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意诉求-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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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诉抑制不住的颤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拍得很有技巧,于析的脸清晰的浮现在他眼前。
单薄的身体,好像瘦了,微醺的脸,手中拿着一个小酒杯,他好像哭了,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是他不曾看过的笑容,很明朗很自如,好像他抓不住一般。
“你他妈哭了?”穆亦之操了声。
林诉眼眶发涩,不反驳他的话,只看着常让,“他在哪?”
“定位在上边,你自己看。”
林诉缓缓把手机页面划上去,在看到他与于析跨越了南北距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用手捂了下眼睛。
才一个多月,于析好像完完全全忘记了他,从他的世界里走了出来,于析有了新的的工作,有了新的的圈子,有了新的朋友,还有了新的笑容,可这些,他完完全全不能参与。
心脏密密麻麻的疼,抽得林诉需要用力才能呼吸完整,没有了他于析也可以过得很好,甚至过得更好。
他捂着眼睛,强忍酸涩,纵然于析不需要他了,他也不会放手的,他都没有来得及求得于析的原谅,怎么可能放手?
很久,他才抬起一双发红的眼睛,“替我订张机票,越快越好。”
穆亦之骂了句,“你他妈神经病吧,你才做好手术多久啊?”
林诉掀开被子下床,声音是不平常的冷静,“算了,我自己去。”
穆亦之还想去拉他,被常让制止了,林诉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替我瞒着点,我不想我家里人捣乱。”
“我又不是是天王老子,你们家的人神通广大,我瞒得过去?”穆亦之拿他没办法,只能看着他折腾,“你要负荆请罪也好,跪地求饶也好,别把我出卖了,你们家那套我惹不起。”
林诉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他们郑重的说了声谢谢。
穆亦之一愣,骂,“神经病。”
林诉苦笑,是,他是神经病了,他只是怕,再迟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于析就真的完完全全把他给忘记了。
从未有过的恐慌感把他包围。
从小到大,他只知道对于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的去争取,可他到现在才明白,在一段感情里面是不能有半点手段的,只要掺了一点算计,这段感情也能全部作废了。
他知道自己错了,正和穆亦之说的一样,负荆请罪也好,跪地求饶也好,只要于析原谅他,只要于析别把他从往后的时候剔除出去,什么办法,他都愿意去尝试一遍。
尽管他清楚的明白,他悔悟的,实在太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该重逢啦
老实说我竟然萌生让他们一辈子不要再见的想法
第66章 chapter66
于析今天右眉头一直跳个不停,做事集中不了注意力,修图片的时候还把两个客户的要求搞混,盯着电脑屏幕久了,眼前酸涩,看东西也模样,他伸手捏了捏眉心,长吁一口气。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同事看不下去了,连连催他休息。
“小于,你要真不舒服就请假吧,这两天单不多,交给我们就行。”
于析笑笑,总不能因为他自己的问题就耽误了工作的进度,况且单子是他弄错的,没有理由麻烦同事的道理,想了想说,“没事儿,我就是昨晚睡少了。”
同事听他这么说,只得作罢。
于析一个下午都埋在修图软件里,看得眼睛都花了,眼前都是星星点点的小红光,差不多快下班的时候,总算是把手头的单子完成了大半。
没台私人电脑不行,于析盘算着,他现在还是在实习阶段,一个月工资也就两千五,交了房租水电费,剩下的仅够生活,等转正了,再存钱买电脑吧。
搭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天渐渐暗下来,今天的夕阳很红,火烧火烧的,跟要把天点燃似的,于析走在水泥地板上,地面的热气还没有散,蒸腾的往上烘人,醺得人心有些浮躁。
真是,不怎么称心的一天。
于析险些撞上住在楼下的大婶,大婶哎呦了下和他打招呼,没等他回应呢,大婶就指指楼梯,神秘兮兮的说,“下午你门口来了个男人,长得真俊呐,等了三个多小时还没走呢,是你朋友吧,怎么不联系你?”
于析脑子有点儿混沌,啊了一声,男人?
