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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燕落醒花梦夕拾-第68部分

小说: 燕落醒花梦夕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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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底告诉自己,有朝一日,若他登上那个位置,他定要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素淡的手在沉思的那刻就已经卸下了防御,慕容嫣的掌风只差分毫就真的劈上了素淡的脑门,素淡只是安静的杵着,含笑地凝望着慕容嫣,眼神中没有半点儿戏之色。
  慕容嫣无趣地收回手,不屑地瞟着素淡,“你傻了啊?”不还手的素淡绝对不正常。
  素淡不做回应,把身上的衣衫扯扯平整之后,安静优雅地转过身,那一席散发着微微血腥气的背影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沉声道:“到京城之后,本王定会让御医告诉你,本王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
  素淡没有回头,慕容嫣无法看见他的表情。
  没头没尾的一句,可素淡所要传达的意思,慕容嫣已然领悟在心。
  “嫣儿,去准备好,明日我们便向京城进发。”消失的身影,由风沙传来人影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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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第十回 赴京城(下) 。。。
  转眼冬季已至,萤火随着夕拾乘坐马车从浮州城经由陆路走了两个多月才走到京城,随行之人只有五人五马,分别是近身的五大暗卫冷锋小刀落月诗隐,其余连伺候的下人也没带一个,至于浮州城的那些士兵以及雷大升,夕拾是如何处理的,萤火一点也不知情。
  因为眼下比起这个,还有一件事更让萤火忧心。
  “有心思?”一路上夕拾都很注意观察萤火的动静,在没有接近京城的时候,她的表情还是很惬意的,可接近京城之后,她就时不时出现晃悠情绪,尤其是进入京城范围之后,她出神的次数明显增多,这不得不引起夕拾的疑心。
  “嗯……”萤火嚅嗫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不舒服吗?”夕拾温暖的手掌贴上萤火的额头。
  萤火连忙拉下夕拾的手,“没有不舒服。”
  “那是?”一瞬间的接触,夕拾就感到萤火的手心在大量的出汗,“没事还出这么多汗?”现在可是冬天,马车里的暖炉再暖也不可能热出汗。
  萤火实在憋得无奈了,扯了扯头发,一股脑的把疑虑倒了出来,“我是假冒的,难道你都不怕穿帮吗?要是穿帮了,我大不了一走了之,可是你怎么办呢?要是被人发现真正的李家三小姐早已经死了,李家人一怒之下去告什么御状,到时候你不是惨了吗?”萤火低头自顾自地嘟囔,手指还不安分的对戳着。
  夕拾还当是什么事呢,原来这几日这个傻女人就是在为这个事而担忧啊,看着萤火担忧起来的可爱模样,夕拾不禁莞尔,情不自禁地把发呆发愣的萤火圈进怀里,像抚慰孩子般地拍着她的脊背柔声地抚慰着她,“李尚书是什么东西,本王又是谁?本王认准了你是王妃,就算准了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萤火扑闪着灵动的眸子疑惑地看向夕拾,傻傻地问道:“真的吗?”这都能算准?所以才这样大张旗鼓地带着她来京城?万一有个不识相不服气的人出来挑事怎么办呢?而且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又不止一两个,也不能全部灭掉封口啊,他怎么就能算准呢?
  湿润的吻落到额头,夕拾捧着萤火的脸,又耐心地说了一次,“本王说不用担心就不用担心,知道吗?”
  此时此景,再一次验证了,夕拾绝对是个有魔力的人,他的话,他的言语,他的表情全部都散发着魔性,让人不知不觉就落入其中而不可自拔。
  萤火安心地点点脑袋。
  “乖了……”很轻很柔得声音在不算大的空间弥散开来,暖心暖人。
  短暂的沉默。
  夕拾掀开帘子的一角,发现马车已经行进到皇城最偏僻的北城门,那一场光怪陆离的邂逅又一次真实地浮现在脑海之中,夕拾望着萤火笑得略带深意,指着帘子外的对萤火说道:“燕儿,你还记得这里吗?”
  “这里?”
  萤火摸不着头脑,顺着夕拾的目光看去,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城门,在她的记忆中,这个地方她跑了数也数不清的次数,“当然记得。”
  “记得什么?”夕拾一脸期待起来。
  萤火想了想后,说道:“这附近有个兵防营,以前姐姐最喜欢猫那河边的树上偷看人家操练,我每次出去找姐姐都是经过这个城门的。”
  期待的眼神瞬间失落起来,夕拾沉眉冷声道:“只记得这些?”
