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风景的房间-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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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原殷之也不想浪费时间了,凑到程冬耳边:“刚刚那个副官说了什么?”
“嗯?”程冬茫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原殷之是在问他电影内容,可他根本答不上来。
原殷之在旁边一直盯着他呢,怎么会不知道他眼睛都不眨,但其实电影画面根本都没进脑子。
“既然你也没在看,那么我们换个地方约会好了。”原殷之道,不由分说地站起身,拉了程冬就走。
“并不是约会!”程冬被他扯到影院外头,才想起来反驳。
“反射弧真长。”原殷之笑笑,手上也毫不松懈地握紧,“家里也能看电影,回家看吧。”
原殷之说得相当自然,然而更加自然的是,程冬很自然地想到了棕榈公寓。
意识到这个的程冬觉得这真是太不自然了。
程冬是想跟原殷之再待一会儿,但仅限于限制交谈的影院里,要是又被原殷之拐到那间公寓,后续发展就不受控制了,因此在大街上跟原殷之角力起来,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在人来人往的街边不动声色地拉扯,原殷之脸渐渐沉下来,是真的有些动怒。
他深知自己脾气不好,要是现在把人扛上走也不是不行,但程冬要是生气了,那这段时间他低三下四求来的一点儿甜头又得变成自酿苦果。
原总就这么眉头越皱越紧,面上能把人冻死,程冬都头皮发麻的时候,他却突然幽幽地说:“行,你不跟我走,我跟你走。”他说着,就往前迈一步,牢牢抱住了程冬的胳膊。
程冬使劲往出抽,结果原总就跟巨型考拉似的,死死抱着不松手:“你看,旁边那群女的都往这边看了,她们肯定能认出你。”
程冬瞪大眼睛:“原殷之,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原殷之面上微红,还好晚上看不大出来:“哪样?”
“你就是在耍赖皮!”
“都是你逼的。”
程冬没办法,最后还是就范了。两人回了棕榈公寓,原殷之克制着老实下来,给程冬拿喝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原殷之想了想,回二楼房间去了,没一会儿抱着摞相簿出来,很随意地坐到地毯上,把相簿摊开在地上,抬起头看着程冬说:“这些都是我妈给我收着的,刚好前几天送到这里来,因为我跟她说我哪儿也不去,以后就住这儿了。”
程冬坐在沙发上,背脊绷得直直的,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你想看吗?从我待育儿箱开始的照片都在这里了。”
程冬隐约知道原殷之想干什么,但是他克制不住,眼光落在那些相簿上就拿不回来了。
他也坐到地毯上,伸手打开了第一本彩色的一看就是给小孩子的相簿。
不仅有育儿箱里的照片,还有原殷之穿着尿不湿的照片、赤身裸体的照片、吃得满脸残渣还笑得傻傻的照片、也有撇着嘴哭的。然后原殷之就在这一页页的翻动中长大了,第一次骑自行车的照片、第一次参加游泳比赛的照片、中学毕业典礼的照片。
“我不喜欢拍照,去念大学以后没我妈跟着了,也就没什么照片了。”
原殷之说着,看程冬把最后一本相簿念念不舍地合上。
程冬抬起头,正对上原殷之紧紧追着他的眼睛:“我也想看你的照片。”
“照片啊。”程冬装模作样地笑,“网上能搜到很多。”
他实在是怕了这位原总,最近这人说话简直各种潜台词,而且都是他能听懂的潜台词。
也不知道恋爱让人进步还是退步,以前的原殷之哪里会搞这一套。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原殷之皱眉。
好吧,也许潜台词还要好些。
“我知道。”程冬低着头,“今天遇上那人,是我和唐真刚到直霖时认识的,一起混了一段时间。”
原殷之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程冬想了想,反正都被拽到这里来了,原总要跟他谈心,就谈好了。
“他是在直霖混的比我们久,所以刚开始我跟唐真是靠他介绍,找驻唱什么的。他这人心术不正,在酒吧里卖叶子,还兜给学生,我们想跟他断交,结果在圈里就混不下去了。那段时间比较难,住地下室都没钱交租,一天能有一顿都算好……其实也就这样,多少飘着的也跟我们一样,坏不到哪里去。”
程冬越是这么说,原殷之越明白,那段时间恐怕坏透了。
“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原殷之伸手摸程冬的头发,一下一下的,程冬不知道怎的,被他摸得鼻子发酸。
他们当初岂止是在圈里混不下去,是在直霖混不下去,差点儿就卷铺盖回老家了。夜场一带都不给他们工作机会,就是因为当初那人拉他们入伙他们不干,让他们给追随乐队的女孩儿下药他们也不干,最后不去混夜场,街头卖唱都会被群殴。
后来唐真被签了,紧接着他也签了奇亚,才有了容身之所。
“我在这里付出了很多。”程冬低着头说。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了。”原殷之慢慢靠过去,大着胆子把额头抵在程冬的额头上,一点点挨近,感觉鼻息都在缓慢交换。
“我要是早一点遇见你,也能早一点改正,说不准咱们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程冬抬眼看他:“你生?”
