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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Forbidden color-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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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找,挑选今晚的睡前读物。

  文思凛手里的手机不屈不挠地震动起来,他只好对文思恬说:“明天我得去上班,叫陈光跃来陪你,你先睡觉。”

  文思恬安静地笑了笑,点点头,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满含着让人心折的衷情,让人一点也看不到藏在下面的悲苦。

   

  他走到阳台上,上次文思恬一个人偷偷乱跑,他大骇之下把折了一条胳膊的严清扔在了狼藉满地的公寓里,直到第二天才想起来,严清只平淡地回了两条信息,说自己已经去了医院,一切都好。

  这次深更半夜来电,难道又出什么事?文思凛接起电话,却并没有想象中人仰马翻的情况出现,他询问了几句,严清的声音不像平常那样沉静悠然,也许是夜深人静,带着几分脆弱。

  “……我做噩梦了,文思凛,我有点……”他句尾微微颤抖,“我有点害怕。”

  文思凛心下叹息,他几乎没见过严清示弱时的样子,看来高利贷粗暴的姿态带给了他不小的阴影。

  “别担心,酒店毕竟是公共场所,派出所也备过案了。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你舅舅有消息吗?”

  严清没回答他这些问题,他不知在想什么,听着电话里不清晰的呼吸声,忽然开口道:“我很后悔。”

  文思凛一愣:“后悔什么?”

  “……我后悔,自己故作清高。”

  文思凛蹙起眉头,不知严清要说什么。

  〃你记得吗?我们去喀什米尔徒步,晚上在露营区扎帐篷,风声很大,我整晚没睡着,很想叫你起来陪我说说话,但……“严清低声说,“我总觉得,主动去索求的爱,不够真,我低不下一点头。“

  “……”文思凛没料到严清忽然把陈年旧事拉出来鞭尸,严清大他两届,性情又矜持稳重,向来是天之骄子,从不见他露出这般自怜的姿态。

  ”当年突然说要去德国,是我爸**我的,他们接受不了我喜欢男人,你知道吗?你去哪里我都愿意跟你一起,可我想让你跟我走,你总是不情愿。那时我心高气傲得很,不愿意把难处摆出来逼迫你,而且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男朋友心里,总是他弟弟要排在我前面?为什么他肯为弟弟做的事从不肯为我做?”严清一口气说下来,像是怕自己失去勇气,最后苦笑道,“我不是非要跟你的家人争一争长短,我只是不甘心,想赌一次,不掺杂其他的原因,我们只谈论爱情,够不够让你选择我……文思凛,你到底……”他说不下去了,声音哑在喉咙里。

  文思凛不知道今晚严清怎么了,他从未意识到严清真正的想法,即使在他们分手之前的争吵中也从未暴露过。

  “你父母的事,该跟我说的……可严清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恬恬他从小就身体……”

  文思凛话没说完,被严清打断,他无可忍受地说:“我知道!他身体不好,性格太软,冷不得,热不得,甜不得,苦不得,不能操心不能受累,捧在手心里才能长大,我都快背下来了!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有弟弟吗?哪里有你这样做哥哥的?”

  文思凛捏紧了手机无言以对,他从未被人质问过对待文思恬的方式,从第三人口中听到对他们的描述,才意识到在旁人眼中这有多么怪异。

  又或许,这本来就是他自己自欺欺人的说辞。

  “……抱歉,我说错话了。”严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暂时平静下来。

  两人之间一阵尴尬的沉默,半晌,严清重又开口:“以前我从不肯松口承认自己软弱、会嫉妒、也需要人陪……”他声音逐渐哽咽,“你为什么……你哪怕有一次像去抱你弟弟那样抱抱我……我一直告诉自己,你就是这样的人,独立,强大,坚韧,所以你不理解别人的软弱,可你分明是懂的……你分明也知道哭的时候要去哄,跑开的时候要去追……”

  文思凛静静地听着,接受着严清的谴责,沉声道:“抱歉,我从前……从没想到过。”他声音沉沉的,“严清,对不起,是我亏待了你。”

  严清凄然笑了笑:“我爸妈怕我死性不改,工作也不管了,跑来德国看着我读书,我想联系你,也很难找到机会。”他叹了口气,“我从前就是憋着一口气不肯说,想让你凭借自己的心意跟我走,可你总有无数的理由,每一个都跟你弟弟有关,我最后都分不清,这到底是你责任心太强,还是想离开我的借口……“

  也许是长期的压力终于让他暂时放下了不肯低头的骄傲,严清颤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后悔了,文思凛,我的学业、家庭全都岌岌可危,我爸病得起不了床,身后还有一群追债的人,我的手很痛,我很累,我受的苦,够不够换你心疼我一次?你能不能……你还愿意……”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即将崩溃的声线,“……陈光跃说,你没找过别人,对吗?”

