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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听说你想打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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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致翔坐上了驾驶室,隔了好一会儿后,才低低的说了句:“我也不清楚。”
    陈绵绵咬了咬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路过商业中心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陈绵绵吵着闹着要下车去买几件新衣服。自从生病之后,她就很久没有逛街了,现在终于从医院出来,怎么也要出去逛逛。
    陈致翔劝了陈绵绵几句,但还是没能经得住陈绵绵撒娇,她抱着陈致翔的手臂说就逛一会儿,就一会儿……
    陈致翔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同意了。
    其实陈绵绵恢复的不错,再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本来她早该出院的,但陈致翔怕出什么意外,所以让她多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
    离开的时候,陈致翔还和医生确认了一下注意事项。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了,书快电子书平时要注意运动和作息时间,吃饭更是要忌口,还有定期复查……其余的,倒也没什么。
    陈绵绵和陈致翔从车里出来,刚走到中心步行街,陈绵绵却注意到了路边的一个乞丐。
    她在看到那个乞丐之后,便瞬间瞪大了眼,盯着那个乞丐看了好久,脸色也瞬间白了下来。
    陈致翔以为陈绵绵不舒服,便问了句她怎么了。
    陈绵绵嗫嚅了两句,还是没说出什么。
    结果快要进百货楼的时候,陈绵绵才小声的说了句:“大哥……刚才那个女人,好像二哥的妈妈啊。”
    陈致翔往前走的脚步顿住了。
    陈致翔语带怀疑道:“哪个?”他觉的自己理解错了陈绵绵的意思。
    陈绵绵犹疑道:“就是那个在路边的……残乞丐。”
    陈致翔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刚才那个在路边乞讨的女人,她不住的往地上磕头,满脸的油腻和脏污,让人根本不愿意多看一眼。
    陈致翔道:“绵绵……你确定?”
    陈绵绵道:“我不确定,我只是觉的……有点像。”两人都对这件事表露出了极为慎重的态度。
    陈致翔沉默片刻后道:“我们倒回去确认一下吧。”
    于是两人便转了身,又朝刚才路过那个乞丐的地方走了过去。
    然而这一次,却是无法自欺欺人了,陈绵绵盯了那个乞丐几分钟后,便道:“真的是……她。”
    陈致翔脸色不大好看,他其实和陈谋的母亲没什么交集,甚至于面都没见过几次,可是却对这个狠心的女人很有印象。
    自从张舒雅从监狱里出来后,陈致翔还担心她会不会去找陈谋的麻烦,结果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却没想到,现在她居然在这里乞讨……
    陈绵绵道:“我们要告诉二哥么?”
    陈致翔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陈谋的号码,结果电话响了十几声,直到被挂断为止,陈谋都没有接电话。
    陈致翔道:“他没有接电话。”
    陈绵绵看了张舒雅了一会儿,才道:“哥,我不喜欢二哥的妈妈。”
    陈致翔自然也不喜欢。
    陈绵绵道:“你还记得,二哥刚来我们家的时候么……”
    陈致翔点了点头,陈谋刚来陈家那会儿,简直就可以用瘦骨嶙峋这四个字来形容,个子矮不说,身上的肋骨都能一根根的数清楚,后来才在他们家慢慢补上来的。
    陈绵绵道:“我们可以不管她么?”这若是放在从前,陈绵绵肯定会忍不住想要帮助张舒雅,可是或许是经历了死亡,这个本不太成熟的小姑娘,一下子强硬了许多,她看着张舒雅悲惨的模样,轻轻道:“这是她该得的。”
    陈致翔搂住了陈绵绵的肩膀,嗯了一声,他从来都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如果不是陈绵绵在这里,就算他认出了眼前的人是张舒雅,他估计连脚步都不会停一下。
