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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死亡圆舞曲-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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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让他有转移话题的机会,季以歌急切的问道:“你现在是去哪儿?快回答我!”
    还是第一次见到季以歌的这般表现,边律虽然困惑,但也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我师父说让我去老地方找他,就是在……。”
    话才刚说了一半,就听到听筒里传来“嘟”的一声,再也没有了半点声音传出来。心里“咯噔”一声,季以歌将手机拿下来一看,果然挂断了。
    边律的手机,没电了!
    可眼下的情况却容不得半分耽搁,蔡局长怎么会在大中午的时候叫边律过去,还是十分隐晦的老地方,这个老地方又是哪儿?
    季以歌越想越慌乱,心口开始一阵一阵的发慌,该怎么办?现在应该如何是好?他又该去哪儿找边律。
    看到状态明显和刚才不一样的季以歌,陈北霖和叶禹然围了上来,担心的问道:“以歌,发生什么事了?”
    耳边听到了声音让他稍稍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我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一趟,有什么事情,我们回来了再说。”
    虽然心中疑虑不减,但是季以歌此刻失魂落魄的样子,叶禹然也不好再问,只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直接说。”
    对!帮忙!
    找人帮忙!
    季以歌猛地抬起头,直冲冲的冲了出去,眼下唯一能帮他的人。
    左老师!
    这次甚至连门都没敲,季以歌一把推开门撞了进去,双手撑在桌前,焦虑的看着眼前不解的人,声音里透着连自己都已察觉到的颤抖:“左老师,边律他被蔡局长叫过去了,他还没来得及说地方,手机就没电了,我现在找不到他,你能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对方的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左文起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他到底想说什么。起身绕到他身边,双手按在他的肩头,微微俯下身双目相对,眼神清明而饱含温柔:“别急,慢慢来,告诉我,边律说他去哪儿了?”
    焦急的心缓缓的归于平静,心中似乎有一股清流而过,浇灭了急火,也恢复镇静。季以歌缓慢的舒了一口气,轻轻道:“他只来得及说蔡局长让他去老地方,其他的,就没有了。”
    “老地方?”左文起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什么地方对于他们来说是老地方呢?
    看到左文起也陷入了沉思,季以歌的希望又减了一半,连他都不知道吗?
    那还有谁会知道呢?
    等等,心中骤然冒出一个人选,怎么把他给忘了!
    颜蕴!
    他可以通过定位系统找到边律的!上次他们俩一起掉进河里都能被找到,更何况这次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情况!
    希望渐渐回升,还有机会,不能放弃!
    “我去找颜蕴,他一定知道边律在哪儿!”
    边说着季以歌就要往外跑,被左文起一把拉住,奇怪的回过头看了对方一眼,却被他严肃的表情惊得心中一跳。
    停下了脚步,有些狐疑的出声:“左老师,怎么了?”
    似乎是勾起了某些回忆,左文起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最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你跟我来吧。”
    不疑有他,季以歌点了点头,彻彻底底的放松了下来。如果说此时此刻能有一个人为他指路,带着他在黑暗中前行,那个人,一定是左文起。
    两人刚坐上车,季以歌的电话就再度响了起来:“喂,颜警官。”
    颜蕴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联系不上边律,你现在是去找他了吗?”
    季以歌想了想,明白为什么颜蕴会在现在给自己打电话了,必定是刚才陈北霖和叶禹然看见自己状态不好,又发现是和边律通过电话后才突然转变的,下意识的就会去找颜蕴了解详情。
    而此刻的颜蕴也并不知道边律到底怎么了,他能做到不过是先试图去联系,当找不到的人时候,就只能找最后和边律接触的人了。
    “嗯,我现在去找他,你应该能查到他的定位吧?”
