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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你怎么穿过来了-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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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衙内的父祖都是有权有势,作为衙内,他们平时在开封府少有人敢招惹,往往聚在一起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开封府的小民们都恨毒了这些人,暗地里给他们取名叫十大害。
  “行了朱兄,别在这儿墨迹了,你就没听说,今儿个薛大家可是要登台献艺了……啧,芙蓉楼的妈妈可是透出风来了,薛大家年龄老大,正要找个良人脱籍……这要是能一亲芳泽,做了入幕之宾……嘿嘿嘿……”
  “有这事儿?哎哟我可馋这块肉好久了!往常那小娘皮还不爱搭理爷爷,这回非给她点颜色看看不可!”
  “等朱兄尝完了,咱们也跟着喝口汤啊哈哈哈,看来与朱兄的连襟还得继续做下去……”
  “不错不错,咱们兄弟一起做连襟,岂不妙哉?”
  这些无法无天的衙内带着一票豪奴螃蟹一样在街上坏笑,半点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他们的。
  天桥就在瓦舍左近,过去倒也方便。
  一个叫方琦的衙内正笑的开心,突然往旁边一扫,正看见骑马而来的乔一桥和叶无倾。
  温煦的阳光正打在他们身上,一个如玉雕公子,一个似人中之龙,端得是夺目非常!
  半条街的人都忍不住往他们身上看。
  方琦盯了两眼,再左右环视一圈,登时便心头不爽,妈的,哪儿来的二杆子,上来抢爷爷的风头?
  还真别说,所谓“十大害”里边,最方琦长得不错,唇红齿白的,平日里涂脂抹粉,发髻上断不了刚开的鲜花。靠着这身皮相,他没少勾引的女娘要生要死,可惜方琦上手就扔,倒叫不少女娘回头无路地寻了短见。
  开封府谁不知道方衙内最是忌讳别人抢他风头?先前有个外地来的举人长得好,他愣是叫人给往脸上划了几刀,不但容貌毁了,科举路也是断了。那举人家小门小户,告状也没人受理,就那么伤着脸被轰出开封,也不知道下场如何了。
  此时方琦脸一阴下来,其他衙内也跟着往那边一看,他们倒没有方琦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看的毛病,可这俩人的排场是不是太张狂了些?脸生的很,肯定是外面来的,却不知不论是谁来了开封府,是龙得给爷爷们盘着,是虎得给爷爷们卧着!敢在爷爷们面前充大蒜,信不信腿给他打折了?
  “什么路数?最近哪家进京了?”
  “莫非是淮南崔家?”
  “哎哟,去了瓦舍,今儿个可是兄弟们纳新的好日子,管他是哪家的呢,敢坏爷爷们好事儿,看他是活腻了!”
  “那还等什么,走着?”
  “走着。”
  就跟发情期被挑衅了的公狗一样,这群衙内迈着八字步,一个比一个兴奋地往瓦舍的方向蹿去。
  叶无倾和乔一桥将马交给瓦舍的伙计照看,然后一起进了瓦舍的大门。
  隔着一条街那么远的时候,就能隐约地听见瓦舍内部传来的丝竹声和叫好声了,现在走进了听,更是只觉热闹非常。
  大门口有专门收“入门费”的行内人,进了大门以后,就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大院子,院子里人流攒动,东南西北高高地搭了好几个戏台,都像城楼一样,这就是所谓的“勾栏”了,每个勾栏前边都围了不少人,最前排是椅子、条凳,这些“专座”要多收钱。台上正在表演的有猴戏、说书、打花鼓、相扑、杂耍、野台戏,有的勾栏前人多一些,有的人少一些,台上表演的艺人无不卖力,就为了吸引更多的观众过来看。
  台下有专门卖吃食的游摊,隔段时间还有端着个小篓下来收钱的演艺人,收到的钱就是额外的打赏了。乔一桥留意到,这些下来要赏的,要么是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要么是机灵可爱的小猴子,要么是滑稽逗人的丑角,估计这样比较容易让观众慷慨解囊。
  除了这些露天的勾栏以外,最里边还有更加讲究的场子,类似后世的戏院,能在里边表演的都得是名列前茅的“角儿”了,毕竟要没有两把刷子,观众也没必要多花一份钱进去看你不是?
  乔一桥拉着小倾的手,兴致勃勃地到处乱逛。说实话,这时候的各种表演,跟现代的娱乐没法比。唱戏听不懂,没音响扩音也没什么舞台效果,偶尔跟逛庙会似的凑凑热闹还行,天天看早无聊透了。不过对现在的大周朝人民来说,瓦舍表演已经是精神文明极大丰富的象征,全国各地也就几个大中型城市里有,外面那些乡巴佬想看还看不着呢!
  “走走走,都靠边站!靠边都靠边!”
  刚从游摊那里买了包松子儿想要尝尝,就听远处突然骚乱起来,两排凶神恶煞的皂吏小跑冲进来一手扶着腰间的刀柄,一手将挤在门口处的观众往后边推,那些被推开的观众好像都挺习惯这种待遇的,老老实实地退后,然后伸长脖子往门口看,交头接耳着:“是来看薛大家的吧?肯定是!却不知是哪路神仙呢?”
