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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梦醒时分_千绮夏-第26部分

小说: 梦醒时分_千绮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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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疼的轻手轻脚回到与鹿野的床一屏风之隔的自己的床,摸黑掀起被子就准备躺进去,手却摸到了一管冰冷坚硬的物体。
    我迟疑的掏出来一看,依稀可以看见这个管状物体外的包装上印刷着××药膏的字样。
    隔着屏风能够看见那端卧着的隐隐绰绰的人影,窗外的秋风吹得树梢哗哗作响,我起身锁紧了窗户,却一点也不感到寒冷。
    一夜无梦。
    
    第42章 颓势
    
    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以至于翌日睁开眼时才发现窗外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身为一个比听差好不了多少的“贴身使唤”,睡到这个点起来无论拿到哪里去说都是一件不像话又不守本分的事情。即使跟顾蕴玉“主仆多年”,也从未发生过这种睡过头的事情,更别说是在这陌生的少佐府上!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腰酸背痛的从单人床上飞快的爬起来,往屏风那边一看——床上的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显然主人已离去多时的样子。
    是了,鹿野的作息极有规律,每日都是天刚擦亮便起了,今日也毫不例外。
    我一边思忖着待会儿该如何圆场一边以史上最快的速度冲进卫生间洗漱起来,镜子里倒映出脸上的指痕已经淡了许多,虽然还未完全淡去,却也已经消了肿结了痂。
    我拿出那管冰凉的药膏,在手掌心挤出一些白色的膏体,用手指蘸了往脸上被指甲划开的地方轻轻涂抹。
    待掇拾妥当了,走出房门一瞧,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
    我寻思着鹿野此刻大抵是在书房里办公的,他若是想在书房里用餐,我便给他送过去也是好的,不过眼下还是先去探探口风比较好。
    毕竟昨晚的经历可称不上愉快,情急之下我又说出了那样的话,即便是再怎样好脾气的人都无法不去介意,更何况鹿野本来就是一个不可捉摸之人。
    盘算着说辞,我轻轻地敲了敲书房紧闭的大门,静候片刻,却无人应答。
    好巧不巧,另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翻译正拿着饭盒从庭院里经过,看见我傻站在书房外面,不由奇了:“这不是清……”
    我善解人意的点头应道:“清友。”
    翻译拍了拍脑袋,索性停下脚步招呼道:“哎,清友是吧。老孙还总是跟我提起你呢。不过你这是……”
    我无奈的指了指紧闭的书房大门,说:“今天误了点起迟了,正准备向先生赔罪呢。”
    翻译恍然大悟的长长“哦”了一声,宽慰道:“没事的,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今个儿一大早我就瞧见老孙陪着鹿野先生跟少佐出去了,现在都还没回,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了……”
    说完还抬头看了一眼碧蓝如洗的天空,故作高深的一笑:“要变天了。”
    “哎?”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翻译拿着饭盒卖完关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只觉莫名其妙,什么要变天了,明明晴空万里,正是难得的艳阳天。
    不管了,既然来了,还是进去一趟图个周全。
    书房并没有锁,只需轻轻一推,门户大开。曾经我也好心的建议过鹿野给书房安个锁或者换个门,却都被他拒绝了。
    只记得他听完我所说后,不以为然的一笑而过。
    倘若书房真有什么军事机密,这也太容易遭人窃取了。果不其然,在我说完这样的话过后不到一周,就发生了昨晚的事情。
    不过何副官倒也不是什么刺客,但是他为什么要私下闯进鹿野书房并且就是咬死牙关不肯说出真实目的?
    书房里还是维持着往日的模样,靠窗的是一张四四方方的摆满文件夹的书桌,墙边立着一只玻璃柜子,里面井井有条的立着许多写有我看不懂的日文的书籍以及一些古籍诗词。
    我走到略显凌乱的书桌前,本着想要整理一番的念头收拾起桌上四散摊开的纸张,目光却无可避免的被正中央那个褐色档案袋中露出的几页薄纸给吸引。
    理智告诉我不该这样做,可偏偏手却不受控制的伸向了已经被打开的档案袋。
    抽出的几页纸上印刷着一些像是从县志上摘录下来的记录,看得我是不明所以,但是从中抖落的几张照片却更让我惊疑不定了。
    除了看不出所以然的几张照片上都是一处古香古色、颇有气派的宅子,另外一张照片上青年模样、意气风发的人竟然是沈泽棠!
    这个笑容略带羞涩,一副还未长开模样的人让人很难与现在这个世故圆滑的沈泽棠联系在一起,但那相似的眉眼以及独一无二的气质,我绝不会认错。
    鹿野正在调查沈泽棠?
    不是,鹿野为什么会调查沈泽棠?!
