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观察日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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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以老九要面子的性格。
在池迟手底下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
我也不信他还能拉下这个脸回头找事。
三百二十三
也不知道池迟信没信。
回去的路上他也没怎么说话。
就连我说回去给他按摩他都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声。
我有点不高兴。从前跟他这么说。
他一定开心得忍不住见到狗都叫几声。
三百二十四
我让池迟先去洗澡。
在外面边翻书边听里面的动静。
直到池迟高兴地哼起歌我才放下心来。
他刚刚果然只是反应迟钝。
三百二十五
书看得不是很明白。
我打开DVD准备放碟子。
正好池迟出来了我往后一瞥。
果然又没好好擦头！
我正准备起身去帮他拿毛巾。
池迟却呆若木鸡地看着电视屏幕。
怎么啦？
我奇怪地回头。
池迟眼疾手快地一步上前来捂住了我的眼睛。
“别看。”
池迟发梢上的水顺着我的脖子滴下去。
为什么不让我看？
我掰着他的手挣扎了一下。
电视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高吭又嘶哑的呻吟声。
我顿时站住不动了。
三百二十六
池迟一手捂住我的眼睛，一手按掉了电源开关。
虽然他动作已经很快了，还是有几声清晰的喘息声漏进了我耳里。
我忍不住有点脸热。
顿时明白了音像店老板给我碟子时那个不可言说的笑容。
三百二十七
池迟拿着光盘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你怎么买这个？”
我赶忙正襟危坐。
“买的时候又不知道，以为是按摩教学视频买的。”
“是啊，这还确实是‘按’、‘摩’教学视频。”池迟拿光盘敲敲我的脑袋，“下次去买碟子记得和我一起去。”
三百二十八
我乖乖点头。
想了一会又有点反应过来。
不，不对啊。
我一个身体心理都很健康的男人看看A片什么的不是很正常么？
池迟又为什么要管我这个。
三百二十九
说起来可能还有点丢人。
其实我还真没看过呢。
想想我又有点心痒。
蹭到池迟身边，“你看过么？”
池迟转过脑袋没理我。
好啊！你自己什么时候已经看过了？！
竟然还没告诉我？！
三百三十
我从他手上就要拿过光盘。
池迟站直身子举起手。
不就是你比我高？
我“唰”的一下跳上沙发。
三百三十一
池迟抱住我的腰。
“别闹，当心摔下来。”
谁跟你闹了，我很认真的。
池迟扭过头来：
“没什么好看的，我刚刚看了几眼。”
“你看过了当然没什么好看的，我又没看过。”
我伸手去够池迟的手臂。
三百三十二
池迟似乎突然一愣神。
手上力气顿时松了。
我一把拽过来蹦下沙发去开DVD。
池迟跟在我身后语气有些恍惚：
“你没看过？”
是啊，看过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现在就看。
三百三十三
池迟突然伸手用力一撇我手上的光盘。
光盘哪禁得起他的力气，“咔嚓”一下碎成了两瓣。
我顿时怒了。
转过身去想揍他一顿。
目光接触到他的表情时却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他这幅又恍惚又兴奋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三百三十四
池迟却靠近了过来。
“你不知道么？”
不知道什么。
我戒备地看着他。
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俯下‘身来看着我的眼睛，手却缓慢蹭了蹭我的下‘体。
“要我教教你么？”
三百三十五
我啪一下打下他的手。
不要仗着你比我大几个月，看了几部片。
就算是凭本能我也差不多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好么。
池迟脸上有点犹豫。
手却没缩回来。
三百三十六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是要干什么？
他不会真以为我不知道吧。
池迟定定地看了我几秒。
突然叹口气。
转过了身。
“明天要上学，早点休息吧。”
三百三十七
池迟提醒我上学早点休息？
这可真是件奇事。
