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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我的学霸少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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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刻简直想把自己揍上几拳清醒一下,这时候他哪来的心思去看什么樱花桃花的?可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当然是不能反悔的,只能硬着头皮去。
  田玉转念一想,董岩邀请自己肯定是想着比赛之后好好放松,队友之间一起聚一聚。这样说来,曹可凡也一定会去。曹可凡能说会道的,到时候肯定轮不上自己插嘴。
  可是清明节和曹可凡走到卧佛寺门口的时候,田玉才傻了眼,董岩的手中只有两张票。
  “我……”董岩左右为难地看着睡眼朦胧的曹可凡。
  曹可凡一头雾水,加上被田玉八点从被窝里拉出来的起床气,毫不客气地训了起来。
  “我就说了董神没找我没找我!你咋这固执非得把我给拉起来?你们神仙打架也好谈情说爱也好别没事老扯着我这个凡人好不好,我昨晚上在网吧呆了一宿啊哥哥,我这不睡觉,修仙啊?过两天说不定真的就见神仙了!算了算了,我可以回去了!”
  “别——”被曹可凡这番话说的脸红,董岩忙不迭地叫住他,“是我考虑不周到了,我去给你买张票。”
  卧佛寺清明节的樱花远近闻名,好几天前票就已经售罄,董岩只得背着二人,悄悄从路边的黄牛高价买了张票,“行了吧,快走吧。”
  主殿前就是一大片樱花林,据说这樱花是当年旅日学者归国的时候从海外带来种在此处的,每株树上都有一个木刻的牌子,上面写着种下这株树人的愿景。
  百年树木,时过境迁,原来的树苗已经长成一大片林子,早春时节,花开烂漫,粉色的花瓣被微风一吹,从枝头上抖落下来,如同一场粉色大雪,在斑斓的阳光下,铺天盖地。
  曹可凡自高奋勇地去旁边的偏殿买待会供奉的香火,只剩下田玉和董岩两个人,在樱花林里转悠。
  董岩拿起眼前一株树的木牌,只见上面写着,“为万世开太平。”
  “很诧异吧。”见田玉走到自己的身边,董岩把牌子指给田玉看,“将近一百年前的事情了,这个人现在应该已经早就不在世上,他经历了什么人生,有过什么故事,遇见了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不知道,平凡的人,也没有办法载入史册,可是他的名字,以这样一种方式永远地存在于天地之间被后人记住,得到永恒。”
  董岩摘下一朵摇摇欲坠地樱花,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本书,珍之重之地放在其中折叠起来。
  “这两天我在看论文,有一篇原始文献是1954年的,看到论文上的那个名字,我就在想,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能成为这样的人,有一天自己的名字可以写进论文中。”
  “许多年以后,哪怕只有一个很小的领域的人能看到这篇论文,但她们也会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她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活过,并且以这样的方式,获得了永生。”
  “永生?”田玉喃喃自语,“为什么要追求永生?如果人真的可以获得永生,那么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务都会失去意义吧。”
  田玉皱了皱眉头,“正是因为人生有限,所以才想要在有限的人生中做出让自己最开心的事情,才会有取舍得失,才会有喜怒哀乐,才会知道什么是对自己重要的事情,什么是对自己重要的人。”
  田玉又拿起旁边的一块牌子,上面一笔一划郑重地刻着,“但愿君心似我心。”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想要征服天下被别人记住,就有多少人,一生所愿不过一个名字。谁比谁更深刻?没有答案,世事更迭,宏图大志也好,男女之情也罢,最后也都只是樱花树上两个靠在一起的小木牌而已。
  田玉用手抚摸着木牌上的纹路,不知道这个人,最后有没有和自己相思的那个人在一起,还是最终也只能是但愿。
  阳光落在田玉的眉目之间,顺着挺翘的鼻梁滑落,滴进两片薄唇中。
  董岩看着田玉的侧脸,那是一种她从未看到过地温柔,她努力地深呼吸着,几乎不可抑制地说出那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田玉,我喜欢你。”
  田玉转过头来,脸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只是一瞬,对董岩而言,却像是一年。
  “可我不喜欢你。”
  意料之中的结果,可是亲耳听到时,却又是别样的失落。
  “我就知道。”董岩抬了抬眉失笑,脸上忍不住地红了起来,“好尴尬啊。”
  田玉干咳了两声,又把头偏过去,“是挺尴尬的。”
  时间凝固了一般,过了很久很久,只听得见周围的喧嚣。
  “你……”董岩小心翼翼地,趁着周围没有人,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沈老师?”
