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判官再就业-第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这里就是鬼妓街?”
一旁的刘陵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对身旁的胡瓜说道:“你记得咱们常去吃麻小儿的簋街吗?”
“记得呀,大半夜说这个干什么,说的我都馋了。”胡瓜翻翻白眼。
“那里原来就是叫做鬼街的,后来因为犯忌讳,改了一个不是常用字的名字,现在帝都老一辈的老家儿们还都知道这事,那鬼街原本挨着刑场,以前是给死鬼们吃断头饭的地方,吃完了断头饭,他们还要……”
刘陵有点儿不好意思说下去,偷眼看了看那个女吊。
“大师父说的是。”
女人斜签着眼睛看了看刘陵,有些胆怯地别过了身子,微微蹲了蹲,好像是知道他的来历似的,很有眼色地接茬儿说道:“这里就是往黄泉路上走的时候,再过一回鱼水之欢的地方,所以又叫鬼妓街,只不过如今这附近没了刑场,我们姐妹的生意也不好做,又有鬼卒收租子,倒是有了一个新近来钱的法子。”
“你是说?”陆寒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试探着问道。
“是了,我们就开始做活人的买卖。”
不错,这法子从聂小倩那一辈开始,陆寒略有耳闻,确实有些年头了,只是一直都以为是阴间的市井新闻,从没想到竟然真有此事,难道那些活人恩客不害怕吗?
“这生意也不是谁都敢来兜揽的,多半是在家乡的时候就有些来头的老乡,父兄们带着,往这里见见世面,江西琼州的多些,还有些明白门道的行内人,就好比……”
女吊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刘陵。
“哎哎哎,大姐,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可是有了家室的人啊。”
刘陵瞟了一眼压抑之中的胡瓜,吓得直跳脚,连忙站出来撇清了关系。
“是呢,大师父自然是正经人,奴家不过打个比方,师尊莫要见怪。”
女吊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不地道,连忙福了一福。
“就好比那些个做冥器买卖的,有时候也来,他们倒不是叫不起阳间的姑娘,只不过是有些特殊的癖好,只好往这里来。”
第76章 红相公
“特殊的癖好?不会是恋那个……”
胡瓜浑身一哆嗦,还好他家刘陵是正派人,不然他可不想跟尸体共用一根黄瓜,不过话又说回来,老板的黄瓜也是死的啊。
“大仙说笑了。”
女吊微微一笑,对胡瓜点了点头,指着相邻的那条幽暗深邃的巷子说道:“那里叫做韩家潭,八大胡同儿其中的另外几条都是我们姐妹的地盘,只有那里不是。”
“那里不是鬼妓街吗?”陆寒手搭凉棚看了看那条貌不惊人的胡同儿,没错,不戴眼镜的时候,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其他几条胡同儿里都闪烁着幽幽的红光,吸引着往来的人迷失了心性,只有那里与众不同,阴气森森的,没有一丝活气。
“这……也算是鬼妓街吧,只不过那地方,是专门给红相公住的。”
女吊侧过身子,抬起衣袖微微掩在唇上,低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在那个时代,虽然都是下九流,女妓的身份显然还是要高过那边的人,让她觉得这个话题略微尴尬。
“红相公是什么呀?”
胡瓜瞪着滴流圆的大眼睛,戳了戳刘陵的后腰。
“就是男妓。”
“呵呵哒,我当然知道了,问题是你这个出家修道的先天人为什么也会知道。”
“……!”
刘陵话一出唇,肠子都悔青了。
“嘿嘿,我这不是一直在做超度生意嘛,这些个红相公更不好斗,以前有的戏班子班主情愿花大价钱,僧道番尼轮番上阵,才镇得住他们。”
“哼,暂时相信你。”
狐狸的领地意识很强,自从和好以来闻过了刘陵身上的味道,胡瓜可以断定他还是原装货,不过家法家规还是要时时刻刻记在心头的,时不时旁敲侧击一下总是没坏处。
“你是说,会有一些有身份地位的女人,因为估计在阳间的声誉,会来这种地方找这些枉死的红相公吗?”
陆寒不再搭理胡瓜夫夫秀恩爱,直接转向了女吊。
“军爷久在行伍,不知道那事吗。”
虽然身为女妓很多年,依旧保持着古代三观的女吊还是觉得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只好旁敲侧击,点拨了他一下。
“……?”
陆寒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抓了抓头发,下意识看了张庶一眼。
“就好像我们这样的类型,明白吗?”
