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闻乐见-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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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祈不理他了,嫌他没情趣。
同桌俩互相瞧不上,陈祈重新点亮手机:宝贝儿。
宝:谁是你宝贝儿,我是撒泼打滚的郊野驴。
陈祈笑倒回书桌上,认错:那我就是撒泼打滚。
苏呈音默默“啥?”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哼哼唧唧地截屏存图,心想,真是搬马蜂窝砸自己脚,又甜又讨厌。
傍晚下起淋漓小雨。
305空空荡荡愈发阴冷了,刚交的电费,白炽灯瓦数不够不太亮,苏呈音撸起袖子,盆和桶还有小功率烧水壶都是从宿管那儿买的,先烧点热水湿抹布,犄角旮旯都要擦。
陈祈跟宿管去仓库了,上下跑两趟,抱回来两套棉花被褥。
苏呈音已经收拾到阳台了,他抹一把额头热汗转过身,顿时指着这两床被褥气得说不出话来,陈祈走过来抱他,被他双手投降状嚷到:“你别碰我!”
双手都是湿乎乎脏兮兮的,苏呈音真想啪他一脸。
陈祈偏趁人之危,他越后仰躲他,他越勒得紧:“不开心?”
“我怎么说的?你怎么说的?”
“你说‘不用我陪’,我说‘好’。”
苏呈音恨到:“你当着你爸妈的面说的‘好’,你现在食言,像不像话!”
陈祈笑起来,总听苏呈音说他不像话,每次都是他认为自己为他做了出格的事情,可真的出格吗?
陈祈想,哪里出格了,顶多狡诈了一点。
“是怕你冷。”
“所以才买两床?”
陈祈歪着头看他,说不出到底是纯情还是打趣:“所以才来陪你。”
苏呈音瞪他,好不容易消肿的眼睛一片水红。
“我爸妈知道,你帮忙收桌子去厨房的时候,我把下一句接上了,我说‘才怪’,他们表示一点都不意外。”
“你简直就是混账。”
胳膊举累了,苏呈音嗡声挣动,他也就这点儿本事,能气他两句话的时间就是极限了:“你什么时候办的手续啊?”
陈祈松开他,“嗯”了挺长一声才轻笑道:“你不知道的时候。”
“我真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苏呈音说着就把抹布丢进水盆里,厉害道,“你是真不怕我尥蹶子是不是?”
陈祈直笑,坦白到:“第二节 课间去找班主任申请的住宿,刚刚去拿被子的时候办的入住。”
“还有没有背着我干的事儿?都一次性给我交代清楚。”
“。。。有。”
苏呈音只随口那么一说,没成想还歪打正着,热水全倒盆里洗抹布了,早变成黑泥浆,他直接拧开水龙头把手冲干净,冻得都失去知觉。
陈祈一边骂他一边给他擦干,又掀起衣摆把他双手都藏进去,小腹紧实热烫,被冰得打了个颤儿。
苏呈音挤在他怀里,难得这么一次换他把人挤到墙角去,他质问道:“还有什么?”
陈祈的眼神飘到光秃秃的木板床上去:“我的行李箱里,除了我妈说的床单被罩和枕头,下面还有我的衣服,再下面,还有。。。我藏的锤子和钉子。”
苏呈音一下子哽住了。
陈祈无辜道:“只是以防万一,别慌。”
苏呈音满眼震惊。
陈祈继续道:“校规里没写不能………”
他继续不下去了,苏呈音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
陈祈晃晃他:“吓傻了?”
苏呈音没吓傻,苏呈音想,是时候该尥蹶子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驴打滚儿的由来摘抄百科词条,这章比较欢乐,本想写芯宇来找他哥哥的,明天的吧
第62章
敲门声打断了苏呈音蓄势待发的后踢脚,蹶子没能尥起来。
陈祈看他气呼呼又凶巴巴还不得不暂且憋住的样儿,啊,真是,四张木板床,他全都想要糟蹋一遍!
“等会儿就没收。”苏呈音威胁道,“全都上交给宿管阿姨。”
陈祈直笑,求饶到:“宿舍规章条例里也没写不能………”
苏呈音从小腹摸到他腰间去抓他痒痒,可惜压根不奏效,他索性一把环抱住他,脸也埋进肩窝里去,喜欢的怀抱和喜欢的味道,太要命了,苏呈音闷声嘟囔:“没写就没数吗?”
陈祈耍赖,“有数。”低头凑到苏呈音耳朵边去,“带着年级第一的好学生做点坏事,享受一下明知故犯的快感。”
苏呈音彻底投降。
敲门声再次没点眼力见儿地催促起来,打断两人接吻。
张缝歪过头小声嘀咕:“肯定躲在里面没干好事儿。”
吴昊杭轻笑着附和他,把奶茶插上吸管喂给他喝:“说不定大佬就是随口一说,哪成想你还真来。”
“这不是来视察民情吗?”
“说到底,怎么他突然要住校?和家里吵架了还是………”
门开了,门外两人立刻停止咬耳朵,苏呈音看到张缝双手捧住的小花盆,惊到:“这是什么?”
