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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于心有愧_孙黯-第5部分

小说: 于心有愧_孙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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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怎么了?”
    “我们这边提前搬宿舍给研究生,可是新楼还没完全建成……毛坯房一样。”他苦笑着,“我们这两个班一百来号人估计晚上都得开房去了。”
    司峻也笑了,“你们学校这不缺心眼儿么。你现在在哪。”
    “在宿舍楼底下干看着,待会儿看看去后面商业街上找个地方住吧……”
    “得了吧,一会儿我去接你。”
    童佑茗一时语顿。
    “你是XX大学的话,我在离你两条街的地方有套房子。”司峻那边是车子发动的声音,“反正就一个星期,不嫌弃的话你住我那儿。”
    “原地等我十分钟,待会儿见。”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傍晚五点半,最后一次下课铃声打完,楼顶的喇叭里传来潦草的广播声。
    归巢的鸽子呼啦啦飞过,童佑茗站在那里愣头愣脑的盯着手机。
    ——去哪儿住来着?
    司峻同志心花怒放的踩着油门。
    这个年过半百又迎来人生第二春的饥渴老头儿,沉浸在宛若二八少男般对爱情的向往之中,分分钟驱车到了目的地大学门口,靠在驾驶座里给心上人打了个电话。
    “我到你们学校正门了,黑色捷豹。”
    这种天气还老老实实穿着西装简直就是活受罪,司峻粗鲁的给衬衣松开了一个扣,把那条四千多块的领带扯下来随手一卷塞进口袋,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敲窗户的声音。
    一个青涩又好看的民工童佑茗同学提着皮箱站在外面,头顶一缕黑褐色的头发被逆风吹得卷起来,笑起来脸上有两个不好意思的小卧蚕。“嗨。”
    司峻登时觉得自己的心像舔冰淇淋一样融化了。
    两人把行李塞进后备箱,童佑茗接到了学校的通知短信,无非是些不痛不痒的抱歉;车门关上时隔阻了外面蒸腾的喧嚣,他坐稳后直接删了短信,把自己的脸埋进展开的湿巾里,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司先生,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车子发动,司峻眼前还专注的盯着挡风玻璃,闻声短促的笑了一下,“你请客?”
    “当然了。”
    “好,”男人愉快的打着方向盘,“吃你做的吧。”
    
