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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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二位友星人,不知何时,他们已从啧啧感叹进化到 “互摸”阶段。这场景好比一只猴子在给另一只炫耀它比较红的屁股,甘栾表情很稳但内心激昂:光天化日之下,不顾廉耻礼仪,胡作非为,荒淫无度!尔等这是在作死!
甘岚先偷袭的叶里:“没货。”叶里摸着肚子:“我又不能怀孕。”
“哼~”小得意精让叶里摸他“儿子”。“嗷!”叶里摸了又摸摸了又摸,状如其父:“我靠真的?给我看看!我要看!”
结果两只猴子因为红屁股发了羊癫疯。甘栾想: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病,叫怀孕幻想……WTF,还是叫救护车吧,把卷心菜无痛那个流了算了……
叶里的魔爪不断地在甘岚优美的肌理上来回耕耘:“正正好,正正好!我喜欢这种!”然后不由分说地扒了甘岚的上衣。这对猴子的屁股戏竟快要演到限制级,甘栾一时有点虚弱又很是绝望:“喂你们可以了……不对!他手上有伤,你注意点!”
“放心吧我很温柔的。”答是这么答,但叶里压根没看甘栾,只盯着甘岚纤细的上半身:“没货?”摸膀子:“有?!”继续征战到大腿:“卧槽有的啊!”扒裤子:“但为什么看起来还跟弱鸡似的纯洁……怎么做到的!”甘岚得意地哼哼,叶里扒他皮,他也不反抗,却反过来去扒甘栾。甘栾:“干什么!想死?”嘴很硬,身体很顺从,风衣一扯就脱了。然后,我们上身□□,大腿半露的甘岚踢掉裤子,直接披上了甘栾的长风衣。大事不好!甘栾救火似的,猛速把那风衣拉链拉到顶,甘岚仰着脖子:“肉!肉!”,甘栾缓了缓拉链头子,但还提着:“够了!内裤就不用脱了!”叶里跟甘栾抢拉链:“我还没看够呢!” 叶靖正好也闯进来了:“我没打扰到你们吧?”甘栾冲叶靖吼:“打扰什么打扰!把这只疯狗拖走啊!”叶靖扶着头:“你们先玩会,我等下再来说正事。”话音刚落,紧接着就听叶里大吼一声:“早恋不甘岚宝贝!”
甘栾与叶里没抢拉链了,叶靖靠在门沿,三个人都没说话。甘岚戴上连衣帽,小脸隐在里头,像极邪教教徒,他说:“早恋?”然后就这么陷入沉思,叶靖和甘栾同时发话了,朝着嬉皮笑脸的叶里:“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甘栾问叶靖:“你要说什么?”叶靖微笑:“去客厅说吧,这里的空气太银灰。”
他们转场下楼,银灰的叶里阴魂不散,叶靖没多管他,说正事:“阿和说他中邪了。”甘栾:“啊?”甘岚的飞刀这么邪门?刚贴着甘栾坐下,甘岚又蹦起来:“你瞪我干嘛?”叶靖说:“中邪这个说法在曜城有别的意思。阿和是说,跑过来偷袭我们的,是高家那群没节操的假道士。拿钱办事,高家就是这么起来的。但是,人都在纪城中的邪,回去没办法讨说法。”被大佬割据的曜城,只要身上挂个正式的姓,大家各自遵道规走行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反而形成一种封闭的稳定。但人人的根都长在城里,一旦出了城,好比植物割了根,就生死堪忧了。
“这事回到曜城反而难查,老头子绝对不会帮我。”叶靖看向甘栾:“当初我想问点甘家以前的事,老头子是这么答复我的,‘我把你生的健健康康,你就应该自己走路’。”这事甘栾倒是第一次听说。“那你家老头子跟我家老头子很像。”
某一瞬间,我们表情管理非常优秀的叶靖同志,似乎没能控制住眼白的比重:“能不像么?”究其真相,乃天知地知眼球知了。因为叶靖的笑,一贯是眯着眼睛的,谁也分不清他是冷笑还是热笑。
银灰的叶里凑到甘岚边上坐了:“没我你们还是不行啊。”
叶靖问甘岚:“昨晚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甘岚摇摇头:“我只记得甘栾骂了我一晚上说我糟蹋……”
甘栾:“停!”
