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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Forbidden color-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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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多月没见,严清也瘦了许多的样子,他明显有些忐忑,但文思凛面色如常,似乎这一场翻天覆地的骚动与严清并没有什么关系,他甚至没有多看他几眼。

  “你一个人来的吗?“长久不见严清开口,文思凛收回目光,随口问道。

  “带我爸来散散心,他刚回国。“严清指了指远处,一个年轻的保姆正推着轮椅上的老人。

  “家里的事情还好吗?“

  “还好。“

  文思凛看了他一眼,知道这所谓的“还好”也并未好到哪去,只是他不欲多问,严清也不欲多解释。

  沉默再次蔓延开,严清神色复杂,踟蹰半天,还是犹豫着开了口:”恬恬……怎么样了?“

  文思凛一直盯着文思恬,似乎是没听见他的话,见文思恬追着蜥蜴跑,没留神一头撞在玻璃上,扁着嘴东张西望的样子,笑了起来,随即才说:“休克引起的脑损伤,现在还在做康复治疗,之后想办法带他去美国吧,那里的医疗条件最好。“

  严清哽住,事发时文思凛情绪很不稳定,陈光跃再三要求他不要出现,他甚至没机会去对他们说声抱歉。

  他知道他的歉意无足轻重,只是像巨石总是沉甸甸地压在他心里。

  看到严清的表情,文思凛才转头直视他说:“真的不怪你,是我的错。“

  “……不是的!要不是我……”严清急切地说到一般,被文思凛摇头打断了,他淡淡道:“没有人责怪你,严清,恬恬也不会。”

  严清怔怔地望着他曾经的情人,他从前张扬的锋芒被掉转了方向,刀刃全冲着自己血肉筑成的心怀,只留下缓钝圆滑的刀背,生怕伤了他要抱住的人。

  “能改变这个结果的,原本也只有我。“他平静地说,”就算没有你、没有绑匪……”

  严清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只是眼神不由得悲悯,低声说:“可他毕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有什么区别呢?“文思凛无谓地说着,”他改变的东西,可能对你们来说很重要,我不在乎。”

  文思凛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要离开,严清想起文思恬与他说过的话,失声叫道:“那你和他……你们……“

  文思凛转头看他,严清硬着头皮说:“恬恬对我说……你们……你……跟他……”他觉得难以启齿,好像那两个字说出来会割破他的嘴一般。

  沉默了片刻,文思凛漠然道:“是啊,就是这样,我们在一起,像兄弟,也像爱人一样。”

  严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原本他还抱着一丝希冀,那是文思恬一厢情愿的胡言乱语,他喃喃道:“文思凛,你是不是疯了……?”

  见文思凛不说话,他颤抖着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恬恬已经……你……”他歇了半口气,尽量措辞温和。“别人会说你们乱……你的亲友、同事,他们会怎么看待你……思凛……”他说不出更严苛难听的词汇,几乎哀求地看着文思凛。

  他还想继续说,却惊讶地瞪大眼。

  文思凛的眼眶红了,他锋利而英俊的眉目轻轻皱起来,竭力睁着双眼,去看远处的热带绿叶,眼底却慢慢晕出一片赤红。

  他认识文思凛接近十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好像坚冰被人从内里击碎,只有外壳还在勉力支撑着。

  “你……”严清有些无措,“对不起,我说话太重了,但是……”

  文思凛却忽然打断了他,他低声喃喃道:“不是,我只是忽然想到……你想对我说的话,还有那些可怕的眼光,早就有人对恬恬做过了。”

  “从他很小的时候,就一直活在这样的恐惧里,我的恬恬……”

  “我每一次回家,他都很开心,他跟我说学习成绩,跟我说电脑游戏,也跟我说爱我,可他从来没说过这些。”

  眼泪顺着他下巴流进了他的衣领。

  “他从来都只对着我笑。“

  “我怕他受伤,从来不让他去危险的地方玩,怕他生病,不许他吃垃圾食品,有的时候我看他盯着同龄小孩的雪糕,眼巴巴的样子……可他从来不吵着要吃,他那么乖,我以为我已经把他保护得很好了。”

  “可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我……我一次都没陪过他……”

  文思凛无法忍受地举起一只手捂住眼睛。

  他看上去那么弱小,那么爱哭,却从来对他说过他的苦处。

  “我想让他一辈子都平安顺遂,想让他过最不需要吃苦的日子,我给他留了很多钱,想给他安排一份优渥的工作,去过最喜乐的人生。“文思凛嗓音嘶哑,”他是我最重要、最爱的人,可是……我却亲手把他……“

  远处的文思恬转过头来,带着那顶上面别着一朵鲜花的草帽,探寻地望着他的哥哥。

   