我正想揶揄他两句。
但池迟看上去真的有点……不对劲。
吐到嘴边却没能说出口。
怎么感觉他心情一下低落了。
三百三十八
我上前几步问：“你今天打完比赛，我给你按按吧。”
池迟头都没回：“不用了，我洗澡时看过了，没什么事儿。”
池迟洗完澡出来时裸着上身。
看上去却是没什么。
但别说是今天打完比赛了。
从前就算他一天都呆在屋里也要缠着我给他摸摸这儿按按儿那的。
刚听他浴室里还高兴地哼歌呢。
他到底怎么了。
三百三十九
我爬上床。
习惯性的靠向他。
池迟却似乎无意一样往床外侧靠了靠。
傻瓜也能察觉到他的疏离了。
我忍不住回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对啊。
明明是他掰断了我的A片。
为什么我会觉得是我做错了。
三百四十
但我还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手在毛巾被下勾了勾他的手。
池迟终于转头正视我了。
我凑过去：“下次我们一起看呗。”
池迟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为什么？”
男人一起不是很正常么？更何况我们什么关系。
池迟犹豫了一会儿：“我……可能会忍不住。”
哎呀，原来是这种原因。
我抵抵他的胸口。
池迟还有不好意思的一天。
“我们是竹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池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看得我有点慌去想刚刚是不是哪句话说过分了。
池迟却突然伸手按住我的头，无奈地叹口气，声音在耳边低低的：“你啊……”
三百四十一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池迟看上去已经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但每次我和他进出同一个门的时候，他都会有意无意地侧一下‘身。
避也避得太明显了吧。
吃进嘴里的东西顿时没了滋味。
但我却一点也不明白他这是为什么
青春期了么？
三百四十二
变本加厉的是我们刚到学校没多久就有女生羞答答递来了情书。
就我单独去老师办公室那短短一条道上。
这才开学第一天啊。
我看也没看塞进了抽屉里。
那女生话虽然没明说。
眼神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请转交给池迟”。
这么快就能打听出我和池迟关系好也够有效率啊。
三百四十三
不想告诉他。
一点也不想告诉他。
真的真的一点也不想告诉他啊。
从幼儿园开始，我就在帮池迟收各种各样的情书了。
他长得好，身材棒，运动不错，成绩也可以。
完全招各种各样的女孩子们喜欢。
从我这经手的情书不说上千也有几百。
逢上个中西情人节什么的。
足以屯够我一年吃的巧克力。
三百四十四
但我就从没从池迟手上收到过我的情书。
偶尔有条件相当不错的女生直接递给我，他瞧见了也会拿过去瞅瞅。然后拎出那女生一堆的缺点来。
但他从来没给我看过他收到的。
我也没主动问他要过。
我只是因为不在乎。
绝对不是因为嫉妒什么的。
三百四十五
我用力捏了捏抽屉里的情书。
突然就想整一整池迟。
谁让你态度怪怪的。
三百四十六
我瞥了一眼后座的池迟。
他竟然似乎在专心致志地看书。
我顿时下定了决心。
捏着信出去了。
三百四十七
信封上留着那女生的姓名和班级。
她出来时见我拿着信，脸色就沉了下去。
“怎么，他拒绝了？”
我犹豫着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想想我说得也不是假话：
“不，我还没拿给他看。”
女生的表情顿时玩味了起来：
“那你拿回来给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追我？”
我连忙摇摇头：“其实是池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拿去给他看也是尴尬，所以我就想想看给你拿回来了。”
那女生轻轻一笑，却完全没流露一丝难过：“有喜欢的人了？谁啊？”
我犹豫了一下没说出口。
女生笑容顿时明媚了起来。
“谢谢你专门过来给我说这个，不过你要是借这个由头来追我我也很欢迎哦。”
说完她做了个飞吻的手势这才转身进班了。
三百四十八
我愣了一会儿。
回去的路上觉得自己干了蠢事。
我这是在整池迟么？
想想看池迟这么多年一直都很受欢迎。
但也从来没和哪个女生走得比较近过。
唯一一次跟我说对谁有意思就是几天前了。
也许他根本就不会觉得少了哪个追求可惜。