    陈绵绵道:“哥,我们走吧。”
    陈致翔嗯了一声,但他脑子里,却多点其他的疑惑。
    张舒雅怎么会沦落到来乞讨的地步,按照这个女人贪婪又懦弱的心性,不该是死活也要粘着陈谋么……
    陈致翔皱了皱眉,总觉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自从那天原飞槐来过医院之后,就一直纠缠着陈致翔,让他十分的难受。

☆、第43章 如果你不能

陈谋感到自己漂浮在空中,他远远的看到了一辆大货车,和货车之下,被压的不成人形的尸体。
    原飞槐的哭声遥遥的传来,陈谋看到原飞槐跪在一具尸体旁,绝望的抓着那具尸体。
    陈谋此时才惊觉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他回忆起,那具尸体就是陈谋——他回来了。
    原飞槐满身都是血迹,他哭泣着,沙哑了嗓子。围观的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让场面更加的混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车和交警才迟迟的赶来了,原飞槐被人拉开,失魂落魄的看着陈谋的尸体被人抬上了车,他的神色呆滞,仿佛灵魂已经从身体里脱离出去。
    陈谋被撞的不轻,连急救室都没能进去,便直接被拖到太平间了。
    接下来,便是葬礼。
    陈谋的母亲这时还在监狱里,来参加葬礼的只有陈家人和原飞槐。
    老头子身体不行了,没能到墓地来,于是陈谋骨灰下葬的时候,就只有陈绵绵、陈致翔和原飞槐。
    三人站在目前,两人流着眼泪。
    陈绵绵哭的声嘶力竭,原飞槐却是默默的流泪,他的脸色憔悴至极,显然是很久没有休息了。
    陈绵绵对着原飞槐说:“原飞槐,我哥希望你过的好好的,就算他走了,你也不要太亏待至自己。”
    原飞槐没回应,他垂着头,看上去显得奄奄一息。
    陈绵绵带着哭腔说:“我哥最喜欢你了。”
    原飞槐说:“我知道。”他的脸上还带着陈谋给他留下的伤口,青紫的眼角,破损的嘴唇,都在暴露两人不太和谐的情侣关系。
    不过虽然如此,原飞槐却还是对陈谋怀有爱意,他也相信陈谋是爱他的。
    现实证明了原飞槐的想法,陈谋用生命,证明了自己的爱情。
    陈谋死了,推开了原飞槐,替他被车撞上,尸体残破不堪,原飞槐甚至都不敢去看。
    陈致翔和陈绵绵先走了,留下了原飞槐,原飞槐慢慢的跪坐到了地上,用手摩挲着墓碑上的字体。
    这块墓的左边放着陈谋,右边却是空的,墓碑上,右边太没有贴金的字体,刻着原飞槐的名字。本该古稀之年才做的事,却被提前了。
    天上开始飘下小雨,陈谋看着原飞槐,又心疼了起来。
    原飞槐慢慢站起,慢慢走上楼梯,迎着雨幕,坐到了驾驶室的位置上。
    从墓地回来的那段路程,陈谋十分的担心,那是一段陡峭的山路,现在天下了些小雨,山间腾起了一片雾气,更显得幽静。
    原飞槐整个人都魂不守舍,但好在他车速够慢,从山顶到山脚,速度连30都没过。
    把车开到了车库里,原飞槐却没有下车,他趴在方向盘上,慢慢的耸动着肩膀,显然是在哭泣。
    飘在空中的陈谋很想去安慰一下原飞槐,但他既不能靠近,也不能说话,只能远远的看着,像是在看一幕默剧。
    原飞槐在车里趴了一晚上,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昏昏沉沉的从车里下来,上了电梯,最后拿出钥匙打开了家中的门。
    一进屋子,原飞槐就无力的倒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这时候陈谋更着急了,但又没有办法,只能急的在空中绕圈圈。
    原飞槐在地板上趴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屋子里的挂钟开始报时,才像是突然惊醒似得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才走到了沙发旁,然而就在这时,原飞槐的手机响了起来。
    原飞槐看的了一眼号码,便随手挂掉了,然而打电话的人却十分锲而不舍,又打了好几个过来,直到原飞槐不耐烦的接起。
    陈谋本来还在想给原飞槐打电话的人是谁,却听见原飞槐带着怒气吼出了一个名字:“王冕!”
    王冕?!那个娘炮给原飞槐打电话干什么?陈谋觉的非常不愉快。
    原飞槐道:“你这时候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落井下石?”
    也不知道王冕和原飞槐说了些什么,向来温和的原飞槐一下子变炸了,他道:“我告诉你,你要做什么就去做,你真以为我怕了你?”