  感觉他的衣服被扯了两下,文思凛回头去看,文思恬不声不响地跑了回来,他很难得口齿清晰地说:”回家,哥哥。“

  文思凛揉了下脸,对他露出笑容,答道:“好,回家。”他微微俯**子,问,“要不要背你?“

  文思恬又不作声了,只拉着他的手,还是那副天真懵懂的样子。

   

  他们买了一只红色的蜥蜴模型,文思凛背着他出了热带雨林馆,一路往植物园门口走去。

  “去新加坡要好好照顾自己,和恬恬。”严清表情依然担忧,但不再多说什么,“有事情可以联系我,各国的同学我还是认识不少的。”

  “好。“文思凛点头,到了园门口,对文思恬说:“跟哥哥再见。”

  文思恬对严清招了招手,笑容纯稚,两个小小的梨涡久违地露出来。

   

  叠在一处的背影逐渐远去,文思凛颠了颠背上的文思恬,不知对他说了什么,两人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周围不时有人侧目,看这怪异的场景,面上或有厌恶与嘲笑,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倒是好奇地回望几次,兴奋地交头接耳。

  严清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走进濛濛的烟雨里。

Fin。

作者有话说:
余下的事情,会在番外里讲一讲



番外 骨血
第四十七章 上
我爬上树梢

  抱住挂在枝头的月亮

  等他升到空中

  带我看一眼不知在何处的你

  ——青泽市不著名酸诗诗人文思恬的个人空间

   

  文思凛脚步匆匆,穿过康复医院的走廊,他刚从出租车上下来,飞机晚点了四个小时,现在已经快十点钟了。

  他正好碰到从病房出来的林翠西,暂停了脚步轻声问道:“他睡了吗?”

  林翠西摇摇头,用手撑住门示意他进去,文思凛低声歉然道:“飞机晚点了,多谢。”他把手上拎着的点心盒递给林翠西,被她婉拒了,她说中文的口音听上去很奇怪,但语气温柔轻缓,微笑着说:“他很乖。”然后指了指文思凛额头上的纱布说,“受伤了?”

  文思凛笑了笑说:“没事。”他呼出一口气,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床头桌上插着两朵新鲜的向日葵,窗帘微微拂动,单薄的身形套着宽松的白体恤,文思恬像一个放了暑假的普通少年人一样,背对着门坐在落地窗前,拼装一个船体模型。

  文思凛临走前帮他拼了一个底座,现在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

  他同窗外的月亮一起被框起来,宁静又悠然,像一段缓缓流动的岁月。

  文思凛静静在原地看了他片刻,急促浮躁的呼吸也被安抚下来,他走过去从背后搂住文思恬。

  文思恬健康了一些,还是很瘦,但身上摸上去还是有软软的皮肉,不像前几个月是一把丁零当啷的骨头了。

  他侧过头去发现是文思凛回来了,十分快乐地笑了一下,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随即皱了皱鼻子,嫌弃地缩了回去。

  文思凛哑然,他折腾了整整一天,坐了七个小时飞机,脚不沾地地往医院赶,整个人一身汗味,被吃得好、睡得好,每日浸在奶香果香里的文思恬所拒绝,他无奈地捏住文思恬的脸挤了挤,起身道:“那我先洗个澡,你帮哥哥把枕头拿出来好不好?”

  文思恬点点头,先去帮他找了一件换洗的衣服,忽然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文思凛并不知道他又在开心什么,但见他笑,也不由得笑起来,疲惫的眉眼都舒展开了。

  他的恬恬,怎么这样好?

   

  上个礼拜他临走之前,才把文思恬弄哭了。

  他在这家康复医院已经住了七个月,复建治疗进行得不错,他不再长时间的发呆,说话的次数也渐渐多起来,虽然很多时候说得乱七八糟、中英混杂,文思凛白天要上课、泡实验室,不能24小时看着他,于是请了华人看护。

  文思恬喜欢这里,没有国内医院里常见的消毒水味和拥挤狼狈的人群,大片的绿植和草坪,一楼还有一个冻酸奶机,像城市花园一般,他与同样住在这里的其他人来往多了,渐渐有了些活泼的样子。

  他不再只躲在文思凛身边,也会主动找小朋友玩了。

  只是文思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之前文思恬病得几乎要枯萎过去,他又满心懊悔,一切都顺着他的意思,要什么给什么,让文思恬误以为,这个世界是由他文思恬一个人说了算的。现在他情况见好,文思凛无法再放纵他。

  他再这样没节制地吃下去一定会生病的。

  好在这里不是小吃街,文思恬见不到太多垃圾食品,但是一天晚上他趁人不备吃了整整两盒巧克力,文思凛严厉地表示要把巧克力拿走,永远不还给他,并威胁道:”文思恬,你别这么贪得无厌,吃到满嘴都是蛀牙。“

  他原本只是下意识地这样说,试图营造出严肃的气氛,毕竟文思恬听不明白太复杂的语句,但文思凛没想到他怎么就忽然听懂“贪得无厌”这个词了呢?

