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上开花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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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默念了无数遍,“不要接受,不要接受……不要接受。”
可他看到了什么?那人,他居然接过了男人的盒子,笑着,不知道说了什么?
心死了,袁绍转身想走,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我爱你!”
男人高调的说着,街上很多人都听见了,包括袁绍。
“可怜啊!”
“又是一个表白失败的。”
以为路人说的是他,袁绍跑了,没错,他跑了!
隔得近的路人就听见,那人郑重其事的又把盒子还给了男人,男人痛苦的大吼:“我爱你!”
那人轻飘飘的回:“可我不喜欢你啊。”
后来,袁绍发了大财,他有很多情人,长的都特别像那人。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来到这座令他伤心又让他得到成就的城市时,他还是不经意的让司机在花中有你停车,可那里不叫花中有你了,而是改成了一个小吃店。
时光荏苒,什么都不见了,从老板的口中得知,上一任租在这里开店的是一个卖花的,当时有一个有钱人喜欢上了花店老板,名叫顾离。
袁绍心想:“原来,他叫顾离,呵,鼓励!”
开着拉风的豪车,9999朵蓝色妖姬,顾离没有答应,有钱人表白被婉拒后失手把顾离推来撞在了玻璃门上,玻璃门都碎了,顾离也死了……
听到这儿,袁绍的心抽痛了下,他缓缓道:“顾离……死了!”
第7章 凉凉相忘
桃花雨,不见君!
一场桃花雨,惊诧了君卿。
又是桃花雨,转身不见君!
都说桃花灼其华,繁华中,可曾见过你……
临桥探·桃花飘入吾心角
那是一年春风吹开旧雪,冰雪消融。
桃花开在三月里,吾思慕之人是你。
华莀放下狼毫,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妙想之作。
一小童端着一壶茶放置在木桌之上,看着那一天天都在写字作画的少爷,面露无奈之色,走过去看了半响,因着没上过私塾,小童自然不识少爷所写之物,心里只道:“少爷这个痴人啊!大晚上的不睡觉,看几个字也看的失了魂魄。”
半天才道:“少爷,茶泡好了。”
华莀轻笑,从书桌前起身,踱步走到木桌前坐下。
小童倒了杯茶递到华莀面前,道:“亥时了,少爷喝完这安神茶,就早些歇息吧!”
“好好好。”华莀哪里不知他是想睡觉了,连忙应下,端起热滚滚的茶轻嘬了一小口,和颜悦色道:“你先下去吧!”
“是。”得了应允,小童迫不及待的关门离去。
看着那高兴离开的小童,华莀瞥了一眼窗外的明月,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赋哥哥。”华莀老远就提着衣袂快步走上台阶,追上因自己的呼声而转身的陶赋。
“阿莀。”男子看着跑向自己的华莀,温和的说道。
站在陶赋身旁,华莀理了理衣袂,赔笑道:“让赋哥哥久等了。”
“无碍,无碍,这冬天刚过,可寒气还未真正无有,阿莀的脸被冻的泛红了,我来给你捂捂。”说着真动手要给华莀捂。
华莀惊得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道:“不打紧,不打紧。”哪里能让赋哥哥来给自己捂脸,自己这脸是给羞成这样的,一想到一会儿要邀约赋哥哥去城外的桃花小镇赏花,就喜悦的不行。
以往都可以摸的脸今日却不给碰,负手背对着华莀,陶赋看着那悠悠碧绿的池水,佯装怒道:“今日约我来此做甚?”
“过一阵子,是桃花小镇的桃花节,赋哥哥会去吗?”华莀问的小心翼翼。
陶赋道:“不去。”
华莀花容失色,道:“为何不去,往年不是每次都去的吗?”
走到陶赋的右方,华莀又道:“还是觉着每年同我去那处浪费了时日。”
无奈摇头,陶赋抚上华莀的肩,爱怜道:“哪里的话!阿莀莫要胡说。”
晶莹剔透的眼珠还是从华莀的桃花眼里流出,戚戚的望着陶赋,脸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呜咽道:“那为何……”
不待华莀说完,陶赋就道:“我去还不成,莀儿别哭了。”心疼的轻轻拭去泪珠,一把将华莀拥入怀里。
三月很快就到了,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大地,闹市里人头攒动,个个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好生乐业安居。
华莀着了一袭白衣,衣角处点缀着几朵绣上去的桃花,稀疏分布,以假乱真,好看十足。
肤白如雪,美目中泛着点点春水,贝齿轻咬,眼角的那颗朱砂灼灼芳华。
手里打着一把油纸伞,微倾,只见那伞上是一幅桃花雨图,妙笔之处在于每朵桃花都般若真的那般,若非隔近看,都要误以为是用真的桃花镶嵌上去的吧!
