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_害人精-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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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莫氏的总裁;也就是那个男生的父亲莫政这个人很熟悉;他曾经最爱的弟弟莫青霜便是因为爱上了一个男人;才导致了被陷害入狱;所以他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同性恋;他怎么可能放任他的唯一骨肉这样堕落下去;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的…”
蓝亦不安的听着两人的对话,这样就将要这样结束了吗?他和莫凌以后…就没有以后了是吗?咧开嘴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在翻滚,若早知有今天这种结果…又怎么会知道有今天…
叶戚凨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第二天便拿回了蓝亦在莫凌家的行李,果然如白秋雨所说,莫凌再也没有找过蓝亦,回家,对母亲草草的编了谎话解释了一下脸上的伤痕,然后预习…开学…之后的日子过的非常平静自然。
高三了,还有不到一年便是高考,就算满是高干子弟的M高中,班级里的氛围也增加了不少沉重的气息,蓝亦没有在意这些,努力的学习、听讲、做作业,似乎又回到了刚转来的时候,只是没有人在欺负和嘲弄他,只是教室角落的空课桌那再也不会有染着火红头发的张狂少年…
蓝亦从丁一洛的口中得知,莫父知道此事后,大发雷霆,完全不顾莫凌的反抗,不但禁止了他自由外出,更是在暑假结束前便已经办理了出国手续,或许…大概…再也不会回来…
下了最后一节课,外面还在下着小雨,蓝亦没有带伞,低头快步的走在路上,想趁着雨变大前快点回家。
路过一个路口,蓝亦突然停了下来,呆呆的站在路边,眺望着对面接连着那熟悉楼房的街道,发了一会神,再低头抱着书包更加快速的挪动着步伐。
经过一个暗巷时手臂却猛然被拉扯。
后背狠狠的被甩在暗巷的水泥墙壁上,内脏似乎都要被震伤。
蓝亦瞪大眼睛,害怕又是精神恍惚后的错觉,可眼前的男生虽然满眼遍布红血丝,身上像从泥汤爬出来,头发乱七八糟,脸上也明显的疲乏憔悴,但确实是莫凌不错。
“莫…莫凌?你…你…”
感觉像梦境一样,但现在的感觉却很清晰,心脏砰砰的乱跳,连手都抑制不住的在发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呵,是我,意想不到吧,现在竟然可以再碰见我,以为我会衬了你的意,再也不见面?你现在很开心嘛…”眼前的莫凌冷笑,恶狠狠的掐住蓝亦的脸颊,瞪着通红的眼,咬牙切齿道,“不过怎么可能呢…以为找了我爸爸就可以全身而退?我有说过吧,不听话的下场…真的要我打断你的腿关起来吗?”
听到莫凌阴森森的话,蓝亦相见激动心情像被冷水从头狠泼到脚,不寒而栗,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莫凌。
“不……”
动了动嘴唇,却挤不出一句话来。
不等蓝亦还有其他动作,恶狠的唇便欺压了上来。
被亲吻的瞬间,蓝亦的大脑近乎一片空白,后脑勺的手紧紧的按着,接吻的动作也近乎残暴,仿佛要夺走他所有呼吸般,只觉得嘴唇火辣辣的疼,他却并没有挣扎。
因为蓝亦似乎感觉得到,莫凌的这个吻,带着疯狂,愤怒,更多的确实隐藏着的痛苦和绝望,令他整个心都像要炸开了是的…很疼很疼。
凌乱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莫凌放开怀里的蓝亦,低头认真的和他对视,似乎想把他的容颜努力印到眼底。
蓝亦看到莫凌背对着的身后,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闪进巷子里,冲着莫凌而上,不顾莫凌疯狂的反抗,七手八脚的架住他的胳膊便往外粗鲁的拖拽,莫凌虽然身材健硕,却寡不敌众,就算已经像发狂了一样挣扎着想要再次靠近蓝亦,却也怎么也摆脱不了身旁的牵制。
“莫凌…莫凌…”
眼看着曾经冷静沉稳的男生,如今却像疯掉的野兽一样,不顾众人拉扯的垂死一般挣扎。
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的蓝亦声音已经隐隐的带上了颤音,仿佛要哭出来一般,却又极力的忍耐住,颤颤巍巍的举着手,上前两步想要去抓住什么,手中却始终空空如也。
“莫凌…莫凌…”
没有勇气上前制止,蓝亦只能跟随着撕扯的人群,一遍一遍的带着哽咽小声呼喊。
继续上前的脚步被阻拦,面无表情的保镖已经发现了莫凌发狂的原因,还算客气的挡在蓝亦面前,单薄的身材完全挣脱不了保镖们的牵制,蓝亦只能拼命的踮起脚,透过保镖的肩膀,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的紧盯着越来越远的莫凌。
“蓝亦!”
蓝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莫凌的嘶喊,拼命的想从保镖之间的缝隙中钻过去,却是徒劳,只能看到渐行渐远的莫凌红了眼角,朝他大吼,“老子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一定打断你的腿!”