张庶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这男人真是单纯得可爱,有的时候他很想把他囚禁起来,总觉得一旦让他在社会上单独乱走,很有可能被什么奇怪的人类给领走了也说不定。
“啊!哦哦哦……”
陆寒也有点儿尴尬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有那条胡同儿是专门接待同性的地方,大概是圈儿里有些身份的深柜,不想暴露自己又需要一种发泄的途径,才会找到这个地方来,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不是吗?
“哎嘿,老板,这是个好机会啊!”
胡瓜一下子蹿了出来,戳了戳陆寒的肩膀。
“什么好机会?”
“哎呀老板,我们现在在做古玩生意不是吗?刚才这位大姐也说了,来这个找相公的多半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去那里打听打听,也许能拿到一份污名单哦,以后在古玩圈子里就所向无敌啦。”
“……”
陆寒不得不承认,胡瓜虽然有的时候很鸡贼,但这个法子确实管用,不过他对赚钱不怎么感兴趣,毕竟自己是自带冥币转换功能来阳间再就业的,更不用说汇率还非常不错。
“闲话休提了,对了姐姐,白天的时候,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命案,我们就是来查探蛛丝马迹的,不知姐姐可否襄助呢?”
“是那个小伙子?”
“嗯,就是齐家的那个小少爷。”
“那人不是我们迷住的。”
女吊幽幽的眼光看向了韩家潭那一片死气沉沉的死胡同,伸手一指。
“他爬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身后还紧跟着一个很厉害的红相公,我们姐妹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躲在房里不敢出去,只听见那少年不断哀求,最后还是让他们摆布死了,只怕是撞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才叫人灭了口。”
“那人什么模样?”
“他是韩家潭的头牌,就住胡同儿口的第一间,生得模样儿倒是整齐标致,只不过脾气倔强了一点儿,这里的姐妹们都不敢招惹他的,听说在道上有个相好,也是个有些身份的人物。”
“胡瓜,办了他。”
陆寒不再多说,朝着胡瓜递了个眼色。
“哎,等会儿啊,这么危险的事情,你陆大判官不出头,非要让我对象去,是几个意思啊?”
刘陵拦住了已经跳出去的胡瓜,伸手攥住了小狐狸的裤腰带,有点儿呛声的意思说道。他一直都知道陆寒作为上司,对胡瓜是很照顾的,可是这一回看到陆寒有些忌惮那个花柳女,竟然还让胡瓜身先士卒,难免有些不平的情绪。
“哎呀放手啦,笨死你算了,只有女子的秽物才有驱鬼狐的功效,那个兔儿爷算什么东西,小爷分分钟秒了他,起开!”
胡瓜一脚踹在刘陵的膝盖窝里,把他踹了一个踉跄,险些趴在地上,自己一副忠心耿耿视死如归的态度蹦跶着就往隔壁胡同儿跑。
刘陵苦笑着看着他的背影,他们的主仆关系果然是心有灵犀,双方都没有说破,竟然就知道副本难度怎么样,自己多少有点儿插不上话的意思,看来这回强出头倒是自己多虑了。
“他们感情好,彼此之间才能有个照应,出了什么事,就多一份保障。”
张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刘陵的身后,接着错身的工夫,声音很轻地说道。
“九儿,你懂我,呜呜呜……”
刘陵看着发小儿过来安慰自己,非常感动地想要过去给他一个熊抱,被张庶一闪身躲开了。
“别胡闹,胡瓜回来了。”
张庶伸手一指,借着刘陵回头的机会撤步抽身,回到了陆寒的身边。
“神速啊大仙。”
“必须的,老板,事情搞定啦,啧啧啧,不愧是花魁,只比本大仙的姿色差了一丢丢。”
“嗯,你们先上车吧。”
“那你呢?”
张庶看着胡瓜他们撤退,自己一点儿出去的意思也没有。
“张庶,在外面等我一下,好吗?”
“……”
张庶没说话,沉默地看着陆寒的眼睛,大概有几秒钟的时间,点了点头,默默地退了出去。
……
“唉……老板好慢哦。”
胡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面,百无聊赖地摸着自己的尾巴,差不多半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嘛,眼看着刚才刘陵的脸色拉得跟长白山似的,自个儿晚上还想好好对他撒撒娇呢,再说刚才捉到的那个兔儿爷也要送回阴司地狱衙门过过十大酷刑,越发没时间睡个回笼觉了。
“咳咳。”
刘陵斜迁着眼睛朝他使个眼色,咳嗽了两声。
“干嘛?”
“……”
刘陵见胡瓜一点儿自觉也没有,只好尴尬地别开了视线看向窗外,唉,都是结婚几千年的人了,怎么还是学不会看人眼色,刚才张庶明明戳穿了那个女吊的心思,现在强调陆寒在里面待的太久,不是明摆着给他添堵么?
