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营业-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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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如果袁望野听到这种话,肯定会炸炸地说“不许把我当小孩子看”,可白项那番话实在太影响心情了,以至于他和沈夏年拌嘴的力气都没有。
袁望野当然也知道这个圈子就像一件漂亮光鲜的华服,内里爬满密密麻麻的虱子,他只是相信沈夏年,遭受到网络暴力偷偷哭泣的沈夏年、不慎落水后醒来第一句是道歉的沈夏年、被夸小仙女而羞得满脸通红的沈夏年、笑得暧昧要给他晚安吻的沈夏年……沈夏年说得没错,每一个你都值得被爱,袁望野爱沈夏年的千面百孔,他的每一张脸孔,无论好坏袁望野统统都接受,他就是如此盲目。
“年哥,如果你真的很想红,我帮你,不要去找白项。”
“……”这个话题太突然了,沈夏年有点措手不及,“干什么呀,突然说这个……”
“你——”不许跟任何人跑,袁望野的爱情观就是霸道又不讲理,又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想当为小仙女披荆斩棘的骑士,他想要陪伴在沈夏年的身边,一起站在越来越大的舞台上,一起给爱他们的人带来希望和快乐。
“收拾好了就走吧。”
白项简直是掐准了点跳出来坏事的,袁望野把脱缰的思绪全部拉回来,闷闷不乐地跟着走了。
“其实小野你真的没必要去,”白项叹了口气,“我保证不会让夏年出事。”
“走了。”
袁望野拉着沈夏年出去了。
白项带他们参加的是一个投资商的聚会,这些投资商绝大多数都是投资电视剧的,白项原本想带沈夏年来,是为了帮他认识一些知名编剧。
现在的影视剧大多都是IP剧,IP剧是指在有一定粉丝数量的国产原创网络小说 、游戏 、动漫等基础上创作改编而成的影视剧,而IP的本质是消费原作和衍生品相关的人员粉丝的狂热度和购买力。
如今明星偶像大多身兼数职,唱歌、跳舞、上综艺、拍戏样样不落,很多比较冷门的IP剧本甚至会考虑优先递给偶像而不是演员,希望通过偶像的自身热度吸引人气来造势。白项也不知道沈夏年会不会演戏,不会也没关系,反正这年头很多所谓新生代演员的演技,也不一定比外行的偶像明星好,都是营销号收完钱捏住鼻子闭上眼瞎吹的,还有粉丝们两米厚的滤镜。
今年年初就有一部算是比较有名的IP剧给袁望野递剧本,邀请他出演男主,人设简直是量身定做,小说原著里的外貌描写是:“拥有天使一般的面容,笑容邪魅,宛若从漫画里走出的男人”,然而女主角的演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得比暑假作业还新的新人,洪顶顶就推了,队内互相帮助一下就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还真当小袁五爷年度扶贫慈善家呢?
沈夏年倒是没所谓,他不觉得拍戏有什么不妥,相当于多了一份工作多了一份收入,有钱赚嘛,他以前打工也跑过龙套,尸体、士兵什么的,一天还有两百块拿。
这场酒会上俊男靓女云集,一个个都是生面孔,几乎都是未出道的新人演员,看到沈夏年和袁望野都表露出惊讶,显然没想到连当红偶像都来跟自己抢饭碗。
“挽我。”
白项把手臂递给沈夏年,沈夏年还没反应过来,袁望野一言不发地把手臂也伸过来,用清澈无辜的狗狗眼对着沈夏年眨啊眨,用目光对沈夏年说“来牵我来牵我”,沈夏年想到毕竟是白项让自己来的,而且《崽啊我们走》能顺利播出也有白项的一份力,他还没机会和白项道谢,他想向袁望野说对不起,结果袁望野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哎呀哎呀,”白项笑得幸灾乐祸,“某个小朋友不开心了。”
“谢谢白爷帮忙。”沈夏年毕恭毕敬地说。
“客气什么,小事。”
白项无论何时都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穿着得体优雅的西装,平日里穿长袖衬衫,谈吐不凡,和那些大腹便便笑容猥琐的投资商完全不是同一类物种。
沈夏年心不在焉,四处寻找袁望野的身影,想着等下怎么给他道歉,突然有人把白项撞了一下,泼湿了他的西装,是一个面容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他惊慌失措地向白项道歉:
“白爷对不起,我帮您擦擦!”
“不用了,没事的。”
白项礼貌却冰冷地拒绝了对方,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手肘上,带着沈夏年离开,嘴里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这样的演技还是别在演艺圈里混了。”
沈夏年抽了两张纸要帮白项擦外套,白项拒绝了:
“不碍事,我先带你去见个人,小梅!小梅!”
