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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负累-第6部分

小说: 负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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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人生啊。

  赵光景好是好,温柔体贴不像话,可是老觉得冷冰冰捂不热,在一起七年了,中间总好像横着隔膜,他根本走不进赵光景的内心。

  分手时看见赵光景难过的样子心里不知道多爽,爽得想哭。他朱圆的七年感情!朱圆拉下车窗,发泄似的大喊大叫,“啊——啊——啊——”

  徐灿受不了他忽然发疯,用力拍一下他的后脑勺,“别扰民!”

   朱圆捂住后脑勺继续“啊——啊——啊——”。

   到了分手之后,他才发现,为了赌一时意气,真正放不开的原来他妈的是他自己。
  
   徐灿心烦意乱,朝朱圆大吼,“妈的,别嚎了!”

  ———————…

   赵光景傍晚下班回来,客厅没人,倒是厨房传来切菜的动静。他喊了一声,“赵方?”

   赵方应道:“我在厨房!你回来了?”

   赵光景没回答。

   赵方拎着把菜刀,从厨房门口探头出来,瞄了他几眼。

   赵光景正在冰箱前找水喝,听到脚步声回头说:“没事,你去忙。”

   “哦。”

   吃饭时,赵光景忽然问:“你的手恢复得怎么样?”

   赵方抬起头,“挺好。”

   赵光景点了点头,“骨折该怎么办我不太懂,你遵照医嘱来。”

   赵方“嗯嗯”应下。

   临睡前,赵光景又下楼抓赵方上秤,在一个表格上记录每日体重。完了,塞了一把现金和一张卡给他,“我的伙食费,卡的密码是你出生年月。”

   赵方拿着钱尴尬到极点,简直无地自容,好像一只赖在赵光景家里蹭吃蹭住的癞皮狗,结结巴巴说:“不、不用这么多,我、我也有钱。”

   赵光景感到好笑,“你有多少钱?”

   赵方眨了眨眼睛,“够我用呀。”

   赵方把鸟窝头剪掉后,整张脸看起来清爽不少,加上林桢亲手给他搭配的一套衣服,人跟之前初见时大相径庭。

   脸部的线条,眉目的精巧,渐渐露出个美好的端倪。

   赵方朝他眨眼的时候,眼里还带着讨好笑意,让赵光景想起来很久以前,赵方撒起谎来连本人都骗,眼神极其无辜。

   就像现在这样。

   赵光景心里莫名一软,右手微不可觉地向上抬了抬又放下,忍住不伸手抓他的卷发,“就当是我给哥哥的零花钱吧。”

  赵方愣愣地看着他。

  气氛有些怪异,沉默。

  赵光景反应过来,眼色沉了沉,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睡吧,晚安。”

  赵方磕磕巴巴地说:“……嗯,晚、晚安、安。”

  赵方躺在床上无眠。

  心里扑通扑通跳。

  想到赵光景那个想抓他头发揉的熟悉动作。

  又想到他叫他哥哥,对他说晚安。

  态度温和。

  就像很久以前的相处,赵光景总是对他极好,什么都帮他,什么都让他,从不骂他,从不嘲笑他。

  他离开家十几年,没遇到谁像赵光景那样对他好的。

  赵光景说,我喜欢你。

  虽然在赵光景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他就跑得无影无踪,他仍然把这句话放在心底,记得赵光景说话时的神态,充满温情。

   那曾经是他荆棘路途上唯一的光与热,让他即使伤痕累累,依然对世界保持热望与信心,让他坚持到回来再见他一面。

   赵方嘴角挂着微笑,沉沉睡去。






第8章 心机
赵方感到赵光景最近越来越忙碌,脾气隐约暴躁。

林桢和神秘男友的恋情不知怎么曝光了,模糊照片上的男人疑似赵光景。公司似乎也遇到难题阻碍,赵光景常常出去参加饭局应酬,求人办事通融,酒量再好也难免醉醺醺归来。

赵方的手差不多痊愈,回公司上班了。到了傍晚,赵光景通常要加班或去饭局或去林桢那儿,他就一个人搭公交回来,经过超市买菜,回去做饭。

三层复式楼房变得很空。

他睡不着。

他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赵光景不在,爸爸去楼上睡,妈妈和爸爸吵架后出去喝酒了。他十点多睡觉,在客厅留一盏灯亮着,房门却虚掩留一条缝隙,头朝靠门一侧,随时听客厅的动静,看看客厅的光,直到妈妈回家,才轻轻把门合上。

他睁眼胡思乱想,听屋外的动静,不时打开手机看时间。终于在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外面响起引擎声,车子驶进前院,随后有人说话,钥匙声,门打开。

他在黑暗中微微撑起身,竖起耳朵。

“赵总,您好好休息。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麻烦你了。”

“没事,顺路而已,赵总明天见。”

“嗯。”