  文思恬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与文思凛抢夺巧克力,最后一整盒全撒在了地上。

  他吃惊地看着那些骨碌碌乱滚的糖果,眼圈渐渐红起来,十分委屈地捂着眼睛小声哭了。

  文思凛抱着他哄了半日,百般承诺一定再给他买一盒一模一样的,但文思恬沉浸在自己的巧克力忽然暴毙的哀伤里不能自拔,哭成一滩糖水,直到文思凛不得不去赶飞机,也不愿意再跟他说话。

  也不知他是忘记了巧克力的事,还是大方地原谅了自己。

   

  文思凛洗完澡,出来看到文思恬正举着船模型的桅杆打哈欠,他早该睡觉了,一直在等自己回来。

  气味清香的哥哥重新获得了文思恬的青睐,张开手被抱了起来,文思凛趁机捏住他的脸,检查他有没有刷牙,发现他又吃了饼干,于是抓到卫生间去重新刷牙。

  文思恬犯困地盯着镜子好一会儿,才发现文思凛额头上的纱布,伸出手去摸镜子。

  “没关系,不疼,我不小心撞的。“文思凛安慰他,抱他回去睡觉,准备睡前再读一段《小王子》。

  文思恬却爬起来,手没轻没重地在纱布上按了按,文思凛疼得一激灵,又不敢表现出来,内心祈求小祖宗赶紧睡觉,不要兴起让他表演一个拆纱布。

  “我给你买了一盒巧克力和以前你喜欢吃的点心,明天拆给你看。“他声音像夜间的电台,沙哑深情,”飞机晚点了,不然不会这么晚才回来。“

  不管文思恬听不听得明白,他总是对他解释得很详细。

  “哥哥爱你。“文思恬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轻轻拍他入睡。

  文思恬反应了片刻文思凛那句长长的话,他仰起头,眼睛困顿地半眯着,却凑上去对他的纱布吹了一口气,清清凉凉地拂过文思凛的额头,然后重新缩回他怀里,闭上眼准备睡觉,口中喃喃低语:”分一半……不痛了……“

  夜灯的柔光将文思恬低垂的睫毛打成一片阴影,把他美好的眉眼笼在里面,文思凛用轻得像风一般的声音说:“嗯。”

   

  他的头是被大伯打破的。

  鉴于两兄弟长期暧昧不明的关系,大伯趁他回国办户籍手续抓住他严肃地谈了一次,但谈话的气氛在文思凛不知好歹的坦白事实下逐渐凶猛激烈起来。

  大伯粗硕的手指指着他的脸时,文思凛心中甚至感受到了奇特的快感。

  他终于能切实地感受到文思恬所经历过的一切了。

  悔恨与懊丧并不能让他满足,他无法通过巨大的情绪泡沫去减少世界对文思恬的迫害,任何事物都不能,所以他宁可让别人同等地来迫害他自己。

  他也想要同样的一身伤口,这样才有资格去真心实意地对文思恬说:”我知道你的苦楚,哥哥同你一起走出来。“

  可大伯并不能理解,那针破坏了文思恬大脑的镇定剂同时驱散了文思凛对顽固世界的容忍,他对周遭的一切都生出了无端端的防备与敌意,语气冷静而无谓,甚至带着三分嘲讽地说:“如果他不是我弟弟,是不是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那我去登报断绝关系好了。”他看着大伯那双与父亲肖似的眼睛,“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做过了,世界也没因此就坏掉吧。”

  大伯的血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节节攀升,他趁自己脑部血管没有破裂之前,抓起桌上的冰纹端砚,投掷向文思凛。

  怒火加持下的昂贵暗器穿过大伯母与宝真姐的防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额头上,一通手忙脚乱之后,大伯躲到书房里拼命吸烟,他则在大伯母的眼泪下感到了一阵异常的轻松。

  他终于能挡在文思恬前面,而不是强迫他用尚还稚嫩的双脚去走过未被人开垦过的荒野。

  但他临走时,大伯还是来送他了,带着文思凛绕了大半个城去给文思恬买在新加坡买不到的点心。

  大伯站在安检口,平视着已经和他一般高大的后辈,疲惫地说:”你爸爸该和你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都是为了你们好。“他的眼神带着中年人的沉郁和不耐,似乎是对固执己见的年轻人充满了无可奈何,他把手上的行李箱递给文思凛。

  文思凛后背挺得笔直,像要去参加即将到来的运动会似的,后退到门里说:“可你们并不知道该如何好起来。我来做决定,无论以后有什么事,我给他负责。”他凝望着大伯深沉而浑浊的双眼,说道,“恬恬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道了别,大踏步地离去。

  等待起飞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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