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梦呓黄土 >

第24部分

梦呓黄土-第24部分

小说: 梦呓黄土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母狼是咬了你还是吃了羊?!”文莉调侃道,一些人也笑起来。
  “母狼既没咬我,也没吃羊。它和我对眼呢!”梁子说。
  “真格?”燕子又用陕北话问。
  “老狼趴着,就跟我眼对眼的看了足有十多分钟。”梁子说。
  “很深情?”秀才眯着眼镜后诙谐的小眼问。
  “怕是母狼爱上你了吧!”文莉嬉笑着说。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母狼的事你们没听村里人说过?!”陶玲有点儿急,为梁子打抱不平的说:“你们调侃梁子干嘛。”大家一下不笑了。原来那是个人人皆知的美丽童话。今天梁子又把真实的故事告诉大家,一些人还是怀疑其不可思议,一些人已经张大嘴,惊讶的不得不信。
  “我今天看到母狼的两个小崽子了,可好玩了。要是知道它和你对眼,我就等它回来了。”树青冲着梁子说。
  “狼与人能共处吗?那不和平演变了吗?”金豆子有点糊涂。
  “不是狼不想共处,它也要生存。就看人怎样对它了。”新华说话还是那样无力,但还是惊煞了许多人。
  “是呀,狼都知道土地的承载力,可是人呢?”秀才走过来靠着梁子坐下说:“刚才逗你玩呢,我相信你的故事。”于是讲了逛庙、读碑、看牌位的事情,同学们才知道冷庙沟有这么深厚的历史,纷纷说:“秀才好好调查,也许还有更多的故事呢,把它写出来。”。秀才受到鼓励,眉飞色舞的议论起来。
  当秀才说到碑文中关于外来人口的问题时。引出陶玲和小芸讲述白天碰到宝财家小媳妇痛哭的事情。陶玲和小芸到首阳沟洗衣服,碰见一个可小、可美的小媳妇抱着娃在那里哭泣擦背。原来是从上头逃荒过来,为了落户,带着老父母嫁给了宝财,还未成年就生娃、成天挨打受气。引起大家对小媳妇的同情,女生皆骂宝财不是个东西。更加引起秀才对这个话题的议论:
  “唉,这都是扩增人口的悲剧。黄土地能承载的人口是有限的,冷庙沟的先人都知道这点,定下规矩。可是他们不尊古训,一代一代的扩大人口,安置外姓,又来了我们这帮学生。冷庙沟土地再多也无法承受啊。”
  耿四马上堵住他的嘴:“秀才,话多了啊,怎么怨起知青下乡来了,什么‘土地承载’,哪儿跟哪儿啊。”
  “就是,知青下乡和土地承载有什么关系啊!”金豆子说。
  “秀才说得有道理。”新华听大家议论也很是触动,因病不能上工,她总在思考一些问题:“地力是有限的,这么广种薄收,冷庙沟包括我们知青还能生存下去吗?”
  “那怎么办呢?”有几个人同时问。
  “学大寨呗。”元兵说。
  “啥时冷庙沟能赶上大寨呀!”邢飞说。
  大家面面相觑,有点头、有茫然、有撇嘴、有无所谓、有打哈欠的……
  没有结论,赶紧睡觉。
  奇怪,假期过后的这一晚,也许是歇大发了,不再是一觉到头,这些年轻人都开始做梦了。
  蓝天白云之下,黄土高坡之上,大柳树挺拔屹立的出现在耿四的梦中。
  一群蓝天下的鸽子总在豆子的头上飞翔。
  母狼带着她的小狼走进酣睡的梁子身旁。
  叮咚的泉水声总是伴着小芸的梦乡。
  在东山岭的战壕中一战士正端着机枪扫射,元兵激昂的叫起。
  硕大的红苹果挂满树枝,垂到地上,新华梦中贴着苹果绽着泪花。
  半崖丛中,小亭凳上,一个书生捧书靠柱,悠然自得,那是柳树青恬恬的桃花源梦。
  …………