    说完原飞槐便挂断了电话,急促的喘息了好几声。
    或许是因为和那个世界强硬的原飞槐生活了一段时间,陈谋本以为原飞槐下一个动作是随后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就去找王冕的麻烦。却忘记了这个世界的原飞槐还是那个被他保护起来,不经世事的艺术家。
    原飞槐扑到沙发上哭了起来,他哭的像是个受了欺负却又没办法向大人告状的小孩,一边抖着肩膀,一边流着眼泪,口中叫着陈谋的名字,他说:“陈谋,你怎么那么自私,陈谋,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怎么把——”
    陈谋心疼的觉的自己也快要掉下眼泪了。
    原飞槐越哭越难受,竟是直接晕厥了过去,这一晕就是一上午。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比纸还要白了。
    原飞槐哆哆嗦嗦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缓步走进了厨房里,随便找了些吃的塞进了口中,然后又倒在了床上。这期间他的电话响了无数次,他要是拿起手机看,估计能在上面看到了几百个未接来电。
    陈谋看了心急,又使不上力,只能暗自心伤。
    第二天的时候,原飞槐的状态终于好些了,他起床之后,先是随便弄了些吃的,然后才看了手机,给打来电话人纷纷回了信。
    母亲,友人,陈谋的亲人,原飞槐回电话时都有些强颜欢笑的味道,等到回完了电话,整个人都虚脱了
    他靠在沙发上,轻轻的说了声:“谋谋,我想喝热牛奶。”——自然不会有人回答。
    原飞槐愣了两秒,才意识到他的某某不见了,眼泪刷的一下便又下来了。
    其实这个世界的原飞槐一直都算不上坚强,一般比较繁琐复杂的事,都是陈谋揽下来在做。即便已经大学毕业,可玩着乐器的原飞槐却还是像个不知世事的孩子,他天真,柔软,让陈谋愿意护他一辈子。
    陈谋实现了他的承诺,他到死为止,都在护着原飞槐。
    如果换了其他人对原飞槐动手,原飞槐可能早就同他分手了,可平时陈谋情绪不失控的时候,他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恋人,满足了原飞槐一切愿望。
    原飞槐简直像是要把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哭出来,整整一天,他什么事情都没干,只是在家里默默的流着眼泪,直到下午的时候,才有人找上了门。
    听到门铃声响起来,原飞槐呆滞了几秒钟,才摇摇晃晃的去开了门,他一打开门脸变拉了下来,他道:“王冕,你还有脸来?”
    王冕嘻嘻的笑了,他说:“我怎么没脸来?”
    原飞槐道:“乐器店我不会卖给你的,你想都别想了。”那个店是他和陈谋一起努力的结果,里面承载了两人的记忆,他自然不可能答应王冕的要求。
    王冕说:“你可是要考虑清楚。”
    原飞槐怒道:“我不用再考虑了,你滚吧,就算没了陈谋,我也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王冕也不恼,只是说了一句:“行吧,你现在这么想也是好事,如果以后改变了主意,记得给我打电话。”
    原飞槐什么话也没说,碰的一声关上了门,靠着门滑下,又没骨气的哭了。
    陈谋看着眼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原飞槐,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个世界里表情冷漠的原飞槐的模样,他不敢去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眼前这个柔和的像是一滩水的爱人,硬生生的变成了刀枪不入的冰。
    原飞槐口中念叨着陈谋陈谋,他知道他叫的人不会再来了,于是心情越发的绝望。
    这天晚上,原飞槐第一次尝试自杀,他拿了把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哆哆嗦嗦的割了下去,然而刚见了血,便停下了。
    他手里的刀落到了地上,原飞槐哭的更加凄惨,他说:“谋谋……谋谋……你不要怪我,你不要怪我。”
    原飞槐的命是陈谋用自己的命换回来的,既然如此,他有什么资格把这条命浪费掉呢。
    原飞槐手腕上溢出的鲜血染红的地板,平日里那么爱干净的他,却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伤口也不知血,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又倒在床上睡着了。
    原飞槐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等他妈妈找上门来的时候,被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胡子拉碴,脸色惨白,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他的母亲捏着备用钥匙进门看见原飞槐这个模样,搞不犹豫的打了120,直接把原飞槐送进了医院。
    这个选择倒也是对的,因为原飞槐已经接近五天没吃东西,差点活活饿死在家里。
    陈谋是看着原飞槐变成这幅模样的,随着原飞槐的精神崩溃,他也要受不了了,他简直恨不得冲到原飞槐的面前给他几个巴掌,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然而陈谋没有料到的是,他的死亡,对于原飞槐而言,只是悲惨命运的开端。
    还有更多残酷的事,在等着医院里昏迷不醒的原飞槐。

☆、第44章 一个人也要

原飞槐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
    但他却发现这真的很难办到,只要他是清醒着的,脑子里就充满了关于陈谋的画面,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流下泪来。
    但上天并没有因为陈谋的离世而对原飞槐产生一丝怜惜,更多更糟糕的事情在等着原飞槐。
    首先出手的是王冕,没了陈谋的庇护,他直接用原飞槐开的乐器店威胁他。说若是原飞槐不从了他,那他便要那个乐器店毁在原飞槐手里。
    原飞槐很害怕,却又故作强硬的拒绝了王冕,他现在坚强的外壳就是一层纸糊的假象,只消轻轻一撞,便会破碎的不成样子——至少陈谋是这么想的。
    越看越担心,越担心却越想看想去,陈谋本以为这个世界的原飞槐和他重生之后见到的原飞槐本该不是同一人,却没想到两人似乎真的是同一人,只不过是现在的他,和未来的他的区别。
    王冕虽然娘,但也算得上是个会使手段的人,他买通了一些关系,很快就给原飞槐的乐器店里找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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