    “能。”
    “行,那我们和左老师先过去,你跟着定位去吧。”
    听到对方的话明显和平时不一样,颜蕴疑惑道:“边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季以歌抿了抿嘴,不能直说,只能说道:“我,只是很担心他。”
    颜蕴没再逼问,说了句“嗯”便挂了电话。
    而季以歌,看着前方的路,心绪渐沉,脉搏一下一下的跳动,平静而暗藏力量。
    他们的目的地,云州大厦。
    第一百三十六章:往事如风
    红绿灯,车稳稳的停在斑马线后方,边律看了看已经完全黑掉的屏幕,勾了勾眉角,随意的丢在一旁,还真这么快就没电了。
    绿灯亮起,边律松开刹车,踩油门,继续往前开着。
    前面就是这次的目的地,云州大厦,因为方向的不同,他已经很久没有再经过这里了。上次来这里还是大学刚毕业的时候,现在八九年过去,这里的样子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地方,当听到听筒里师父传来的这三个字的时候,边律先是一愣,而后原本因为案情没有表情的脸,瞬间柔化,浅浅的笑容溢上了脸庞。
    那个地方,他们已经多久没去过了。
    父母刚被害的那几年,大概是边律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每天晚上重复的做噩梦,不断被惊醒,满头大汗,一闭上便是血淋淋的凶杀现场,像一个烙印钉在自己的心头,不能忘。
    想到了师父,边律本来变得有些沉重的心情也变得舒缓起来,那段最艰难的时间也是师父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每晚和自己聊天、讲故事,一步一步这么过来的。
    但其实很长一段时间边律的情况都没有好转,就算在蔡弋中的陪伴下睡着了,依旧会在半夜被噩梦吓醒,再也无法入睡。
    看着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靡的边律,蔡弋中也知道再这样任其发展下去,就算他能忍住,边律的身体也会受不了。
    95年的云州大厦是整个云州市最高的地方,站上顶端便能俯瞰整个云州的景观,作为当时的观光地和办公楼,晚上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进入的。而蔡弋中能在每晚带着边律登上高楼看着整个城市的灯火声色,也还得打着云州市警察局局长的名义。
    接下来的一整年,只要蔡弋中不是特别忙,便会在晚上带着边律登上云州大厦。有的时候一大一小只是在上面吹吹风,有的时候会聊一聊彼此今天经历的事情,更多的时候是蔡弋中给边律讲着警局所发生的事情,最新的案件。
    边律长大以后再想起当时所发生的的事情,心中有些了然,他想做警察的梦想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后来边律的学业越来越重,蔡弋中也开始越来越忙,两人渐渐从天天去变成一周一去、一个月一去、一年一去,到最后的再也没去过。
    而最后一次登上云州大厦的顶端时,是边律大学即将毕业之时,那时的他已经保送公安大学,不用在到底是开始工作还算继续学习研究中摇摆。他自己的路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规划了,考入公安大学,毕业之后成为一名光荣的警察。他的这个梦想,到现在都从未动摇过。
    那晚,两人在楼顶彻夜长谈,蔡弋中告诉过他很多从未讲过的官场黑暗面,而警察,亦是这个大染缸里的一份子,边律一旦选择了这条路,那他就要去适应。年轻时候想要改变世界的心愿,也在那晚渐渐沉寂,但自己心中那杆秤却从未坍塌过。
    如果你长时间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坐着电梯往上升的边律突然回想去那晚师父告诉自己的这句话。陡然又想到Hell…o发给自己的邮件,云州市就是一个会吃人的怪物,你若是不改变,就会被他吞噬。
    心中忽的一动,Hell…o和师父,两个人的想法倒是出奇的一致。
    很多时候边律都会想,Hell…o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两人真的正面交锋到底孰强孰弱。或者说,自己若是全力查询Hell…o这个人,能不能找到呢?
    边律承认,从Hell…o案件第五起开始,他便没有全心放在上面。他虽从未觉得地狱使者的做法是对的,可也从未觉得有多大的错误。
    作为一个警察,这种想法当然是危险的,但,每当他开始怀疑他的做法是对是错时,师父的话便会冲回脑海中。
    这个世界,谁又是深渊?
    但是第六起案件又完全不同,边律是赵瑞看着长大的,所以赵局长是什么为人边律自然知道。他绝非谢坤等一流的人,这次为了保护自己的赵伯伯,他也不能让Hell…o得逞!
    电梯只能坐到倒数第二层楼,最后一层是楼梯,要自己走上去。爬上顶楼,边律踏出门槛触到天台,举目四望,看到了同样站在围栏边缘看着远方的师父,笑着走了过去。
    边走边四处看着,八九年前都还属于云州市最高处的地方,现在四周都已建起了同样高的楼,也些甚至比之更高,像保镖一样护在周围。
    边律脚步轻快,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快步走到蔡弋中身边,恭敬笑道:“师父,你找我?”
