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时第二部-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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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补救的可能都没有。孙敬池尝到了什么叫行尸走肉的滋味。如果不是要为那个人报仇，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二十多年，二十多年陪在他身边的人不在了。二十多年扎根在他心里的人不在了。他不止一次疯狂地想追到黄泉路上。可是他还不能过去，不把那些逼死那人的混蛋整死，他还不能过去，也没脸过去。而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从回忆中走出，孙敬池把一张刚剪好的照片塞进钱包的照片夹层中。夹层中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孙敬池放了六年的，钟枫的单人照。另一张就是他刚刚放进去的，燕飞和两个宝宝的合照。钟枫出事前，孙敬池的钱包里放的是他们四兄弟的合影。钟枫出事后，孙敬池就换成了钟枫的独照，现在又多了一人和两个小宝贝。尽管钟枫现在变了模样，看在孙敬池眼里也还是原来的那个人，那个他一直爱着，爱了很多年的人。
明天就要“出差”了，孙敬池有些无心于工作。他从刚刚洗出的一摞照片里继续挑选摆在办公室里的照片。现在办公室
里最多的就是燕飞和孩子的照片。两个小宝宝长得快，等到一岁的时候模样又会有变化，所以照片得经常换。
工作不进去，孙敬池索性不勉强了。收拾了照片和文件资料，他关了电脑，提着手提电脑和公文包出了办公室。告诉秘书自己要先回家，孙敬池离开了公司。岳邵和萧肖今天都不在公司，孙敬池也不用去告诉他们他早退了。其实作为老板也不存在什么迟到早退不是么。
明阳和沐阳开始长牙了，两个小家伙现在特别喜欢咬东西，最爱咬人。只要抓住谁的手就要咬，弄你一手的口水顺带四
颗小牙印。不过一想到家里的几个小宝贝，孙敬池就一脸的满足微笑。他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喜欢孩子。果然对男人来说孩
子永远是自家的好吗？也许吧。路上路过稻花香，孙敬池买了些燕飞爱吃的点心。燕飞虽然每天都在家，可是照顾孩子比他们上班要辛苦多了，尤其现在又多了一个。
回到家，有四个小家伙坐在地毯上玩，一个小家伙捧着奶瓶坐在燕三牛的怀里喝牛奶。看到他回来，四个小家伙先叫：“啊啊……”
孙敬池把点心盒子放在茶几上，蹲下在四个孩子的脸上亲了亲，燕三牛说：“今天回来的早啊。”
今天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飞呢？”孙敬池问，燕飞没在客厅。”
燕三牛回道：“大娃画画去了，岳凌跟朋友约了出去了，说晚上不回来吃饭。”
“好。”孙敬池站起来，“我上楼。”
“去吧，孩子们没啥事，我跟你姨看得过来。”
又摸摸四个孩子的脸，孙敬池上楼了。来到燕飞从一楼搬到二楼的画室，孙敬池敲敲门，然后推门进入。正在画油画的人回头，惊讶：“咦？今天回来的早嘛。”
孙敬池关了门走过去，说：“公司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来了。”
燕飞看看时间，说：“那你去楼下帮我等着吧，雅兰一会儿要过来了，只有我爸妈在楼下不合适。你去等着，我正好画画。”
孙敬池从后搂住燕飞，不怎么高兴地说：“你叫她小馒头他妈’就行了，喊什么‘雅兰’。她把孩子丢咱们家已经够麻烦咱们了，还要咱们天天恭迎她大驾啊。”
燕飞在心里叹了口气，放下画笔，在孙敬池的怀里转了个圈，无语地说：“这种醋你都能吃，我真服了。我以前没跟你门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能吃醋。现在我跟你们婚也结了，孩子都生了，你们尽吃些无聊的醋。是不是闲得没事做？”
“陪孩子玩去。”
孙敬池一点都不准备反省地说：“谁说我以前不能吃醋了。我以前就不喜欢你跟我们哥仨以外的人有太多的接触。那以前不是我还没名分么，就算不高兴也只能忍着。而且以前我也没意识到我对你的占有欲是爱情，名不正言不顺当然不好发作了。现在不一样了。你是我老婆，吃醋是我的权利。”
“我是你什么？”
“我是你老婆，那我更有吃醋的权利了。”
收回掐在孙敬池腰上的手，燕飞突然好奇了：“那你怎么不吃老黑和秦宁的醋？”
孙敬池很过分地说：“我觉得他们俩对我没威胁，所以放心。黑哥那么黑，你肯定看不上；秦宁没你高，你肯定也看不上；以前我没想得这么明白，现在想想应该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们对我没威胁，所以我才没吃他们的醋。像许谷川那样的，威胁性太大，我的第六感就预警了，所以我以前特不喜欢他，尤其不喜欢你跟他单独出去。”
