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区07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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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整个过程他一直在看着楚桓。
　　李砚喝完牛奶后将包装扔在了地上，微微皱眉问：“我问你话呢？”
　　楚桓自打看见李砚后就移不开眼，直到李砚说话，他才回过神：“嗯。。。。。。啊？”
　　“啧。”李砚翻了个白眼，拿起一旁的薄外套穿在身上，一边穿一边说：“我问你，哪有人这个时间来□□的？”
　　“呃。。。。。。我。。。。。。”楚桓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砚的话。
　　李砚揉了揉有点发疼的头，又开始打量起楚桓：“小毛孩子，成年了吗？”
　　楚桓这次没再发愣了，他拿出口袋里的身份证：“我。。。。。。我今年十九岁了。”
　　“。。。。。。”李砚挑了挑眉，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眼前这小孩还认真起来了。
　　李砚勾了勾手指，示意楚桓往前来一点，然后两根手指夹起楚桓手中的身份证看了起来。
　　“楚。。。。。。桓。。。。。。”李砚看了看楚桓，又把身份证还给他，光着脚踩在了厚实又保暖的地毯上，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鱼食，走到窗前的鱼缸边，将鱼食撒了下去。
　　李砚养了一条深蓝色的半月斗鱼，很是喜欢，见那鱼欢快的吃着鱼食，自己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然后转过身，看着楚桓，抬了抬下巴：“你和楚家老爷子楚名卿什么关系？”
　　楚桓见李砚笑了之后一时没反应过来，根本没去想为什么一个九区卖身体赚钱的人会知道楚名卿，张口就道：“他是我爷爷。”
　　“爷爷？”李砚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又问：“你爸叫什么？”
　　“我爸。。。。。。叫楚寻。”
　　“哦。。。。。。”李砚了然，合着他面前的这个少年是楚老爷子私生子楚寻的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顺。
　　李砚他爸和楚名卿是好朋友，要是计较一些，仔细算算，这楚桓还得叫他一声‘小叔叔’，他李砚再怎么想赚钱也不能拿他的钱啊。
　　他看着楚桓，问道“楼下那个姐姐，给你说我的规矩了吗？”
　　“什。。。。。。什么规矩？”
　　李砚懒得和他解释，挥了挥手：“你走吧，我可不睡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我成年了！”楚桓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合李砚胃口，竟然要赶他走，一个着急，声调提高了一些。
　　李砚皱着眉头瞪了楚桓一眼：“瞎嚷什么？我知道你成年了。”
　　自知惹的李砚不高兴了，楚桓也没敢继续说话，但又不能就这么走了，只好小声说：“我带了钱了，两千万。”
　　“噗。。。。。。”听到楚桓的话后李砚突然笑出了声：“两千万？你听谁说的。”
　　“我。。。。。。”
　　楚桓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李砚只好坐在床上，那床很软，李砚一坐下去就凹进去了一大块，然后笑着对楚桓说：“你想买我，都不知道我没有固定价钱的吗？”
　　楚桓咽了咽口水，问道：“那。。。。。。那你今天想要多少钱？”
　　“嗯。。。。。。你带了多少？”
　　“两千万。”
　　李砚皱了下眉：“撒谎，你来九区就带这点儿？说实话。”
　　楚桓犹豫了一下，说道：“一。。。。。。一个亿。”又马上补充：“那你也不能都要了啊！”
　　“噗。。。。。。。”李砚有心逗楚桓，故意说的严重了点：“一个亿？我要价三个亿，想睡我的人一抓一大把，你来这，不知道‘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钱’这句话吗？”
　　李砚站起身，走到楚桓面前，微微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薄唇轻启：“小孩子，赶紧回家吧，天要黑了。”
　　楚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房间的，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楼下了，和他上去的时候不同，这时楼下大堂内热闹了许多，之前楚桓坐的位置已经坐满了人，成双成对的缠绵着，完全不在意这里还有其他人。
　　楚桓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后忽然被人推了一下，他满脸怒气的看过去，发现是一个身材壮硕，挺着个大肚子，还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满脸胡茬，牙齿发黑，白衬衫已经开始泛黄，浑身散发着酸臭味，他看了一眼楚桓，骂道：“哪里来的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你们店新招的童工？”
