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告诉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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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乐夏拉拉男子的袖子,带着哀求的语气和眼神道歉:「吴大哥,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很小心、很注意。」
语调生涩,咬字发音明显有些怪异,并且少了一般人自然的抑扬顿挫。
男子拍拍他的手。「你没事就好。」
当护士将人推去做超音波检查时,周彻始而质问男子:「贵公司怎么会雇用童工做高空洗窗的危险工作?」
「周总您误会了,他看起来虽然小,但已经满十八岁了,请您放心,敝公司所有人员和管理运作全符合法规及贵公司的要求。」男子恭谨回答。
周彻沉吟了下,再问:「不过他的反应比常人慢,是否有智力上的问题?」
「没有没有,他的智力非常正常,只是听力有些障碍而已,只要戴着助听器,和正常人一样,绝对没问题!」男子赶紧澄清,因为智力障碍者有无法适当反应突发状况的疑虑,当然也不能从事高空洗窗。
不少人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初次遇到听障者时,常会误认其为智力问题,主要原因出在反应和表达稍显迟缓,特别是重度听障者,由于对声音接收与反馈的能力较差,因此迟缓情形会多一些,有时这并非偏见或歧视,仅仅只是一种误会。 原来是听力有障碍,难怪对别人的问话无法及时反应。在男子的进一步解释下,周彻才知江乐夏属重度听障,左耳完全失聪,剩下右耳需依赖助听器才能勉强听到五十分贝以上的声音,四十分贝以下听得很吃力,二十分贝以下则完全听不见了。(注)
突然想起来,他在匆忙间踩碎了一个落在地上的小型电子产品,当时完全没注意是什么东西,想想,应该就是那个孩子的助听器。
害人从高楼摔落差点小命呜呼,又踩坏人家很重要的随身必须品,周彻内心不住自嘲地哼笑了声,自己果然不愧为一些人口中的扫把星,大祸害!
检查完后,幸好江乐夏只有表皮挫伤和肌肉拉伤,只需留院观察一天,如果没再发现其他问题,即可出院。
不需周彻特别吩咐,王特助即以奇高效率替江乐夏办好各项手续,同时送来鲜花水果、昂贵的营养补充品,以及一个压惊红包。
他安排江乐夏住进医院中最高级的单人病房,不需要与其他病患一起挤在健保房中,并向清洁公司说明,医疗费全由周氏负责。
一切均已安排妥当,但周彻仍未立刻离开,待在病房里「陪」他。
大难不死的江乐夏惊魂未定,对周彻藏不住惶恐畏怯,坐在病床上低头绞手指,一整个手足无措的模样,看起来更加可怜兮兮了,活像只落难的小猫。
周彻坐在床边,轻拍了下吸引他的视线看向他,再尽量用清晰的口型慢慢说:「如果你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跟医生或护士反应,知道吗?」
江乐夏点了点头,静默片刻,迟疑的缓慢发出声音:「我……不会说出去。」
周彻微微一笑。「你什么都没看到,不是吗?」
江乐夏茫然不解,一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明明看见……
周彻没进一步解释,只是微笑着注视他。如果小孩胆敢借机勒索,他有的是方法让他从此走不出这家医院的大门。
江乐夏未看出他眼底的威胁恶意,想了想,顿时才明白周彻的话意,要他当作没看见,于是表情很认真的用力点了点头。
「好好休息。」周彻礼貌性地轻拍他的肩膀,这才离开,他相信这只小猫没有胆子跟别人乱说话。
周彻离开之后,江乐夏从受惊的状态慢慢平静下来,抑不住一股淡淡的失望之情。
在此之前,周彻在他心目中有着巨大而无懈可击的完美形象,可在此之后……虽然坊间许多周刊杂志时常报导关于周彻的绯闻,可绯闻对象全是女人,只给人风流倜傥的印象,若非今天亲眼撞见,他实在不敢相信,周氏总经理竟然会在办公室和男人做那种事……
忆起那让他吓得差点丢掉小命的一幕,又想到刚刚周彻一路上的陪伴,失望之余,脸却莫名的、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红。
抬手捂住热热的双颊。
为什么会……心跳得好快……?