  不一会儿,门口挨个儿进来五台深褐色轿子,轿子后面跟着十几匹健马,马后边还有跟着跑的兵卒。到地方了轿子落地,五个穿着辽国贵族服饰的男人走了下来,俱都一脸骄矜之色,看都不看围着的屁民们一眼。
  乔一桥听到离他很近的一个少年低声骂了一句:“原来是辽狗!”
  他朋友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管理瓦舍的头头点头哈腰地迎上来,把这群辽人领进大戏院了。
  外面被皂吏呵斥的屁民们刚松了一口气,看见门口紧接着进来的那群人,就又都噤若寒蝉了,心里边无不暗暗叫苦,就说今天不该来吧!都传薛大家要选个男人做入幕之宾,不定多少权贵衙内要来共襄盛举呢,这又是辽人又是十大害的,得罪了谁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他娘的,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要是薛大家跟了我……
  绝大部分人都没那个资格去大戏院一睹芳容,但挡不住他们意淫不是。
  谁都没想到十大害进来之后竟然没直接进大戏院,而是摇头晃尾地冲着人群过来了!
  离他们近的好些个观众腿都要吓软了,被过来讨巧的皂吏一推,哎哟哟滚了一地,却别说一句怨言、脸上半点怒意都不敢有。
  很快,十大害跟叶无倾、乔一桥之间就分出了一个宽敞的通道来。
  乔一桥回头看了小倾一眼,挑挑眉:这谁?你认识?
  叶无倾会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吃你的松子儿吧,不必理会。
  乔一桥耸耸肩,反正只要有小倾在,他就安全感爆棚。不信他大大咧咧来开封一点计划都没有!而退一万步说,真玩脱了兜不住了,大不了轻功运起来亡命天涯呗,神级易容术在手,只要他们想跑,没个脱不了身的。
  所以真不怪历代帝王都不待见武林高手,侠以武犯禁真不是白说说的啊!就连乔一桥这等弱鸡,双修学了点轻功,就开始控制不住要嘚瑟了,分分钟想搞件大新闻~
  一个油头粉面、头上带了一支大红花的锦衣衙内排众而出,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懒洋洋地朝叶无倾和乔一桥拱了拱手:“在下方琦,家父正是当朝方太师……二位兄台不是咱们开封人吧?不知能否赏脸交个朋友?”
  叶无倾拿捏出来的衙内范儿比这群真衙内有过之而无不及,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来:“久闻诸位衙内的威名,在下叶问,这是家弟叶乔,来的仓促,本来还想不日登门拜访诸位,谁知竟是这么巧,有缘千里来相会,在这里碰上了……”
  哈哈哈,叶问?叶乔?乔一桥忍着笑看了小倾一眼,他这胡编乱造的本事真够可以的!
  十大害则都在心里边琢磨——姓叶?江城叶还是滨州叶?这有恃无恐的劲儿,看来想随便捏死是不成了,说不定就会扎到手。
  “不知叶兄是打哪儿来啊?”
  “我打哪儿来不重要,”叶无倾唰地将描金骨扇打开,“直接说倒没意思了,不如留给诸位自己猜。甭管猜到猜不到,在下都准备了大礼——”
  “大礼?故弄玄虚!”一个衙内嗤笑一声,“什么稀罕东西咱们没见过?一般的东西我们兄弟可不看在眼里。”
  叶无倾听了只微微一笑,脸上适度地露出几许骄矜之色,仿佛这话都不值当他回答。
  有几个衙内当场就变脸了,只是还没摸清这叶家兄弟的底细,一时间不太好直接翻脸。
  要知道,虽然他们的父祖势力够大,可也做不到一手遮天。万一碰上硬茬子,给家里招了祸,回头家法可难捱的紧。
  “几位爷爷,薛大家就快到了,小的给爷爷们备了雅座,吃的喝的都是上等,不如这就进去?里边儿辽国的大人们也等着呢,小的给爷爷们引路——”
  这瓦舍的管事额头上一层的汗,心里叫苦不迭,可不能让这些祖宗们在这里干起来啊!砸了场子,自己只能认倒霉。万不得已,只好壮着胆子过来拉人了。
  “叶兄,同去?”
  “请!”
  乔一桥仔细看完这些人的神情动作,想着:以后再演皮笑肉不笑啥的剧情,他肯定不会再不知道怎么表现了……
  大周朝的纨绔衙内们真特么让人瞎眼啊!


