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不喜欢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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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蓄了琥珀色茶水,郁清开三指端起,邬元争理所当然的等着他把茶杯送过来,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郁家又怎么样,来我的地盘,还是不得忍气吞声,给我端茶送水?
一声笑还没出来,就被憋在喉咙里。
他像被狠狠戏耍过的山猪,双目鼓起泛红,鼻子里喘着粗气,不敢相信又愤怒至极的样子。
邬星眼睑微敛,脸上神情似笑非笑,自然的接过郁清开递过来的茶,语气轻和的说:“谢谢表哥,”
从始至终,都像是没看见邬元争似的。
郁清开手一顿,才慢慢收回来。
他很多年,没听谁这样喊过他了。
两人这里默契十分,可把邬元争气得七窍生烟,他怒气十足,往红木桌上狠狠一拍:“你们像什么样?!”
这时候,郁清开才抬眼看他,“你又是什么东西,”
邬星眼一亮,觉得郁清开这话说得真是。。。。。。痛快!
他倒是想这样痛快,该骂就骂,但邬元争好歹是他血缘上、名义上的父亲,如果他为了一时痛快,就会将自己处于更加不利的局面。
陶听芹这女人,最擅长的,不就是“传话”,吗?
郁清开就没这么多顾虑了,他虽然也算是邬元争的小辈,但他有郁家做靠山,而且在邬星母亲的事情上,邬元争也占不了理。
就算是外界知道了郁清开今天的言词,也不会对他多加攻讦,毕竟逝者去,生者留,心里不舒服是能理解的。
邬元争没想到郁清开和邬星敢这样不给他面子,当即面露厌恶。
这就是他不喜欢郁家人的原因,高傲自大,目中无人。
邬星留着郁家人的血,没遗传到自己一份半点,倒是像极了郁家人,心肠冷漠,毫无礼节。
他厌恶这个儿子不是没有理由的。
所以,比起邬星这个从小长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他更偏心陶华,这个才像他。
邬星乐得看邬元争丢脸,轻啜口茶,不动声色的欣赏他那张油腻黑沉的脸,觉得往日难以下口的苦不堪言的茶水,也多了几分甜意。
郁清开懒得理人,陶听芹聪明的沉默,化为背景。
秘书站在角落,被这样诡异的气氛逼得呼吸困难,内心狂呼救命。
好像应了他心中的呼唤,敲门声礼节性的响起,敲了几声之后,门被推开,头发花白的校长走进来。
老校长面容苍老,透着岁月的智慧,邬星对这位老人印象很好,敬重的站起来。
郁清开放下久不离手的茶杯,扶住校长,低低喊了声:“老师,”
校长笑着挥开他的手,“我还不至于走路都需要人扶。”
郁清开从善如流,放下手,知识依旧离校长很近,以防有什么需要。
邬星也站在校长身边,他恭敬的微弓腰,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校长干瘦的手掌抚上邬星头顶,慈祥温和,“坐吧,都站着做什么。”
唯二没站着的邬元争和陶听芹,也觉得莫名尴尬。
不过好在脸皮够厚,几秒之后就淡定自若了。
邬星坐下来,校长才缓缓开口:“今天麻烦你们过来,是邬星在学校发生一些事情,想问问你们的想法。”
接着,校长就把邬星打架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没有一点添油加醋,也没有任何个人色彩。
邬元争在来之前,就知道是邬星在学校惹了祸。他本来不打算来,随便交个秘书去处理就行了。
不过陶听芹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极力劝说他去学校看看邬星,还说他对邬星的关注不够,才导致邬星和他关系不亲。
邬元争想想,也对。
便推了几个饭局,带着陶听芹过来了,会不会刺激邬星,这个还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自己会过来,就已经是很给邬星面子了。
邬元争不在乎邬星,说话自然不经过思考,随意说道:“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校长看着办。”
完全不问邬星打架的原因,也不考虑邬星有没有受伤。
陶听芹眼波一动,掩唇笑道:“邬星的。。。。。。”
“你脸上的伤,谁弄的?”郁清开突然开口,让陶听芹话说到一半,噎住。
她不敢惹郁家,低着头一副被人欺辱了的模样,又让邬元争的大男子主义苏醒,不过他也不想为了陶听芹真的和郁家对上,于是,只哄了几句,许下些珠宝。
“?”邬星摸了摸脸,不觉得痛。
郁清开对校长说:“邬星的伤,是那个学生造成的,一起叫过来吧。”
第21章
陈子骏从小就学习好,爹疼娘宠的,一路顺风顺水,高中还考上了招生严格的一中,进了门面之一的一班。
要说有什么不满,就是排名上总被人压。
高一的时候还能安慰自己,上头两个年纪一个复读班呢!