“糟蹋?羞辱?玷污?”叶里捂着嘴:“天啊……”
叶靖赐他一记栗子:“在说正事,收起你的犯罪思想。”
“好吧好吧。”叶里缩着脖子躲开了:“我跟你们说说那几只鸟人的近况吧。甘显,有远走高飞的想法,我让我爸公司的人拖住了。甘娴没有请动高老板的路子。甘栩,她什么都没做,怎么说呢……我觉得不协调。然后让我说说甘绪。”叶里整整领口,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她想查甘岚的病史。你说她是不是……第一步,把甘岚送进精神病院,第二步,就是甘栾了。”
甘栾站起来,叶里直往后缩:“我没胡扯这件事的确是有可行性的……”
“等等。”甘栾陷入回忆:“死的人……丧失行动力的人……”他转向叶靖:“甘骁死的那天,你是这么说的吧。”
“死人自然是退出了。死的人,消失的人,睡着的人,丧失行动力的人——都一样。”
叶靖:“哎呀。”
甘栾踢过去一只拖鞋:“叫你装逼,我跟甘岚是不用死了,只要一个残废一个精神病就好了!”
甘栾心中冷笑,下意识看了眼被拟定为“精神病”的甘岚,这人正低头,上上下下拖着拉链玩,锁骨若隐若现。这颗菜本来就精神失常,但想让他残废……哼。
难道要害他……性无能?
……
……
……
卧槽,中风、脑死、断手腿都可行,但为什么他非要先想到性无能?!
性无能又不能让他丧失行动能力!
不对!性无能是怎么冒出来的才是关键吧!甘栾忽然很想打开头颅,往里灌点消毒液。跟这三个奇葩——特别是叶里——待多了,连大脑机能都会丧失节操!赶快回来啊!他纯洁的心灵!
“也不一定是甘绪。”叶靖抖掉飞来横鞋:“不是还有你们推测的第三人么。”
一时又安静下来,大家各怀心思,像一坛温煮的酒,醇香漫漫,而酒静伏,内容深深酝在坛底。
甘栾在想昨晚。昨晚,浓雾下,甘岚那张不完整的脸,血与泪浑浊不堪:“魔王不会放过我。”但走出浓雾后,他又说:“我还有另一个我。”浑身浴血,笑意森然,无辜眼瞳布满血意。可一旦再次醒来,他又没有了记忆,和医院那晚一样。
此时太安静。因为太安静,银灰的叶里又想犯罪:“甘岚,你还没有给我答复,要跟我早恋吗。”
叶靖说:“甘岚,与其和叶里凑合,你不如去小学找个,我想小学生的恋爱感情可能会比叶里的真挚点。”
甘栾更毒:“养狗不就好了。”
“你们什么意思?我就不能有真心?甘岚!我真心想跟你好的啊!”
甘岚抓起叶里,与其革命式握手:“我们不是很好吗?”
叶里……叶里呢?叶里吐血而亡。
后来,叶靖拖着叶里出门买晚饭去了。只是同时和几个人谈话而已,甘栾却像刚马拉松回来,瘫在沙发上完全不想动。甘岚也陷进小沙发,菜叶子怏怏,双目失神地盯着天花板。
“卷心菜。你不会,真的在考虑要不要和叶里……谈恋爱?你喜欢男的?”
