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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青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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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顿时呆住。
  “真是够了!”说着,他抓起一旁的洗碗布甩进水池中,愤愤然地离开厨房。
  到底怎么样才能够把外公送进医院里?哪怕他从来不像其他疯子一样大喊大叫,可现在的状况,难道还不能算是疾病吗?
  许芸婉不去阻止,他不能坐视不理。
  许蕴喆大步流星地走往庭院,打算阻止外公这一莫名其妙的举动。然而,当他来到庭院,却看见桃树已经被挖走,而许仲言正拖着这棵不算高大的树木,一步一步地往院子外面走。
  他的口中念念有词——“去你的!快滚!去你的,快滚!”
  许蕴喆怔怔地看着这一切,脚下如同生根般动弹不能。
  很快,他警觉地看向西厢房,只见站在房门口的许靖枢呆呆地看着老人家,水珠沿着还没来得及擦干的发梢滴落,而他完全忘了擦。
  许靖枢收回目光,借着月色望向站在廊下的许蕴喆。他看不清许蕴喆的表情,但心中感到忐忑不已,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许蕴喆,之前他向老人问过关于桃树的问题。


第三章 …5
  许仲言将整棵桃树拖出院外后,站在门外骂骂咧咧了一阵,引起不少游客和邻居的注意。原本坐在院子里吃晚饭的那对夫妇惊慌得放下碗筷,默不吭声地回房间去了。
  很快,在门外骂够的许仲言大步流星地回来,对站在堂前的许蕴喆视而不见,如同他是空气一般。他径直往正房走,关上门后,再没有声音。
  许蕴喆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要从胸口跳出来,他仓皇地看向许靖枢,没有看清对方的表情又将目光移开,转身躲回房间。
  可是,他回房后没多久,又觉不对,立即出门,外出寻找那棵被丢弃的桃树。
  一直站在院子里的许靖枢看见他出来,连忙跟上去。
  客栈的门外,好几个邻居正窃窃私语,也有路过的游客留在门前攀谈,议论刚才发生的事。
  “早就说了,老许家有问题。他这是把树当成偷他女儿的人呢。”一个老婆婆神神秘秘、得意洋洋地对街对面那家卖酱猪蹄的外地老板说。
  外地老板见到许蕴喆出门,脸上的兴趣一扫而光,目光变得谨慎。
  许蕴喆不作理会,沿着那些从桃树根部洒落的泥土寻找,最后在石桥头找到了被丢弃在那里的桃树。
  桃树正巧被丢在馄饨铺的门旁,馄饨铺老板娘一见到许蕴喆,马上道:“哎,你家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能把树丢在我家门口?”
  “对不起,我马上找人来处理。”许蕴喆连声道歉。
  老板娘不乐意了,瞪眼道:“找人处理?你自己处理不了吗?树丢我家门口,我家还怎么做生意?”
  许蕴喆不知道该拿这棵桃树怎么办,又因老板娘眼中的鄙夷而后背发痒,只好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把它搬走。”
  “许蕴喆。”突然,许靖枢在身后叫他。
  许蕴喆回头,见他不知何时带了镇上负责环境管理的人来了。见到管理人员一脸严肃,许蕴喆的心头一凛,羞耻感随即铺天盖地而来。
  “怎么回事?”管理人员问。
  许蕴喆不愿看站在他身边的许靖枢,垂着眼帘道:“我外公……”
  “知道了。”管理人员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无视他吃惊的反应,转而对馄饨铺老板娘说,“我找人把树弄走,你等一等。”
  老板娘两眼一瞪,不甘心地说:“哎,他就这样把树丢在我家门口,树弄走就完事儿了?”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管理人员沉了沉气,“邻里之间,相互体谅体谅。谁家没有困难?——哎,你赶紧回去看看你外公。”
  许蕴喆微怔,而后忙道:“谢谢您。”
  “不知道是神经病还是被下降头。家里有困难不解决,也不事先和周围人说一声,让人防范防范。净是祸害别人。”老板娘不服气地嘀咕,“我看这一家都有毛病!”
  “行了,少说两句。我这就找人把树弄走。”管理人员烦躁地数落。
  许蕴喆的脸像是被无数的细针扎过一样刺痛发痒,他埋头快步往家走,看着地上散落的泥土,心里烦得不得了,可还是得把街道清扫干净。
  这短短几步路,他觉得整条街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他不愿飞奔回家,这只能更显自己的难堪,只能拼命强作镇定。
  回到家中,许蕴喆依旧没有在院子里见到许芸婉的身影。孤单和无辜包裹着他的心,他想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还要留在青川?留在这个家里?
  正当许蕴喆拿着扫帚打算清扫院子里的泥土时,许靖枢从外面回来了。
  无所适从同时出现在他们的脸上,许蕴喆握紧了手中的扫帚。在月影下,他看见许靖枢朝自己走近,喊道:“别过来,你回家去吧!”