华莀慢步走至桥边,不时探看那对面的人是否出现。
不多时,陶赋就从府中出来,抬眼便望见心尖尖上的妙人儿,自然也看见了那人手中的伞。
噗嗒一声打开折扇,扇面上是几朵飘零的桃花,娇小可爱,好不惹人想多看两眼,瞧瞧是如何画上去的。
华莀看见那人,赶紧快步上桥去,行人看见他都顿住三秒,暗叹这人是个男儿郎,却生的像个女娇娥,惋惜声潮起潮落,无不惋惜着倾城之颜被个男子得了去。
一心扑在陶哥哥身上的华莀,哪里会感觉到他人目光中的深意。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驻,陶赋那俊美的身姿出现在华莀的眼底,他……他就在十几步之外,两人都呆呆的看着对方,千言万语,都藏在了那摇晃着的折扇里,执着的纸伞里。
桥上行人不停的在他们的身旁穿过,有从桥头走到桥尾的,也有从桥尾走到桥头的,不时有几个痴痴望着华莀的行人。
桥下不时有几只船舫游过,有谈诗作赋的、有执子对弈的、也有琴色潇潇的,更有煮酒品茗之人。
一阵春风拂过,两岸栽种的桃花纷纷飘落,迎着轻风在空中舞动,桥上的两人见了这副情景,终于恢复过来,像是约好了似的,一同走向对方。
很快,就到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一齐扭头看向那因风起而漫天飞舞的灼灼桃花。
华莀道:“赋哥哥,你看,这花好美啊!”
陶赋道:“美则美矣,却无桃花小镇的好。”
“是么!我也觉着桃花小镇的要美些。”华莀笑得天真。
终别离·西域之物,岂能有假!
风停了,桃花也悉数缓缓落地,行人的衣袂偶会惊起一片落地的花瓣。
俩人并肩走到桥头,看着陶赋的脸庞,华莀想:“要和赋哥哥走一生,笑一世。”
握着华莀的手,陶赋想: “此生得一人,足矣!”
陶府外停着一辆马车,陶赋把华莀抱了上去,亦如去年,乃至是前年,大前年……
桃花小镇并不远,出城后再走三里路便就到了。
镇里居民朴实好客,俩人才下马车,就被好客的老大伯给吆喝着去吃他家的小摊去吃桃花糕。
其实这桃花小镇里迷人的不仅仅只有观赏争相开放的桃花,还有这用桃花做的膳食。
早在老伯说话时,华莀就已经坐在了摊位旁的小客桌前,招手示意陶赋快来坐。
陶赋笑笑走向他,坐定后,收住折扇往华莀的头上轻敲了下:“你这只小馋猫!”
鼓着腮帮子,华莀对陶赋的行为颇为不满,嗔了他一眼。
待吞咽下嘴里的桃花糕后,道:“我才不是小馋猫,我是赋哥哥的阿莀。”
说完又继续埋头乐干,实在是这桃花糕太美味了。
那老伯在一旁打趣道:“公子家的小娘子真能吃,每年来这里都要吃上好些个,然后再捎上几个回去。”
“呃”华莀被老伯的话噎住,神情痛苦极了。
陶赋见状忙把一旁的清水送到华莀的嘴边,待华莀自行端着白瓷碗喝水时,才对那大伯道:“是啊!明年还会再来的!”说完安慰的摸摸华莀的头。
老伯不由问出心中疑虑:“小娘子一副男子装扮,可是家中……”
确实受不了华莀那要谋杀亲夫的表情,陶赋连忙打断老伯的话语,道:“我与阿莀两情相悦,奈何,奈何!唉,一言难尽呐…”
老伯也知公子不肯多说,也没再问了。
离开老伯的小摊,华莀抚抚胸前打包的桃花糕,没由来的说了句:“路上可做干粮!”
陶赋:“……”
那处被陶赋承包了的桃花林里,跟随的仆人早已在林里的亭子里的小桌上至好琼觞两盏,还有些许精致的点心。
华莀扑腾着跑到亭子里,雀跃的闻闻桌上的酒后,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道:“赋哥哥,这是古树桃花酿?”