沈夏年看到一个身形壮硕穿着旗袍长发披肩的倩影,被一堆人簇拥着,听到白项的呼喊便转过了头:
“哎!白哥我在这儿呢!”这位小梅欢脱地向白项跑来,他是个穿旗袍的大老爷们,高跟鞋哒哒作响,向两人走来,“这位是——唉哟等等,我认识!我认识!”小梅和沈夏年确认过眼神,单方面宣布是同类人,他握住沈夏年的手,瞬间建立起高尚的革命情谊,“沈夏年是不是?我听过你,很火的噢!”
“我怎么称呼……”
“她叫梅二度,你叫她小梅姐就行。”
“小梅姐好。”
梅二度沈夏年久闻大名,近几年爆火的神剧剧本都是出自梅二度之手,可以称得上是业内第一金牌编剧人。
三个人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坐,小梅笑得娇媚:
“白爷又找到新玩伴了?”
“是啊,那天和他玩了一晚上的飞行棋,感觉还不错。”
“你不下象棋了?”梅二度挑挑眉。
“象棋还是祁杰和罗梦颖他们厉害,他们最近通告多,不吵他们了。”
祁杰和罗梦颖是被白项捧红的影帝和影后的名字,难道白项当初捧红他们,是因为他们陪白项玩了一晚上的象棋?!
“简言怎么没跟你来?”
“别说了,这小子夸不得,”白项苦笑着摇摇头,在外套口袋里掏了半天,才想起被蓝简言没收了,“我今儿刚夸他听话就跟我闹脾气。”
“你最近状态有没有好点?”
“好点了,烟瘾也没这么重了,”白项拍拍沈夏年的肩,“别说我了,这孩子如果有机会帮我打点打点。”
“知道知道,”梅二度对沈夏年挤眉弄眼,“我也很欣赏他。”
白项和梅二度说了一会话,感觉手臂湿漉漉的,把西服外套拿起一看,手肘的衬衫也被酒给染湿了,他蹙蹙眉,解开扣子把袖子撩高,沈夏年一晃眼似乎看到白项的手臂上布满触目惊心的疤痕,少说几十道,从手腕一直密密麻麻地排到肘弯,但下一秒就被白项用外套盖住,他向沈夏年温柔一笑:
“我去换个衣服,你就坐在这里别乱跑。”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梅二度和沈夏年聊了一会天,忽然边上来了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坐到了原本白项坐过的位置上,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住沈夏年的手,说话恨不得贴在沈夏年的耳边:
“你是沈夏年吧?我女儿可是你的狂热小粉丝呢……”
“杜总,好久不见啊,”梅二度皮笑肉不笑,不动声色地把这位杜总的手,从沈夏年的手背上大力拽起来,沈夏年赶紧把手缩回到膝盖上,梅二度抓着这位杜总的手放在手心里,用力握着,疼得这位杜总龇牙咧嘴,“上次听说您中心体育馆的竞标成功了,恭喜恭喜,看您这春风满面的模样真喜庆。”
“哈哈,梅大编剧说笑了,”杜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手从梅二度的手里拔了出来,宛若一枚红烧猪蹄,他的注意力依然被沈夏年吸引,说话故意贴得沈夏年很近,“我可以叫你夏年吗?”
“杜总您看您怎么方便怎么来……”沈夏年如坐针毡,“我想去上个厕所,失陪了……”
“快去吧!”
梅二度赶紧催促沈夏年离开,沈夏年刚站起身又被这位杜总给按回座位上:
“我也想上,我们一起吧,搭个伙。”
说完不容分说就把沈夏年就拖走了,梅二度赶紧要跟上来,却被一旁守候多时的新人演员给包围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沈夏年不是真的要上厕所,他和这位圆柱体型的杜总状似友好,勾肩搭背地走进男卫生间里,很大很敞亮,沈夏年赶紧钻进隔间里要关门,突然被杜总用手臂挡了一下,竟然也跟着进来了!杜总笑得和蔼可亲,脸上的油在灯光下泛出耀眼的光泽,还反手把隔间的门给锁了,他往前进一步,沈夏年无路可退,一下子就跌坐到马桶上了,杜总俯身下来,沈夏年恨不得跳上水箱,他尽可能把身体扭成S型,躲避杜总的触碰,他鼻腔里全是男人身上的臭汗味和烟味,令他一瞬的头晕目眩,沈夏年立刻身形一虚晃,立刻被杜总“贴心”地扶住:
“哎呀,没事吧?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的杜总。”
“你看你都出汗了,是不是太热了?”杜总粗短的手指却令人恶心的灵巧,解开沈夏年的衣领扣子毫不含糊,“来,我帮你散散热……”
沈夏年死命推拒着杜总,却因为头晕浑身使不上力,一个劲地往下滑,鼻腔里刺鼻的气味愈发浓郁,他强忍着恶心感:
“真的不用麻烦您……”
“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
杜总忽然噘嘴过来要亲沈夏年,被沈夏年拼死抵抗,拼命地踹着门板大声呼救: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外面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救命!”
