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点喜欢-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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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瑕瞥瞥他,觉得他神情带着几份傻气,轻咳一声,说:“不是要我陪你去个地方吗?”
“哦,不急,今天先解决你住的地方。”乔锐格说。
乔锐格说要解决住的地方,吴瑕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乔锐格房产那么多,随便安排一处就是了,再不然随便找个五星酒店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等车开到地方停下,吴瑕就有些懵。
他跟着乔锐格下车,跟着他进楼道,上楼,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昏昏然,世界好像都变得不太真实。
直到乔锐格拿钥匙开锁,推开门,吴瑕才渐渐回了神。
他看着乔锐格:“是你买下来的?”
乔锐格也坦然回视:“是我。”
没错了,乔锐格带吴瑕来的,正是当初他和江淼合租的那套老房子。当初乔锐格只是耍了点手段买下房子逼得吴瑕无房可住,但后来他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
吴瑕慢慢走进屋,慢慢环视四周,屋子里的陈设几乎没变过,还是那些旧家具,只是江淼以前住的那间房门上挂着把锁。
乔锐格一边关上门一边说:“我只把水管修好了,其它都没动过。”
吴瑕点了点头,他注意到这里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窗明几净,处处透着用心维护的痕迹。
他心念一动,走到自己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门前,里面也是一样维持着原样,甚至床上还好好地铺着床单被褥。
想是看出他的疑惑,身后传来乔锐格的声音:“我偶尔会来住一下。”
吴瑕回身看着他,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乔锐格说:“太想你的时候。”
乔锐格说得很轻松,好像直言自己的秘密并不让他觉得羞耻,嘴角噙着的笑意还有些得意,可他心跳得快极了,手心都过电般的发麻。
太想你的时候。
不过六个字,只有乔锐格自己知道,有太多个睡不着的夜晚,他来到这里,坐在吴瑕曾经住过的房间地上,不断地想象吴瑕在这里度过的时光,想象他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穿过客厅,想象他一手擦着淋湿的头发一手按下电视机遥控器,想象他背上包匆匆抓起钥匙跑出门……
只有这样不断地不断地想象着,才能让他熬过一个个无眠的夜,心底那没着没落的空虚才能少了一些些。
如果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以怀缅的地方,他和吴瑕曾经共同生活过数月的公寓本该是更适合的,可那里曾经承载过多少他们甜蜜的记忆,就承载过同样多痛苦难堪的片段。
乔锐格不会忘记他最后一次在那里跟吴瑕见面的情景,他说的那些刀子般的话语,他发的脾气,吴瑕伤心又绝望地说“我真的喜欢你”。
乔锐格专注地看着吴瑕,他真希望自己眼神能再好一些,可以从吴瑕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
可是吴瑕只是别过脸去不看他,也一个字都没有说。
乔锐格握了握拳,又松开,语气夸张地说:“啊,糟糕,忘了买点吃的,好像有泡面,你等等,我去烧点水。”
说完他急忙转身进了厨房,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拿电热水壶接水,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竟忘了左胳膊的伤,直接用左手提着水壶,水才接一半胳膊受不住重量差点摔了。
“我来吧。”吴瑕从后面伸手稳稳地接过水壶。
乔锐格朝旁边站开一步,静静地看着吴瑕接好水,拿出电源线插上。
他抬了抬手,想放在吴瑕劲瘦的腰上,犹豫一会儿,又缩了回去。
乔锐格觉得自己看不懂现在的吴瑕。他已经说了很多做了很多,甚至带吴瑕来这里,像把自己最后一块软肋亮给他看。
可是这些似乎都无法触动吴瑕,就像以前吴瑕说“随便”他知道吴瑕肯定在暗地腹诽,脸上冷冷的,心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小情绪都从眉梢眼角泄露。可现在,吴瑕就算不说,但表现出的却真的是“随便你”的意思。
他仿佛给自己树起一面坚实的盾,任乔锐格怎么试探,都不动摇半分。
难道这就是心死的感觉吗?