可到了高三就忍不住了,看着这回压在他名字上的那两个人,陈子骏心里就长了杂草似的,乱糟糟难受的很。
二十五班人,不就是仗着自己多读了一年书吗?等自己的进度追上他们,就能把那些人踩脚底下了。
虽然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但还是不舒服。
这种闷闷不乐,一直维持到了知道二十五班有个两百多分的吊车尾的时候。
陈子骏乐了,这是弱智吧!还能考两百多分?听说文综只有一百多一点?自己就算闭着眼瞎蒙,也比这个多吧!
在众人的教唆下,他就起了点心思,出钱买那个人的笔记,正好拿到班上瞻仰一下,杀杀二十五班的面子。
笔记是拿了,羞辱的目的也达到了,没想到招来尊煞神,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陈子骏一想起来,就后悔得直锤头。
这会儿,他正站在校长室外面,脸上擦着药,五颜六色,活像幅水彩画。
陈子骏踌躇着,敲门的手举起来,又放下去。
哎。。。。。。
正当纠结的时候,门突然就开了,一张白玉似的,沾染了凶气的脸从门后露出来。
陈子骏一惊,眼中浮现看到了怪物的神色,连连后退。
邬星举到一半的手顿住,玻璃珠样的眸子露出些嘲讽笑意,“怎么?还怕我打你啊?”
陈子骏这才反应过来,邬星只是抬起手遮光。
他尴尬得想转移话题,便说:“怎么挡着路,不让我进去。”
邬星脸上向来挂着一点嘲弄,这会儿就更明显了,那股不屑交流的鄙夷,简直要从他身上跑出来,对着陈子骏张牙舞爪了。
陈子骏:“。。。。。。”
就算打了一架,也不用这么。。。。。。招我恨吧!
门被推开,里面坐着的人,陈子骏就全能看见了。
校长,一对矜持的夫妻,还有一个冰冷斯文的男人。
陈子骏忍住转身逃走的冲动,心道,这回完球了,没想到邬星这人这么狠,他难道敢找家长群殴我?!
好在端坐在一旁的校长给了他点儿勇气,他才颤颤巍巍的走了进去。
“校长,您找我有事吗?”
因为把校长看成了唯一的依靠,陈子骏乖巧得很。
校长对学生们都很慈祥,笑着让他坐下,然后才说出了让他来这里的原因。
陈子骏虽然平时自视甚高,但起码的察言观色,辨人识物还是做得到的。
他一看坐在这里面的几个人,就知道这是自己惹不起的,难怪传言说邬星是走后门进来的,一点儿没假。
郁清开认为邬星也受伤了,不能把所有的责任推到邬星身上,至少打架的另一方需要对邬星的伤势负责,其他的另外再说。
所以校长想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是什么。
邬星挑眉,看着陈子骏,他也挺好奇,是什么原因让这人对自己的笔记产生兴趣。
光是他那低分的名头,不足以让一个一班的学生不管不顾,蠢得这般去惹祸。
陈子骏皱着脸,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邬星等得不耐烦,还要上课呢!
他对着陈子骏良善一笑,露出八齿,陈子骏打了个寒颤,心下一恨,闭眼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是刘宇!”
这个名字似乎打开了一个缺口,接下来的事情,陈子骏就都顺溜的说了出来,“他说。。。。。。邬星在二十五班就是个祸害,整天缠着沈寒,明明是个榆木脑子,还让人给他辅导。。。。。。把沈寒都弄烦了。”
邬星摩挲茶杯的手一顿,很快就若无其事,让人看不出什么。
陈子骏怕邬星心里不痛快拿他撒气,于是偷看邬星一眼,见他没什么愤怒的表情,就继续讲下去:“他说想整整邬星,问我想不想羞辱一下这种、这种货色,我当时脑子一抽,就答应了。”
“不过!给钱买笔记这事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刘宇主动提的!”
“他说这事会落他们班面子,不给点钱,他不好办事。我想着没多少,还能打二十五班的脸,就答应了。。。。。。”
最后,陈子骏还补上一句:“都是鬼迷心窍!”
说完这些,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做这些事不太道德,陈子骏低着头,争取用自己坦白的态度赢得宽容处理。
校长沉吟:“好,那你可以先回去。”
陈子骏面色惊喜,迅速鞠了一躬,就飞快地从校长室奔了出去。
校长室又恢复安静,邬星摆了摆手,“我可真是清白的,没事儿我也不闹事。”
郁清开瞥了他一眼,“你闹事了,还想好好坐在这里?”