谁都好,来救救他啊,沈夏年宁愿被马桶冲走也不想被猥亵,他明明已经受过这么多委屈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难道非要所有痛苦都麻木了才算完吗……
“砰——”
隔间门从外面被大力踹开,狠狠地打在杜总的身上,把杜总给撞得跌到一旁,那人逆着光,站在门口,一瞬间还看不清他的脸庞——沈夏年眼泪忽然就滚了下来。
第31章 突如其来的顶级流量
袁望野揪着杜总的后领; 把他从卫生间里拖出来,他挣扎着要起身,又被袁望野一脚踢翻。
沈夏年眼前阵阵发黑,他的心脏变成一只尖牙利嘴的野兽,要将他的胸口啃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用力地冲撞出来,疼得沈夏年泪流不止。
沈夏年的喉间涌起一阵腥甜; 伴随着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疯狂挤压着他的喉壁; 沈夏年没忍住; 捂住嘴猛地呕了两下; 似乎有什么液体从他的喉咙里滑出来,沈夏年泪眼朦胧地摊开手一看; 掌心里全是红惨惨的血。
他连劝架都顾不上; 踉踉跄跄地冲出卫生间; 感谢这阵愈演愈烈的恶心感令他不至于昏过去; 他很清楚; 自己一旦昏迷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沈夏年甚至想跑进女卫生间吐,却还是掉了个头跑掉了,他只觉得世界天旋地转; 忽然被人从身后扶了一把——是换好衣服的白项; 他一看到沈夏年满嘴满手都是血; 有那么一瞬的错愣; 尔后飞快脱下外套把沈夏年罩住; 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沈夏年两只手都是血,不敢去碰白项,只能痛苦地摇头,白项带着他快步离开:
“放心,是我的私人医生,简言就在外面等,我让小梅送你,我去找小野。”
“小野在里面……让他别打了……”
“是杜隆军,你小心点。”
梅二度扶住沈夏年,同时面露难色地附在白项耳畔边低语,白项点点头,刚要走就被沈夏年下意识地扯住衣袖,沈夏年也顾不上手里的血会弄脏白项的衣服了,央求道:
“别告诉小野,别告诉他……”
“……我知道。”
“还有弄脏了白爷的衣服对不起……”
沈夏年的道歉永远不会缺席,白项淡然一笑,把袖子挽起来,径直走进卫生间里。袁望野正坐在洗手池边喘气,杜隆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白项一进来,袁望野拉住他,眼神里还带着点令人发怵的冷意:
“年哥呢?”
“我让简言先带他回去休息了,”几个男人进来把杜隆军抬出去了,白项揪住袁望野的衣领,难得地显露出了焦躁和冲动,“你知不知道他是杜隆军你就这样打人?!”
“不知道。”
袁望野挥开白项的手,扯开领带胡乱地揉了,塞进口袋里,直接把脑袋伸到水龙头底下冲。
“他是杜老爷的侄子。”
“难怪呢,”袁望野把脸从水池里抬起来,抹去水珠,阴阳怪气地说,“我还在想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动白爷的人呢?”他忽然瞥见白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细痕,不由得一怔,“……你的手?你自残?”
“这叫解压,”白项没打算把衬衫的袖子放下来,他皱了皱眉,“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小野,他动我的人是他不对,但是你把人打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白项从手套箱里翻出一盒烟,如临大赦地抽出烟点燃了,风从车窗外灌进来,把烟头吹得莹莹发亮,“最近上头在调动,杜家一有风吹早动都有倒台的可能,就当是为了你爸妈,你的背后是袁家,以后做事少冲动,退一万步说,你是偶像明星,是公众人物,在厕所里打人成何体统?”
“你们狗咬狗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轮不到你来教育我,”袁望野还在生气,余光不慎瞥见白项手臂上的疤,到嘴边的狠话只得又吞回肚子里,“人是我打的,要也是我去找杜老狗道歉。”
“轮不着你出面,先看看吧,”白项咬着烟,“如果他们下来了,我们就高枕无忧了。”
“如果他们下不来呢?”
“用你们饭圈那套话说,我去给杜老狗滑跪磕头道歉。”
“……”袁望野的目光从车内后视镜和白项相织,像被毒蛇倏猝不及防地咬了一口,倏地凉意游走进四肢百骸里,袁望野气得浑身颤抖,“沈夏年难道不是公众人物?!你拿他去下套,要是爆出来他就完了!操!”袁望野狠狠地蹬了一下白项的后座,“白项你这个王八蛋!”
“我原以为是万无一失的,”白项咬了一下烟蒂,他蹙起眉,“除了你打杜隆军不在我的计划范围内。”
还有沈夏年推不开杜隆军,这点也出乎白项的意料,他当初特地肢体接触过沈夏年,不算很结实,但正常自保能力肯定是有的,而且沈夏年身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