    直到进了饭厅,我的脑海里都不断回想着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能被我所理解所捕捉得到的蛛丝马迹。
    饭厅里并没有什么人,地位低的下人们没有资格在这里用餐,而翻译之类的人也大多是打好饭就走,往日里宫本少佐与鹿野偶尔空闲时会坐在这里用餐,但今天他们都不在,于是长方形的饭桌前便空空荡荡,很没有人气的样子。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更别说心里翻来覆去的盘算思索着这些毫无头绪的事情,就算走到了厨房里头,看着摆放好的一盘盘菜肴,也提不起食欲。
    犹豫不决间,肩膀被人一拍,我这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望去,原来是经常给翻译副官们跑腿的听差小李。
    他见我一脸茫然,顿时机灵的扬了扬手中的饭盒:“清友你也来吃饭?真是好巧,我这刚准备来帮何副官打饭就碰见了你哈哈哈哈……”
    我“哦”了一声,把灶台前的位置让给听差,看他眼疾手快的一下子就娴熟的把手中的饭盒给装得满满当当了。
    听差盖好饭盒的盖子,忽然一下子弯腰捂住肚子愁眉苦脸道:“唉哟,真是该死,我好像吃坏东西了……”
    看见他不停的对我挤眉弄眼的露出一副狰狞又痛苦的表情,我才后知后觉的例行公事一般关怀道:“那你先去吃点药或者……我帮你看一下饭盒吧。”
    未料听差一把抓住我的手,面露难色的恳求道:“我……我怕何副官等不了,这饭菜若是凉了,只怕……不如,劳烦清友你帮我送到何副官房里吧?”
    ……
    等我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拿着饭盒站在何副官的房门前了。
    轻轻地叩响门之后,过了半晌那边才传来一声“进来”。我速战速决、闷声不吭的走了进去,在靠墙的摊开报纸的桌上寻了个空地放下饭盒,顺手就把凌乱的报纸叠起来理到一边。
    报纸上的日期显示的是今天,占了满满一个版面的是一张洋行的照片,我只觉这个报纸上的照片异常眼熟,洋行的橱窗以及装潢都是那么惹眼,也就是这多看了几眼的瞬间,我这才发现照片上洋行的照片上俨然就是“亨达洋行”四个鎏金大字。
    也顾不上身后放下帷帐的床那边传来的动静,我索性全神贯注的看起面前这份报纸来!
    油墨印刷的加粗标题是“亨达洋行被查封,顾氏商船涉嫌走私”。余下数百字全部是在歌颂海关警署如何办事有力,痛斥商会是如何姑息养奸……我看不大懂这些冠冕堂皇的新闻报道,只知道顾家出大事了,却尚且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到了足以颠覆这些年来顾家在商界的根基的地步。
    身后传来何副官恹恹的嗓音,吞吞吐吐的:“小李,你还没走?”
    我紧紧攥住手中的这份满是黑色铅字的报纸,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马上就走。”
    “顾清友?怎么是你?!”密不透光的帷帐被人猛地掀起,我回过头望去,只见一身单衣的何副官双眼红肿的趴在床上支起头瞪着我。
    我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指了指桌上的饭盒,没有心情跟他计较:“既然起了,就自己过来吃吧,饭快凉了。”
    何副官趴在床上一个人在那里骂骂咧咧了半天,最后突然抬头理直气壮的对我说:“我动不了了!”
    我还在看报纸,闻言无奈的暂且把报纸放下,拎了饭盒挪了个凳子到床边,把饭盒打开拿出筷子放在凳子上:“喏,再可以吃了吧?”
    何副官瞅了瞅我放在他面前打开的饭盒,头一扭,无理取闹一般:“我手痛脖子痛屁股痛浑身都痛,拿不了筷子吃不好饭!”
    我还未从报纸上的新闻所带来的冲击中缓过神,自然也没有心情去像往日那样耐心的照顾身边的人,当然何副官也不属于需要我照顾的那一类人,当下便告诉他:“难怪都没有听差敢来跟你送饭,就你这脾气,不是个省油的灯。”
    何副官被我这番直截了当、不留情面的话刺激得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最后还恬不知耻的洋洋得意道:“那是他们怕我。”
    见我没有理他,眼睛始终盯住报纸不放,他又继续说道:“哦,你也看到了啊,顾家商船走私的新闻。”
    我抬眼看了一眼他那张脸上露出的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的表情,没有说话。
    何副官总是出人意料,他不但没有自讨没趣,反而颇为自得的微笑起来:“这件案子还是少佐连同海关衙门一道儿办的呢。你知道顾家商船走私的是什么吗?”
    我本来对他叽叽喳喳说的都不怎么感兴趣,直到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这才不由自主的追问道:“你知道细节?”