    第10章
    
    司峻在居住地一共有五套房产,相对清净环境好的那一套给了他爹住,眼下这一幢并不是最大最奢侈的,一百坪不到的复式公寓,只是若干年前因为欣赏这里的区位优势、一时兴起买来玩儿的。
    之后没有任由它荒废下去或是送人的理由也忘记了,不过如今他竟冥冥之中明白了无心插柳的意义。
    “到了。”
    它离童佑茗的学校确实是近,就算是步行也不超过二十分钟,司峻没怎么依靠导航就一路摸了过来,只是在车里找门卡花去不少时间,进屋的时候小区里的路灯都依稀亮起来了。
    司峻当时拜托了小区物业的家政服务每周周五来打扫一次,因此房子除了没什么人气儿以外算得上干净通透,装修也简单清爽,用宫隽夜的话说,一看这里头就住着一个不走心的单身老爷们儿,没有他妈的一点儿生活的热情。
    ——不过从今往后它应该不会那么寂寞了。
    司峻一左一右把童佑茗的行李拿进来,回头看着在玄关换鞋子的男孩儿,他并不像其他人会因为新奇而放肆的打量,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就把自己的鞋放在架子上,和司峻所了解的一样,他年纪轻轻可是宠辱不惊,不论何时都谦和平静,规矩的做自己该做的。
    他跟着司峻来到客房,走在后面踌躇的小声说,“……给你添麻烦了。”
    “谢谢。”
    他是不明白男人这么做的动机,不肯用揣测他人的心思去想,当然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不客气。”
    男人一手插着口袋微微勾着头,擦肩而过时自然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是我比较需要你。”
    童佑茗在厨房洗了手,打开冰箱查看可用的食材,时令蔬菜种类有限,他又找到一盒日本豆腐和一包海鲜,透过结了霜的包装袋看到里面是新鲜的扇贝肉和鱿鱼。
    隔壁的浴室里响起淋浴声,他提高声音问了句,“司先生,你有没有什么忌口?”
    “没有。”对方回答得很爽快。
    这就全靠他临场发挥了。小童大夫感觉自己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他拿出做手术的态度握紧了菜刀。
    ——他甚至没来得及去想问问司峻,你怎么知道我会做饭?
    司峻出来的时候他刚炒了个蒜蓉茼蒿,用盘子盛了放在一边,海鲜烧豆腐还在锅里小火煨着,旁边不能离了人,偏偏这时候他手机响了。
    他飞快地掏了手机用肩膀夹着,手忙脚乱的端着锅,刚对着打电话来询问的室友“喂”了一声,身后是男人三两步走过来的动静,然后勉强贴在耳朵上的手机就被司峻握住了,他脖子骤然一轻,声音都顺了不少,“老三啊?你找到住的地方没有?”
    男人站在他身后,很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触碰到对方的胸口,从油烟里分辨出沐浴露的薄荷香味;他的手绕过腰,童佑茗不自觉的僵了一下,却看到司峻的手只是夹着烟在灶台上借了个火。
    “没啊!我操这学校个逼养的,”他那个粗犷的山东室友闷声骂着,“我只能先跟老四老五挤一个大床房了……你呢?你回家可有点儿远啊。”
    童佑茗斜过身拿了个稍大些的盘子,他动的时候司峻拿着电话的手就跟着他动,“啊……我这边有个朋友好心接济我了。”
    “嗯!?女朋友?”
    “男的,朋友……”童佑茗镇定的把菜装盘,从司峻手里接过电话擦过对方的指尖,不等他有点别扭的转身走开,司峻直接收拢手臂正面把人抱住了,又因为些许恰到好处的身高差,他下巴舒舒服服的垫在童佑茗有点儿不自然瑟缩着的颈窝里,悠闲地把烟头摁灭在水池边缘。
    童佑茗整个人都懵了。
    室友听见这边忽然没声儿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佑茗?你咋了?”
    “没,我刚做完饭。”司峻听见他竭力稳住的气息,“我住在人家家里得拿出点诚意来你说是不是啊……”
    “哎是啊,不管咋说家里都比外面住着好。那什么,你吃饭吧啊,我就打电话慰问慰问。”
    “哎,谢谢领导。”他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司峻肩膀上,柔软的单衣下面是温热的皮肤,“缺什么日用品跟我说一声,嗯,拜拜。”
    司峻厚着脸皮等人家挂了电话,伸手拍拍他的后背。
    “司先生,下次……这样之前,”他听见童佑茗斟酌过后无奈的声音:“跟我打个招呼。”
    他厚颜无耻地笑了,“哦,好。”
    司峻第一次吃童佑茗做的饭也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
    但凡是活在回忆里的东西,任何细枝末节都会被莫名的情怀放大到足够撼动人心的程度,包括犯过的错。
    那天他在外面应酬被酒局上的人灌得烂醉如泥,回了家没人照顾,童佑茗直接从学校宿舍打车过来,什么都不问什么都没说,把他拖进浴室擦了身体换了衣服,因为怕他宿醉后头痛,强忍着困意给他做饭,把醒酒汤一口一口喂进他嘴里。
    而司峻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把他摁在了床上。
    醉酒的人你不能指望他有多么温柔。童佑茗又是第一次,仅有的力气全部用来配合他的粗暴,事后理所当然的出了血,可他连药都得自己擦。司峻最多哄着安慰他几句,因为彼此都是男人,奢望不了那么多疼惜和关怀。
    童佑茗就在那时候明白,其实他没有那么爱。
    一分爱是爱,一百分也是爱,自己年少轻狂从来没想过去计算少与多,就像费尽心力去抓住对方递过来的绳子,满怀希冀的跟着他走,却发现没走几步就到了头。
    ——而身后再也无路可退。
    吃过饭后童佑茗去洗了澡。
    他垂着手静静站在汩汩热水之下,耳边都是水声细碎的嘈杂,眼底酸胀的发着热,疲倦被一路冲到脚底。视线越过氤氲的白雾看到明显被人整理过的毛巾摆在壁架上,摸上去还是全新的干燥。
    司峻就在他几步开外的隔壁刷碗,陶瓷餐具和木质筷子相互碰撞发出轻响,他想起他从门里露出的背影,挽着袖子的模样比先前都要含蓄而规矩,还有点儿居家男人傻乎乎的简朴,看上去有种出离的熟悉感。
    他始终想不明白。他们其实还认识没多久,交集寥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司峻是什么人,有怎样的习惯和品性,可那个人一直在试图走近他,用一种他并不讨厌的方式。
    所以他不介意去了解,彼此抱着不确信的好感交往下去,姑且作为对这种暴露的接受。
    没有缘分也罢。至少在分开的时候还能说一句,你看,我曾经努力去喜欢你,可是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童佑茗险些被自己这一番台词逗笑,走出门的时候赶紧收敛了一下表情。
    顺便放轻了脚步。
    因为他看到男人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小憩,远处的电视还开着,他依然留了盏灯,薄薄一层光笼在他脸上,眼窝和鼻梁处是深深浅浅的阴影。
    他可能是太累了。
    童佑茗迈了两步又把拖鞋脱下,赤着脚悄无声息的走到跟前,把司峻伸在外面的那只手放回去,他摸到他瘦而颀长的手指,掌心粗糙而温热。
    电视的声音骤然消失,司峻睁开眼。
    “司先生。”男孩儿低声说,“去房间里睡吧。”
    “我会待到你睡着的。”
    他总觉得自己的手刚才碰到了什么。
    但那真是让人怀念的触感。
    