乔锐格狠狠捏了捏拳,此刻的他无比地痛恨以前的自己。
“面呢?”吴瑕的问话打断了乔锐格的自我厌弃,乔锐格从冰箱里拿出两碗泡面,吴瑕接过去,撕开包装。
乔锐格木着脸站着,曾经他要追人也算花样百出,但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句情话都想不出来。
“啊。”吴瑕低呼一声。
“怎么了?”乔锐格回过神,赶紧问。
吴瑕转过身,手里还捏着一个撕开口的料包,身上的T恤胸前挂着长长一道油渍,显然是撕料包的时候没当心,油滋出来喷到了。
乔锐格从他手上拿走已经喷掉一多半的料包,说:“去换了吧,顺便把澡洗了。”
吴瑕无奈去洗澡,好在反正带着行李,倒是不愁换洗衣服。
洗完出来,吴瑕看见乔锐格还站在厨房里,他问:“面还没好?”
乔锐格回过身,皱着眉不太高兴:“这个水壶好像坏了,水烧不开。”
吴瑕探头看看,果然,电热壶上的提示灯都没亮。
“叫外卖吧,”吴瑕看看乔锐格,“不如你去洗澡吧,外卖还要等一会儿。”
乔锐格想想,点点头:“也好。”
吴瑕没用手机点餐,他记得以前小区外面有家鸡汤馄饨做得好,他跟江淼还特意留了一张送餐的电话卡在门口的小信箱里,一找,果然还在,打过去老板说很快就送来。
鸡汤馄饨送来得很快,吴瑕去开门,一摸口袋付钱,才想起已经换了衣服,他回身看到乔锐格刚洗好了从卫生间出来,便叫他:“帮我拿下钱包,在洗衣机上那条裤子口袋里。”
乔锐格“哦”一声,回身进了卫生间。
可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乔锐格出来,吴瑕只好叫送餐的小哥等等,自己进卫生间去拿。
进了卫生间却看见乔锐格拿着他的钱包不知在发什么呆。
“怎么了?钱给我啊。”吴瑕说。
乔锐格抬眼看看他,抽出张50的票子递给他。
吴瑕出来付完钱关上门,突然意识到不对,他急忙转过身,乔锐格已经从卫生间出来,手里拿着那个钱包定定看着他,目光如炬,眼中仿佛涌动着极至的喜悦,也有极至的痛悔,他呼吸急促,说不清是激动还是伤心。
吴瑕定定神,把装着鸡汤馄饨的袋子放到桌上,若无其事地说:“过来吃吧。”
“你骗我!”乔锐格大声说。
吴瑕不去看他:“不懂你在说什么。”
乔锐格猛地从钱包里抽出一样东西来拍到桌上:“这是什么?!”
吴瑕却偏过头移开视线。
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一张名片,乔锐格给他定制的,没有公司名称也没有电话号码,只有简单六个字的名片。
私人助理吴瑕
乔锐格声音颤抖,饱含着期待和酸楚,他问:“你明明还喜欢我对不对?”
吴瑕说:“不,不是……”
“说谎!”乔锐格激烈地打断他,“不喜欢你为什么还留着这个?好看吗?!”
吴瑕顿时说不出话。
乔锐格紧盯着他,迈步向吴瑕逼近。
吴瑕突然一阵心慌,乔锐格的眼神太可怕,他从他身上又感受到了那让人胆怯的气息。
他想起他们最后那次争吵,乔锐格那要噬人般的怒气,从20层楼上扔下行李箱的暴戾……
想起自己说“我真的喜欢你”,而乔锐格冷漠地回他“所以呢?”