  田玉的心跳漏了半拍,周围人地喧嚣忽然就听不见了。
  有那么明显吗?明显到董岩不过和沈书成相识几日便能看出来?他紧攥着的手掌心冒出一层汗,悄悄别过脸去,思考了许久,才轻声开口,“是,是的。”
  田玉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董岩知道了会如何看待自己,只是一起比赛、讨论聊天的这些时间,他虽然觉得和董岩之间不可能有任何男女之情,可董岩不失为一个非常靠谱的队友,可以交心的朋友。
  既然她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吧。田玉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
  “我就知道。”董岩的背忽然塌下来,耸了耸肩。
  “你,你怎么知道的?”田玉抿了抿嘴,皱起眉头。
  “我……”董岩叹了口气,“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正在对话陷入僵局之际,曹可凡终于拿着几根点燃的香招呼他俩过去。
  “来,我三根,董神三根,田神三根。”曹可凡仔仔细细地将手中的香分给二人,又喋喋不休着,“赶紧去许个愿吧,听说卧佛寺的神仙灵的很,欸?你俩都有什么心愿啊?”
  “我?”董岩想了想,心道早知道卧佛寺的佛祖那么灵,就先拜完大佛再来表白,说不定就答应了,撇了撇嘴,“希望学业顺利,专业第一。”
  “董神果然霸气啊!我就不一样了,我想——”正打算说出口的曹可凡忽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行不行不能把心愿说出来,不然让菩萨知道,他就知道怎么搞你了!”
  “你——”董岩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嗨!像董神这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怎么会信这些呢?”曹可凡仍然不知死活地花言巧语。
  转头一看,董岩身边的田玉已经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曹可凡: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董岩:我居然被拒绝了,人生中的第一封拒信,还要假装不伤心,还要有礼貌地祝福,好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田玉:(冷漠脸)我是你撩不动的人。


第37章 我要我们在一起
  “田神去哪了?”曹可凡慌张地四处张望,“不会因为人长得俊被哪个菩萨收走了吧?”
  董岩看见,田玉恭恭敬敬地端着冒着烟的香,已经跪在含笑的镀金菩萨面前,嘴里念念有词,又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头。
  田玉是不信这些的。
  那年他的父亲出门打工,母亲在村里的小庙中捐了不少香火钱,求平安求富贵,可是转头便收到父亲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的消息,再见到父亲时,他的一条裤腿已经空荡荡的了。
  包工头留了两千块钱的营养费便没了踪迹,家里一贫如洗,四处借钱四处吃闭门羹,最后还是他的双胞胎姐姐,放弃了学业,初中毕业便在服装厂打工,每天朝五晚九的挣钱补贴家用。
  从那个时候开始,田玉便知道,天上的神仙菩萨也好,身边血浓于水的亲戚也好,没有一个是靠得住的。不管前面是悬崖峭壁还是万丈深渊,他都只能靠自己。
  可是田玉想,如果卧佛寺的大佛和自己家那个小村子里的菩萨不一样呢?如果这尊每天受着虔诚的香客络绎不绝的金色大佛,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能够帮自己实现一点点呢?
  佛祖说,要放下我执。
  所谓执念,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是还是放不下。
  田玉伏在佛祖的脚下,抬起眼看着半睁半闭着双眼的大佛。佛祖的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个笑容见证了世间多少的喜怒哀乐。
  千百年的时间于一座久远的寺庙而言不过千百次次的花开花落,雪落无痕,可纵横其间世间生灵的悲欢离合,都是真真切切的。
  田玉默默念到,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和沈老师在一起。
  董岩抿了抿嘴,走上楼梯,也毕恭毕敬的作了三个揖:如果可以,就让身边的人如愿吧。
  曹可凡丝毫没有察觉到二人之间诡谲的氛围,仍旧诚惶诚恐地跪在菩萨面前,像是和自己的老朋友说话一般,“佛祖老大啊!求你了今年一定不要让我挂科啊,不让我挂科,我吃三个月的素!”
  曹可凡低下头想了想又觉得划不来,“三个月还是太多了,佛祖老大,要不咱就一个月吧!或者我把我那疙瘩的人参啊鹿茸啊都给你带来孝敬你!”