    第11章
    
    连楚清都发现了,司峻这两天回家回得特别勤,基本是一下班就捞不到人,准时准点儿打卡报到似的,能推的应酬都尽量推掉,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搞对象了,虽然他本人对此并不过多提及。
    但该有的局还是要有,尤其是干他们这一行的,私下里总要借联络联络感情的名义喝喝花酒、娱乐身心,男人么,消遣起来就那几样,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这次是由一个制片人做东,给司峻这样的投资商和一个十八线导演牵红线,大伙儿喝个酒玩儿个姑娘,这酒肉感情就算建立起来了,以后到底都是一路人,花心思搞好关系不是坏事。
    跟楚清那种工作狂比起来,为人圆滑又带江湖气的司峻显然更适合这样的场合,宫隽夜肯定是少不了了,不晓得这孙子最近准备糟蹋谁家的姑娘——也有可能是小伙,狐朋狗友的口味他最了解,这个圈子里打听过的都知道,这俩名字里带同音字的人渣是出了名的龌龊,区别是司峻干的龌龊事儿知道自己掖好,宫隽夜是干了就不怕给人知道,论不要脸的级别,后者可能略胜一筹。
    包厢里这几位大爷看样子也是心里有数的,提前就叫好了几个名不见经传的艺术生,看那几个小姑娘的岁数极有可能还没踏出校门,但言谈举止已经颇为世故,上来就笑盈盈地给司峻倒酒,一个直接挨着他胳膊坐下了。
    “司总,我们老板说了您可是贵客,我吧没见过什么大排场,您别见怪。来,我先敬您一杯。”
    司峻心说,喝个鸡巴,这次再酒后乱性我就是狗。
    在不存在心里有鬼和自暴自弃两种心态的情况下,司峻的酒量还是不错的。
    旁边的小姑娘虽然自始至终都在殷勤的劝酒,倒贴的意味再没有那么明显,他依然能控制住自己没被几句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还不能让小姑娘碰了壁脸上难看。
    司峻年轻时也是个好面子的男人,即便这种虚荣在许多年后看来屁都不是,再加上张扬跋扈的性格怂恿,倚仗着自己高高在上,不给人台阶下是常有的事;可等后来岁数大了,他在知道放低姿态的同时,自己不再去争那些表面功夫,还懂得如何不驳了别人的面子,这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算是一种积淀于习性的体贴。
    他手指转圈摇晃着酒杯里馥郁的液体,头顶灯光如梦似幻,姑娘温软的身体依偎着他,这样的生活一去就是二十多年,什么名利钱权,大风刮过都成了回忆里甘甜的毒药。现在它们又被送到了他眼前,诱使着他再喝上一口,一小口就行,醉生梦死何其美妙,而他只能绷紧了身体坐在那儿,一遍遍回想被人活活砍死的诛心之痛。
    只有疼才能让人清醒。
    小姑娘双臂缠着他的腰,稚气未脱的脸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花朵般含苞待放的妖艳,她看着男人那双在周围斑斓色彩中异常黝黑的眼睛,眸子里是含而不露的冷意。
    可他的表情温和得让人信服,她给他点烟,他的手搭在她背后,被动的呈现出搂抱的姿态,可是再也不曾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甚至有点漠然。
    他眼睛微微眯着,勾勒出一点儿有所保留的笑容,把他震动的手机朝她晃了晃,“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然后非常自然的起身离开。
    司峻撇下一屋子打牌的人,闪身到了包间外面的走廊上。
    门口还歪歪斜斜的走着几个搂了女伴的老男人,他靠墙给让了条路,接通之前清了清嗓子,“喂?”
    “司先生,是我。”
    “童童?”他几乎是换了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声调,“有什么事吗。”
    “抱歉司先生……”那边的环境似乎并不很适合通话,童佑茗的声音夹杂在街头恼人的喧嚣之中:“今天出门忘带门卡和钥匙了。”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司峻一笑,“没事啊。”
    他打电话时站得不那么笔直,一只手贴着身体放在西裤口袋里,重心都落在一只脚上,闻言仰身往后面开合的玻璃门里看了一眼,“你现在具体在什么地方?”
    “我在六号大街路口正准备转弯。”
    司峻沉吟了片刻,左手换了拇指和中指夹烟,食指轻轻掸了烟灰,“你现在往东走大概三百米能看到一家夜店,挺近的,我在门口等你。”
    童佑茗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听他把话说完。
    “等我这边应酬完了,跟你一起回家。”
    童佑茗在听到他那么说的时候,心里一瞬间掠过各种各样的猜测和联想。
    他没见识过司峻这样的人的生活圈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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