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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你啊你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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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所感应似的,李以衡回过头,隔着火海与他相望,一眼万年,深深绝望。
  一瞬间,李以衡想起那个让他心惊肉跳的梦,吴钦在滔天烈火中将自己点燃,张扬跋扈,烈烈如火,连一把灰都不肯留给自己。
  吴钦见李以衡停在那里,他心下一横,眼泪还没流出就被灼干,冲李以衡吼道:“走!走啊!”
  李以衡骨头血肉都疼起来,一咬牙道:“等我!”转身带着任密秋冲出了火海。
  吴钦被拴着跑不出去,缺氧的窒息感让他浑身胀麻,汪洋烈焰中他看到不远处掉落的像是镜子的东西在发着微光,头重脚轻一片黑暗中他仿佛听见了许多声音。
  撕心裂肺的嘶吼,嘈杂不清的劝阻,远处不知道是救护车还是消防车的警笛声……
  咔哒,咔哒。
  有什么东西碎裂了,铺天盖地的光袭来,他在其中看见了他自己。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倒也并不痛苦。
  怨么?恨么?不甘么?其实他不怨,也不恨,他只怪自己在李以衡心中的份量不够重,用了五年都得不到他的心,他怪自己不是从一开始就完完全全属于李以衡。
  他想,如果有来世的的话。
  他想不用再遭受那场噩梦,干干净净地遇上李以衡,他想成为让他最先爱上的人,想成为他的白月光。
  大概爱就是这样不可理喻,没有道理。
  明知道喜欢你是深陷泥泞,却仍旧义无反顾。
  【灼心】
  ——
  “来不及了,你救不了他,他要死了,来不及了!”
  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漫天火光中他眼睁睁看着吴钦被一点一点吞噬。
  “拦住他,别让他进去!他不要命了!拦住他!”
  他记得自己回过头,看到吴钦绝望带泪的眼,然后呢?
  然后他抱着别人逃出生天,把吴钦一个人丢在火海里。
  他回不去,怎么都回不去,声嘶力竭,挣扎怒吼,可他被他们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地面的温度都灼烫起来。
  他一动不动看着一切燃烧殆尽,他眼中最后一丝光亮都随着平息下来的火势一起寂灭。
  他想不通那些人为什么要拦他,他没有不要命。
  那里面的人才是他的命啊。
  怎么就是没人懂呢。
  “里面有个人……拿裹尸袋来!”
  无声拉长的黑夜,没有尽头,再也不见天日。
  “尸体损坏程度较高,无法辨别身份,动作小心点,会碎。”
  缓慢缩短的白昼,寂静剥离,只剩下苦海茫茫无边。
  他一个字也听不懂,呼吸会痛,却仍旧铁石心肠,没有眼泪。
  “请问您是亲属么?你们是什么关系?”
  模糊反复的呓语,兜兜转转无论如何都出不去的死路。
  一切都在用痛苦和悔恨诠释,逼仄的锋芒,多残酷多凄切。
  我们……
  他低头去抚摸狰狞焦黑的尸体。
  他是我的爱人。
  你们听见了么,他是我的爱人,我的爱人,是我害死的爱人。
  如果这世上没有我就好了。
  如果你没有遇上我就好了。
  他们仿佛被命运拉进了一个不怀好意的漩涡,无法逃离,不可救赎。
  “队长,这人好像不大对劲……他疯了……”
  他亲吻着他的吴钦,像以前一样,每一寸地方他都喜欢,爱不释手到每一晚都要偷偷亲一遍。
  他顾忌了半生,小心翼翼蹉跎了半生,到头来还像是一场彻夜大醉,醒来后便是天崩地裂痛彻心扉。
  “吴…钦……吴钦,吴钦,吴钦……你痛不痛啊?”
  “你不要这样,我放你走好不好,我放你走……去哪里都好,只是不要这样…”
  所有的色调都褪去,所有的声音都呼啸而逝,所有活着的意义,都碎在了手里。
  不断沉下去又升起来的太阳,
  灰色大楼割出的四角天空,
  飞起又落下的黑色鸟群,
  寸草不生的荒漠,
  奔流不复的河流,
  山形依旧,
  余生难度。
  。
  吴钦的葬礼,李以衡没有出席。
  多少人给他打电话都打不通。
  任密秋放心不下,最后终于在他们同居了五年的家里找到了李以衡。
  他松了一口气,李以衡能说能笑甚至还热络地问他中午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哥,真的没关系么……”
  “什么?”
  “吴钦他……”
  李以衡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走过去推开卧室的门往里看了一眼,又轻轻地关上,转过头小声对任密秋说:“他还没起床呢,让他再睡会儿,我们等等他。”
  任密秋的脸瞬间白了,巨大的痛苦堵塞在心口,连呼吸都困难。
  李以衡一边说着一边又抱出了一桶湿衣服,在阳台上晾起来。
  “这个小懒鬼,又攒了这么多的衣服不洗,就要等着我回来给他洗……”
  任密秋哽咽着,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他抬眼望去,墙上贴满了两个人在一起的照片,桌上情侣款的水杯,连沙发上的靠枕都是成双成对的。
  李以衡疑惑:“密秋,你怎么了?”