  “严清……”

  “我不想逞强说自己一切都好,不是因为我想要你帮我,而是……我只想让你帮我……我想你……”严清哽咽着,“思凛,我很爱你……”

  那是他们认识多年来,他第一次听到严清哭。



第四十一章

 挂掉电话时,时间已经显示到接近一点钟,文思凛长出一口气,拉开阳台的门,发现文思恬还没睡觉,他像一只守夜的猫头鹰,瞪着圆圆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推门进屋的自己。

  “你怎么还不睡觉……”他说完想起,还欠着晚安吻,说不准文思恬在等这个。

  【吃不吃?不吃我端走了】

被文思凛笑着抓住手,道:“明天我还要去公司啊,你忍一天行不行?”

  文思恬不情愿,甚至说要穿水手服给他看,把自己脱得光溜溜,撅起嘴巴,拱在哥哥怀里,玩他的睡衣扣子。

  “早就让你不要总熬夜,都有黑眼圈了……“文思凛摸了摸他的下眼睑,视线移到他红润润的嘴唇上,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说,“听话,睡觉,今天太晚了。”

  文思恬见他伸手去关灯,在黑暗里坚持坐了一会儿,被文思凛按下来,强行入睡。

  可他不想睡觉,尽管胸口沉重得像蹲了一只巨兽,可他莫名有些亢奋,直挺挺地躺在那,东摸摸西摸摸,过了好半天,他悄悄地开口说:“哥哥我不想睡觉……”

  身旁的文思凛动了动,翻了个身把他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困顿的沙哑:“……干吗不睡?想成仙了?”

  他在黑暗中睁着双眼,尽管什么也看不见,也许是白天睡过了觉,他清醒得很,小声说:“我觉得今天特别好,你说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我不舍得让今天过去……“他说着说着,眼睛又开始发酸,自从他开始发病,就越发像失修的水龙头,随时都能大哭一场,“今天不过去,你就会一直爱我,一直想跟我在一起……”

  他感受搂着他的手臂慢慢收紧了。

  “可一旦这一天过去了,我一醒来,你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不喜欢早晨,早晨不但要面对起床这种普世困难,更多的是他要重新接受一遍”哥哥依然不在”的现实,过去的十年里,大部分的时候他都在重复经历这种痛苦,偶然有一天的好心情,他往往怕睡了一觉,起来就忘掉了这美妙的感觉。

  即使能短暂地幸福起来,也总是战战兢兢唯恐明天的到来。

  更何况现在,他尤其担心,第二天来临时,他会是怎样一个精神状态。

  “要是明天不会来就好了……“他很虔诚地喃喃低语。

  文思凛一直没有出声,他以为他睡着了,却又听到他略微嘶哑的声音:“恬恬……我做得不好……”文思恬感到耳朵被亲了一下,“我多想能重来一次,每天都陪着你醒过来……”

  文思恬摇摇头说:”不要重来……虽然有的时候我有点难过,但每一天我都觉得很重要,就算重新来过有更快乐的生活,我想一想,我们发生的每一件事,度过的每一天,我都舍不得拿来交换。哥哥,偶尔我也会想,要是我不是你弟弟就好了,我就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买玫瑰花……“他吸吸鼻子,尽量轻松地说,”可是那样我们就不会一起长大了,不会成为一家人,你也不会给我取名字,抱着我唱歌,说我是天下最甜的宝贝……“

  文思凛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恬恬,我做什么,才能让你觉得安全?我不会跟严清在一起,也不会独自一个人离开……”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真空里呐喊的幽魂,陷在走投无路的困境里,“拜托你相信我一次……哥哥爱你,你感受不到吗?”

  文思恬抿着嘴默默地掉眼泪,他呢喃着说:”我知道的……哥哥。“

  他听到文思凛对着严清的电话说“我有人了”,他所有能为自己做的事情,都做了,他无法左右情绪、思维、凡尘伦理,自己也无法揣测他是出于何种情绪去跟严清做决断,但他都尽力了,文思恬无法越过这些去苛责他本来自由的哥哥。

  人们常说不应该为任何信仰献身,因为信仰可能本身就是错的。可他已经投身到这信仰中了,要再拔身而出,拽掉一身皮肉,谁又能轻易下得了这种决心呢?也许那时他太过年幼,窄窄的一把视线都投在文思凛身上,他所求明明不多,却被压扁了贴上封印,求而不得,心生魔障,才把炙热纯稚的爱情献祭一般一股脑地扔进了永远被世俗凝视的背德深渊里,连带着还把他哥哥拉下了水,一条路要走到黑为止。