原殷之笑起来,看着程冬进了套。
“我生,只要你愿意和我生。”
程冬脸腾地就红起来,然而现在什么都晚了,原殷之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摸上了他的后颈,力道温和,但不让他离开,眼帘低垂着,视线分明是落在他的嘴唇上。
程冬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拽住,跳得又缓又沉,然后突然加速,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熟悉的、有点凉的嘴唇贴了上来。
“程冬……”原殷之发出低沉的轻喃,喊的明明是自己的名字,却觉得那两个音节挠得自己耳尖痒,心痒,某个地方也痒。
原殷之轻轻含吮他的嘴唇,一点儿不在意他毫无反应,舌尖湿润温暖,反复舔过,然后用牙齿轻轻碾,直到把他碾地微疼,反射性地张开嘴。
那条舌头像是蛰伏已久的蛇类,刚刚让它探进去,便疯狂缠绕掠夺,程冬的上颚被原殷之扫得发痒,不由缩起肩膀,原殷之往前又压近一步,这回紧紧抱住了程冬,将这个吻加深到几乎可以掀起一场小高潮。
程冬不可避免地硬了,下一秒另一个硬热的东西抵过来。
“冬冬,乖,都那么久了……我保证,慢慢来,一定让你喜欢……”
程冬几近窒息,大脑供氧不足,身体的被撩拨的悸动却更加明显,反复传达着想要的信息,刺激大脑皮层。
他脑海中混沌,想着原殷之的腹肌、原殷之的人鱼线、原殷之的手指、和原殷之蓄势待发硬热而湿润的地方。
程冬伸出手去,原殷之欣喜地注意到是朝着自己下半身去的,结果突然半途转向,把他一把推倒在地毯上。
原殷之怔愣地看着自己上方的程冬,没从自己被推倒这个事实中回过神来。
难不成程冬要来?
原殷之内心交战不息,就在他一咬牙,想着反正来日方长,在关键时刻让媳妇儿一次也没什么的时候,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看上去也忍得颇辛苦的程冬却盯着他说:“有一件事我必须确认。”
第70章
程冬分腿跪在原殷之腰两侧,正是一个标准的骑乘姿势。
“有一件事我必须确认。”
程冬呼吸还有些乱,这种时候喊暂停他也不好受,但眼里却是坚定。
原殷之用手肘撑地,将上半身抬起些来,虽然是受俯视,可没有任何人比他看上去更像主导者了,方才他神情可笑得慌乱了一阵,程冬还觉着奇怪,转眼这男人就逼近过来,直勾勾盯着他。
“你还要确认什么?”
程冬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他最近变了很多,竭力武装自己,为了重新回到娱乐圈,甚至在暗地里打算撬原殷之的墙角,早不是当初原殷之瞅着像老鼠一样容易受惊的青年了,然而此时被原殷之逼视,居然好像是将他艰辛穿上的铠甲又不知不觉剥了,他在心里想,玩儿蛋,他跟原殷之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索性直说了,也不考虑修辞,他在歌里写各种暗喻,都是想着这张脸的,但要对着这张脸,舌头就发直。
“你有过别人吗?”
原殷之怎么也没想到程冬会问这个,他的眼睛像恒星爆炸一样亮起来,程冬被那样的眼睛吓到了,然后被其中的魅力震慑得全身僵硬,心脏都忘记跳。
恒星爆炸是宇宙经历生息演变的必要阶段,程冬知道,他们之间终于发生了质的改变。
“你真是……”原殷之着迷一般,朝他伸出手,手掌宽大修长,朝着他的眼睛来,从额头往下摸,摸得有些狠,程冬急忙闭眼,眼球隔着眼皮,被原殷之的指腹重重扫过去。“我要被你撩死了,程冬,你跟哪儿学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手。”
程冬觉得这是挤兑,不说话,起身要从原殷之身上起来。
原殷之伸手一揽他的腰,把程冬楼得直接朝自己砸过来,他当肉垫当得心甘情愿,一手去摸程冬的腰。程冬这一年都不怎么得闲,身体练得更加漂亮,摸着极有韧性,原殷之觉得下身一阵胀痛。
“怎么会有别人,有了你以后再没别人了。”
原殷之说着,掰程冬的头,凑上去便吻,几乎是啃了。
程冬费劲儿地将他推开,张嘴要说什么,心里突然觉得这场景看着太女气,他推开原殷之,再气势汹汹问:那夏因呢?话到嘴边便出不了口了。
他想起有一次原殷之要强逼他就范,本来他都老实待宰了,结果原殷之提了夏因的名字……
就不做那倒胃口的事了罢。
程冬捧住原殷之的脸,把自己的脸撞过去,带了点冒冒失失的勇敢,和战战兢兢的自断退路。
原殷之当即紧紧钳住程冬腰,两人在地毯上吻做一团,那厚重的法国地毯都被滚得好像要起皱,两人互相吞吃一般地接吻,程冬性子里那并不算多的狠戾全被原殷之逼了出来,也使劲儿用舌头去缠原殷之,最后忍不住对着原殷之的舌尖咬了一口。
原殷之吃痛,却笑起来,手伸到程冬的裤腰里,直接穿过内裤,用力捏青年紧致的臀肉。
“衣服……”程冬轻喘着,伸手去剥原殷之的衬衣。原殷之哪见过他这么急色的模样,恨不得把程冬团一团整个吃了。
“是不是也想我?我还没问呢,你有没有别人?”