“哎你这人有猫病吧?叫完我又假装不认识啊。”
胡瓜偏生不依不饶,捧住了刘陵的脑袋把他拉了回来。
“我……啊!陆寒回来了。”
远远的看到了一个飘忽的大个子,刘半仙儿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呼,久等啦。”
陆寒爬上车,一屁股坐在张庶的旁边,表情挺轻松的。
“怎么这么久,虽然快入夏了,夜风还挺冷的吧。”
张庶说着,伸手要握住他的手。
“哎,别。”
陆寒破天荒第一次躲开了他的碰触。
“……”
张庶没说话,眼神看向窗外。
“开车。”
“哦了。”
刘陵一踩油门儿,车子绝尘而去。
……
“张庶,我也洗好了,浴缸也重新刷了一遍,咱们再睡会儿吧。”
虽然天色已经大亮,不过经历了一晚上的折腾,两个人都不想动,回来洗了个澡,拉上了遮光的窗帘,这会儿张庶正倚靠在床头上,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看着书。
“知道了。”
他没有抬头,眼神一直都停留在书页上面,只不过眼帘完全没有颤动,显然并没有在逐字逐句地读着书本上面的内容。
“你在看什么呢?”
陆寒有点儿好奇地问道,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张庶很少像今天这样冷冰冰的,除了认识的初期阶段,他对自己从来没有冷言冷语过。
他悄没声息地爬上床,没敢往前凑合,就搭了一个边儿,默默地坐着,好像一只很会察言观色的哈士奇。
“啊呜!”
就在两个人僵持的当口,蚕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一下子从张庶的体内钻了出来,肥嫩的肉爪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狠狠地推了陆寒一把。
“哎哟!”
小东西劲儿还挺大的,陆寒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它从床上推了下去,坐了一个屁股墩儿。
第77章 鬼死为聻
“唔。”
陆寒捂着摔疼了的屁股,有点儿不知所措地看着还在床上扑棱着的蚕豆,不明白小家伙儿为什么忽然冒了出来。
蚕豆正在经历着向阳胎的转变时期,可以看出它整个儿人都白胖了许多,不再像是原先那种朦朦胧胧的阿飘状态,一般的阴胎在这种比较关键的时刻都会乖乖待在母体之中完成转变的,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再冒险钻出来。
“啊呜呜!”
蚕豆努力地比划着,胖乎乎的小手揪住了自己刚刚长出来的胎毛,向两旁忽闪忽闪地扑棱着,原地兜了几个圈子,伸出小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啊呜啊呜地模仿着什么人。
“你这小家伙儿,到底想说什么呀?”
陆寒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咕噜爬了起来,想要捉住还在捣蛋的蚕豆。
“prprpr。”
蚕豆做出了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朝陆寒吐着舌头,一转身,从没有关严的窗棂里飞了出去。
“哎。”
陆寒追到了窗户边上,梗着脖子望了望,又缩了回来,翻身躺会了他和张庶的床。
“怎么了?”
“没事儿,飞到胡瓜那屋去了,这小东西,怎么今天脾气这么别扭。”
“没事的,我明白它的意思,等它回来,我会想办法解释给它听。”
“哎?”
不愧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啊,理解能力就是比自己这个野路子强上许多,陆寒心里心悦诚服地想到。
“那你给我说说呗,咱们偶尔交流一下育儿经验也挺好的嘛。”
陆寒还是一脸不自知,很惬意地趴在了床上,垫着一个枕头在手肘上,托腮看着张庶。
张庶跟他说起过,虽然父母缘薄,他小的时候也经常听见双亲在低声讨论着关于他的教育问题,陆寒觉得很羡慕,在他短暂的一生之中,他只见过自己的双亲一直都在疲于奔命,在风雨飘摇的局势之中维持着那个破败的家庭的生计,和排在他之后的几个新生儿的死亡。
他很喜欢一家人的气氛,有时候看见张庶抱着蚕豆的小身子坐在天井院儿里晒阳,手上拿着一本书,被暖洋洋的阳光晒得昏昏欲睡的样子,他就会觉得很幸福。
“你怎么不说话?”
陆寒看着张庶的注意力依然放在书本上,大着胆子抽走了他手上的书脊,随手搁在了自己那一边的床头柜上。
以前的几个月,虽然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他却并不敢做出这种开玩笑似的亲密动作,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摆酒之后,他做的越来越顺手,他知道张庶并不会生气,他的内心原比他泠然漂亮的外表更加温和。
“没什么可说的,你不想我看书,那就睡吧。”
张庶依然没有多说,他拿起手中的遥控器关了房间里的最后一盏灯,质量很好的遮光窗帘把房间里遮得密不透风,虽然外面天色大亮,屋子里还是好像午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