“那你的第六感有没有告诉你你会有儿子？”什么歪理。
孙敬池很正经地说：“当然有！就是因为第六感告诉我了我才能及时发现你怀孕了。不然等你肚子大起来我还只会傻傻地以为你是胖了。”
“那你的第六感有告诉你我彩票会中一个亿吗？我要买彩票。”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没有彩票中奖的命，不过有老公可以给你挣一亿的命。嘶——”孙敬池为“老公”二字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腰肯定青了一块。
有人敲门，孙敬池放开燕飞。
“大娃啊，小馒头他娘来啦。”
“啊，我马上出去。”
孙敬池低头在燕飞的嘴上啃了一口，说：“我下去吧，你画画。”
“不许再乱吃醋。”燕飞警告。
孙敬池假装没听到，把人转过去面对画板：“我下去了。”然后就走了。燕飞回身，咬牙：“醋那么好喝以后你就光喝醋好了。”画室的门关上了，某醋男走了。
燕飞拿起画笔，更加无语：“难道我看起来很像是那种容易红杏出墙的人？呸呸呸，我草，红杏出墙都出来了。”燕飞甩甩脑袋，天天听他们说“生孩子”“老婆”“老公”的，早晚有一天他得人格分裂不可。
客厅里，李妻陈雅兰带着儿子唱儿歌，不过她并没有只关心自己的孩子，也会帮着照顾另外的四个小家伙。小馒头跟着妈妈手舞足蹈的，好不开心。孙敬池走进客厅，陈雅兰停下，小馒头很乖地喊：“嘟嘟（叔叔）。”
“小馒头今天睡午觉了吗？”孙敬池走到儿子跟前抱起长子。
小馒头点点头：“组啦。哈丫丫一起组的。”睡啦，和爷爷（燕三牛）一起睡的。小馒头自从开口说话后就越来越顺了，只不过发音还是火星人的语言。没办法，小孩子开始说话后要很多年才会慢慢清楚，更何况他才刚刚开始说话。小馒头就住在家里，孙敬池“耳濡目染”地也勉强能听懂。
陈雅兰看了几眼孙敬池，问：“燕飞是在画室吗？我有点事，想找他。”
孙敬池在心里蹙眉，面上保持微笑地说：“他在画画，我带你去找他。”
“麻烦了。”
陈雅兰亲了亲儿子，起身跟孙敬池走。小馒头没跟过去的意思，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块点心走到燕三牛跟前递过去。
“丫丫％￥#@……”这个，小馒头的语言太外星了，实在是翻译不出来。
不过燕三牛很厉害，他听懂了。小馒头要吃点心，要爷爷给他撕开包装。燕三牛一脸疼爱地撕开包装，拿出点心，小馒头伸手接。燕三牛没给他：“爷爷喂你。”
小馒头张嘴，要爷爷喂。田唤香在一旁看着也是一脸的疼爱笑容。她和燕三牛现在的生活要多充实有多充实。家里的几个小宝贝是两人的心头肉，看着才会安心，看不到就会觉得心没着落。所以两人每天早上睡起来早饭都不吃就要过来。
对于陈雅兰的到来燕飞还是有点吃惊的。孙敬池把陈雅兰带进来后很有深意地瞧了燕飞一眼，燕飞差点忍不住翻白眼，不过有外人在，他得给足孙敬池面子。孙敬池很绅士地关门离开了，不过却是躲在门外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在孙敬池出去后，陈雅兰说：“燕飞，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可能有些唐突，还请你见谅。”
“别这么客气，你说。”
陈雅兰的眼眶突然有点泛红，说：“小馒头会喊妈妈了，他见到我时也特别的高兴，我很想把他接回家里、接到我身边。
燕飞不吭声，这个问题他也没办法解决。陈雅兰道：“我知道小馒头现在离不开你和燕叔。我想，能不能让燕叔晚上送小馒头回我家，等小馒头睡了再走。第二天早上我会把小馒头送过来。那样就会感觉是送他到幼儿园，我心里还能好受点。
燕飞能理解陈雅兰，他毕竟也是当了“爸爸”的人嘛。燕飞没多做考虑，说：“这没问题。我爸妈他们晚上都要回家住，就让他们早一点走，先送小馒头回家。”
陈雅兰马上感激地说：“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遇到你们，小馒头可能就毁在我们夫妻手里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你千万别这么客气。小馒头那么可爱，又乖，作为大人当然要努力为孩子创造最好的成长坏境。以后小馒头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出力的，你只管开口就是。”说罢，燕飞开玩笑，“小馒头以后可是我儿媳妇呢，我当然要疼他了。”
陈雅兰笑了：“小馒头已经认你当爸爸了，不是你家的都不行了。
“哈哈，那最好不过。”
门外，孙敬池轻声离开。