  任密秋泣不成声:“为什么要救我啊?让我死在里面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他们都和我说季曜已经死了,正好我就可以去找他了……所以为什么要救我…”
  李以衡站在阳台上感到自己明明被阳光笼罩着却仍旧遍体生寒。
  啪嗒,啪嗒。
  湿衣服滴着水在地板上洇出一滩水渍。
  啪嗒,啪嗒。
  李以衡伸手在脸上摸到了自己的泪。
  过于单薄的自欺欺人,连自己都骗不了。
  “你走吧,我没事,慢慢会好的,你都能过去的坎,我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任密秋拉住他,近乎恳求道:“哥,我求求你……”
  “我不会死。”他陷入一种更深更重的绝望,“那场火灾不是意外……我还没有报仇,我怎么能死,我不能死。”
  ——
  穿过静止的花和水,生不得死不得。
  日复一日,无休止折磨,向死而生。
  “吴钦,我回来了。”
  “吴钦,我要走了,在家好好等我。”
  “吴钦,早安,午安,晚安。”
  他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掩面痛哭的夜,才能平息这悲怆。
  才能将所有来不及收藏的温暖都融进骨血里。
  才能将记忆堆上无法再触碰的高地,不再去想起。
  就这样,行尸走肉般的,
  他不知疲倦地走过第三个春夏。
  他透支生命发了疯发了狠地想找出背后那只操控他们命运的黑手,他最后抓住了那个纵火犯,在自己将他碎尸万段之前把他送进了监狱。
  法庭之上,他听到判决死刑那四个字后,笑的比哭都难看。
  他清楚知道他所能窥见的只冰山一角,真正的凶手仍旧在逍遥法外,可他真的没有力气了。
  他学不会怎样跟自己和解,不知道心口的透风的窟窿该怎样去填满。
  这场风尘仆仆的跋涉他一个人走得太累了,他想歇一歇。
  这场身不由己的聚散他一个人等得太久了,他想结束了。
  午后肆意泛滥成灾的白光,
  所有的无能为力都被抛之脑后,
  天空翻涌着铅灰色的积雨云,
  空旷的房间里,窗外大雨突至。
  他手里有一个被大火烧灼到扭曲的小镜子,那是吴钦留下的东西,唯一没有被烧尽的东西。
  他举起来,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在笑。
  咔哒,咔哒。
  他闭上眼,想起曾经那些美好的际遇。
  过往所有匆匆,都在四分五裂,朝着一处奔涌而去。
  如果有来生的话……
  如果有来生,我想早点遇见你。
  如果有来生,就不要再错过了。


第十一章 、
  暑气闷热地蒸腾着,趴在苍翠树间的夏虫都偃旗息鼓地蔫儿着。
  热,抓心挠肺的热,无休无止的热,可再热也比不上那梦魇中热,连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他是我的爱人。”
  “吴钦,我放你走…”
  “吴钦,我很想你。”
  ……呢喃声,哽咽声,泣不成声。
  水池里的热水哗哗往外溅,氤氲而出的热气倏忽模糊了视线,水珠溅到手背上瞬间就被烫成了小红斑。
  “哎,同学,水满了,水满了!”
  吴钦一个激灵回过神,赶忙伸手拧上了水龙头。
  反应过来才感到手背上火辣辣的一片,吴钦不自然地甩了甩了手,提着壶出了水房走到绿化道旁边,蹲在地上拎起浇花的水管用冷水冲手。
  出现这种晕晕乎乎乱七八糟的回忆不是一次两次了,跟真的似的……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吴钦忍不住唉声叹气。
  正感慨着,裤子口袋里手机就嗡嗡震动不停,吴钦在裤子上随意蹭了蹭手掏出手机一看,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吴钦回拨过去:“喂,大莉啊,怎么了?”吴钦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提壶站起来。
  不远处‘嘭嘭’地两声巨响,吴钦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水房门口站着个提了仨壶却莫名爆了俩的大男生。
  吴钦对电话里说:“没事没事儿,有人爆壶了而已。”
  碎壶的壶盖儿残骸慢悠悠滚到吴钦脚边,吴钦弯腰捡起来扔进旁边已经快满的垃圾桶里。
  他握着电话继续说:“撸串啊,好啊,那晚上南门小吃街见呗。”
  吴钦把壶盖儿随意往上面一放,提着壶转身就走了,垃圾桶上的壶盖儿没放稳就骨碌骨碌地滚下来。
  他没看到的是,壶盖儿的外侧,黑色马克笔写下的漂亮字体——
  1号楼,318,李以衡。
  。
  到了晚上,温度终于降下来,夜风拂过,甚至还带了那么丝凉爽。
  校门口,偏门出去的那条琳琅满目的什么都有的小吃街中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吴钦在串串摊儿前已经开始吃第二十串了。
  低头挑挑拣拣,最后拿了一串鱼豆腐随手递给了身旁一边吃串一边痛哭流涕的男孩,问:“这是又怎么了?” 吴钦从口袋里摸出一团捏巴得不像样也不知道从哪顺的的餐巾纸递过去。
  谁知对面一直专心吃串,看起来文质彬彬戴着银丝框眼镜,一身雅正的书卷气,远山眉起伏和缓的男生低哼一声,眼角一挑揶揄起来:“还能是怎么了,肯定又被哪个小嫩受给甩了呗,比受还受的攻哪个受受得了?”