翌日早晨,周彻又亲自来到医院探视。
他递给江乐夏一个纸袋,示意他拿出纸袋里的东西,说:「给你的礼物。」
是一款全新的助听器,是江乐夏一直存钱想买的多频道数字助听器,除了功能性强,外型设计改良成蓝芽耳机的样式,戴起来轻巧舒适又美观。
他之前的助听器是已用了很多年的旧款,最近因老旧有些不堪使用了,不仅噪声多,有时收音还会忽大忽小,听力师于二年前便建议他该淘汰,但他仍舍不得换,因为手上没有太多余钱可购买新机。
助听器除了本机之外,必需配备一些外围耗材,林林总总加起来,是笔不小的费用,对江乐夏更是庞大负担。他不想再向辛苦工作的父母拿钱,他们已在他身上投入太多,且弟弟妹妹年纪尚小,需要很多开销。
如今有人免费赠送,江乐夏尽管惊喜,却犹豫该不该收下如此高价的礼物。
周彻轻易看穿他的心思,说:「这是公司给你的赔偿,请务必收下。」
江乐夏再犹豫了会儿,才战兢地双手接过。「谢谢。」
「试戴看看,如果不适合,我再带你去调整或换一支新的。」
「好。」从盒子里拿出来,详细研究了一阵,继而微偏着头戴到耳朵上,小心轻按助听器上的按键。
这个动作让周彻感到异常可爱,宛如小猫用爪子挠着耳朵似的。
江乐夏忽然抬头望向他,请求道:「对不起,请你说话好吗?需要调整。」
由于听力障碍的关系,即使从小就接受言语训练,可仍然不如健康的正常人一样能很流利顺畅的说话。
「好,要说什么?」
「都可以,只要声音。」
「唱歌可以吗?」周彻再笑问。
江乐夏不禁吃惊的看着他,周彻的语气表情太过平易近人和诙谐,与印象中该是高高在上的傲然威严很不一样。
「开玩笑的,我五音不全。」周彻说,闲聊般的问:「你今年几岁?」
「……十九岁。」江乐夏眨眨眼回神,知道对方是要帮他使用助听器,赶紧再微偏头,仔细调整接收频率与音量。
「还在念书吗?」
「专科夜间部。」
「什么科系?」
「信息管理。」这是能窝在计算机前,不需与太多人说话的专业,因此江乐夏才选择它,白天工作,晚上上课地半工半读着。
「想不想到周氏企业工作?」
「毕业后,想去应征。」停了下,助听器差不多调整好了,再转过脸来面对他,问:「有残障名额吗?」
周彻听他将「残障」二字说得如此自然而然,并不刻意自卑回避,心头生起一丝丝异样的莫名感觉,好似微乎其微的揪了下。
不明所以的微弱悸动,是同情还是怜悯?
或者,有其他什么久违的情绪?
又或者,只是新的狩猎游戏?
瞬间一个转念,周彻的双眸忽闪烁起不明光芒,微扬的嘴角渗出难以察觉的邪气,耳朵残缺的清纯小猫倒是新鲜玩意儿,他以前未曾玩过这种类型。
周彻太明白自己不是大慈大悲的善男信女,怜悯同情心是企业及个人形象的表面功夫,虚伪的装腔作势。
对于感情,他更是恣意妄为荒诞不经,从未对追求的对象付出真心,那些人充其量是打发无聊与享受征服过程的玩具,他喜欢「始乱终弃」这个游戏,尤其破坏看似完美的人或感情,总能教他获得无以名状的满足感,比打败商场竞争对手更快意。
不讳言,他以玩弄感情为乐,爱看别人因他而挣扎痛苦,许东仪就是最好的例子,将他从已婚直男掰弯成同性恋,让他背着老婆孩子对同是男人的上司张开双腿,在办公室带着强烈罪恶感放浪偷情,还有什么比这更刺激有趣。
他甚至勾引过一个神父,在告解室半强暴地诱奸神的仆人,偶尔忆起当时极致的亢奋,仍会捺不住病态的战栗。
这无疑是一种心理扭曲的邪恶快乐,一种极无耻可憎的纯粹恶意。
那名神父曾这样高声咀咒他──
迷惑我的魔鬼,将被扔在硫磺火湖里,就是兽和假先知所在的地方,你必昼夜受痛苦,直到永永远远!(注)
连最靠近神的人都如此痛恨他,恨不能将他丢入那什么硫磺火湖受苦,可见他已顾人怨到被神所唾弃了,是万恶不赦的罪人,是充满毁灭与淫欲的恶兽。
也许,连撒旦都会为他叹息。
哎,说得好像有多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似的,他一不杀人二不放火,不过喜欢从别人的痛苦中攫取快乐罢了。周彻总是毫不在乎的耸耸肩,别人的咒骂之于他和笑话没两样,很多年前他即在地狱中待过,所有能被说出口的恶毒话语全都听到麻痹,没什么大不了。
说起来,他和许东仪也玩一段时间了,已有些腻,确实该换换口味了。心思迅速翻转一回,心忖,白白嫩嫩的弱小猎物不正在眼前?
周彻啊周彻,你连残疾小孩都不放过,你说你还是人吗?简直禽兽不如哈!