程冬因为欲望而稍微涣散的目光聚焦,看着原殷之。
“只有你。”
原殷之血液奔腾,他突然觉得心口似乎有些发痛。
他真是着了魔了,竟然会因为高兴而觉得疼。
“我也是。”原殷之抬头,一口咬住程冬的喉结,“只有你,这辈子都只有你,你太好了,我不要别人。”
程冬眼底泛上酸意,心底那一丝疑虑也消失殆尽,原殷之不会撒谎,他不屑撒谎,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两人互相将对方扒光,也没时间挪到床上去了,就在地毯上干了起来,大约真是憋得久了,还有失而复得的心情掺杂,这次性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显得残暴。
程冬挺直背脊,蝴蝶骨像是要刺破皮肉一般高耸。
原殷之正在进入他。
这种仿佛开拓一般的插入,让程冬有种莫名的沉淀感,明明心跳和血液循环都仍旧很快,但感受着身体里的压迫而紧张的磨合,自己正在容纳原殷之,就好像不必急躁了。
原殷之不断抚摸着他的背脊,完全进入后沉沉喟叹了一声。实在是太舒服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爽,程冬是第一个让他惶恐、不舍、纠结而又感到幸福的人,那么久以来的推拒和追逐,终于把人抱在怀里,终于完全占有,他爽得心尖发颤,什么都不在乎了。
原殷之慢慢往上顶动,没戴套子,欲望中心毫无阻碍得贴紧摩擦,润滑不够,程冬有些疼,轻轻地吸气,原殷之就算象大开大合猛干也实在舍不得,哄人似的捏了程冬的下巴,啄吻他的脸颊。
慢慢就打开了,内壁变得宽容而充满弹性,熨帖地吸着原殷之,在他的抽动中退开又缠上来,就像浪潮,原殷之细细体味着,一边寻找程冬的那一点,然后狠狠往上面撞。
“唔……啊,原殷之……”
程冬往后仰,原殷之顺势坐起来,把程冬的下身狠狠往自己的胯部压,画面淫靡而不知耻,服从欲望的运动非常原始,然而这便是退化吗。
原殷之抓住程冬前额汗湿的头发,往后捋,露出程冬亮晶晶的额头,他把嘴唇贴上去,两人的身高差距使这个吻非常方便,原殷之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合乎心意。
这当然不是退化,多少沉沦欲海变成只知交媾的动物的人,都知道管这叫升华。
原殷之是老手,觉得这档子事就跟吃饭喝酒一样,是值得享受的事情,老套说法里的升华,实在是个可笑的字眼。但他现在箍着程冬,把青年按在腿上狠狠撞,却并不像曾经对待别人,觉得那些光鲜肉体是件容器,用来给他装发泄过后便什么也不剩的欲望,那些黏稠无意义的精液。
程冬是他的爱人,不是容器,多好啊,这世界上有个人跟你那么亲密,愿意跟你做不知耻的事情,然后呢,不知耻就这么没道理地变成升华了。
原殷之太享受,喉咙里滚过一阵阵叹息似的呻吟,那声音很低,程冬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算是知道原殷之为什么总让他放开喉咙叫,声音真是一大助兴剂。
程冬尝试着绞紧,收缩,原殷之看过来,目光仿若实质,刺得他脸火辣辣地红,原殷之掀起一边嘴角,用拇指来回摸他的嘴唇:“你不是跟人学的,那就是特别喜欢我了。”
程冬觉得脸要烧起来了,低下头去,想把脸埋进原殷之的肩窝。
原殷之也不逗他,心满意足地扭头去啃程冬的颈侧和耳垂,腰动得越来越快,他等不及让程冬主动,想先自给自足一遍。
而后程冬先射在两人的小腹上,气喘吁吁的,多半是因为害羞,两人都没碰小程冬,就自个儿射了,原殷之捧着他的脸使劲儿亲,也内射出来。
反正清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