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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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笔散在一旁
“牧夏，你真的信吗？”
妈妈，你是开心的对吗？我也是，但是我好像失去牧夏了
失去了
失去了爱我的牧夏
粉红色的兔子始终在顾林的床头上，玻璃眼珠看见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笑着的表情到底是开心还是在嘲笑顾林
红色的蛇从床底爬出来咬烂了顾林的皮肤，钻了进去，吸着顾林的血，咬着顾林的肉，连心脏也不放过
顾林按在心脏的位置
妈妈，为什么这里好疼
但是妈妈开心就好
不
不
牧夏只能是我的
妈妈开心
不
妈妈很开心
不
牧夏是我的
开心
我的啊！
。
。
牧夏几天没来上学了，秦越给牧夏打电话也关机，老师只说牧夏请了假没说具体原因
付秋月连着几天都化着全套的妆来上学，是她读大学的表姐教她的，好看的女生男生是不会拒绝的，没想到牧夏居然几天没来，白化了
秦越想问顾林怎么回事，但是放学时顾林走的太快了，自己又要在医院家里两头跑没什么精力了
大肚子阿姨生了一个妹妹，就是在顾林生日那天出生的，但是秦越的爸爸出差了所以秦越两头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牧夏在一个星期后才来上课，秦越觉得牧夏很奇怪，因为……
刚进教室的牧夏对着付秋月吹了一声口哨，吊儿郎当的趴在讲台上吼了一声“漂亮！”
付秋月红着脸低头假装翻书，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秦越在座位上惊掉了下巴一口牛奶差点呛死自己
什么鬼！
等牧夏回到座位时，秦越转身的第一句不是问牧夏上个星期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而是
“晚上放学，你不怕顾林吃醋啊”
牧夏低着头，秦越看不见牧夏的表情，清冷的和刚才明显不同情绪的声线传到秦越的耳朵里
“我们不熟”
。
背道而驰的车辆在雨天是看不见对方的，所以顾林决定走下来，会被撞的粉碎吗？
或许是闹别扭了吧，秦越觉得小情侣之间肯定有吵吵闹闹，但是都几天了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而且秦越觉得今天的牧夏似乎有点过分了
4月开头的天气总是有绵绵断不了的雨，并不是太温暖的天气，因为晚上突然的雨气温骤降，空气也变得格外的湿冷
没有打伞的顾林低着头走在雨里，全身上下都打湿了，细密的雨水落在顾林的身上，又滴在地上，顺着发梢流下来的雨滴滑过低垂的睫毛
湿冷又刺骨，血色充足的红唇都变的青紫，打湿的衣服贴着顾林的身体，像落水狗，正在发抖
走在后面的牧夏撑着雨伞冷漠的看着顾林，拉住了欲言又止想上前给顾林打伞的秦越
“不准去！”
秦越不敢置信的看着拉住自己的手，又把视线往上移，这个牧夏未免太陌生了吧，顾林好歹是牧夏喜欢的人啊
“牧夏，你他妈疯了吧，没看见正顾林淋着雨吗？”
两把伞之间的空隙滴下来的雨滴确实很冰，落在牧夏的手腕上手背上，牧夏扭了扭脖子不屑的眨了眨眼，嚣张的不可一世
“看见了，那又怎么样？”
秦越看着牧夏冷漠的眼神甩开了牧夏的手“要疯自己疯去”
“到底谁疯啊？”
秦越小跑上前将伞支在顾林身体的上方，顾林感觉到雨滴没有了，抬头看见铁制的伞骨
牧夏吗？
顾林开心的扯开一个笑容转身去看撑伞的主人，笑容太明晃晃了，刺到了身后的秦越，看清楚是秦越后，眼神明显的暗了，又垂下了头，书包里的折伞可是很早以前就带着了
顾林小声的声音在垂直的雨线里太可怜了，顾林说“谢谢”
秦越同情的心情看到顾林的眼神后又跑了出来，牧夏做的真的有点过分了，秦越看了看前方雾蒙蒙的路，将伞又往林说那边倾了倾“不用谢，回家吧”
牧夏站在秦越和顾林的后面，雨砸在地上出现了朦胧的雾气，只在路灯下才看的见，不间断的溅起水蹭在牧夏的鞋上
又是这招吗？顾林你可真够恶心的，我差点又上钩了，不过你真会装啊，小巷里，第一次考差时，哦不，是故意考差的吧，连和我上/床都装的那么好，顾林你他/妈凭什么骗我
秦越你凭什么就要站在林说的身边
那里是我的位置啊
过往的一幕幕又出现在牧夏的脑海里，牧夏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顾林和秦越，手用力的捏着伞柄