    何副官扬了扬下巴,指了指源源不断冒出饭菜香气的饭盒,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嘴唇一开一合吐出几个令人胆战心惊的词语:“军火,还有鸦片。”
    
    第43章 困境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自打从何副官口中听到那两个禁忌的词语,那之后他又洋洋洒洒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都不大记得了。
    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有一种还在梦中的不真实感,这一定是噩梦罢,顾家海上运货的商船怎么会去走私海关条例上的违禁品呢?在这样紧急又混乱的时节,无论是走私军火还是鸦片那都是足以致命的重罪!
    煎熬一般强迫自己听完何副官的絮絮叨叨,也不管他是如何的诧异不满,我丢下报纸,便直奔公馆外,叫了一辆黄包车报出了德国医院的名字。
    还未行至德国医院正门口,遥遥就看见三三两两的人围堵在医院门口。定睛一看,除了几个记者模样的人以外,其余皆是一些拉着条幅喊着口号的抗议人群。
    不祥的阴霾笼罩上心头,我让车夫在一旁就停下了车,结清车钱后,犹豫的朝聚集着人群的医院门口走去。
    秋日的午后,阳光正好,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些白色条幅上狰狞狂放、泼墨一般的口号宣言,我胆战心惊的一行行扫过去,发现全部都是些激进的抗议言论,诸如“商界的耻辱、民族的败类”、“誓死抵制顾氏、滚出商会组织”……
    我不敢往下看了,愈发惴惴不安。
    捂紧脖子上的围巾,正准备匆匆步入医院,怀里却被一旁戴着鸭舌帽的青年塞了好几张大字报似的纸,在我身后,又一轮群情激昂的演讲痛斥开始了……
    只不过是一日时间,医院里便临时增派了许多人手,都是些身强体壮的本地保安,凶巴巴的拦在门口,起了震慑那些前来抗议的人们的作用。
    好不容易看见了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洋护士,托她的福,我这才被那些在医院门口守得死死的保安给放了进去。
    这一次我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顾蕴玉所在的病房,脑袋里一片空白,还未做好任何心理准备就直接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然而推开病房的门之后,我却愣了:房间里的摆设一如昨日,却丝毫不见顾蕴玉的身影,就连病床上医院统一的白色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人曾经睡在这里的痕迹。
    我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掐了自己一把才真切的确定自己并没有做梦。
    明明昨天顾蕴玉都还躺在这张床上,又哭又笑的骗我说自己摔断了腿,仅仅只是过了一个晚上却像是消失了一般……
    “清友?”
    一道苍老又迟疑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回过头望去,只见顾家佣人里颇有辈分的赵妈惊讶的望着站在病房里的我,颤颤巍巍的走进来,说:“你、你不是被老爷赶出去了吗?”
    我敷衍过去,单枪直入的问她:“小少爷去了哪里?”
    赵妈似乎这才想起正事,随即径直往床边的床头柜走去,一边收拾起一些杯子碟子饭盒之类的器物,一边絮絮叨叨的叹息道:“唉,一大早就被老爷派人接回去了……现在外面正闹得凶呢,就连家里外边都堵了许多学生仔……”
    我稍稍放下的一颗心在听完她人家说的话后再次高高提起,毫不掩饰自己的焦灼:“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吗?商船真的……”
    赵妈听我这么问,情绪激动的把手中正在往篮子里收的茶碟往床头柜上狠狠一摔,不假思索的痛骂道:“什么真的假的?就连我这个老妈子都知道!这分明都是那个姓沈的错!之前大少爷管事的时候,从不曾出过什么纰漏!唯独他这个姓沈的外人横插一脚,商船才会出事!绝对是他害得顾家现在鸡犬不宁、害得大少爷都被抓了……”
    我被她骂得一怔一怔的,想了一会儿才知道她口中的姓沈的外人指的是沈泽棠。
    不过,出事的商船现在都是沈泽棠在管理吗?他平日里长袖善舞,跟青龙帮以及日本人都走得很近,怎么偏偏就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出事了?
    会不会是有人栽赃嫁祸?
    我在顾家也待了许多年了,顾家经营的那几处洋行以及货船,我也不是没有陪着顾蕴玉参观打理过。至少在沈泽棠接管之前,扪心自问,我差不多能确定顾家经商还是清清白白的,断不会做出用运货的商船夹带军火鸦片之类铤而走险的事情。
    “天可怜见,小少爷腿都没好利索就被接回家,老爷也被气得发病了,这一老一小,还有一个安胎的孕妇……”赵妈似乎把我当作了倾诉对象,越说越起劲了,她在顾家也待了很多年,从小看着我跟顾蕴玉一起长大,自然是对顾家很有感情的,说到激动的地方,不禁直抹眼泪,是真真切切的在替顾家现在的困境着急担忧。
    我试图安慰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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