    蔡弋中身体没有动,还是直直的看着远方,风将他的衣角吹起也未能撼动他分毫,声音清淡:“上次我们来这里还是你大学毕业那年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再登上这儿一看,才发现云州原来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透过护栏往下看去,再往外远眺。当时还不算繁华的街道经过几年的整修,城市被分割成整整齐齐的一块又一块,建筑高低参差不齐,随处可见的绿色环绕着整个城市。多年的改造还是有用处的:“嗯,变化是挺大的,我都快忘了几年前那个又脏又乱的云州了,不过,”皱了皱眉头看了眼四周的建筑:“这里再也不是云州最高的地方了。”
    边律心中隐隐有些不快,但又不知道到底在不爽些什么,他只是觉得,城市发生着变化,好似要将他在这里所有的美好回忆全部擦掉,一切都换成全新而陌生的东西。而他,最不喜欢的便是冰冷却毫无感情的建筑。
    蔡弋中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这些都是注定的。”
    边律弯着腰,双肘撑在围栏上,一手撑着头,一手随意的敲击着围栏,发出清脆的声音。无奈道:“都怪这世界变化太快啊~”
    风继续吹,仿佛将边律的声音拖得无比的长,最后散落在风里,兜兜转转。
    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风景,路上的行人或快步或悠闲的走着,车辆走走又停停,视线顺着柏油马路往前伸展着,尽头是高楼和海。
    良久,蔡弋中松开背负在身后的手,转了个身看向优哉游哉的边律。
    边律被他师父这么一盯,立马起身站好,就差敬个礼了,嘿嘿一笑:“师父。”
    蔡弋中脸上没有半分的笑意,紧绷着脸,面无表情:“边律,你想知道杀害你父母的凶手是谁吗?”
    风,猛然停住。
    第一百三十七章:真相禁区
    慵懒而闲散的笑容渐渐凝固,身体紧绷,手开始不自然的颤抖起来,轻微而不易察觉,声音急促:“师父,您知道?”
    蔡弋中声音很轻,仿若无闻,却有一字一句直直的击在边律的心口:“二十年前,七月十五日晚,最后见到你父母的人,是我。”
    愣了一秒,边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那师父你看到凶手的是谁了吗?”
    蔡弋中知道边律在故意强迫自己不去想唯一的可能性,但是当他决定放手一切,决定让边律知道所有的真相时,那,无论有多残忍,他都要去做。
    “你还不明白吗?凶手,”蔡弋中定定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不让他有丝毫的闪躲:“是我。”
    边律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阵阵发干,阳光照在身上明明只是温暖的舒服,此刻却似火般灼烧着皮肤直至五脏六腑。拼尽力气才敢说出几个字:“师父你……别……开玩笑了。”
    另一边,左文起面色严峻到了极致,目光紧紧的盯着前方,手死死的握着方向盘,仿佛抓住的是最仇恨的敌人,青筋都隐隐现了出来。正盯着窗外思绪紊乱的季以歌余光中瞥见对方的状态,心中一惊,赶紧唤了一声:“左老师!”
    轻呵声让左文起眼中的清明渐渐恢复,好似刚才不知神游到了何方,轻皱着眉头看了看身边的人,长舒了一口气:“抱歉。”
    季以歌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他并未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而左文起也只是对于开车走神而感到抱歉。只是两人心中都有着不好的预警,蔡局长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将边律单独叫过去,目的为何?
    季以歌心理一阵一阵的发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瞒了这么久的真相,难道蔡局长真要说出来吗?
    这对边律是何其的残忍!
    他是真的想要边律死吗?!
    心又开始仿若被一双大手死死捏住的疼,揪着疼,连呼吸都渐渐困难。季以歌弯下腰,控制不住的按住心口,努力的张大嘴,全身开始轻微的抖动起来。
    一,二,三,四,五,短短的五秒时间,对于季以歌来说确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紧闭着双眼,直到数到第六秒,脑中陡然“蹦”的一声,紧紧捏住着身体的那双手仿若猛地松开了一般。
    暂停的呼吸骤然恢复,季以歌忽的弹向座椅,无力的靠在副驾驶位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整个人好似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大汗淋漓。
    左文起一脚将刹车踩到底,车身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才停了下来,连安全带都没解,担忧而急切的看向身旁的人:“以歌,以歌,你怎么了?”
    季以歌全身有些脱力,缓缓的摆了摆手,声音虚弱:“我没事,刚才只是有点心绞痛,别停,赶紧去云州大厦,我怕边律他出什么意外。”
    抽出纸巾帮对方擦掉脸上的汗,看他状态慢慢恢复正常,左文起才放松的有将车启动了起来,和他说着话让他从痛苦中脱离:“你心绞痛的情况经常发生吗?”
    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季以歌反而淡淡的笑了一下:“我去医院检查过,医生只是让我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没有大问题,你别担心。”他刚才不过是突然心情失控了而已,主动转移了话题:“你是怎么知道蔡局长现在在云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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