门关上,客厅一阵脚步声,赵光景走来走去,忽然,没了动静。赵方听了一会儿,掀起被子下床,蹑手蹑脚拉开房门走到客厅。客厅亮如白昼,沙发边伸出一只穿着皮鞋的脚。他走过去,先闻到一股酒气,然后看见赵光景衣衫齐整躺在沙发上,用一只手臂挡着眼睛。

赵光景酒喝多了,头会晕,犯恶心想吐,第二天可能会头疼,嗓子哑。

赵方于是轻手轻脚到冰箱旁,查看里面准备好解酒的蜂蜜水、西瓜汁有没有被喝掉。结果,一滴不少,瓶子仍是满满当当。

他拿出两瓶饮品,回沙发边蹲下,用冰凉的瓶身戳了戳赵光景的脸。赵光景反应很快,拿下手臂睁眼看他,唔了一声。他的表情看起来很难受,眼睛半睁。

“喝,解酒的,喝了就不难受。”赵方打开瓶盖,把西瓜汁递到他面前。

“你怎么还不睡?”赵光景右手撑住沙发背,坐起来,接过西瓜汁看了几眼,便喝起来。

“我起来撒尿。”赵方说。

“你撒谎。”赵光景眼带醉意,却似乎十分清醒地说,“明明是你给我留的灯,你根本没睡。你以为我喝醉了就很好骗吗?”

赵方脸色窘迫,摆手,“我没想骗你,真的!”

赵光景瞧着他,神色轻蔑,“你是赵方吗?你不是。赵方从不管我死活,他自私自利,一个人跑了,从不管我。”

赵方听他提起旧事,忙辩解,“我那时不是不管你,而是管不了。我肯定要走的,我不回去。”

赵光景说:“那之后,你就没后悔过?”

赵方说:“后悔有什么用,反正我不回去。”

赵光景问:“现在你又回来?”

赵方答:“……我们只是偶然碰见。”

赵光景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似乎认同他的话,沉默无言。然后闭上眼睛,头靠着沙发,似乎睡着了。赵方推了推他的肩膀,“洗个澡,回房间去睡吧?”

赵光景一动不动。

赵方蹲在旁边一脸惆怅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赵光景似乎睡醒了,睁开眼睛,看了赵方一眼,摇摇晃晃站起来,说:“你也回房睡吧。”

“哦。”赵方担忧地看着他手扶栏杆爬楼梯。

赵光景走上二楼,脱去外套随意扔到一旁,便走进浴室,花洒从高处兜头淋下一片水,浸湿了发,流过眼睑、鼻尖,他闭上眼,感到一点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他的脑袋迷迷糊糊,像笼着一片迷雾,思绪如野马。赵方的脸和十几年前的少年的脸交错浮现,他觉得自己异常清醒,旁观着这两张脸孔,心无波澜。

他想起曾经偷看过赵方在浴室冲澡的裸体,被发现时,假装不知里面有人,握着门把推门进去,很惊讶地说:“呀,你在啊。我尿急,要上厕所!你怎么不关门!”赵方那时很窘迫,“出去出去!”但他才不管他,走进去,“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澡。我真的太急了,你当看不见吧。”赵方事后自然生了几天闷气,他好像好声好气又哄又送东西?

他想着这件年少傻事,心中毫无波动。

曾经有个人给过他心尖一刀,让他痛不欲生,如今那人落魄归来,他已经身披盔甲。

究竟是时间太过无情,还是他的心已经再不复那时的少年心境以及心地柔软。他的一切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干巴巴无趣到极点,一切体贴待人都像例行公事。

他不是不明白朱圆对他有什么不满。

他明白,不过又如何,他使不出半点力气。他能给朱圆的,不能更多。

所以他开始和林桢这个小明星谈钱谈性,最后无论结局如何,好聚好散。

赵方闲暇之余,不忘上网搜搜关于林桢的新闻八卦,追踪那条疑似与赵光景有同性恋情的报道。过了几天,事情急转直下,网上流传出几张亲吻照。该张照片角度刁钻,从窗外远处进行拍摄,将两个人在客厅拥吻的一系列动作进行连拍,居然那么巧被拍到清晰侧面、正面,经过放大观察,以及几张出入小区的照片佐证,毫无疑问其中一个是当红明星林桢,另一个是R市年轻新贵方圆集团CEO赵光景。

二线明星林桢陷入媒体包围,上了头条新闻,受到广泛关注。连赵光景日常出行也受到记者干扰,蹲守在金融中心大厦附近。

公司上下一片议论纷纷。

董事局对赵光景的私人形象与名声提出质疑。

赵方感觉到赵光景似乎变得更忙了,在家时不苟言笑,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他发现赵光景每天回家,不去林桢那儿了。

赵方不太敢问赵光景的私事,却偷偷给林桢发消息问他们怎么回事。

林桢回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丑八怪你怎么了,我们已经分手了,赵光景没告诉你吗?

赵方:啊?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分?