“等奶茶的时候,费劲儿和老板说了半天才肯卖给我。”张缝呈上,顺口溜道,“要想生活过得去,屋里哪能没点绿。”
陈祈正接手阳台的卫生,一听这话差点儿没拿住抹布。
吴昊杭跟在张缝身后进门,把热奶茶放到课桌上:“恭贺大佬乔迁。”
恭。。。贺。。。可惜这次乔迁的背后并不是一件喜事。
算了,原谅日天不知者无罪。
苏呈音看这一盆红红绿绿还有黄色紫色的多肉,乐得捧去给陈祈炫耀,“我们有花了!”炫耀完就跑,跑回去和张缝连声道谢,“人在花在。”
张缝嚼着香芋块口齿不清:“养不好就还给人家老板,我拿走的时候他店里的那两只猫叫得哀声连天,也不知道在叫唤什么。”
“叫唤你把它们的猫砂盆端走了吧。”吴昊杭嘴巴贱,活该话音一落挨白眼。
奶茶趁热喝两口,几人分工忙活。
被套套好,一人捉两角使劲左右抖一抖,苏呈音摸在毛绒绒的面料上有些期待晚上的熄灯时间,他问张缝:“你住宿过吗?”
张缝摇头,帮他把被子叠放到床上去:“大学总得住了,希望能有双人间。”
又猛然“唉?”到:“你大学。。。陈祈不是要出国么?你们一起?”
陈祈收拾到卫生间去了,他竖起耳朵仔细听,没听见苏呈音应声,他擦拭的手顿住了,沉默片刻,发觉这是一个需要严肃讨论的问题。
屋里屋外收拾妥当,苏呈音把灰蒙蒙的白炽灯关掉,打开小夜灯,整间清冷没人气儿的屋子霎时温馨许多。
他掏出手机开始拍小视频,暄软的枕头,毛绒的床被,书桌上的多肉,再到阳台环顾一周,虽然空荡但很整洁,他把视频发给苏秋:小姨,我已经住进学校宿舍了,别担心。
晚自习小测,一直到放学交卷苏呈音才看到苏秋的回复。
半小时前发来的,一笔一千块钱的转账和一句问话:你的床什么时候断了块木板?
苏呈音坐在椅子里,有一种头重脚轻、心跳疯狂加速却又无法呼吸的濒死感,他猛地栽倒到书桌上,那些他揣在心窝窝里回味的情事,那些嬉闹又柔情蜜意的画面,如果用苏秋的视角去看会得到什么样的评价?
苏呈音不堪忍受一声声“恶心”刺穿耳膜的剧痛。
他急促呼吸,额头抵在桌沿,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他抖着手回复:好久了,去年冬天的时候,期末考试体育要考仰卧起坐,我每晚睡前都做一百个,就那时候断掉的。
他心虚到发慌,一个劲儿吞咽,连陈祈都坐在他旁边了也没发觉。
陈祈默默观察了他一会儿,随后拿起他的水杯去给他接了一杯热水回来,凑近小声唤他:“音音。”
苏呈音“呜”一声,被吓的,又赶忙点亮手机去看是否有新消息,有: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苏呈音直起身,他看了陈祈一眼,特别依赖地挨过去,把手机也呈给他看。
SCY:你们回去过年了,我在家里瞎捣鼓的。
发完后又切换到便签,打字到:其实我小姨就是在套话,她害怕会是她猜想的那样。
陈祈把水杯塞给他,有些自责:“我知道,我………”
“不怪你。”苏呈音悄咪咪地唇瓣微动,掩在口罩里的声音更加模糊,可陈祈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就算重来一次,我也要这样,要你来陪我。”
回到宿舍,陈祈把自己的枕头拿去跟苏呈音的挤在一起,暖光充盈房间,他想要两个人一起洗热水澡,今天收拾房间出了些汗,他想揉好多泡沫在苏呈音的头发上。
“小姨还说什么了?”他走到床前蹲下,握着苏呈音的脚踝帮他脱雪地靴,苏呈音不从,手忙脚乱的,“我自己来,我给她回完这条消息我就自己来。”
他的挣扎和不从什么时候成功过?
鞋子脱掉,袜子也脱掉了,陈祈又问:“说什么了?”
苏呈音放下手机,人也倒仰进床铺里,“啊”地长叹道:“说我弟弟,在家里又哭又闹没完没了的,今天一天也没去上辅导班,躲在我房间里,隔着门跟他们大喊大叫,把我小姨夫气坏了,找不到我房门的钥匙,硬是给踹开的。”
陈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芯宇也吓坏了,钻到我床底下不出来,就要找我,如果我不回去他就一直不出来,我小姨和小姨夫连哄带骗也没办法,最后把床掀了,我弟弟胡乱抓,怪倒霉的,手指被你钉上去的那块木板扎到了。”
陈祈忙问:“扎得严重吗?”