等到燕飞和陈雅兰一起出现在客厅里时，孙敬池正给孩子喂鱼泥吃。小馒头自己跑来跑去的玩，燕三牛和田晚香也在喂孩子吃鱼泥。四个孩子一边吃一边发出“呜呜”的叫声。看到妈妈，小馒头跑过来抱住妈妈，陈雅兰抱起丿儿子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过幼儿丿启蒙的书籍教儿子说话。小馒头说话太晚，现在要尽量让他多说话，不然他的语言能力会有欠缺。
燕飞在父母喂孩子吃完鱼泥后开口：“爸妈，你们来一下，我有件事跟你们说。”燕三牛和田晚香放下碗站了起来，燕飞往婴儿房走，两人跟过去。
进了婴儿房，燕飞把陈雅兰跟他说的事情告诉了父母。燕三牛和田晚香一听有点为难。田晚香说：“送小馒头回去哄他
睡觉没啥，可那样娘担心就没法哄墨墨他们睡了。”
燕三牛也是这意思：“每天晚上四个娃都是我跟你娘哄睡的，这要不哄了，爹怕娃不习惯。要不在这边哄睡了小馒头爹给他们抱回去。”
燕飞想了想说：“要不妈你就不过去，你哄睡了四个孩子就直接回家。爸那边他们会派车来接送的。我估计等小馒头再大一点就好了。”
燕三牛和田唤香想想这样也行，燕三牛说：“那我晚上送小馒头回他家。”
“那就辛苦爸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帮上忙爹也挺高兴的。”要不是放不下孙子，他就让妻子跟他一起去了。
跟父母说好了，燕飞便告诉陈雅兰他们商量的结果。陈雅兰一个劲地感谢燕三牛，她也知道自己给人家添麻烦了。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实在无法忍受孩子天天在别人家，哪怕孩子只有晚上回来，那对她来说也是安慰了，就当孩子是上幼儿园了。
留在这边吃了晚饭，陈雅兰收拾了一些小馒头的东西准备带回家。吃饱的小馒头站在儿童椅旁要帮爷爷的忙，他也要喂弟弟吃饭。更好玩的是，他喂翰邈吃米糊，喂了两口竟然凑过去亲了翰邈的脸一下。翰邈还不懂这是干什么，亲了弟弟的小馒头却高兴地哈哈笑。大人们也笑开了。得到“鼓舞”的小馒头走到翰墨的跟前“吧唧”亲一口，接着走到沐阳的跟前，也是一口。就连明阳都没有放过。
“小馒头，你想四个弟弟都要啊，没问题。”岳邵起哄。
燕飞瞪他：“别教坏小孩子。”走过去弯身搂住小馒头，擦擦他脸上蹭到的米糊，燕飞问：“小馒头喜欢弟弟？”
“喜花（喜欢）。
“小馒头，叔叔支持你把弟弟都收了。”孙敬池也跟着起哄。
燕飞抱起小馒头离开餐厅：“不要听叔叔们的话，小馒头要选一个最喜欢的弟弟。”
“爸爸。”
“哈，小馒头最喜欢爸爸？”
“爸爸、妈妈。”
跟过去的陈雅兰听到孩子最喜欢自己，眼泪又差点没忍住。
喂完孙子吃饭，燕三牛又和妻子一起给孙子洗了澡，然后准备送小馒头回家。家里虽然有奶妈和保姆可以照顾孩子，但燕三牛和田晚香就是不放心。也因此，四个孩子除了跟燕飞以外，跟这两位爷爷奶奶最亲。
小馒头要回家了，燕飞把他们送到大门口。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出于礼貌也一起去送。燕飞跟小馒头再见，被燕三牛抱在怀里的小馒头很高兴地跟大家抛飞吻，跟大家拜拜。车开了，小馒头窝在燕爷爷的怀里好奇地往窗外看，看到（燕）爸爸还在，他又是两个飞吻送出：“拜拜～”
看到儿子不闹也不哭，陈雅兰的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把儿子抱过来，陈雅兰说：“宝贝，我们让爷爷去家里好不好？”
“丫丫不粥。”小馒头点了两下脑袋。
燕三牛疼爱地握住小馒头的手，笑。陈雅兰道：“燕叔，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可千万别这么说。”有人跟燕三牛客气他就紧张，他马上就紧张了。
陈雅兰笑道：“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明早如果小馒头闹，还要麻烦您过来接他。”
“好好，小馒头怕了你就喊我。”
陈延揽亲亲儿子：“馒头，说‘谢谢爷爷’。”
小馒头不懂为什么要谢谢爷爷，他噘起嘴要亲爷爷，这可把燕三牛给幸福坏了。见爷爷迟迟不过来，小馒头噘着嘴喊：“丫丫七七（亲亲）。”
燕三牛凑了过去，孩子带着奶香的吻亲在了脸上。燕三牛幸福地笑着，可眼泪却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急忙抹去。陈雅兰“燕叔，小馒头以后就是你的另一个孙子。小馒头喜欢您，我们一家人也喜欢您。”
“我也，也喜欢，喜欢小馒头。”燕三牛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丫丫铺夫（不哭）。”小馒头不笑了，因为爷爷哭了。燕三牛情不自禁地把小馒头抱了过来，又擦擦眼睛，笑着说：“爷爷不是哭，爷爷高兴着咧。”
把小馒头放在一条腿上，燕三牛晃呀晃，小馒头跟着晃脑袋，嘴里咿咿呀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