  许靖枢的脚步生生地停住。他心疼地望着许蕴喆,开口道:“我不是……”
  “我叫你走!”许蕴喆大声地吼。
  许靖枢的喉咙发紧,眉头紧蹙。
  “我叫你走,你没听见吗?”许蕴喆瞪着他,“你说来看你爸爸妈妈拍戏的地方,现在看也看过了,可以走了吧?还想留在这里看多少笑话?走!”
  许靖枢听得心狠狠地往下沉,转身走回西厢房,拿上书包。他离开房间,看见许蕴喆紧紧地盯着他,眼中全是驱赶的情绪,恨不得他马上离开。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要说一声到了学校再见,但眼下的情形,如果他真说了,许蕴喆恐怕再也不会搭理他,他只好什么都不说,闷头离开客栈。
  许靖枢此前来这家客栈的初衷,的确只为了看看父母当初拍戏的地方,寻找那些在宋苇杭的日记中出现过的东西。他哪里想得到,住在这里的人竟然是许蕴喆一家?更不会想到,许蕴喆的外公居然是这样的人。
  从客栈里出来,许靖枢又看见人来人往的街道。从全国各地不远万里而来的游客们熙熙攘攘地在街道上穿梭,路上有不少寻找客人住店的民宿老板,还有那些将外地特色食物引入本地的商人。商铺的门口播放着录好的吆喝声,机械又刻板。人头攒动的街上随处可见努力寻找一块清净照片背景的游人。
  许靖枢不知这个古镇原本是什么样子,可肯定不是《不及夜深》里,秀宁一家世代居住的古朴小镇了。
  因搬来以前,许砚深就提醒过他,不要对这个古镇的风土人情抱太大的希望,所以许靖枢虽初来乍到,但也不至于太失望。
  他知道这个镇上一定住着不少好人,比如许蕴喆他们一家。他觉得许蕴喆和阿姨都很好,不过或许和外公那样的老人家生活在一起,太辛苦了。
  像青川古镇这样商业化严重的地方,因为各类“特产”随处可见,反而显得“晴耕雨读”这样的餐吧稀有难得。
  “晴耕雨读”自开业以来,生意一直不错。镇上酒吧街的营业时间到午夜零点以前,不少年轻人选择把这家餐吧当做清吧,入内坐一坐,聊天至深夜。
  许靖枢本打算从餐吧的侧门入内,不经过餐吧大堂,但路过时听见里面传出《Salut d'amour Op。12》的旋律,便好奇地停下脚步。
  他走近玻璃门,看见是一位客人坐在钢琴前演奏,餐吧内的其他客人无疑不在安静地听她演奏,即使交谈也是轻声细语。
  隔着门,许靖枢把餐吧看了一轮后,猛然间发现钢琴的演奏者似曾相识。他眯起眼睛仔细看清,终于认出那是谁了。
  正在这时,许砚深也发现站在门口偷窥的儿子,站在吧台后对他笑了笑。
  许靖枢推门入内,径直走向吧台,没精打采地把书包卸下放在一旁。
  “喝什么?”许砚深正在研磨咖啡粉,问。
  “随便。”他想了想,“卡布奇诺吧。”
  许砚深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为他准备咖啡。
  许靖枢烦闷得很,转过身,支颐望着弹钢琴的人发呆。
  “不是说要体验体验镇上的客栈生活吗?怎么回来了?”许砚深奇怪地问。
  许靖枢叹气道:“别提了,被赶出来了。”
  闻言,许砚深吃惊得瞪圆了眼。
  每次他这样瞪眼,许靖枢总能想到大头鱼,然后忍不住发笑。一旦想笑,郁闷的情绪也荡然无存了,只剩下无奈。
  他接过做好的咖啡,晃动杯子,盯着上面的拉花想了想,抬头说:“我去‘江南庭院’了。”
  许砚深听完,手执拉花杯的手微微一顿。他做坏了一杯拉花,将这杯卡布奇诺放在许靖枢的面前,说:“你那杯还没喝吧?拿去给那边那位客人。”
  许靖枢的嘴角抽了抽,受不了地白了爸爸一眼,把咖啡端给客人。
  “你去找‘秀宁’了?”待许靖枢坐回吧台前,许砚深满不在乎地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许靖枢撇撇嘴,说:“可能找到了。我要再看看影片才能知道。”
  隔着眼镜片,许砚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不以为意地说:“找到了又怎么样?‘秀宁’人不错,她总不可能想害你。”
  “这很难说,秀宁亲手杀死了自己腹中的小孩,这可是你写的剧本,你忘了?”许靖枢轻描淡写地反驳。
  许砚深耸肩,说:“可是,如果从那个时候起,‘秀宁’就存在,你根本不可能出生。她和你的妈妈共用一个身体,她怎么可能容忍你出生?”