更何况……更何况他现在确实有了喜欢的人啊。
也许他本来就会拒绝的。
也许还会觉得麻烦呢。
我这不还是帮他做了事。
三百四十九
进班的时候早自习已经开始了。
池迟的座位却是空的。
这回是情书递他手上了么？
过了好——久。
池迟终于进来了。
经过我的时候还面色不豫的瞪了我一眼。
他又怎么了。
不过这种反应也比早上那会强。
三百五十
整个上午池迟的脸都是黑的。
中午从食堂吃完饭回去。
他突然伸手把我拽进旁边的小树林里。
“你早上干嘛去了？”
我还没问你早上干嘛去了呢。
不对。
他这个脸色。
这个口气。
不会已经知道我干嘛了吧。
三百五十一
我立刻顾左右而言他。
“你先告诉我你早上干嘛去了。”
池迟似乎被梗了一下，笑容却有点冷：
“你还注意到我不在啊，我还以为你高兴地忘乎所以了呢？”
我被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弄得也有些生气。
从昨天开始就莫名其妙。
今天还要这样。
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不是你说你有其他喜欢的人了么？
你不会是真看上了那个女生所以才这么生气吧。
三百五十二
我顿时觉得有点忍无可忍了。
“我就是说你有喜欢的人给你拒了那个女生的情书，没说你其他什么话，你要是想追，现在还来得及！”
池迟愣了一下。
眼神先软下来了。
原来你真想去追。
我转身就走了。
三百五十三
午休的时候我就趴在桌子上。
池迟在后面敲我背我也没理他。
给我传小纸条我看也没看塞进了桌里。
其实为他生我气这点小事我根本气不了多久。
我气得是……
他那么在乎那个女生给他的情书。
他真的想去和其他人好。
我把头埋在手臂里。
作业上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三百五十四
晚上自习要上到很晚。
虽然前一天还在抱怨，现在却暗暗松了口气。
和池迟单独呆在一起的时间起码简短了。他看我不理他，也没再继续招我。
我们虽然还是一起吃晚饭，一起走路。
但大概只是一种习惯。
三百五十五
晚饭过后的一段自由时间我就躲开池迟呆在教室里。
池迟却一直不在。
我好像在学习，实际上却悄悄一直留意着后座的声响。
他去哪了？
眼看自习时间快到了。
三百五十六
这真是我有生以来最错误的一个决定了。
我宁愿我压根没看到池迟。
他一脸笑意和早上要 我帮忙转交情书的女生在一起。
跟本不是对我的那张冷脸。
这一眼就让我的心顿时垂到了谷底。
空落落的。
三百五十七
转过身的时候我还在自欺欺人地希望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池迟的声音却轻而易举直达我的耳底。
“首……掌？！”
我转身就走。
步子越迈越快。
最后还是被池迟堵住了。
他喘得厉害。
不像是跑得，倒像是急得。
三百五十八
我别过脸不想看他。
池迟却有点语无伦次：“我……那个……我……总之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必要解释。
反正我又只不过是你竹马。
可是……
对啊。
如果我只不过是你竹马。
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心情。
三百五十九
池迟看我没反应。
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肩膀：“我就是问问她早上……”
话说一半他突然收了声。
大概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向我说明吧。
毕竟我都看到了。
上课铃正好响起。
我的心情有点复杂。
推开他就进班了。
三百六十
沉默一直蔓延到放学后。
我想这大概是十六年来我和池迟第一次气氛这么僵。
你得偿所愿了，高兴了吧。
可他也没有哪里高兴。
我心里面知道不应该，但忍不住去怨宋言，搏击队的谁，那个女生，或者其他什么人都好。
因为我不想承认。
是因为我。
和池迟弄到这种地步。
三百六十一
走到楼下。上楼。开门。开灯。
我一句话都没说。
池迟也一直沉默。
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我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愿多忍。
三百六十二
“池迟。”我终于开了口。
池迟低头看我。
眼里有显而易见的挣扎。
他在挣扎什么，也显而易见。
何必要让他为难。
还是我先开这个口吧。
三百六十三
我张了张嘴几次都发不出声。
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