邬星讪讪坐好。
陶听芹眼眸一转,顶着郁清开的压力,给邬元争上眼药:“阿星就是性子鲁莽一点,遇着事情不懂思量,我们也别怪他了。”
啧——
感情说他白长个子不长脑子啊。。。。。。
邬星饶有兴趣的撑着下巴,觉得陶听芹这上眼药的决心很足啊。
就是不知道,邬元争给不给力,能不能把她儿子从私生子的名头上拔起来呢?
陶听芹四处抹黑邬星的名声,圈子里不问世事的人大概都知道了,邬家有个特不成器的儿子,别的不能,就是会败家。
果然,邬元争听到陶听芹这话,就想到邬星那些糟糕的名声,更加觉得这个儿子生来就是克自己的,每回别人提到,都要被嘲笑一回。
他看都不愿意看邬星一眼,“这事就这样吧,该赔钱就赔钱,该让邬星道歉就道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清脆的瓷杯敲击声,让校长室里的人俱是一怔。
郁清开漠然的放下手,松开的瓷茶杯似乎还在刚才的那阵敲击中颤抖,水面泛着波痕。
“多年不见,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瞎,没钱治吗?”
他的镜片闪过利光,薄唇吐出清淡的一句话:“心瞎,眼瞎,估计是难治。”
郁清开就像水中沉睡的神秘生物,被惊扰,轻飘飘动了一下,却造成水底剧烈的翻覆,水面难以平静的浪啸。
邬元争松开揽着陶听芹的手,挺着略凸显的肥肚,转身阴鸷盯着郁清开,“我以前看在你小的份上,容忍你很多次,这回你需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别以为有郁家护着你,就能翻天了。”
郁清开苍白的手指又端起茶杯,汲取上面的温度,他垂着眼,“大可来试试。”
这番谈话就此结束,校长也没吐露对这件事的处理方法,而是先笑呵呵的送走郁清开。
邬星也送郁清开出去,规矩地将腰背挺得直直的。
“受了欺负不敢和我说?”郁清开突兀的开口。
邬星愣了下,然后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是吗。。。。。。”郁清开视线在邬星的头顶巡视一圈,而后弯腰坐进车内。
邬星眉头动了动,刚才竟然从郁清开的语气里,听到了失望的意味?
失望什么?
邬星看着里面的人,即使坐在自己的车内,还是一副无懈可击,优雅强悍的模样,好似从来不会放下防备。
但这次出事,这个人却第一个出现,A市到桐城的距离,可能是晚上的时候就出发了吧。。。。。。
邬星想起来,郁清开的脸色是和他的手一样苍白,身上的疏离和倨傲掩饰了这个人的疲惫。
他弯下腰,对着里面微垂着头,闭目养神的人低声说:“回去记得先吃东西,再睡一觉。”
车发动,如箭一般窜出去,郁清开没有睁眼,冷情的薄唇却弯了些,为这张凉得冻人的脸增添了些柔色。
一中学生下课的时候,邬元争正好下去。
他这人最好排场,就算去学校也带了一个秘书两个保镖,扬着肌肉下垂的下颚,目不斜视地走出一中,外面停得车也高调得很,完全能在不用语言的情况下,体现他有钱到能烧着玩的豪气。
用邬星的话来讲,就是一土老板,没半点邬家该有的内涵。
不过土老板也有土老板的优点,就是显眼!
一中学生的眼神,从邬元争出校长室,跟到他出校门。
静了一瞬之后,沸腾起来。
“我靠!这又哪来的大老板,要给我们学校赞助了?”
“你看到他那车没?!艹!没想到我竟然有亲眼见到这车的一天!”
“好像。。。。。。是邬星的家长。。。。。。”
众人默了,然后就爆发出更多议论。
“没想到啊,这邬星不是一般的豪啊!你看他爸身后那秘书,那保镖!可气派了!”
“这么有钱,来复读干嘛?想不开啊!”
“你不觉得很励志吗?明明可以继承这么多财产,却还是要来复读。”
“这么一说,还真是,我要是这么有钱,早就趟家里了,还来上什么学?”
。。。。。。
这议论的话题越来越偏,最后变成了对邬星理想的探究。
一中学生都认为,邬星可能是个对知识充满热忱的少年,虽然脑子笨了点,这么一想,他家把他塞进二十五班,也可以理解了。
自己家儿子爱学习,还能怎么办?
只能找最好的学校,最好的老师!
二十五班人,诡异的感觉到了自豪感。
第22章
在沈寒认识的人里,沈清是最离经叛道,又最懂感情技巧的一个。
他在学校的电话亭拨通了对方的电话,等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
“谁啊?”沈清漫不经心的嗓音响起,让人想起慵懒的猫。
沈寒抵住唇,咳了一声,明明是七月,却感觉夜晚凉风袭人。他侧过身,避开点寒意,哑声开口:“是我。”
沈清:“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