。
顾林掐着粉红色兔子的脖子，用力的掐着，可是兔子不会反抗，不会喘气，也不会死，一直是笑着的表情嘲笑着顾林，玻璃眼珠里的顾林狰狞又可怜
“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妈妈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开心，不，我要开心，我要牧夏
顾林脱力的把兔子扔了下去，跪趴在床上，牧夏送给顾林的项链在顾林的脖子上变成了红色的蛇
它收紧了身体，顾林的大脑开始缺氧
“牧夏”
“牧夏”
“牧夏，你是我的对不对”
“对，牧夏就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顾林侧身瘫在床上，眼角浸出的眼泪落到了枕头上，嘴里念着牧夏满意的睡去了
。
牧夏从梦里醒来，下身又润湿了，双手抱着头，在黑暗里痛苦的扯着头发
“顾林，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又梦见顾林了
牧夏又趴在顾林身上，顾林叫着牧夏的名字，说爱牧夏，还是那个笑起来会让牧夏心软的顾林
梦境无法控制，可是牧夏可以控制白天清醒着的大脑
绝对不能再爱顾林
绝对不能
第16章 睫毛膏
顾林不能接受牧夏不和自己说话，不和自己一起回家，不和自己亲密，终于
在周五放学时顾林走到牧夏的教室外等牧夏，回家心急的同学们三三两两的从顾林身边走过
今天该牧夏值日，付秋月在座位上又确认一遍自己的妆容是好的，拿出睫毛膏又刷了一遍睫毛，长长的又卷翘，像洋娃娃一样
故意放慢的收书速度和心跳声不成正比，教室里的人渐渐少了，牧夏把黑板擦完了吹了吹手上的灰拿起单肩包就走，并没有多看付秋月一眼
付秋月赶忙把书包拉链拉上追上牧夏，一出教室就撞在了牧夏的背脊上
付秋月听见了顾林的声音
顾林绞着手指站在牧夏面前，低头小声的说“牧夏可以一起回家吗”
牧夏冷着一张脸，看着顾林的发旋一狠心就从嘴里冒出来“哟，这谁啊，回家？一起回家上/床吗？”
顾林下意识的抬头，眸子里闪闪的，分明是眼泪，牧夏说的大声，看着顾林的脸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虎牙尖尖的露出来，想要把顾林撕开一个洞
楼道里还有其他同学纷纷看过来窃窃私语，当初的图书馆事件闹的可大了，怎么这会儿牧夏翻脸不认人了
秦越从厕所出来是看见了班级门口已经有一小堆人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近了
付秋月也在牧夏背后愣住了，想当初牧夏为了顾林可是十分讨厌自己的，现在是为什么？
牧夏往侧面看了一下，抬头勾住付秋月的脖子，把付秋月圈在自己的怀里，低头在付秋月耳边说“秋月，你说一起回家除了上/床还能有什么？”
牧夏的气息喷在付秋月的耳朵边，付秋月一下红了脸
顾林看着牧夏的一举一动，眼泪滑了下来
牧夏像没看见一样，搂着付秋月的肩膀狠狠的撞了一下顾林，顾林瘫软的跌坐在地
牧夏搂着付秋月往人群外走去，看见了秦越站在外面，笑了一下
“不回家找死吗？”秦越吼出声，看热闹的学生纷纷鸟惊兽散
“呵，多管闲事”牧夏看着秦越的小狗眼，还是那么亮晶晶
“牧夏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是谁说喜欢顾林的”秦越指着地上坐着的顾林质问牧夏
牧夏低头自嘲的翘着嘴角“老子换口味了不行吗？你要顾林吗？早说啊，让给你怎么样？味道不错”
秦越在衣袖下攥紧了拳头，很想上前给牧夏几拳打醒牧夏
付秋月终于明白了，原来牧夏和顾林闹掰了，手搭上牧夏的腰“牧夏我们走吧，不要理这些垃圾了”
牧夏对着付秋月笑了一下“好，走吧”
顾林在后面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失神的跑了出去
“顾林！”
秦越跟在顾林的后面不再去看牧夏和付秋月
牧夏的心疼了一下，默默把放在付秋月肩上的手拿了下来，走开了
“牧夏”付秋月叫住牧夏
牧夏头也没回“不要想太多”
。
秦越跟在顾林后面，一路看着顾林巨危险的走在马路上，和要撞上顾林的车一起急刹车般战战兢兢
那些车主遥下车窗破口大骂
骂顾林
“你他妈没长眼睛吗”
“想死别晦气我”
“要死死家里”
顾林流着泪，看也不看，充耳不闻这些词汇，没有神一样，脑子里旋转着牧夏
秦越在后面和这些车主一一道歉，好不容易顾林有惊无险的进了小区，停在单元楼前转身定定的看着秦越或者说是看着秦越的后方