  说好的告诉了菩萨自己的心愿,他就知道怎么搞你的呢?居然还和菩萨讨价还价,董岩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三人又在樱花林里逛了逛,走出了一身热汗,到寺外一家网红店了吃了大名鼎鼎的素面,才回了寝室。
  走了一天又只吃了些清淡的食物,即便是田玉再抗饿,也是个正在长身体的小伙子,回去的路上又在超市买了碗泡面在寝室稀里糊涂地凑合了一顿。
  吃完饭的田玉拿出手机,今天董岩说的话让他格外惶恐不安。其实被别人知道也好,歧视也罢,他都是不在乎的。他只是怕这件事情会给沈书成造成不好的影响。虽然心里想着就算沈书成知道了也没关系,可是他还是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沈书成的困扰。
  一切皆由自己而起,就让自己为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亲手画上句号吧。
  “董岩,我觉得你是一个好女孩,你能够理解我对沈老师的感情我真的非常感激,但是这毕竟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我不希望这件事情让更多的人知道,好吗?”
  那边火速回了消息,“好。”
  看到董岩的消息,田玉这才放下心来把有些冷掉的方便面吃完,可吃完没多久,田玉的肚子就有些隐隐作痛。
  一开始,田玉以为自己吃的太急了伤到了肠胃,洗漱完便在床上躺着,可是到了大半夜,这股疼痛并未好转,反而更加严重,就像拿着电钻往他的肚子里打钉子一般,田玉痛的眼冒金星,又怕惊醒了其他人,只能咬着被子,汗水一层又一层地落在枕巾上,将枕巾浸透。
  “曹可凡……”田玉喊出这个名字地时候,已经气若游丝,“曹可凡我……”
  睡在邻床地曹可凡不见动静,田玉只好使出浑身的劲踢了踢床。
  “田神你大半夜的,干啥呢……”曹可凡半梦半醒之间被叫醒,本是一肚子的火,可听见田玉轻声喊道,“我觉得我要死了……”
  曹可凡一惊,从床上弹起来打开灯,又窜到田玉的床上,这才发现田玉的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手捂着肚子蜷缩在床角落中,被子上还有新鲜的牙印。
  “我……”话还没说完,田玉便晕了过去。
  “你!你怎么了?!”
  半夜醒来的寝室一时间都慌了神,
  “他,他要死了嘛?”宋智博吓得嘴唇哆嗦。
  “他说他要死了,怎么办啊?!”曹可凡快要哭了。
  “救护车,打120!”刘陆爬上床去掐田玉的人中,对另外两个人吼道。
  沈书成坐在电脑桌前,打开word,想写些什么,却发现无从下笔。
  看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拿出书桌旁的褪黑素,倒了一粒出来,正准备就着水吞下去,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田玉。
  这么晚了给自己打电话?难道……
  沈书成的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连忙接过电话,那头却是曹可凡的哭腔,“沈老师,你能来附属医院吗?田玉他,田玉他快不行了!”
  所谓五雷轰顶,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沈书成立刻起身抄起门口的外套就往医院飞奔过去,耳边曹可凡的话荡来荡去,“田玉他快不行了。”
  怎么突然就出了意外?明明周五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活得好好的,明明他的梦想还没有实现的,明明他的人生才刚刚起步。
  怎么就快不行了?
  他突然很害怕,害怕到奔跑着的双腿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一个哆嗦,跌在地路边的草丛里,来不及管手肘处被沙石划出地伤口,沈书成又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向医院疯了一般奔过去。
  沈书成不敢去想,如果走进病房的时候,留给他的是一具冰冷的身体会怎么样。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如果知道别离来的那么快,有些话就不会那么难说出口。
  病房前,值班医生皱着眉头,正在和曹可凡说着什么。
  沈书成一把拉开曹可凡,“医生,有什么事情和我说!”
  “你是他家属?”一生推了推眼镜问道。
  “我……”沈书成痛苦地甩了甩手,“我是他的老师,有什么事情您可以和我说。”
  “是这样。”医生翻着手中的文件夹,“患者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做手术,我们已经在准备了。”
  “什么?”沈书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突然间笑了起来,“阑尾炎?”
  医生不满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人,心道我这里是外科不是精神病科,怎么来了个神经病,拿了文件夹就匆匆离开。
  “啪”一声,曹可凡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嗡嗡作响,接着便是沈书成地破口大骂,“你小子玩我呢?什么叫快不行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打到快不行了?!”
  曹可凡委屈地快要哭了,“沈老师您别打我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田玉,田玉他自己说的!”
  念在曹可凡半夜把田玉送来的恩情上,沈书成终于收起了自己的巴掌,“下回你再这么胡说,我让你上三楼去!”
  “啊?”曹可凡惨兮兮地,不知道沈书成是什么意思。
  沈书成冷声道,“三楼是骨科。”
  说罢,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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