威胁的话在挣扎的景象里毫无说服力, “你等着!等着!等我回来…”残缺的声音撕扯着声带,蓝亦瞪大眼睛,一向嘴硬又有自尊心的莫凌此刻望着他…流了泪……
“莫凌…莫凌…”蓝亦声音陡然轻了下来随机停止了挣扎,蓄着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漫出眼眶。
马路的另一边早已停靠的黑色轿车打开车门,莫凌回头也看到了即将被强行压进的轿车,原本英俊的脸上尽是凄厉,妥协般的闭上眼不再看路对面的蓝亦,像是放弃了挣扎。
进到一半的身体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然抬头,谁都没有料到莫凌会在此时挣扎,竟然让他摆脱了牵制,莫凌不顾一切的相对面的蓝亦跑去,手伸进口袋掏出纸张一样的东西,搏命般的伸手想要趁保镖赶上前交给他。
“呲~”刺耳的刹车声,和骨骼断裂的声音。
所有人都惊呆了,蓝亦呆呆的站在马路对面,看着不远处被保镖围起来的莫凌,一直拦着蓝亦的那两名保镖也早就慌忙的加入抢救行列。
保镖们围的紧紧的,蓝亦看不到莫凌的情况,却看得到慢慢流淌出来的血,汇聚成小小的水流,在马路上蜿蜒前行。
蓝亦重重的呼吸着,胸膛起伏的厉害,每次呼吸都像要耗尽全身力气,死死的紧盯着救援的场面,太过悲壮的刺激连眼泪都忘记了流,
“莫…莫凌…莫凌…”近似于呢喃般的重复着。
不…不会有事的…是吧…他那么的强大,一只手就可以死死的把自己制止住,不管怎么反抗都挣脱不开,每次都是他随心所欲后才能得以解脱…
怎么可能就轻易的在轿车地下流淌出刺眼的鲜血呢?
大家为什么那么慌乱…躺在地上的人为什么…一动也不动…
刚才流过泪的双眼为什么紧紧的闭着…
为什么不再睁开眼恶狠狠的盯着他…明明刚才还粗暴的亲吻了他…恶狠狠的说着要囚禁他一辈子的话……
救护车闪着晃眼的警灯飞驰而去,四周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消散,只有蓝亦一个人,垂着眼缓慢的上前,一步,两步…
捡起莫凌在最后一刻才松手的两张纸片,沾血的一角染红了蓝亦的指尖,
一张F大学的提前录取通知书,一张有着金额的支票…
F大是他的梦想…那是什么时候对那人提起的呢…自己都忘记了呢…
那人很霸道…很过分…什么事都以为可以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解决…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把别人都当成蝼蚁…
却在离开的最后一刻给予了他所期待的好…只是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晚上又开始下雨,蓝亦理了理西服,这种在购物街淘到的低价钱西服就是有这种问题,坐了一下午便开始起皱,就算怎么整理也是无用,蓝亦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月发工资后务必是要去商场买一套打折过的名牌西服了。
蓝亦在公司门口站了半天,雨却没有要停的迹象,眼看着屋檐滴下的雨滴在脚前汇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公司里的人三三两两的出门驾车而去,门口只剩下了他一人。
已经着二十五岁的人了,放弃学业后事业也是一时无成,千篇一律的在这种勾心斗角的大公司里险象环生,拿着少的可怜的工资,却时不时加着重又累的班,却在孤独的深夜里有一个可以安抚慰藉他的人都没有…当然是没有了…因为他没有钱没有势…老家还有一个常年辛苦积劳成疾的母亲…蓝亦有些自嘲的想。
有时候长大了就是这样,压力多了,见的人和市面也多了,人就开始变消极了…哪像小时候…
“滴滴。”国产低排量小轿车朝蓝亦开来,隔着老远就开始狂摁喇叭,让蓝亦不注意都难。
丁一洛摇下车玻璃,朝着蓝亦吹了个口哨,挑了挑眉,“蓝大美人想什么呢,我是不介意你在大冷天的晚上赏雨啦,但是我儿子饿的已经开始咬沙发啦,你再不回去做饭,咱家的冰箱估计都得让他倒过来了。”
丁一洛的出现,给蓝亦越来越消极低沉的心情注入了一丝温暖的支流,和这个相识了已经七年多的朋友,蓝亦早已经不知道用怎样的话表达对他的感激了,
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忽然接触到车内温暖的空气,让蓝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回到二室一厅的小公寓,蓝亦熟练的接住飞奔过来的小身影,一边安抚那因为饥饿快要挤出泪的小胖脸,一边围上围裙走进厨房利落的切菜做饭。
蓝亦和丁一洛父子合租是从一年前开始的。
五年前丁氏集团破产,资产几乎全被拍卖,庞大的集团竟然被那个黑耀全全接手,心灰意冷的丁家老少拿着剩下的唯一钱财钱去了意大利,只剩丁一洛一人辛苦的照应着余下的几个小公司,生活倒也过的充裕,还结婚生了孩子,却在一年前的晚上突然抱着孩子敲开他家的大门,原来他的老婆被人拐走了,存款一分不剩,房子也早就暗地里被办理了过户手续,现在除了那几家勉强赖以生计的小公司外,丁一洛剩下的只有怀里的那个胖呼呼的儿子了。