吴瑕很怕。
乔锐格说得对,他喜欢乔锐格,到现在依然喜欢着,不然不会连一张小小的名片都小心地收藏。
可是喜欢这个人的代价太大了,伤一次仿若剥皮抽筋。他怕受伤,怕重蹈覆辙,他实在是伤不起了。
他把自己藏得很好,那些不可言说的情感也藏得很好,面对再次出现说出“重新在一起”的乔锐格,他甚至想,只要把真心藏起来只和乔锐格保持情人关系是不是就安全了?只要这份真心不被发现就好。
可现在,他的秘密被乔锐格无情地撕开了,他藏无可藏,他怕极了。
乔锐格眼里仿佛起了血丝,他一步步逼近,吴瑕冷白着一张脸一步步后退。
乔锐格咬咬牙,伸手抓向吴瑕的肩头。
吴瑕一慌,忙抬手挡,却被乔锐格顺势抓住胳膊猛地拉进怀里死死地抱住。
吴瑕正待挣扎,乔锐格低下头贴着他耳边说了句话。
“对不起。”乔锐格说。
吴瑕呆住了。
第88章 六
乔锐格一连说了数十声“对不起”,语声哽咽,满溢着痛悔。
看到小心收在钱包夹层里的名片,那一刻,如醍醐灌顶,他突然真正地懂得了吴瑕,明白了吴瑕看似“随便你”的态度背后那害怕受伤害的故作漠然。
过去的种种如黑白电影画面从心头掠过。
初遇时强按下心中不耐对着镜子描口红的吴瑕;
酒吧里泼向胸前的那杯红酒;
被下药后身不由己却又流泪的脸;
小心翼翼为他的伤处裹上保鲜膜;
……
最后的最后,依然是吴瑕伤心又绝望地对他说“我真的喜欢你”。
吴瑕就像一头看似安静实则野性又骄傲的小兽,一点点在他面前收起尖牙,藏起利刺,捧出血淋淋一颗真心,却被他漫不经心无情地打碎。
而如今,吴瑕藏起自己那份真心,一如藏起那代表着曾经甜蜜过的小小名片。
尽管那甜蜜里还夹着苦,掺着玻璃渣。
情愿假作无所谓地继续,也不要让你知道心底那一点真。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乔锐格无法原谅自己,心痛得不得了,可除了“对不起”,他竟不知还能说什么。
一声声“对不起”响在耳边,吴瑕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
乔锐格何曾对他说过这三个字。
总是高高在上的风流不羁的乔锐格,他说过很多甜言蜜语,也说过很多刻薄无情的话,唯独没有对他说过“对不起”。
他想乔锐格一定有毒,而他中毒不轻。
他想他应该更坚定,哪能随随便便原谅。
“对不起”却像一把冰锥,一点一点在他冰封的心墙上扎出一个洞,再如蛛网般碎裂。
心头浮起各种滋味,苦辣咸酸尽去,竟然,还能涌上一丝丝甜。
吴瑕缓缓抬手,轻放在乔锐格肋下,右手触到一道疤,是车祸手术后留下的。
手指在那道疤上轻轻摩挲片刻,感觉乔锐格又收紧了胳膊,吴瑕心底一声轻叹,慢慢伸手环住了乔锐格。
他躲了很久,藏了很久,可命运要做此安排,躲不过去,就不再藏了吧。
“乔锐格。”吴瑕说。
“嗯。”乔锐格带着鼻音回。
“你是个混蛋。”
“我是。”
“我就不该认识你。”
“来不及了。”
下一秒两人已经激烈地吻在一起。
吴瑕被抵在墙上,下颌被捏住,迫得他抬起头,呼吸都像要被扼制,他却一点都不想反抗,只想回以同样的热烈。
后脑勺在墙上硌得发疼,头被往前移了一下,乔锐格伸出一只手垫在他脑后,还克制地揉了揉。
而他另一只手往下伸去,搂住吴瑕的腰,一发力猛地将人抱起。
吴瑕惊呼一声,急问:“你的胳膊……”
乔锐格哪还顾得胳膊疼不疼,一手搂腰,一手托住吴瑕结实挺翘的臀就往卧室里走。
昏蒙中吴瑕抓住了最后一丝理智:“不吃饭了吗?”