  吴钦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装模作样赶紧收住笑:“遥峥,你这绕口令倒是说的不错!”
  身边泪眼婆娑我见犹怜的大眼男孩接过纸重重擤了一下,喘不过气哽咽道:“瞎说,人家明明是总攻!”
  许遥峥摘下眼镜深沉地抹了把脸,他发觉自己对总攻这两个字又有了新的认识。
  许遥峥嘎嘣咬碎了嘴里的花生米,眉目流畅笑得肆意飞扬:“大莉,你听我一句劝,你这种类型的比较少见,你应该换个方向找个互补的,试试找个勇猛多肌肉的那款bottom。”
  娇滴滴的总攻男孩周大莉认真思考了三秒,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用擤过鼻涕的纸擦拭自己悲伤的泪水,软腻腻道:“不要,到时候不知道是我上他还是他上我呢,哼!”
  许遥峥真的再次忍不住感慨造物主的神奇,怎么就造出来周大莉这么个受心攻身的糟心玩意儿。
  还真别怀疑,周大莉这货虽说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快来操。我的诱人气息,但人家实打实真是个纯1。
  虽然他妈从小就给起了个女孩儿名,说好养活。
  许遥峥斯斯文文地擦了擦嘴,也乐起来:“还挺有自知之明。”
  吴钦在一旁听他俩拌嘴,笑得乐不可支。
  吴钦还嫌不热闹,插嘴道:“大莉,你把你那事儿跟我们掰扯掰扯呗,让我们乐呵……嗯替你分担一点。”
  周大莉俊脸一皱,眼看着又要泫然欲泣。
  三人换个几个摊儿,吴钦的杂粮煎饼都啃完的时候,周大莉还在一脸悲痛地娓娓道来他惨绝人寰的求偶经历。
  听到最后,许遥峥餍足地打了个饱嗝,又买了杯酸梅汤去腻,嗓子里还有叽里咕噜的水声就开口问:“你意思是你看上了个小帅哥,油盐不进呗,你确定人家是弯的么?”
  “我在南星池见过他,不会错,嗳我跟你讲那人长得贼帅,忒有气质,就是看上去不像是下面那个。”
  许遥峥咕嘟一声把一大口酸梅汤咽下去,推了推眼镜:“没事儿,两攻相遇必有一受,您老偶尔当个插座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当为爱情牺牲?”
  周大莉一口气没喘上来直直对他翻了个白眼,痛心疾首道:“不要!人家这么攻才不要做插座嘤嘤嘤!”
  许遥峥:“……”
  吴钦听了半天难得抓住了重点,喝着奶茶一针见血地问:“我们学校的?”
  周大莉转着眼睛深思:“是啊,我们一届的,好像是法律三班的,叫李什么衡。”
  吴钦的心咚地漏跳了一拍。
  “哦,对了!叫李以衡!”
  吴钦额角一跳,脸红脖子粗的差点被一口奶茶呛死。
  吴钦一脸快窒息的样子:“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来着?”
  周大莉不明所以,说:“李以衡啊。”
  跨越生死,历尽爱恨,他被莫名的力量卷入时光洪流陷进岁月罅隙,他没想到倒带重来再活一次,他听到这个名字竟还是心如擂鼓,不能自已。
  距离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过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的他大学二年级,刚刚二十岁,但两辈子加起来已经是半百知天命的吴大爷早已千帆过尽随遇而安地学着接受一些不可思议的现实并且习惯它。
  毕竟很多事情没有像你想象的那么糟,它只会出其不意比你想象的更棘手。
  吴钦转头望向学校大门上亮着学校名字的几个烫金行楷大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不可能的,在一起那么久,他们谁都没有提过这个地方,之所以不愿提起因为这是吴钦心里的一根刺,但没道理也是李以衡的刺。
  不过想想也是,他算什么,李以衡又没那个必要和他交底。
  周大莉一提这个自己又爱又恨的“猎物”就滔滔不绝:“人长得好身材好,天天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模样,没想到居然能在南星池碰见他,啧啧啧一看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你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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