心里又升腾起一口热气,很堵,堵得他需要用力是呼吸才说,“好,我知道了,谢谢婶儿。”
大婶转身进了房,于析在原地有点儿无助的站了一会,看着空荡荡的还没有亮起灯显得湖南的楼梯,发怔。
男人?等了三个小时?于析捂着胸口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可空气的燥热却让他更呼吸困难。
他几乎是想扭头就走的,即使他觉得,不一定是那个人。
不可能知道的,他躲得这么好了,而且,林老爷子也说过,只要有他拦着,林诉是不会找到自己的。
林诉,这个名字一从他脑海里蹦出来,他的心口就疼一次。
他揉揉自己僵硬的脸,终于才是慢慢的上楼。
有人男人,站在老旧得脱锈的铁门前,身材隐在幽暗里,挺拔修长,半垂着头,几乎是他到楼的那一刻,男人也同时抬起了头,一双在黑暗里显得很透亮的眼睛,带着狂喜,顷刻又慢慢溢出点红。
果然是他,于析心脏猛的被一双手抓住,很疼,要极力抑制住才能缓慢呼吸。
一个多月不见,林诉瘦了很多,身上有种颓废的气息,眼眶下面两片明显的乌青,整个人不复以前的意气风发,看着,有些可怜。
于析沉默的看了一会儿,深深吸气又吐气,才牵动灌了铅一般的腿走过去,林诉好像想冲上来抱他,但只是张了张手,然后又想到什么一样无力的把手垂下去。
林诉的声音沙哑,“于析。。。。。。”
于析费力的,甚至有些颤抖的才站在他面前,用一种陌生的口吻,说,“你来干嘛?”
林诉被他一问,表现得手足无措,好半天才哽着喉咙说,“我来看看你。”
“嗯。。。。。。”于析拿钥匙的手是抖的,开锁的时候试了好几次才把锁头给打开。
林诉见他这样,伸手碰他,于析强装出来的镇定终于奔溃,猛的拍开林诉的手,瞪着他,咬牙,“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糟蹋他糟蹋得还不够,一定要把他逼上绝路吗,林诉未免太狠了。
林诉红着眼,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被于析拍掉的手,眼前的于析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于析会对他笑,会对他哭,但却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失望透顶的眼神看他,那么冷淡,就好像他站在面前都入不了于析的眼。
血液倒流一般,林诉垂手,苦笑,“我没想干嘛,我。。。。。。是来道歉的。”
于析心脏传来剧痛,用指甲掐了掐掌心,才说,“算我求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话落,他看见林诉瞬间染红的眼,他已经无暇顾及,侧着身子进门又很快将门反锁,做好这一切,他终于有了点安全感,脚一软险些跪地。
不止脚软,他全身都是软的,需要点什么赖支撑着他一样,于是他扶着墙,慢慢的慢慢的走到老式木椅上坐下,手渐渐开始抖起来,然后是身子,抖得不成样子。
他都已经决定好往后重新来过,为什么还要找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面前?
佯装出来的盔甲在一瞬间卸去,很疼,眼睛疼,心脏疼,哪里都疼,于析摸了摸眼睛,是湿润的,他用力闭眼眨去水润,眼睛盯着禁闭的铁门看。
一门之隔,有他曾经爱惨了的林诉,真真切切的,他那么认真对待的一个人,可换来的却是痛心疾首的真相。
他看了很久,外面一点儿动静了没有,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才终于积攒起了勇气起身,颤抖着手将门开了一条缝。
门外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林诉走了。
于析靠在门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了好,走了好。
因为见到了林诉,那天晚上,于析基本没有合过眼,第二天精神就更是显得萎靡不振。
强撑着做了一天的工作,麻木的下班,一整天,林诉没有再出现。
于析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心里的郁闷感越来越重。
到了第三天,于析就听说,公司多了个姓林的投资人,要是放在以前,姓林的一抓一大把,半点出奇也没有,但林诉出现后,事情就不一样了,果不其然,于析在公司见到林诉的时候,有着一种一颗吊着的心猛然落地的感觉。
公司的人是不知道林诉和于析有过一段往事的,因此但林诉钦点要于析为他介绍业务的时候,都有些奇怪。
于析一个新人,怎么说都没有老员工清楚公司运转,但既林诉提了要求,姜奕也没想太多,就把于析推出去了。
办公室里,林诉对于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于析只觉得被一张大网密密麻麻给盖住了,连挣扎都觉得累。
姜奕出去后,两个人自然也不用装作什么互不相识,于析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无力的说,“林诉,你非要这样吗?”
林诉苦笑,“我就是想看看你,你。。。。。。这点都不让?”