  这么说也有道理,许靖枢理不清头绪,困惑地摇头。
  “聊什么呢?一个个表情这么凝重?”此时,一个声音加入了他们的交谈。
  许靖枢这才发觉钢琴声早已停止,他回头笑着打招呼:“傅阿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傅红鹰摸摸他的脸蛋,在他的身边坐下,对许砚深笑道,“随便给我一杯奶昔吧。”
  许砚深为她找了一个奶杯,冲许靖枢抬了抬下巴,说:“他去找‘秀宁’了,去拍《不及夜深》的客栈。”
  听罢,傅红鹰微微错愕,看许靖枢的眼神顿时充满怜爱之意。
  许靖枢读懂她的眼神,苦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当初想杀我的人是谁。妈妈是因为‘谁’对我不利,才为了保护我而自杀。”
  “靖枢,你妈妈当初做出那样的选择就是想要结束那一切,你真的没有必要再追究得那么清楚。”傅红鹰温柔地说,“你妈妈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你应该拥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和追求,像她留书告诉你的那样,积极地面对自己的生活,而不要一味地为不能挽回的过去找答案。快高考了,你的成绩虽然不错,可是,以后要上什么大学,为将来要做怎样的努力,你都考虑过了吗?该考虑考虑了。”
  因为在许蕴喆的家里遇上那样的事,许靖枢回来后很想问问许砚深,十八年前他在“江南庭院”拍电影时遇见的那家人到底是怎样的人。
  许蕴喆的妈妈那样年轻,当时还是一名中学生,可是在那之后一年的时间里,许蕴喆出生了。许砚深当年有没有见过许蕴喆的爸爸呢?当年许蕴喆的外公也像现在这样吗?
  可惜,傅红鹰的造访令许靖枢一时不能把这些问题问仔细了。加上她的一通教育,许靖枢更不好意思继续问关于电影的事。
  他当下决定放弃,换了换题:“哎,爸,用植物油做饼干,简单吗?什么饼干是植物油做的?能不能完全不加黄油或牛奶?”
  许砚深惊讶地看他,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哎呀,问你就说嘛!”许靖枢不耐烦地回答。


第三章 …6
  难得因为考试周而有一个完整的周末,结果家里却发生那样的事情,许蕴喆只觉得这个周末变得无比的漫长。
  那两位原来住在东厢房内的客人,在桃树被挖走的当晚便退房离开。
  彼时许蕴喆只想清静清静,未做任何挽留就为他们办理了退房手续。
  等他们走到院子的门口,许蕴喆猛然间想起还有一事,匆匆忙忙地追上去,拜托他们回去以后,不要在网上的买家评论里写任何有关当晚的事情,为此,许蕴喆可以给他们一些费用作为赔偿。
  对方可能看见许蕴喆的态度诚恳,了解他的为难,勉勉强强地答应了他。
  不过,许蕴喆看他们的神情,心想他们回去以后,应该不会向家人朋友们推荐这家客栈,他们自己更不会再来了。
  那天夜里的晚些时候,“恢复正常”的许仲言发现家里的客人都走了,问是怎么一回事。
  许芸婉不答话,许蕴喆也不回答。
  许仲言拿他们没有办法,对着院子里因挖走桃树留下来的那个坑沉吟片刻,再度拿起铁锹,平静地把坑外的土埋了回去。
  许蕴喆望着他在月下填土的背影,心中陡然一阵寒凉——外公虽然不记得客人们为什么离开,却似乎对桃树的消失毫不意外。
  难不成,他记得是自己挖走了桃树?思及此,许蕴喆不**向许芸婉。
  她静静地望着院子里的许仲言,面容如月光一般皎洁。良久,她抬头对许蕴喆说:“妈妈会想办法的。”
  许蕴喆的心微微颤动,不确定地问:“外公到底有没有生病?他记得是他挖走树的。”
  她的面上没有波澜,眼神宁和得像是月光,说:“他有病,他应该是有病的。”
  过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已经坐在教室里的许蕴喆想起当时许芸婉的表情,依然没有办法完整地对此作出解释。
  许芸婉那样的表情太陌生了,让许蕴喆既困惑又隐隐地有些害怕,他预感某件他完全预料不到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那晚最让许蕴喆感到难堪的,莫过于事情发生时,许靖枢在场。
  以往李爽他们虽然也到他的家里做过客,可是在他们的眼中,许仲言仅仅是一个要求严苛又不乏些许亲切感的老人。许仲言那么失态的样子,以往从来没有在除了家人以外的其他人面前出现过。
  许蕴喆烦躁极了。
  为什么偏偏是被和他并不熟悉的许靖枢看见了?如果是李爽他们,大家彼此是朋友,相互之间总会有心照不宣的体谅,可是对方是许靖枢……
  在许蕴喆的眼中,他们之间这样既算是陌生,又不完全陌生的关系,把他的难堪直接推向了顶峰。幸亏周日返校的晚自习时间,许靖枢没有出现——CFT联赛在周日举行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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