正好当时同租的同事即将结婚,搬出了这栋公寓,紧随而来的丁家父子便顺利的接任了那位同事的位置,两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屁孩,一起搭伙过日子,互相陪伴的日子里似乎也不那么难熬了。
简单的炒菜很快出锅,蓝亦端出菜的时候丁一洛和丁二二早就规规矩矩的坐在餐桌前,拿着筷子旭日待发。
“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丁一洛拿这筷子往丁二二碗里夹菜,漫不经心的说道。
“…”蓝亦低头用筷子戳了戳手里的米饭,有些尴尬的笑笑,“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我都跟那边说好了,人家姑娘都同意见面了。”丁一洛一听急了,筷子啪的拍在桌子上,把专心致志扒饭的丁二二吓了一跳,瘪瘪嘴要哭的样,丁一洛慌忙把他抱进怀里,边哄着边埋怨着,“你又不像我是天生弯的,你只是曾经不小心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而已,你这几年不是也没有对其他的男生有过不一样的感情么?别总是那么急着推脱,上次阿姨见面可把你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了我,我可拍着胸口保证一定能完成的,你可别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呀,那么多年前的事你不早都放下了嘛?”
“…”蓝亦听了丁一洛一堆唠叨后没了声息。
丁一洛说的并不是毫无道理,母亲岁数也大了,身体也不好,回家的时候也常听她唠叨“李家又抱了个大胖小子啦,王家的媳妇是公务员啦。”
他何尝不想找个相爱的人平凡的过完这一生,或者真的可以试一下,找一个可以为自已担心或者在寒冷的夜里可以互相取暖的人。
可七年了,少年时深刻的伤痕也早就随着时间这副良药治好了大半,但曾经未成熟的心智和身体被人握在手里玩弄折磨,学也弃了,家也离了,却还偶尔想起那个男人后心里还是酸酸的疼,经历过那么羞耻重大的打击后在重新过上幸福体面的日子,想想都觉得不贴合实际。
但想是这样想,对丁一洛的热心蓝亦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拒绝。
坐在稍有档次的小茶馆里,蓝亦有些不安的搓着手,对面的女生叫陈媛,实在漂亮,谈吐不凡,又是一家著名企业的正式员工。相反,他辛辛苦苦的在那个小企业里做了那么多年,却连个小组长都没有混上,两个月的工资加起来才抵人家一个月的多。
谈的时间越久,蓝亦越发觉得配不上她,最后便也破罐子破摔起来,陈媛问什么就老实的回答什么,抱着要不了了之的心态。
没想到破罐子破摔的效果却意外的好,陈媛最后竟然愉快的提议下次约会的地点,这让意外的蓝亦惊喜不已。
渐渐的两人渐渐熟络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起偶尔的约会也从并排肩变成了手挽手。
蓝亦也曾问陈媛过为什么会看上他,得到的回答是“你老实,可靠,会过日子,一看上去就觉得你会对你爱的人好,我不缺钱,身边就缺你这样的人…”说完,便在蓝亦滑溜溜的白脸蛋上印下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香吻,惹得蓝亦那一晚上的约会都感觉像踩在棉花里,回到家后都还有些飘飘然。
蓝亦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彻底摆脱了少年时的梦魇,开始恋爱了。
当蓝亦知道莫凌回来的时候正在厨房为陈媛准备公司踏青的午餐。
最近几天丁一洛焦躁不安,总是在他周围磨磨蹭蹭的想开口,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终于趁着早晨的空荡悠悠荡荡到厨房里,
“莫凌回国了,现在就在咱市…”
蓝亦正在把土豆切丝,菜刀落下抬起,钢制的菜刀在菜板上发出闷闷的响声,淡黄色的土豆丝立马沾染上了血迹,指甲被削掉一半,蓝亦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我已经跟他见过面了,他过的很好,现在已经是莫氏的总裁了……”丁一洛有些犹豫的顿了顿,“还有他…。。下月就要订婚了。”
“…嗯…”
蓝亦低着头,用水冲着伤口,声音卡在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应了句,冷水冲刷着伤口渐渐有些麻木。
“所以你也全当了了心事,安安稳稳的和陈媛谈吧,谈的差不多了就也把婚事订下吧,毕竟你也不小了…”
“嗯…”
丁一洛走后,蓝亦继续动手把洗过的土豆丝扔进锅里,热气呲进他的眼睛里,酸酸涩涩的。
坐着公交车给陈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