“你知不知道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于析到底压抑不住心中的郁气,说话都带了点不常见的怒,“你以前已经害得我丢了一份工作,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难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不要再捣乱,我真的奉陪不起。”
林诉喉咙滚动了下,于析到底不肯信他了,狼来了的故事谁都知道,于析被骗得多了,怎么敢再去信。
可林诉不能放手,他轻声说,“我有错,我会弥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
于析只觉好气又好笑,眼眶都发酸起来,激动的说,“你还有后路,可我没有了,我都这样子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
说到这里,于析的声音已经染了点哭腔,他不想在林诉面前哭,显得他太重视,可就是止不住的往外冒酸,酸到他几乎哭出来。
一字一句的控诉让林诉面如死灰,他想伸手摸摸于析因为怒气而发抖的肩膀,告诉他这一次他不是玩,也没有想要骗他,更不会试图去阻拦他任何一点喜欢的东西。
他有想改变,可于析不敢信他。
咎由自取!
林诉费力咽下喉咙,指骨因为紧握而泛着青灰白,他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做不出温和的样子。
“我今天还有事,明天再来。”
他见不得于析恨不得避他三舍的样子,太痛苦了,哪怕是再一眼,他都怕强撑的温和崩塌。
林诉逃也一般的离开办公室,于析却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抓着胸口费劲的呼吸,最终瘫坐在椅子上,放了空一般。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第67章 chapter67
姜奕推开办公室的门,于析才从与林诉的对峙之中缓过劲,撑着椅子的扶手慢慢站起来,他看见姜奕有些审视的目光,心里一提。
林诉做到这个地步,不是在逼他是什么?
“你和林诉,认识?”姜奕看了他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于析抿了下干涩的唇,苦笑,嗯了一声。
姜奕嘶了声,“你们以前,有过节?”
于析脑袋有些发涨,“算是吧。”
其实他们牵扯的,又何止是过节这么简单?
姜奕沉默了,走到窗边,摸了根烟点上,吸了口又把烟吐出,回过头来看于析,“那他?”
姜奕没有再说下去,但字面的意思很明显了。
“我。。。。。。”于析喉咙滚动一下,果断却艰难的下了决定,“我会辞职的。”
姜奕又吸了口烟,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诉投资的数目不小,看起来不像是捣乱的。”
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林诉,他一旦疯起来,谁能预料到他做出什么,于析默然的补了句。
“老板,”于析蜷了蜷手心,“我很感谢你能给我在这里工作的机会,也很喜欢这里,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的原因给公司惹麻烦,你也不用担心我,工作嘛,再找就是。”
姜奕把烟掐灭在窗台,挥了挥手散烟味,口气很是严肃,“你别说了,辞职我是不会让的,但公司这边的也要顾,这样吧,公司有个出差的任务,我把这个工作给你,你先去避几天,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于析对姜奕已经说不上来的感激,只能连声说谢。
这一个月接触下来,于析知道姜奕这个人很是重情重义,却没想到在姜奕面临自己一手创办起来的公司有危机的情况下还能顾及到他。
这样的恩情于析无以为报,只能暗自做好若林诉真的再把他逼到绝路,就算是鱼死网破也要和林诉拼了。
于析算是新手,虽然这次出差不是什么大工作,但他临时接手还是有些匆忙,和同事拿了出差需要的一些资料,于析当天晚上就把资料细细给整理了一遍。
而一旦空闲下来,林诉今早显得很受伤的表情就会出现在他面前,惹得他心烦意乱。
一烦心于析就又睡不着,不得已只得翻出刚来这城市因为失眠而开的安眠药,倒了两颗就着水吃了,才疲惫的倒回床上。
安眠药对身体的损伤其实很大,医生也吩咐过不能多吃,但这药实在是个好东西,两颗下去,于析一觉睡到天亮,虽然身体有些酸痛,但精神恢复了许多。
在把安眠药放回去的时候,于析犹豫了下,最终把安眠药放在了床头柜。
林诉空今天依旧来公司谈合同,姜奕借着于析对合同方面不清楚的理由亲自为林诉讲解,这个过程,于析就安静的待在一旁听着。
姜奕的讲解比他的要详细很多,而林诉却很少回应姜奕的话,基本把目光都锁在了于析身上,隐忍却深沉,于析受不住他过于明目张胆的目光,几乎就要起身离开。
下午一点,林诉才签了合同。
姜奕起身和他握手,打着商腔,“林总,合作愉快。”
“姜老板客气了,”林诉淡笑回应,又把目光放到于析身上,话还是对着姜奕说的,“我听说这附近有家烤乳鸽做得不错,不知道姜老板能不能尽尽地主之谊,带我这个外来客去尝尝鲜。”
姜奕自然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