甘岚摇摇头,头发在米色沙发上扫来扫去,甘栾依旧不受控制地盯着他的发尾。像……落雪的杉树……等等……杉树?杉树……杉树……他似乎要被这个词吸住了,好像它在不断召唤他,去一个地方……金光铺设的长空,凋零废弃的阳台……
甘岚说:“别人喜不喜欢,我能辨别。但我不知道,什么感情才能算作我在喜欢?所以,我连第一步都不明了,又怎么会清楚第二步。男的?女的?嗯?叶里很漂亮,那个护士姐姐的胸也还不错……”
甘栾很暴躁:“你特码都知道看胸!而‘喜欢’这种人之常情你又跟我讲你不知道?!”
永远能抗衡甘栾的,只有小无赖甘岚:“那又如何,我连昨天的伤口都不记得。我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面对如此直接、毫不留情地自我鉴定,甘栾竟无言以对。他惯常在甘岚说话的基础上贬低他,还没遇过这种已经低到地心的言论。总不能反过来安慰吧?那不是他的风格,嗯。
“那你还考虑什么?你能跟叶里谈什么恋什么爱。”
“可是他长得好看又可爱,我见到他会高兴。”
甘栾突然想:我特码又不是情感专家,我跟他谈这个作甚?老子不是号称纪城无情第一人吗?呸,不聊了。
可是他转口又问:“你见到他会高兴,然后他还喜欢你,这就行了?”真好把,没气节。
我们甘岚虽然是颗菜,心里却门儿清:“他不喜欢我吧。但是没关系,他漂亮。”
只要长得好看就可以接受?又是一个毫无理性可言的颜控……
甘岚轻轻嘀咕了一句:“反正,没有人愿意知道我真正的样子……”
甘栾完全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那我问你。”
“嗯。”
叶靖好看么?
好看。
那天那个秦医生好看么?
好看。
护士姐姐呢?
好看。
可怜无定河边骨,垂死梦中惊坐起!甘栾一腰杆子挺起来:“那你是不是都要跟他们谈恋爱啊!”
“可是,”甘岚说。
客厅的采光绝佳,不会漏掉一丝天色,当日落扩染之时,他与他浸于黄昏,像是进入同一个梦。他们在梦里交谈,若虚若真。
后来甘栾接上耳机,手机里只有一首曲子,英国组曲No。6的前奏曲(Prélude),单曲循环。最后,似乎是马上又似乎久远,甘栾是这样说的:“甘岚,我们可以关系不错。但我们不能真的关系不错。”
#啊……甘岚说“我还有另一个我。”不是指双重人格。
#下章预告:
化学试卷上的烧杯插了几朵玫瑰,草绿枝杆低垂,花杯沉沉,橙红色脉络,如微笑……Pat Austin……谁给他的彩笔?
但问题不在这里吧!
第22章 傀儡戏 其四
出去是一双,回来却形单影只。叶靖解释说:“我让叶里去住曜城那套房,等你们想去曜城,那套房子就安全了。”他见甘岚“面朝房顶,秋风萧瑟”,难得向他搭话:“小卷,叶里的话不用放心上。按你哥的意思,离他远点是最好。那家伙杀人跟打地鼠似的,变态是绝症。如果疯子有级别,叶里就是灾难型的。”
呵呵,那么甘岚就是宇宙大爆炸型的,但是——甘栾从一块蛋糕里抬起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还有特码的小卷是谁?!”
叶靖也陷进沙发:“你敢以性无能起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这几坨懒人沙发大受欢迎,只有一本正经的甘栾没有光顾过。
卧槽为什么又是性无能?性无能要侵占整个宇宙吗?!好的他不敢,他问叶靖:“你吃过了?”
叶靖焗的发亮的头发闪了一圈:“你问我?”
甘栾开始吃第二个冰激凌蛋糕,人冷冷,脸冰冰:“不然呢?”
“小卷怎么不吃饭?”