  “恬恬,别害怕明天,有明天,我们才有机会好起来。“文思凛伸手去抹他湿漉漉的脸颊,“我们去看医生,再帮你把朋友找回来,还要一起出国,一起去看海……“

  哥哥又开始瞎许愿了,他笑了一下,还是对着这美好的愿景点点头,轻声说:”哥哥,我跟你说过吗?“眼泪沾湿了他的衣领,他闭上眼睛,“你是天下最好的哥哥。”

   

  翌日清早天依旧是阴的,文思凛醒来的时候发现文思恬已经起了床,他拖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在厨房里摊鸡蛋饼,隔了远远的看去,像是谁家的童养媳。

  “你起这么早干吗?”文思凛洗漱完,吃他弟弟的爱心早餐,没放盐,他也不敢说。

  “想送你出门。”文思恬睡眠不足,精神不济,气若游丝,他心里想说,反正也睡不着,怕文思凛担心,还是咽下去了。

  文思凛要他白天多睡一会儿,睡不着可以打打游戏,看看动漫,他有些后悔没把文思恬的教科书都藏起来,免得他看到就开始焦虑。

  他们在楼梯口告别,文思恬十分多余地替哥哥整了整领子,拍了拍衣服,找不着别的事可做了,才吸盘似的亲了文思凛一口,发出“啾”的一声。

  文思凛笑了笑,偏着头贴了贴他的脸,说:“宝宝再见,我很快就回来。”

  他走出长长一段距离,回过头去看,文思恬还穿着他那件海蓝色的宽袖衫站在原地,这间小区年岁已久又远离市区,居住的大部分是主妇和上了年纪的老人,绿植浓郁,岁月和缓,文思恬小小的身影清凌凌地站在那里,像一副旧时的油画,颜料像眼泪那样流下来,凝固成画面,画外高楼渐起、风云变幻,他却永远宁静地诉说着自己不变的心意。

  文思凛摆了摆手,他想让文思恬回屋里,外面还飘着雨丝,但文思恬是听不到他说话的,况且,文思恬那么倔强,从未因为环境恶劣就放弃追随自己,文思凛望着面容模糊的文思恬,低声说:“等哥哥回来。”

  希望晨风能把自己的话带回去。

   

  文思恬的手机还丢在床上,从来都很少有人联系他,他收拾掉厨房坐在床上发呆,好半天发现手机的呼吸灯一直在闪,有新信息。

  第一条是文思凛刚刚发来的——“晚上我从市里走,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去,哥哥爱你。“

  他摸了摸屏幕上的字,思考晚上要文思凛带点什么回来,其实他一直很想尝尝螺蛳粉的味道……

  打打删删做不了决定,文思恬划到下一条消息,打算等下再回哥哥。

  他几乎疑心自己看错了,新消息竟来自他想不到的人。

  “恬恬,你最近在忙什么?“——严清

  文思恬感到诧异,他与严清并没有那么相熟,两人的交集除了文思凛之外别无其他,他什么会突然找到自己?

  莫非昨天晚上趴在窗子底下听了墙角?

  犹豫了半天,他打字道:“严清哥,在家里读书,有什么事吗?“

  他们聊了几句功课的事情,渐渐无话。

  他看到聊天窗口持续不断地显示“对方打字中。。。。。。〃,却迟迟没发来信息,他忐忑地捧着手机,不知要发生什么。

  过了许久,新的信息弹出来:“你哥哥说,他有人了,是真的吗?”

  文思恬瞪眼看着那条信息,不知该如何回复他。

  “能跟我说说那是个怎样的人吗?“严清打字的语气也像他的人一般温润,可文思恬却莫名感受到一丝哀戚的情绪。

  他该怎么说?文思恬手指悬在屏幕上微微颤动,承认,描述一下他自己?还是否认,直接打文思凛的脸?

  他恐惧与严清交流,尽管深知对方并无恶意,他慌慌张张地打字道:“我不知道。”

  觉得自己撒了谎,他又补充道:“他没有跟我说过,我不了解。”

  严清那边停顿了许久才发来一句“嗯。”又过得片刻,说:“你哥哥真疼你。”

  什么意思?

  文思恬愣着,不懂为什么严清话锋又转了,但他依稀记得谁以前也这么说过。

  对了,是许青杨。

  他冷汗立刻就下来了,烫手似的把手机扔了出去,慌不择路冲进卫生间。多日不见,镜子里的自己是一副惶恐的样子,眼睛瞪得很大,像有许多狂躁的情绪被点燃,显得异常明亮。可他的面容又是苍白憔悴的,缺少血色,透过薄薄的颈部皮肤隐约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因为总是哭的缘故,眉眼处有些浮肿,打眼看去,活像只泡发了的小猫。

  他明显地感到焦躁难安,心里的郁火又冲上来,他不能把自己冲进抽水马桶,索性打开花洒重新洗了遍澡。

  他尽力劝说自己不要再去想严清的事,可思维并不听他指挥,他说他不知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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