乔锐格咬着牙说:“先吃你。”
卧室里那张旧床不够宽,床板也很硬,可是没人在乎这个。
吴瑕觉得自己像酷暑高温天里暴晒了三天的干草,乔锐格点起一点火星就能将自己烧着,又觉得自己像一片浮萍,随便乔锐格掀起多高的浪,天涯海角他都跟他去。
但他更觉得自己像一尾濒死的鱼,乔锐格是他久盼的水,是他活命氧。
太久太久没有亲密接触的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渴望。
乔锐格的动作急切中带着粗鲁,吴瑕一边渴求他将自己身体和心灵的空虚都快快赶走,一边又隐隐地害怕那不知何时才会止歇的狂风骤雨。
将进未进时,乔锐格却停了下来,喘着气深深凝视着吴瑕,吴瑕难耐地夹了夹他的腰催他。
乔锐格慢慢俯下身,珍而重之地轻吻他的唇,一边缓缓进入,一边喃喃低语:“我喜欢你,吴瑕,我喜欢你。”
吴瑕一瞬间失神,他闭上眼睛,收紧四肢,将乔锐格用力地抱紧再抱紧,仿佛要将他嵌进自己的魂里。
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吴瑕才醒,乔锐格倒是早就收拾妥当,催着他起床洗漱。
“快起来,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吴瑕痛苦地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上,悲愤地说:“我要回家。”
“嗯,去了就送你回家,”乔锐格坐到床边,往他光裸的背上扫了几眼,伸手在他腰上捏了捏,“或者,我再陪你睡一天?”
吴瑕立刻扭过头瞪他,乔锐格笑得得意,伸手将人拉起,粘粘乎乎地推进卫生间去:“要我帮忙吗?”
吴瑕冷下脸来锁了门。
吴瑕瘫坐在副驾座上不住地打哈欠,乔锐格把车一路往郊区开,吴瑕问了几次乔锐格都不肯说到底去哪儿,吴瑕也就懒得再出声,懒洋洋靠着窗看窗外街景一路从城市到了乡村。
车子最后停在一个渔庄。
吴瑕下了车看看四周,环境倒好,门前停了不少车,能看见远处的几个相连的鱼塘边上坐了不少垂钓的人,似乎是一个可垂钓可吃鱼宴的休闲所在,看这样子,经营得应该很不错。
吴瑕暗想这莫非又是乔锐格的一个新爱好?修身养性,居然喜欢上钓鱼?
他想象了一下乔锐格戴着渔夫帽架着墨镜拿着钓竿的样子,郁闷地发现人帅果然有优势,便是印象中中老年的造型也没办法难倒乔锐格。
跟着乔锐格进了一间雅间,没一会儿门被敲了两下就进来一个人,笑盈盈地送上果盘茶点,招呼着:“乔少爷,小吴先生。”
竟然是司机李叔!
吴瑕睁大眼睛,半日的瞌睡好像都飞了。
“李叔?!”
“嘿嘿,是我是我。”李叔乐呵呵地说,“小吴先生,终于又见到你了。”
他看了看乔锐格,又说:“乔少爷一定高兴坏了。”
吴瑕惊奇地问:“李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叔只笑了笑,看了看乔锐格,没说话。
乔锐格捏了片西瓜喂到吴瑕嘴角让他咬了一口,又极自然地将剩下的吃了,才懒洋洋地解释:“李叔以前自己有一个度假山庄。”
吴瑕愣住,他可从来没想过李叔自己也做过老板。
“后来市场环境不好,又被朋友骗去买股票,山庄做不下去,钱也收不回来,这才出来打工。”
李叔笑着说:“要多谢乔先生给了我机会。”
李叔到乔家开始是乔先生的司机,后来就专门给乔锐格开车,一做就是十多年。
李叔又说:“还要谢谢乔少爷能这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