第16章 第四章 山村风云 第一节 队委开会


第一节 队委开会
  老杜回到公社一汇报,公社干部慌了手脚,这些干部多数也是农民出身,水平不高,狂查语录,没有“尾巴”二字。本性知晓破坏青苗确是有罪,想要发威,又师出无名。正两难之际,县革委李丕斗来了指示,叫不要管老杜挨打的事了。
  冷庙沟的干部们却一直提心吊胆,不知公社如何发落。多少天过去了,公社没有一点儿反应,老杜再也不敢来冷庙沟。老贾他们一直惴惴不安。
  这天,刘树生去公社开民兵工作会,李丕斗代表县革委传达中央战备部署,说北边紧张,各队要把民兵组织和战备工作搞好。会后,刘树生远远的圪蹴在会场边的大柳树下抽烟,斜瞅着李丕斗在戏台上和公社干部们谈话。自从李丕斗到了县上,他和这个表兄见面就少了,但是只要有机会树生就必定要向他这个大哥汇报、讨教点什么。因为李丕斗是从这个山村出去的大干部、是树生的表兄弟、又是他一手提拔树生当的队长,虽说丕斗已经不是队上的干部了,队上的大事还得让他拿主意。一方面刘树生想问问老杜的事,另一方面前些日子李丕斗拿知青的安家费给村里买机器,还没下落呢,老胡托他问问,还剩下钱没有。这不,树生等着李丕斗下来好问问这些事。
  丕斗一扭头看见了树生,挥了挥手,公社干部散去了。把中山装的干部服往肩上一披,下了戏台,冲树生走过来:
  “圪蹴这儿,寻(xīng)甚呢。”
  树生递过烟斗,丕斗推开了,给树生倒递过来一支纸烟,自己也抽出一支叼上。树生只有火镰火石,想给丕斗点烟,不知如何下手。丕斗皱眉,自己拿出火柴,自顾点上了烟,说:“一盒火柴值几个钱,不嫌丢人!”
  “哥呢,你就不要臊呱你兄弟了。俄想问那机器的事咋样了?”
  “过两天,你派车进城来拉走,一共四样,一台柴油机、一台打场机、一台碾谷机、一台铡草机。”
  “多少钱?”
  “到时候,给你张□□,是给知青买家什、修窑的,你到公社落帐就是了。”
  树生还想问问剩下钱没有,张了张嘴,没再问。本想这次能拿点钱回去,队上、自己都能解决点饥荒,这是等在这里最大的愿望。
  “捆老杜的事,俄知道了。没啥,公社我也招呼了。回磕和老贾说,那几个知青娃,少惹他们,给他们点儿事做,当神神供着。”
  “为啥?”
  “来头大着呢!那靓女子叫什么……新华的,还有元兵那娃,他大(dá)都是大官呢!维好了,也许有咱村的好呢!”
  树生向来不是个灵性的人,对丕斗的话不是很领会:什么叫来头大?如何当神神供着?如何给点事做?他都不得要领,再说村里还有老贾主事呢,有点犯难。低着头只在那里咂嘴。
  丕斗一把拉下树生一同圪蹴在柳树下,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最后说:“回去就和老贾说,就这么办了,既维住知青,又不要把村里的堂帐搞乱了。”
  刘树生回来已经天黑,在井旁碰见老贾担水,赶紧说了:上头不追究捆老杜的事了,但要维住知青。老贾拉着树生去申有福家。这话老申也才听到,是听他一担挑曹贵田的儿子曹永鹏从公社回来说的。正商量着,胡老三也来了。说是他亲家哥段和生捎回信儿来,也是这话。
  队里主要干部都来齐了,就算是开起了队委会。冷庙沟生产队自打贾顺祥重新当政,就是四个支委共商国事的体制。至于段和贵、李宝京、王坤山、韩生根,那都是安个副队长、组长的名分带领社员下田干活的掌柜,进不得决策层的。桂芝娘这个妇女主任也是上头要求的官职,只有听的份。
  老贾辈高位重进门脱鞋就上了炕。老申在自己的家也在炕沿上坐下。老胡虽年纪大点,毕竟在这个村是外姓人家,轮不上辈分,在硷地上找了个木凳坐下。树生年轻辈低,就圪蹴在炕桌旁的阶地上。桂芝娘盘腿靠着炕掌坐在黑影里,把桂芝放躺在腿旁。
  “这些学生娃,不能这么散放着,得给点事干。”老胡说。
  “是呀,得把他们用起来,要不压不住阵脚,会出大事的。”老申说。
  “咱们队就这大的堂帐,能让他们干甚?”老贾急的。
  “事从何起,还从何办。”刘树生文邹邹转(zhuǎi)了一句,竖起炕桌上的筷子晃了两下。
  “树苗?!”老贾、老申不约而同。
  “好主意!”老贾一拍大腿。种果树本来就是老贾开发副业的一个初衷,当初只是让知青们试探一下,也是老申出的一个“阴谋小计”。这次公社在这事上没有发威,看来可大干一场,借此也可安抚知青,平息激奋。
  当即决定正式成立果树队,李新华为队长,加上汪燕、椒花、宝旺婆姨、小树桩。把新栽的果树、前坡的核桃树、脑畔山的枣树、锅塌沟的桃杏李全归她们管。
  既然商量的是给知青派事的会,顺便又决定,村办小学老师由葛振文顶上,赤脚医生由汪燕担任。金解都和赵熙云正式任记工员。柳树青协助段和贵记账(兼做出纳,老胡的提议)。耿瑞拿粪、邢飞赶驴、梁大山候补拦羊。其实这些事多数已既成事实,或是临时抓差、或是大家公认,就是还没有个名分。这一商量,成为队里决定,该有的工分补贴就名正言顺了——农民想的就是实惠的东西,你知青要事干,不就是想提高收入吗。