　　此话一出，屋内的人哄堂大笑，楚桓还想和那人争论，可被那人的口气熏的一时找不着北，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不满，又被一推：“有多远滚多远，别耽误我正事儿。”
　　楚桓勉强站稳，就听和那男人同行的说：“万一真是新来的呢，你看他那小身板儿，后面肯定也很紧，肏起来多舒服？”
　　那男人听到这话后还真的认真打量了一下楚桓，眼神间尽是藏不住的下流，他摸了摸下巴，对身后的人说道：“去他妈的，这货还不如他们店里最便宜的，我今儿好不容易能买到七号，别给我添乱。”说着就一脸□□的往楼上走去。
　　那男人消失在楚桓视线中后，他才反应过来，那个油腻的令他恶心的男人今天睡的是他刚刚见到的七号，一想到那粗糙的手掌在李砚的身上游走，满嘴口臭的湿漉漉的舌头和李砚的纠缠在一起互相交换唾液，下身那东西在李砚体内，楚桓顿时一阵反胃，他立马捂着嘴跑开了。
　　手指刚要触碰到大门的时候，又被人从外面打开，还好楚桓及时停住脚步，才没撞到人，进来的是一个将近三米，身子瘦的宛如竹竿一样的。。。。。。怪物。
　　确实是个怪物，已经不能算是人了，那东西只有一只眼睛，视线往下移，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楚桓，然后从他身侧跨了过去。
　　楚桓看着它走到柜台前，对着那女人说：“我要零七号。”
　　声音仿佛是一口老痰卡在了嗓子里，极其沙哑。
　　原来那个男人每天接的都是这样的人啊。。。。。。
　　楚桓刚要转身，又听那女人说：“他不接非人，你换一个吧。”
　　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安慰，可一想到刚刚的男人，他又是一阵恶心，赶紧开门逃出了这个地方。
　　楚桓不知道的是，他走后没多久，之前那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就被李砚带着手套揪着耳朵走下了楼，那男人口吐白沫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李砚皱着眉将男人丢在地上，又满脸嫌弃的脱下手套扔在他身上，然后走到柜台前敲了敲，对那个女人说：“柏烟，你纯心气我是吧？怎么什么货色都往我这儿送？”
　　楚桓逃命一般的坐进了车子里，一路上撞到了不少人与非人，这可比他刚到这的时候热闹多了。
　　“小少爷，天黑了，我们回楚家吗？”张叔没有问楚桓玩的怎么样，看样子就知道他不太好，一门心思往九区进的多得是，像楚桓一样逃出来哭着找妈妈的也不少。
　　楚桓深呼吸几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想到刚刚张叔问的话，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怎么知道天黑了？”从他到九区开始，天就一直是黑的。
　　张叔没有很快的回答楚桓的问题，而是笑眯眯的转过头，看了楚桓好一会，直到把楚桓盯到头皮发麻，才慢悠悠的抬起左手：“看的时间啊。”
　　“回楚家。”
　　张叔转过头，发动了车子，楚桓透过车窗往外看了一眼，九区不似他刚来的时候路上没有几个行人，整个区域空荡荡阴沉沉的，现在外面灯火辉煌，灯牌上发出的光逐渐拉长，然后慢慢消失在楚桓的视野中。


第4章　第　4　章
　　柏烟抬起头看了一眼李砚，然后露出了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谁让李砚成天不好好正眼看她，她非要恶心一下这男人。
　　“哎呀，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接过这么一个人啊？”柏烟演的假，完全是故意给李砚看的：“你看他长那个德行，我又不瞎，怎么可能让他进你的门，你说是吧？”
　　李砚知道她就是故意的，懒的和她计较，扬了扬下巴：“之前那个小男孩，你怎么没敢他走呢。”
　　“小男孩？哪个？”柏烟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不是她故意说不记得，她每天接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单独去记一个毫无特点的人。
　　“我懒得跟你说。”李砚翻了个白眼就上了楼。
　　李砚虽然是牛郎，可他每天接的人很少，主要还是要求太高，非要找漂亮的，男女无所谓，一定要长得好，而且李砚不做零，他虽然知道被插入方是很爽的，可他不愿意在一个男人身下，尽管那男人长得多好看。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一大堆人来买账，每当这个时候，李砚就会打从心底里骂上一句‘真他妈贱’，然后扒光了对方的裤子，压在自己身下。
　　李砚整个人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眯着眼睛，手指随着留声机里传来的音乐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打着节拍。
　　不知不觉这种日子已经过了两年了，他从最初的抗拒与厌恶到现在的对□□这件事已经完全提不起兴致，只是机械性的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拿钱走人。
　　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屋内的静谧被一阵细微又极快的‘滴滴’声打破，李砚睁开眼睛，拿起手边的蓝牙耳机戴进了耳朵里。
　　“嗯。”李砚慵懒的吱了一声，对面的人听到后便开始说话，向李砚传达着消息。