  萤火眯紧了眼睛,盯着夕拾时而期盼时而失落的脸找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她是忘记了某些应该记住的事情吗?脑瓜子转来几个来回还是没想出来。
  片刻的不出声,萤火突然眼前一亮,一拍手道:“姐姐曾经在这里恶作剧过,把一个醉酒守城的士兵给掉到城门上去了,然后那之后很多人就传这个城门很邪门,于是很多士兵都不愿意来这守城门了,哈哈……”萤火说着,就好像当年的事情重演了一遍一样,她还记得姐姐叫她盯着醉的不醒人事的士兵,她盯着的时候就生怕这士兵一不小心给睁眼了或者起来跑掉了,想当初自己的胆子还真是小的可以。
  萤火笑得越发,夕拾的脸就沉得越快。
  萤火脑袋歪来歪去,她觉得这是件很欢乐的事,怎么夕拾的表情看起来向她欠了他巨债一样,低沉的都和要下雨的天气一样闷了。
  “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哎……”夕拾失望地摇头叹气,瞬间让他迷人的形象倒退了十几年,俨然一副负气的老头样。
  “叹气,是?”
  夕拾又长叹了一口气,什么也不解释,直接拆撒了萤火的发髻,披散下来的头发没一会就被夕拾分成了左右两等分,夕拾很利索的动起了手,不一会左边一半挽起来团成一个包子似的发髻,右边另一半就任由其散落在肩头。
  夕拾指着那怪异的发型,鼓着气戳戳那包子发髻,“还没想起来吗?”
  “恩?”
  萤火不知道夕拾在搞什么鬼,把好好的发髻拆散弄了个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手胡乱的摸上一边脑际,那个包子状的发髻是在让她好想笑,另一只手不断顺着披散下来的发丝,顺着顺着,指甲不小心扯断了一根头发,断发扯动了头皮,忽然似有什么击穿了脑际,脑海深处囚禁住的记忆似乎一下子被唤醒起来。
  帘子外窜进来的风吹得脸有些冷,在冷暖交替的几霎,真的有些被遗忘被忽略的记忆如喷涌的泉水般涌上心头,看着夕拾清俊的面庞,记忆中有两个影子在渐渐重合,夏季、烈日、高阳、锦衣华服、温暖的手指、清冽而温良的嗓音、清隽如兰的脸庞……这些瞬间在脑中闪过的映像慢慢汇集拼凑出一幅画面,画面中呈现出的脸,正是此刻正对他的那张脸。
  不是幻影,不是错觉,时间过去了,记忆也过去了,但曾经发生过的事,曾经遇见过的人,一旦被翻出来,就如往事重演一般的清晰清楚。
  原来,原来……
  萤火一拍大腿,颤抖的指头指向夕拾,不可思议的惊声尖叫了起来,“啊,是你,是你……”
  夕拾微弯嘴角,笑得有些得意,“想起来了?”
  她原来忘了这样重要的事。
  不对,那时候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和他的遇见于她而言,根本就是一个不好的预兆,那时候她只想着赶紧忘掉、忘掉,久而久之,遭遇的多了,还真的就把这段记忆给彻底封存了。
  时隔多年,萤火想起来还是觉得很窘迫,当年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陌生男子触碰了头发,还以那样狼狈的形象跪在他面前,当年他是高不可攀的少年王爷,而她只是平民家的少女,这样该被拉去砍头的遭遇实在不能称之为美好。
  萤火奋力地扯散那个难看的包子发髻,手掌摊到夕拾面前,气鼓鼓地说:“我的发带呢?”她记得,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找着过那条粉白的发带。
  夕拾摊摊手,很遗憾的表示没有,那么久了,估计随手丢哪去了吧。
  “你知不知道,那条粉白发带是我最喜欢的呢。”萤火鼓着腮帮揪起夕拾的衣领,真心气的不是那条发带,而是恼他那日让她如此难堪,更在多年后旧事重提,忘却了不是很好,这个该死欠揍的家伙啊。
  “好吧好吧,我认罚总可以了吧。”萤火的小心思总是瞒不过夕拾,他就是故意提起当年的窘事,因为那段记忆对他来说是不可复制的美好,想起那个少女,就仿佛能想起少年时候的自己,他们同样青涩同样有锦绣年华,尤其是那柳腰素裙,撇嘴的时候嘴角荡漾起好看的梨涡,在尘沙中狼狈逃离的青涩背影,多年来时不时地浮上他的心头,缠绕着他的记忆,想起他,就能回忆起残存的美好。
  “哼,就罚你给本王妃挽发。”萤火耍着小性子,身子一转,背对着夕拾,就让他给她挽发,挽一个美美的发髻。
  温润的指尖如期地抚上顺滑的青丝,每一次抚摸都像直接抚摸在心房一般,那些流失的岁月并未掩埋一切的真相,不管是此时还是彼时,潜意识里总有一个声音在默默呼:
  ——慕容燕,你第一个遇见的少年,的的确确是他呢。
  ——不是醒夜,而是夕拾,一直都是你期盼的那个人。
  “那个……”萤火享受特殊待遇的时候,脑子里仍然有想不明白的问题。
  “什么?”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记起的?”