  “秋底下再培养两个耤地的,今年秋下恐怕忙不开。”老申说。
  “是嘞,这些学生娃挺灵性。”老胡说。
  树生想起机器的事,说:
  “丕斗哥说了,四台机器赶紧拉回来。”
  老胡问:“还剩钱吗?”
  树生说:“一张□□全报了。”
  “呸!知青的钱也敢……,要遭报应的。”老贾愤愤。
  老胡说:“知青娃的窑洞怕是修不好了,还有粮囤……”新打的七孔窑,门窗不严、墙壁没抹、灶炕未砌,粮囤没买,一应家具都没安置。没钱拿什么去置办。至知青走光,知青窑也没盖周全。
  老申说:“别让知青娃们知道了……”
  树生说:“知道怎样,娃们来这,总要有点‘建设’。年底十几个人的口粮,还不得从大家伙口里呕出来。”这话似乎对老贾的胃口,他默默的点了点头。他对外来人口一直有抵触情绪,没有办法,都是亲戚朋友。后来想了个馊主意,来的人都要有“建设”,像驴娃和他娘就贡献了一条大白驴。
  正商量着呢,广生婆掀起门帘进来了。桂芝娘赶紧迎上炕。树生叫了声“姑奶奶,这么晚了,你来这作甚?”广生婆与桂芝娘坐到炕头,也不言传,拿起个烟锅吸起来。
  闷了一阵,老胡就着树生的话茬说:“话是这么说,但最好不要让知青知道机器是用他们的钱买的。知道了又得闹出事来,上头不是叫‘维住’吗。”
  “叫维住也是他,用知青的钱也是他……”老贾又开始愤愤。大家都知道他说的“他”是谁,不便搭话。
  “这不都是给村上做好事吗。”广生婆头也不抬,说了这么一句。
  老胡说:“机器来了,就先让树青那娃管着,听说他在学校开过车,迩后咱们村里再派个娃跟他学着。”
  这事大家没法有异议,在这偏僻小村,谁能再推荐一个懂机器的人来。
  广生婆扬起烟锅说:“元兵那娃得派点正经事做。”
  这老婆虽高寿,却精力旺盛,爱管些闲事。广生婆与吴德茂老汉在村里六姓中辈分最大,李茂林管她叫婶,丕斗和树生管她叫姑奶,李家势大,广生婆就更胜一筹,大家都敬畏三分。队委们开会,一个耄耋(mào dīe)老妪(yu)插一句嘴,而且说的正是讨论的议题,既没人斥责、反驳、也没人搭理,一个个低下头去抽起了闷烟。
  广生婆这么一说,各自都忽然觉得似乎忽略了一事。
  老贾的心思全在打坝修田上,最近上头宣传学大寨的势头越来越大,老贾把陈永贵当做他心中的榜样。他贾家几起几伏,如果能在学大寨这件事上干出点名堂来,就能改变贾家在冷庙沟势微言轻的处境。来的这帮知青正好是用在这上面。
  触动老申的是同一件事的两个思路。老申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在冷庙沟借着连襟曹家的帮衬,混了个副职,不高不低,很不容易,极想立住脚跟,扩展势力。他早就看出知青势力不可小视,生久了,迟早要争霸江山,必须争取。他也觉得应该在知青中竖起个人物来,广生婆一提苏元兵,让他立即想起另一个人来。
  老胡心思在另一边,前两天公社知青办才来通知,叫总结知青工作经验,要召开全区知青工作大会,推选先进集体和毛选积极分子。冷庙沟得拿出像样的事迹和人物来,也好扬扬名声。广生婆刚才提到苏元兵,不知怎么,老胡忽然把这件事也想起来了,必须趁此商量一下,过后又没时间了。
  树生听广生婆提起苏元兵,也想起开的战备会议和李丕斗给他面授的机宜,他兼民兵队长,不能不考虑这方面的工作人选。
  各有所思,不知如何说起,一时怔住。刘树生叫了声:“姑奶奶……”。别看广生婆年纪大了,有时候胡搅蛮缠。但还明事理,大事不糊涂。正好一袋烟吸毕,下炕穿鞋,说了声:“娃们嫌俄喽。”扬长而去。
  刘树生站起来说:“公社开会,丕斗哥传达中央的话说,叫备战。建立基干民兵组织、挖地洞、挖战壕。会后还叫住我,特别布置了咱村的战备工作。……”
  “正好,咱们把民兵组织起来,打坝修田……”老贾说。
  别看刘树生是民兵连长,可冷庙沟根本就没有民兵组织,更谈不上基干民兵。这个穷僻山沟,要它作甚。队长兼民兵连长这在各个生产队都是官的。
  “丕斗哥说了,我还是兼着民兵连长,苏元兵当基干民兵排长。丕斗哥说,要备战、生产两不误。丕斗哥说了,最近一段时期要把战备作为重点来抓,争取拿先进,别给他丢脸。丕斗哥还说……”
  “丕斗哥、丕斗哥!你丕斗哥都定好的事,还开什么会!”老贾下炕、趿上鞋,别上烟锅,踢开窑门,出了窑洞门,只听一阵扁担水桶相撞的声音远去了。
  大家面面相觑,也不惊讶,新班子成立以来这种场面已经多次。每次开会决定事情,总有李丕斗的指示下来。树生只是停顿了一下,听老贾走远,管自说了几个人名:有彩、有桂、米莲、脚心儿、三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