他不住在心里大声自我嘲笑,讪讪然地自我鄙视一番,觉得自己真的坏透了,若剖开他的胸口来看,会发现他的心肝全腐坏了,甚至爬满恶心的蛆,散发出叫人作呕的恶臭。
江乐夏见他迟迟未回答,不催促,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乖乖巧巧的样子。
看着人说话,是从小被教导的习惯,除了礼貌,最主要是必须配合助听器接收的声音读唇语,他是属于重度听力障碍,无法完全依赖助听器。
多天真无知的孩子,他很乐意带领他进入精采的成人世界。周彻心怀不轨的算计起来,体内流淌许久不曾有过的兴奋火热。
打定主意,终于开口:「下周一早上九点,到周氏企业总部二十四楼办公室报到。」
性情单纯的江乐夏看不出周彻的眼神有微妙变化,听到他的话诧异顿住,一时以为听错了,连忙低下头又调弄起助听器来。
奇怪,设定得刚刚好啊,音量稳定,音质清晰,而且几乎没有多余的噪声,那他刚刚听到的是什么?
憨然可爱的动作令周彻不觉微微一笑,倾身凑近他戴着助听器的右耳,清清楚楚重复一次:「周一早上九点,周氏企业总部,二十四楼办公室报到。」
没来由的突然想到,听说若要对别人下达命令,对着右耳说的效果比对着左耳好,成功率更高。他不确定这个说法有何可信度,他只是想更加靠近江乐夏,闻那发梢的清新香气。
江乐夏对于他的突然靠近稍感惊慌,身体下意识闪躲开来,对于他的话惊讶不已。「周先生,不必这样。」
「不必哪样?」周彻几近轻佻的又靠向他。「这样吗?」
江乐夏被逼向后缩,再后退就要掉到床下去了。
看见他的脸颊和耳朵浅浅泛红了,羞怯怯的低垂眼睑不敢看他,周彻心中霎时只有一个想法──
怎么会这么可爱?
抑下摸摸他的脸的冲动,霍然拉开过近的距离,站直身体,俯视微笑道:「我会跟你原来的老板说一声,试用期一个月,试用期满后升为正式职员。」
态度虽显和善,散发出的气势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江乐夏愣愣地抬头仰望他,理解力与反应本就比常人慢一些些,这下更不知该如何正确反应。
因吃惊而圆睁的双眼虽盛满惶惑,可依然纯真澄明,黑是黑,白是白,清清澈澈不染纤尘,周彻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干净的眼睛了。
太干净无瑕的东西真讨厌,让人生起破坏的欲望。
真想看见,这么无邪的眼睛蒙上情欲时,会呈现什么淫荡的色彩。
就,弄脏吧!
污染这双干净的眼睛,弄脏这只纯白的小猫,光这么想便能令他微微兴奋起来,真是无可救药的变态不是吗?哈!
「就这么说定了。」周彻忍不住手痒,扬手摸摸那看来很柔软的头发,手感果然滑顺好摸,他相当满意,想必其他地方会更令人爱不释手。「下周一记得准时到,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周先生!」江乐夏不知所措的急了,抓住他的手喊道:「我没事,工作,不用!」
「不要急,慢慢说,我不是要以给你工作做为赔偿,只是刚好有职缺,所以提早应征你进来。」周彻说,手被另一只略感粗糙的小手抓着,再次轻震了下微弱的怦然心悸。
「我很好,不用……」江乐夏心急时,更无法顺畅的适当表达。「不要同情!」
同情?周彻几乎想失笑,心道,不,你错了,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想和你玩玩而已。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该表现于外的又是另一回事,他敛正脸色,严肃几分的回道:「你不需要这么想,你应该知道,你目前的工作并不适合你,不仅危险,并且与你学习的科目完全无关,就算我是出于同情,你也应该把握任何上进的机会,况且试用期间如果你表现不佳,我还是有可能不正式录用你,你仔细想想,下周一我要看到你的人出现在周氏大楼。」
话末,已是全然的强势了,容不得一个「不」字。
一番义正辞严的说法,立即打动了涉世未深且性格单纯的江乐夏,眨巴眨巴仰望他,吶吶道:「周先生,谢谢,你是好人。」
这回换周彻一顿,抑下皱眉的冲动,状似开玩笑的应道:「千万不要说我是好人。」
好人的际遇和下场通常都很惨。周彻在心里对他说,傻孩子,我是坏人,专门让好人很惨很惨的大混蛋哦!
握了握江乐夏抓着他的手,他想,他要把这只明显时常劳动的小手养得软嫩细腻,让这只小手轻轻抚摸他的身体,然后握住他的……
熟悉的电流乍地从下腹窜起,周彻发现,他竟然硬了,虽没亢奋到想当场拆吃入腹的程度,可确实已对眼前瘦弱的男孩有了欲望。
很好,产生性欲是一种美好的开始,他非常期待接下来一个月的「试用期」,他相信,这只可怜又可爱的小猫不会让他失望的。
细火慢熬的情欲,亦是新鲜体验呵。
江乐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