陶赋微笑点头。
华莀道:“听人说,两情相悦之人在桃花节上一同饮下这桃花酿,就会白头到老,可…你我皆是男子,赋哥哥在此摆酒意欲何为啊?阿莀愚昧,真是不知?”
陶赋上前环抱住华莀,道:“我的阿莀啊!我…心悦你。”
“哈~”华莀不明所以的望着陶赋,好久才反应过来,娇羞的低头,道:“我亦是心仪赋哥哥。”
陶赋道:“此话当真!”
华莀道:“当真!”
俩人在小桌前以喝合卺酒的模样相交着手臂,喝下了酒,悄悄许下终生之事。
陶赋道:“我陶赋,以天地为证,愿娶华莀为夫,相伴此生,至死不渝。”
华莀道:“我华莀,以天地为证,愿嫁陶赋为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个月后,陶赋向家中说破此事,竟然无事。华莀亦然。
再一月。
十里红妆,为娶一人。
凤冠霞帔,为嫁一人。
“男儿当自强,身为男子娶一男子,属实为不孝啊!”
“败坏风俗,真是羞耻至极。”
这些不堪的话语全数落入了花轿中华莀的耳中,但他华莀毫不在意,只要是那个人就好!
拜了天地入洞房后,华莀紧张的不行,还有浓郁的甜蜜,终于得偿所愿嫁给赋哥哥了,摸了摸衣袖里的物什,原本想那时的桃花节送给赋哥哥的,却被高兴地忘了送,回去后,好不恼怒自己的愚笨。
掀开红盖头时,华莀那比嫁衣还红的面容,深深的刻入了陶赋的心里。
陶赋低头轻吻了一口妙人儿,华莀立马害羞的缩着身子,搅着衣角,模样娇羞又不失妩媚。
陶赋牵着华莀走到红木桌前,笑道:“夫人,再喝一次合卺酒。”
华莀点头不语。
陶赋却执着他的手不说话,挑眉看着华莀,势必要让他说点什么才会放过。
头埋的更低,华莀小声道:“夫…夫君~”
陶赋摇头。
鼓足了勇气,华莀抬起头,望着陶赋深情的眼眸,坚定道:“夫君!”
陶赋这才满意点头。
把酒倒入白玉小杯里,浓稠的酒味便飘香四溢。
红烛旁,两人再一次喝下合卺酒。
听得屋内“啪”的一声,尖锐的杯子碎地声响起。
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了两个人,大红的灯笼下,照耀出两人的模样,正是陶赋的父亲与华莀的爹。
俩人直接破门而入,各自奔到自家儿子面前,皆是神情漠然。
华莀的爹抱起跌落在陶赋怀里的华莀,道:“此物真能叫人忘记最爱的人!”
陶赋的父亲严词回复他的质疑,道:“西域之物,岂能有假!”
两两相望·伞扇人散去
又一年三月里,桃花小镇的桃花节如期进行,吸引了无数的才子佳人来此一聚,各显神通。
“哎哎哎!公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家的小娘子呢?”卖桃花糕的老伯惊异道。
陶赋眉头一蹙,不解望着大伯,冷冷道:“我还未曾娶妻,只有一个还未谋面的未婚妻!”
老伯端着桃花糕的手一顿,这人明明就是去年的那个公子,自己怎么会认错呢?难不成是公子不想认识我,罢了罢了,我一个低贱的老头子,较甚么劲啊!
顷刻间回过神来,老伯把装着几块桃花糕的白碟子放在陶赋身前的木桌上,道:“老伯年纪大了,眼力不好,认错人了,客官别在意。”
陶赋道:“无妨。”
拿起一块桃花糕瞧了两眼,陶赋道:“听人说,来这桃花小镇,一来必是赏那灼灼桃花,二来定是品这桃花糕。”
“是啊!”老伯摆弄着摊位上的事物,难得与客人聊起了闲话,“我摆完今年的摊啊,就不摆了,在十里外的梨花小镇,我的小女让我去她家久住,可怜我的老伴啊!早早的就离世了,享不了这儿孙满堂的清福。此生这样过,也算是完美的了。”
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木桌上摆着三枚铜钱,碟中的桃花糕未动分毫,那人的背影隐入人群之中。
还有半数的桃花糕没有卖完,老伯继续吆喝着:“卖桃花糕咧!卖桃花糕咧!过来看一看,瞧一瞧啊!不甜不酥不要钱啊!”
一个执着油纸伞的白衣男子走了过来,问道:“如何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