　　通话在李砚的第二声“嗯”之后结束了。他继续窝在沙发里，手指还是跟随着音乐打着节拍，一曲放完，李砚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然后站起身，拿起矮桌上的外套穿了起来，一把发着微弱的亮光的银色弓在外套被拿起来的那一刻出现在了李砚的面前。
　　李砚穿好衣服，又弯腰拿起弓和一旁的几只箭，走出了屋子。
　　三分钟后楼下大堂内接到了一条消息，关于‘九区07号店的07号今天不工作’。
　　叹息与失望的声音又溢满了大堂。
　　想被李砚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除了有钱，还要有很好的运气，既要长得好，还得是个人，脾气也要很温柔，够听话，不粘人，也不邀宠，更不能矫情，还要有一个‘07号今天不上班，又要白等一晚上’的准备。
　　不过大堂内那些人的失望对于李砚来说根本不重要，就算是真的有人失望或生气到了极点砸场子，那也完全不关李砚的事儿，店老板几次想辞退李砚，可一想到这小子接一次客都比店里所有人工作一天加起来的钱都多，就只好忍着了。
　　谁叫人家有能耐。
　　李砚从07号大楼后门出来，走到了停车场后启动了车，二十分钟后，在八区最高的一栋楼的天台上看到了李砚的身影。
　　“这么慢？”李砚身边的短发女人挑了挑眉，看着一脸‘老子心情不好别惹老子’的李砚，咧了咧嘴笑了笑。
　　李砚翻了个白眼儿，对着曲安说：“你自己不是能搞定吗，非叫我来？”
　　曲安将一把通体漆黑的狙像是一个轻巧的玩具一样架在了肩上，扬了扬下巴：“你今天陪我干完这一票，我带你去见个人。”
　　“什么人？”
　　“你见了就知道了。”曲安看了看表：“时间快到了，放心吧，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着还朝着李砚眨了眨眼。
　　李砚掏出镜片架在右耳和鼻梁上，深吸一口气拉起了弓箭，看着楼下街道上的人与非人，轻声问：“哪个？”
　　曲安也透过倍镜看着楼下的街道，然后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调侃道：“你能射准吗？”
　　“放屁。”虽说知道曲安话里有话，但还是懒得和她扯皮，只想赶紧干完活收工走人：“老子可是丘比特在世，一射一个准儿。”
　　“哦？这么厉害啊？”
　　李砚没搭话，又问了一句：“哪个？”
　　“别急啊。。。。。。”曲安一动不动的盯着街道，看到一个身影之后嘴角弯了弯：“看见没，那个长的像鱼和老鼠杂交出来的东西。”
　　李砚快速的寻找着曲安形容的东西，在看到一个有着细长的尾巴和鱼一样的头的怪物时顿了顿，皱着眉头：“那个粉色的？”
　　“对，就是它。”
　　“真恶心，别说杀它给钱了，就是让我在大街上看见这东西为了不瞎我的眼睛，我也会杀了的。”
　　曲安手指微微弯曲，视线随着那粉色的不明物体移动，那怪物走过的路也会留下一道粉色的痕迹，要是离的近一点还能看见身上若隐若现的蛆虫，曲安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咱俩要不比一下，看看谁能一次弄死它。”
　　“我真怕脏了我的箭。”
　　李砚压根儿就没打算用自己的箭射死这东西，反正最后他也拿不到钱，索性让给曲安，所以任由曲安开了两枪也没射中那东西，还好曲安的枪经过改良，发出的声音特别小，要不然早被发现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李砚皱着眉头，他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身体的不尊重，这东西最好赶紧在他眼前消失，看多了折寿。
　　“别急啊。。。。。。”曲安这枪也是才到她手里的，一共也没用过几次，需要时间慢慢磨合。
　　终于在发出第三声闷闷的枪响时，那粉色的东西总算是倒在了地上。
　　李砚本以为那东西死了也是清净，自己不用看着这么个恶心的东西活在世上了，可没想到那怪物倒地之后身上的肉一坨一坨的往下掉，像是泥巴一样，粉色的外皮下露出了艳绿色的汁水，身体里的蛆虫也离开了宿主，往四面八方逃窜。
　　“我靠，真他妈恶心，快跑！”
　　曲安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完全不管李砚直接跑没影了。
　　十分钟后两人在地下停车场见面的时候曲安已经快吐到脱水，虚弱的撑在李砚的车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呕吐物溅到了车轮，还好曲安没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大部分吐出来的都是水，要不然李砚一定会将曲安扔出去。
　　李砚皱着眉头从车里拿出一瓶水和纸巾递给了曲安，两人整理好之后才离开了八区。
　　“你说要带我见的人，是谁？”李砚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方向盘，嘴里哼着之前听的歌。
　　“你到了就知道了，我也是第一次和他见面。”
　　“啧，卖关子。”
　　车一路开到了七区，李砚和曲安在遍地是赌场的城中七拐八拐，最后两人进到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酒吧。
　　酒吧角落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正用手上的抹布擦着一把小匕首，那匕首小巧精致，被他擦得锃亮，甚至可以当镜子。
　　曲安带着李砚走到那男人面前坐了下来，然后敲了敲桌子：“孟司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