“扎了个很细的木刺进去,不严重,出了一点儿血,我小姨给他贴了创可贴。”苏呈音双手掩面,“我觉得。。。我觉得他们对芯宇的教育有点问题,我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不过他们现在认定了我才是有问题,肯定不会听我说话的。。。”
陈祈跪到床上压在他身上,安抚道:“如果你认为你是正确的,或者你认为他们的确不对,又或许你弟弟现在才十岁,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让他自己去亲身经历。”
苏呈音搂住他,半晌喃喃道:“反正,我爱你不是错的。”
浴室里热气氤氲。
陈祈如愿揉了好大捧的泡沫堆在苏呈音脑袋上,仿佛是在一块软绵绵的戚风蛋糕上肆意裱花奶油,苏呈音任由摆弄,只顾感叹到:“幸亏我机智,我怎么这么机智,三言两语就把我小姨糊弄过去了,我跟你讲!”
陈祈笑他:“你讲。”
“我跟你讲,我小姨她就是再追问下去我都能对答如流。”
“真的?”
苏呈音闭着眼骄傲:“真的,不信你问。”
陈祈就佯装苏秋口吻:“木板哪儿来的?”
“垃圾堆里刨的。”
“钉子哪儿来的?”
“工具箱里翻的。”
“锤子呢?”
兜头淋下来的不是热水吧,是要人酩酊大醉的烈酒,苏呈音霸气道:“徒手锤的。”
陈祈取下花洒,把他从头冲洗到脚,伺候得干干净净,再用浴巾把他裹起来抱出去,只觉得心里泛疼。
坐到床边,浴巾外再披上棉袄,吹风机呜呜吹起发梢,陈祈站在苏呈音面前,手指一下一下梳过去,不一会儿就把他吹成了炸毛的样子。
“躺下吧。”陈祈反手吹自己。
苏呈音不躺下,就这么坐着看他,眼巴巴的,眼里全是泪。
十一点就要熄灯,陈祈刚钻进被窝里,黑暗就弥漫开来。
两个一样沐浴香一样暖烘烘的身体拥在一起,苏呈音享受至极,问:“要是你妈妈发现你的床塌了,会怎么找你问话?”
陈祈捏他后颈肉,答非所问:“前一刻小哭包,后一刻欢喜坨。”
苏呈音反省:“我是。。。我。。。我是好爱哭啊,这样太。。。”
“太什么?”
“太。。。太不大男子汉了。”
陈祈弯起唇:“当什么大男子汉,就当一个俗人挺好的,贪财好色,想哭就哭。”
苏呈音“唔”到:“那我还真是挺俗的。”
陈祈被逗笑,说:“我妈,她大概会装聋作哑。”
苏呈音想到手机最后一条消息:呈音,你要是想清楚想明白了,你回来,家里没人嫌弃你,我带你去最好的医院。
没人嫌弃,明明一直在被嫌弃着。
没人嫌弃,又为什么还要说去医院呢?
苏呈音咬住唇,又听陈祈轻轻问他:“宝,抛开和我在一起,你自己想不想出国?”
“是。。。什么意思?”
〃假设没有我,你就一个人,你还会不会想要出国?〃
苏呈音仰起脸看他:“就不会了吧。即使没有你,我也会面对被我小姨夫赶出家门的事情,我小姨总不会真的跟他离婚,真的要我不要芯宇。我会选择远一点的大学,读书打工存钱,其实我总幻想我本来的声音是什么样,治好之后的声音又是什么样。所以出国,太远了,我也没有那种经济能力。”
陈祈亲他眉心,追问:“那不抛开我呢?像现在这样。”
苏呈音看着他,就借着从阳台晕过来的朦胧光亮看他,忍不住笑起来:“有点想。不出国也很好,天南地北这么大,除了鸢兰我看哪儿都新鲜。可是我也会想和你一起去更远、更远的地方,我知道有一些国家,他们允许同性结婚,我想去那里,跟你大大方方地牵手接吻。想看全是外语的书,想看没见过的人和动物,听他们讲话,也想去广场上喂鸽子。”
陈祈往被窝里蹭一蹭,埋到苏呈音胸口去。
苏呈音抱着他,感觉自己过分矫情了,三个字“有点想”就可以结束的回答他却忍不住畅想起来:“我以前总是一个人待着,没人讲话没人聊天,所以想去热闹的地方玩儿,不过等真去了我可能又会嫌吵嫌人多吧?”
单人床,两个人没法打出一个完整的滚儿,陈祈拥紧他,拱在他肩窝里:“今天张缝问你是不是要和我一起出国读大学,你没吭声,我才想起来我从没问过你到底想不想。从最开始认识,我就跟你说我要出国,其实不是我要,是我妈要,她本来要跟乐团到海外去发展的,因为我姥爷生病所以申请延期跟随,现在我姥爷痊愈出院了,我妈大概过不久就要回去乐团了。”
苏呈音抓抓他后脑勺,失笑到:“宝贝儿,终于轮到我说你傻了。”
陈祈顿了顿,拱上来,捧着他脸蛋:“再叫一次。”
苏呈音就叫:“宝贝儿,我是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