林桢丢一个白眼过来:不分难道要我出柜?赵光景没几分真心,我为啥要把我前程赔进去?

赵方:你也不见得几分真心!

林桢:唉唉唉,赵光景不值得,娱乐圈值得……

赵方:再见!

赵方整日坐立不安,赵光景性向几乎暴露无疑,远在棉城的爸妈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这晚,上秤的时候,他终于鼓起勇气,问:

“家里爸妈知道这件事了吗?”

“知道了,打过电话给我。”赵光景在表上记录最新数据,头也没抬,语气平淡。

“那他们怎么说?”赵方紧张地问,屏住呼吸看着他。

“有点生气。”赵光景轻描淡写。

“那怎么办啊?”赵方语气担忧地说,他觉得肯定是气疯了,而非“有点”。

“118斤……”赵光景思忖着这个数字,又仔细瞧了瞧赵方脸色,总算是褪去一层蜡黄,染上一点红润,多了几两肉,眼神儿精神劲儿也有了,拍板说:“他们拿我没办法,不过过几天可能会从棉城过来,你做好心理准备。”

赵方哑口无言看着他,露出有些惊恐地表情。他的手和唇都在颤抖,右眼皮不自然地一跳一跳。

“你不想见他们?”赵光景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赵方好像呆滞的木偶,过了几秒才摇头,说不出话,紧张得手心都是汗。他想见,因为太过想念,不想见,因为十几年前没脸活在那个家里,如今回来相见,仍是没脸。

“那就好。”赵光景见他摇头否认,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留了个心眼。他走在前面,路过摆在高处的一个古董花瓶时,弯下了腰,似乎掉了东西在捡起来。

赵方心不在焉,没有多加留意,接着脚下一绊,踉跄了一步,本能地伸手去扶能够得着的东西。“啪”一声,接着“噼里啪啦”。赵方惊醒,低头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那只传说中价值几百万的宋朝古董名贵花瓶,躺在地上粉身碎骨。他那只闯祸的手犹举在半空。

赵光景回过身,毫不怜惜地看了几眼地上的碎花瓶,目光一闪,温声说:“一只花瓶几百万而已,不用在意。你去拿扫帚把碎片扫干净了,免得弄伤脚,然后去睡吧。”

赵方嘴唇哆嗦个不停,眼神充满异样痛苦,“对、对不起……”

赵光景摆摆手,“赵方,真的不用在意。”

像印证他的话,他转身就上楼,只留下赵方一个人呆鹅似的站在原地。

赵方盯着一地碎屑。

失手间,几百万像垃圾一样躺在地上,却像一座山压在他背上。他的腰背佝偻了一个可见的弧度,像一个老而无力的小老头。

他蹲下身,徒手将一片片碎片捡起来叠在手心。直到手心装不下,他才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在桌面腾了一个收纳盒出来,把碎片装进去。他眼前一片模糊,像是完全看不见,泪水和割破手的血迹混在一起,晕染了一大片地板,触目惊心。

哽咽抽泣声在空荡的客厅低低回荡。

赵方捧着收纳盒,把花瓶碎片和几排空牛奶瓶一起摆在床下。

然后是彻夜无眠。

眼睛哭肿,嗓子干哑,头也疼。

有一瞬间,闪过死亡的念头。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别人总是欢笑与痛苦交替,而他来人间走一趟,三十年了一无所有,脸面全无,已经卑微不堪一睹,竟为何还债台高筑,欠下许多东西,欢乐不见踪影。欠下的债、人情,就算到死,他也还不清。而谁又欠了他,他该向谁去讨债。

命若无根浮萍,重如压顶泰山。

真的是贱命一条。






第9章 加霜
第二日赵光景没再提那个花瓶,然而赵方一脸憔悴,在早餐时递给他一张纸条和笔。

赵光景狐疑地接过一看,却忽然眼神一凝,在裹着几张创可贴的手指上停了几秒,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纸条上面手写的字歪歪扭扭,却清晰写着:本人赵方欠赵光景______元。末尾落款:赵方,按上拇指红印。空着的横线上,大有几分让他随意填的意思。

放下纸,用笔压住。

“什么意思?”赵光景明知故问。

“就是昨晚打碎的花瓶,值多少钱,我赔,你填金额。”赵方淡淡地说,说完却不够淡定,忍不住本色外露哀求道:“阿景,算我便宜一点吧,打个七□□折怎么样?”

赵光景考虑了一会儿:“打七折吧,零头去掉,算你两百万。”

赵方一下子眼神亮起,又暗去。两百万……他早先为什么不说打个五六七折,却只能点头,咬牙:“好、好,你写!”

赵光景提笔填写,贰佰万。

笔在桌面一搁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尘埃落定。

赵光景食指在桌面接着一声轻扣,“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完?”

赵方支支吾吾,眼珠子左转右转,“呃”了几声,“总会还完的,你又不差钱,急什么嘛!”

赵光景看看手表,抬头说:“这样吧,我有个主意。你帮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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