第78章 
  大戏院里摆了许多圈椅,其间错落着一些高凳; 上面摆些茶果; 应该就是古代的茶几了。此时院中已经坐了不少人; 因为“薛大家”还没到,台下客人三五相熟的; 就聚在一块嘻哈谈笑。能在今天巴巴过来的; 不用说,心里没点花花肠子谁相信啊!所以俱都聊得颇为投契,连那几个辽国贵族也能愉快地和这些周人打成一片; 仿佛前段时间的打仗、加收岁币等国耻根本不存在。
  管事引着乔一桥、叶无倾还有一群衙内选了个好位置坐下; 让几个颇有姿色的侍女殷勤伺候着; 自己跑出去迎今天的正主儿了。
  哎哟喂菩萨保佑; 千万千万让今儿个的场子能落个好结局啊!你看这狼多肉少,这么些祖宗都来了——重要的是薛大家虽然才貌双绝、艺业惊人,但她那性子却算不上圆融; 且颇有些烈性……早年可是拒绝了不少高官名士的纳侧之意。按理说; 凭她这些年赚的银钱,实在不行,自己赎了身也够了; 可事情坏就坏在这里!一颗痴心错付薄情郎; 全部身家被骗了个精光!
  这哪怕鸨母赎身银子不要她的了; 她这么自赎出去; 也没个活路啊!
  其实不单单薛大家一人; 几乎所有的青楼名妓; 年纪老大之后,都无外乎几个结局——
  找个身份够高的人做小。
  摇头一变自个儿做鸨母。
  自赎出去隐姓埋名,再不出现在人前。
  要是有人肯护着,自己又耐得住寂寞,在教坊司做女先生也是一条出路。
  最差就是沦落成“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低等妓女了。
  薛大家最后选了“公开招婿”,实在让人挺料想不到的。瓦舍管事听说薛大家要把最后一场表演放他们这边,当然欢喜得很。要知道所有来瓦舍表演的艺人,都要上交一半的收入,利益当头,谁舍得不要?何况就算不谈钱,其他好处也多得是啊!
  唉,果然富贵险中求,胖管事嘬了嘬自己的牙花子,名妓公开招婿的先例多了,虽说今儿个来的客人难缠了些,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乔一桥跟这些说着变形河南话的古代官、商、富二代权二代没啥共同语言,只专心坐在椅子上剥他的松子儿。野生的松子儿个头不大,难剥的很,却滋味儿清香甜美,比他在现代吃的强多了。只是屁股下面的圈椅也没铺个垫子,木头椅面平平板板,一点不符合人体工程学,他那饱经磨难的尾椎真是怎么放怎么疼啊!怀念现代的大沙发!
  叶无倾坐在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那些衙内们瞎扯淡,作为一个连千年以后的世界都见过的奇男子,加上心理素质过硬,没费什么力气,他就把一肚子草包的衙内们忽悠瘸了——啥玩意儿?人还能飞起来?装上翅膀从高楼跳下来还能毫发无伤?小盒子还能自己唱歌?怎么可能呀!
  乔一桥在心里偷笑:怎么不可能?不就是热气球、滑翔翼、八音盒吗?
  在暂时被忽悠瘸了的十大害眼中,叶无倾要么就是个失心疯,要么就是个再牛逼不过的高人了。
  有几个脑子转得快的,还在想着:回头一定得验证一下!要是姓叶的说的是真的,那别管他是什么身份,就凭他有这样的见识,他就绝对称得上是奇货可居啊!
  从小耳濡目染,家里的父祖能手掌大权,莫非是因为为朝廷尽忠尽力?
  快别傻了!
  只有那些读书读方了脑袋的穷书生才这么想呢~
  其实,想手掌大权,简单得很!只要讨了宫中那位皇爷的欢心,则万事大吉!
  到时候把这姓叶的往上一引荐……嘿嘿嘿,这功劳来的可太容易了。
  再说了,就算没有什么功劳,这么些好玩的东西,自己拿着开开眼也爽得很呐~
  不怪十大害没见识,主要这个时代的娱乐方式还是太贫乏。像他们这样的纨绔衙内,平日里无外乎欺男霸女、逛逛青楼,偶尔来瓦舍消遣一二,逗逗蛐蛐,再者斗鸡斗鸭斗狗、关扑几把,至于蹴鞠什么的,因为太累,一般都是遣仆从下场,他们只作壁上观。
  总之专注玩乐二十年以后,无论什么玩法,对这些衙内来说都不新鲜了,人生就是一个大写的空虚寂寞冷!
  乔一桥作为一个富二代,他真的太了解衙内们都是什么德行了。因为现代他身边这样的人也不少啊!家里有权有钱,不需要付出努力,只一味醉生梦死,成天就想方设法寻求刺激。不同的是现代纨绔们可玩的花样更多,又因为有法律约束着,做事不会太没有底线。
  所以小倾这一招绝对百试百灵,往驴子前头吊一根胡萝卜,想让它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
  “薛大家请了——”
  突然,一声拖长的唱腔响起,前面高台左侧方的通道口小碎步走出来两排身着曼妙长裙的少女来,这些少女均粉纱覆面,只露出一双顾盼神飞的大眼睛,脉脉含情地往台下一扫,角角落落的客人就都被照顾到了,丝竹声随之响起,却是这些少女有人手执琵琶,有人吹笛弄萧,有人盘膝在地,十指拨弄着琴弦,姿势错落有致,就像一幅奏乐仕女图。
  原本吵闹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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