甘岚机械般摇头,整个人软在沙发里,像坨史莱姆,忧郁的透明绿,果冻状;目光呈直线抵达天花板,五百年后,忧郁的天花板上应该会有个洞。
“他爱吃不吃。”纪城无情第一人如此说到。
“我又没问你。”叶靖从懒人沙发的沉沦中爬起:“这公寓有四间卧房,曜城那套也是。我跟叶里有时会过来住,我好困,今天就不走了,无论如何,你们先选房间吧。”
史莱姆复活,冷脸男撕去表情,叶靖:“看我干什么,看房间。”
这间新居靠近纪城市中心,住宅区的绿荫建设以公园为标准,配套设施完美,一栋栋高楼奢侈而矜持地相距甚远,使得各个楼层采光绝佳,衬着绿化带的茵茵绿潮,处处是景观,幽静而高贵,简直感觉不到隔街就是熙熙攘攘的市中心商区。
三层复式,视野极阔的高楼层,垂头一片绿,远望有海景,穿过花园似的小区,隔街就能闻到浓郁的汽车尾气,与甘家老宅那种山沟沟简直隔了几世纪。甘栾长舒一口气:“我住二楼。”三楼才是完美的,然而三楼——
“啊,那我也二楼。”非透明史莱姆举手道。
新居一共四间带独卫的卧室,但硬要算床的数量,则为五。一楼几乎开放式,厨房餐厅娱乐洗卫,一应俱全,风格是简约的,内容是充盈的,无他,面积够而已。一楼有间小客房,此为其一;二楼的主角是改造后的巨大健身房,附带豪华海景浴室,剩下独卫卧室两间,此为其二三;其四则居三楼,套房,内外各一床(甘栾:此等设计,甚为可疑,装修者或居心不良,应杀之),配大阳台。玻璃落地为拉门,白色木条切格,透过小方格瞧去,门外一片实实在在,却出人意料的草木葱茏,仿佛是将哪处繁茂绚烂的后花园挪了来。芳草萋萋的大阳台,原木味地板码为十字铺陈,踩上去咚咚响,一方小木桌,两张矮矮的软椅,远风吹来一缕蓝,绕着方桌上摆得小盆栽咯咯笑。风起气息游,漫漫茶香扑鼻,只见这独隅一方的草木皆活络起来,朵朵橙红垂垂摆摆,层层花络如微笑般。
“Pat Austin。”叶靖说:“看起来很暖。”
“这花可真胖啊……”甘岚煞风景道:“胖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这感慨不知哪里戳了甘栾一针,他嘴角一勾,嘴皮子忍不住泛毒:“就你最瘦,狗就爱啃你这样的。”
甘岚苦苦笑着:“你还是这样。一切都没变,一切又都变了。我发现,永生才是怪物的宿敌。”
我发现,你又开始进入剧情了,甘栾说:“青天白日的,少做梦。”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梦和夜又没有关系。”甘岚托起一朵橙红:“而且,只有死亡才能终结梦。”
“你的道理总是……”向来令人清醒的茶香也有扑朔迷离时候,甘栾闭上眼,眼前重重叠叠的幻影总算合拢。
废弃的……旧阳台……他要走了……他留下那束浓郁的茶香……那代表……
甘栾睁开眼,托着橙红的少年却迷醉地闭上眼,鼻尖吻花络,远风爱上少年,眷恋徘徊。他藏在兜帽里的落雪发,他的长风衣,他蹲下的赤脚和清瘦脚踝,摇摇摆摆围绕他的橙红玫瑰,脆弱欲折的绿枝渐渐依附他,远目的空蓝,咫尺的深棕地板,云朵与纹路,融入了,爱恋了;清风与茶香爱他,他与它们不分彼此。他是肆无忌惮来窃花的少年,玫瑰却为他收起尖刺;兜帽随风堪堪而落,少年褪色的发尾,仿佛昭示他历经的年岁。那是,永生的罪……狡猾,狡猾无比。
“总是最狡猾的。”他说:“你的道理总是最狡猾的。”他突然难过得除了这句什么都说不来了,只有这句话,这里只有这句话,他只该说到这里,像玫瑰就应该有尖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