小巧精致的下巴上还有泪滴，双手乖巧的垂在裤兜边，漂亮的眼睛和红红的唇弯了一个好看弧度，偏头
“牧夏再见”
秦越看着顾林转身淹没在楼道里的空气里，胸腔里压了一个大石头，小狗眼还是那么亮晶晶，攥紧的拳头片刻后又松开了
回到家的牧夏看着忙碌着晚餐的敬荷雅脸上都是幸福的表情，想说什么，终究是忍下了，回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顾林没有给牧夏留下什么，全留在牧夏的心里了
牧夏想把这些东西从心里挤走，可是全部挤在了血液里又流遍全身
闭上眼睛全部是顾林下午教室外面看着自己满含泪水的眼睛，怎么都赶不走
牧夏愤怒的睁开眼睛“顾林”
“我恨你”
顾林抱住自己的手臂蹲在浴室的地上，温度刚好的热水冲在顾林的身上，因为落差，顾林光洁的背脊上被冲出了红痕
“牧夏，我好想你”
顾林用手指轻轻的点在自己的皮肤上，慢慢的站了起来，仰着头，热水又落在顾林的脸上在鼻尖处冲散了
溅起来的水滴像钻石一样，指尖又摸到了牧夏送给顾林的项链上，顾林从后面勾住，轻轻提起，项链就勒在了脖子上
“啊，好舒服”
顾林兀得睁开眼睛看着前方“牧夏，你等等，我马上就给你，我们到床/上去好吗？”
顾林温柔的笑了笑，似乎很满意牧夏的回答，伸手关了热水，把浴巾披在身上出了浴室
反手锁住了房间，顾林跌在床上，浴巾滑落在脚踝处
“唔，牧夏，给我”
……
……
“牧夏”
“我爱你”
付秋月挽着牧夏的手弯腰给了坐在地上的顾林两耳光，“贱/人，还想着怎么勾/引牧夏吗？”
“要看看自己的这副德行吗？”尖锐的指甲划着顾林的顾林，出血了，顾林的脸被划烂了，可怖的伤口分布在顾林的脸上
付秋月哈哈大笑着，牧夏像看笑话一样看着顾林，虎牙为什么那么明显
顾林爬过去想拉住牧夏的脚，被付秋月踹开了
“牧夏！”
顾林醒来时，除了满头大汗还有满脸的泪水，顾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摸着自己的脸“不会的，不会的”
光脚踩在地板上跑到了卫生间，镜子里的小脸依旧是好看的模样，只是挂满了惊恐的泪水，突然付秋月的脸又跑到了镜子里嘲笑着顾林
“不”
顾林随手抓起东西砸在镜子上，镜子碎了，碎成了无数块但是没有掉下来，顾林往后退着，捂着耳朵不让笑声钻到耳朵里来，痛苦的顺着墙壁滑倒在地上
付秋月的长长的翘睫毛像是变成了刀子，一刀一刀的戳在顾林身上
“牧夏，你不喜欢我了吗，你喜欢付秋月吗？”
顾林再次失神的站了起来，瞳孔没有焦点，碎成无数块的镜子里有无数个顾林，顾林捧着脸用毛巾把眼泪擦干净了
“牧夏，我也变漂亮，我变漂亮了你会不会又重新喜欢我啊”
顾林像一个小孩一样，天真的笑开了
“变漂亮，对，变漂亮”
顾林气喘吁吁的跑到卖化妆品的店外，看着粉色的招牌笑弯了眼睛，可是进去后又忐忑的在心里打鼓
导购小姐姐看着跑进来的美少年愣了愣还是迎了上去，职业的微笑也因为是顾林柔和了很多
“小弟弟需要什么呀”
顾林的脸迅速胀红了，很像当初和牧夏一起看少儿不宜的视频时看到用安全/套，决定去便利店买一盒，顾林站在外面，牧夏也在收银员的注视下胀红了脸，出来看着顾林得逞的表情扬言要好好收拾顾林，后来实战操作时顾林和牧夏又嫌安全/套不爽，做/了一半就丢了
顾林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导购小姐姐温柔的说“是帮妈妈或者姐姐买吗？”
“对，帮妈妈买，有没有让睫毛变长的啊？”顾林低着头小声的说，脑子里只剩下付秋月长长又卷翘的睫毛了
“噢，你说的是睫毛膏吧”
“是…是吧”
导购小姐姐看着结完帐一溜烟跑出去的顾林和身边人笑着说“这个小弟弟好可爱，长的也可爱”
黑色粘稠的液体附着在睫毛刷上，被顾林抽了出来，对着四分五裂的镜子在自己右眼睫毛上涂
顾林的睫毛其实不短，牧夏蒙住顾林的眼睛时总是留一点缝隙让顾林眨眼睛，感受着顾林睫毛扫在手心的感觉，痒痒的，像爱着顾林的心一样
不会刷睫毛的顾林涂在了眼睑上，进入了顾林的眼睛被折磨出泪水来，黑色的污渍顺着眼泪流了下来
“骗人，一点也不好看。”
顾林着急的越涂越多，眼皮变黑了，右半边脸也变黑了，睫毛膏从顾林的手里落在地上，黑色的流状物落在了瓷砖上，很脏
顾林捂着脸坐在地上，泪水和睫毛膏混合着出现在顾林的指缝间
顾林大声的哭着
“不漂亮了，呜呜呜”
“牧夏不会喜欢我了”
第17章 人工呼吸
“不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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