心软了。
其实肖枭不知道,李恪多想抱着他,亲吻他,和他去散步,去……遛遛白深的狗。
李恪觉得自己挺混蛋的,他喜欢白深是真的,离不开肖枭也是真的,两件事都说不出口,更是真的。
肖枭醒来的原因是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他一把掀开了李恪的胳膊,坐起来努力深呼吸了一口早晨的清新空气。
当然是假的,窗帘拉着,屋里有点儿闷。
他翻身越过李恪,想下床去找点儿东西吃,大半天没吃饭,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李恪被他闹腾醒了,伸手把肖枭的脑袋圈在胳膊里,肖枭的头重重地砸在李恪的胸口上。
李恪偏过头看了看桌上的钟:“才五点多,别闹。”
“外边儿都亮了,”肖枭抓住他的胳膊,“我饿。”
李恪撒开手:“桌上有酸奶冻。”
“嗯。”肖枭随口应了一声,在桌上翻翻找找。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玻璃瓶。
屋里光线暧昧不明,他没能立即分辨出那是什么。指尖的冰凉从一个小小的点疯狂肆意地扩张蔓延,直至叫嚣肆虐,侵袭了他的全身。
……酒杯。
“疏远他们。”
“仇恨他们。”
“毁灭他们。”
“你永远得不到。”
“什么也得不到。”
……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来,肖枭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所有声音像恶魔似的向他进攻。
他扶着桌角蹲下来,另一只手用力捂住了耳朵。
“李恪……”
估计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叫了李恪的名字,声音太轻微,要不是房间里过分静谧,一定会听不见。
李恪转过身,睁眼的一瞬间几乎从床上弹起来,他迅速冲到他身边,扳过他的身体面向自己,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
“肖枭!看着我!”李恪顿时有些焦急不安。
肖枭的手插入自己的头发,把头发抓得乱糟糟,不知过了多久才平静下来,脱力似的瘫坐在地上,仰面满脸无助地看着他。
“李恪……”肖枭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我在。”李恪蹲在他面前。
“我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搞事!⊙v⊙!
第30章 30
路浔觉得是时候结束了,Jab纠缠他,一直在索求,而那些都是他给不了的。
他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团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信仰,不可能违背自己的使命,
把肖枭接回来之后,他独自出了门,没有带枪,连刀都没有带,他只想和Jab好好谈谈,对他自己而言,那种一言不发就要干架拼个你死我活的流程,着实有点厌倦了。
下午路浔一个人离开的时候,白深担心地问他需不需要带人守在外面,但路浔拒绝了,只说他想和Jab好好谈谈。
大概十点钟左右,白深到深海内部的餐厅,点了两杯冰柠檬汁等他。路浔爱吃冰冷的东西,可能在国外长大的孩子不太喝得惯中国人爱喝的包治百病的热水。
他在餐厅一直坐到了半夜十二点,还是没能等到路浔回来。只好一个人喝完了两杯冰块都已经化掉的柠檬水,回到公寓楼看肖枭的情况。
清晨五点,夏季的莫斯科差不多已经天亮。白深趴在书桌上,抬起头看了看窗外。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钟,立即跑到隔壁路浔的房间,里面还是乱糟糟的模样,没有一点人的气息。
白深给路浔打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