  “记起什么?”夕拾故意揣着明白装无知。
  “记起我就是这个在城门口和你相遇的人啊?不会是刚才吧?如果不是刚才,那是什么时候呢?我很好奇啊……”萤火眨着眼睛自顾自地猜测着,猜测到一半的时候猛地转过头,害得夕拾一个用劲不小心扯痛了萤火的头发,呲牙咧嘴的问道:“莫非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夕拾笑而不语,推着她的背让她坐回去,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利索的梳理发丝挽起发髻。缄默的他只差告诉她,大概是揭开新娘头盖的那一刻就认出来了吧,也或许是更早的第一次……
  挽发的时间并不长,萤火享受起来也觉得短暂,可就是短暂的美好,更让她觉得欣喜,一份迟来的欣喜,为了这份欣喜,她也该好好珍惜和感谢。可在即将珍惜和感谢的时候,上天总是会搞出一些意外来,不知是考验,还是劫难。
  “王爷,尚书府有人来接驾。”马车外冷锋的来报打断了二人的。
  “我要不要易个容,哎呀,我好像不太记得李家小姐的样子了。”萤火急急地寻着对策,而此时,夕拾已经揭开了帘子,冬日的寒风刮起层层细沙,远远望去城门口立着几个人,就在几个人中,萤火一眼就看清了人前矗立的那个女子得脸,先前还模糊不清的容颜瞬间生成于脑海,萤火惊骇道:“那不是,那不是……李三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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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第十一回 李三小姐 。。。
  “那不是李家三小姐吗?”萤火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下暗叫不好的时候还不忘死劲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站在远处的女子已经缓缓朝这边走来,衣冠楚楚,遮不住的风姿绰约。
  萤火努力地回想着李家三小姐的模样,可无论她怎么回想,面前这个女子确实是那日江州驿站内的李三小姐,虽然换了一身装束,虽然记忆有些久远,但那张脸……看清之后便会勾起过往的所有回忆。
  萤火顿时心窝一凉,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指头寒得像块冰。
  “参见王爷。”
  这厢还未反应过来,那厢就已经开始朝夕拾福身行礼了,神色如常,语调娇羞中带着几分熟络,一点也看不出异样来。
  夕拾眯紧眼睛不语,期间一直打量着来人,而这段期间,李家三小姐也并不起身,仿佛夕拾不叫她起她就打算一直这样屈膝行礼,一场无声的较量悄悄上演着。
  此刻真是无声胜有声啊,萤火猜测夕拾一定也很好奇,他们都知道,李三小姐死于江州驿站的木头箱子内,有她和暗卫隐亲自查看过的,所以面前这个女子一定不是真正的李三小姐,那么,如果不是真正的李三小姐,那面前这个女子又是什么人呢?又是以一种什么目的前来假扮李三小姐的呢?
  一连串的问题冒上心头。
  不过夕拾没让这种无声的场面持续多长时间,板着的面孔微微牵起淡笑,左手微抬,“免礼。”
  “谢王爷。”行礼起身时,这女人的身体挟裹着似有若无的幽香,熟悉又陌生,很容易叫人产生奇异的联想。
  待夕拾和萤火落车之后,女子一把上前挽上夕拾的臂弯,依偎上夕拾的肩膀,娇滴滴的说道:“王爷,您来的可真迟,燕儿已经在家等了好久呢。”
  在家?哪个家?
  等了很久?莫非这是早就预谋好的。
  女人撒娇的同时,眼光却一直停留在萤火的身上,从她的目光中,萤火观察得出的结论是,这女人在炫耀着什么,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向她炫耀,甚至是宣战。
  “看我不拆穿你的假面具。”萤火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出手制服她,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不要命的人胆敢在她面前使用易容术冒充李三小姐。
  如此想,便如此去做。
  萤火拇指和食指撑开成八字状,一把钳住女子的下颌,把女子的头硬拉到自己身边来,另一只手快速的在女子两鬓找着什么。
  所谓易容术,只不过是用精致的人皮面具还仿制另一张人的脸,这种面具就算做得太精致也不可能没有破绽,尤其是近距离接触,可是萤火再双鬓、甚至是颈脖都没有找到面具的结合处,当下,一枚钝器重重的击伤胸腔,这居然不是人皮面具,而是一张实实在在的人脸,货真价实的人脸。
  那么,这女人便是货真价实的李三小姐。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萤火当场愣住,一时半刻她无法把自己从邪恶又恐怖的臆想中给拉出来,任由女子挣脱。
  女子挣脱之后,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在对萤火甚至是对夕拾说,我这张脸不是什么人皮面具,是货真价实的,你们都死心吧,好好接受我这张让众人都惊讶的脸吧。
  心理暗示完,嘴上还不饶人,小心地推开萤火再次挽上夕拾的胳膊,一脸怨怒地向夕拾告状道:“王爷您看呐,她把人家都弄疼了。”
  夕拾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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