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的婚礼-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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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觉得有些脸热,接了过来。才想起,刚才我喂两个小家伙的时候,他好像的确一直在看顾着火盆里的年糕。
我掰下来咬了口,不烫不凉,外面酥脆,里面粘软,咽下去一路熨烫到了心里。
我给谭疏发了几张雪景的照片,她便知道我在哪儿了,她今年医院格外忙,大概是因为升职了,又要忙着论文和会议,仅仅是大年夜回来一趟,第二天又早早地回了市里,大年夜那天我和傅余野在我爸妈家吃饭。
其实本来我是打算一直瞒着我爸妈的,关于小雎和鸠鸠的事,对外宣称都是代孕的。
等鸠鸠生下来后,我们带她回家去,我妈明面上还是高兴的,但一看到那张混血感的小脸,晚上就拉着我在房间问了:“两个孩子都是小傅的?”
我点点头。
她一听,脸上又是难过又是气,还带着点希望地问:“你怎么不去代孕个呢?”
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老一辈人来讲,血脉这种东西,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人的脑海里,嘴上说着再不介意,但是到底不是亲生的孙子,还是会觉得膈应,特别是,我妈以为傅余野一点不顾虑我的,还代孕了两个,她自然觉得我是吃亏受欺负了。
“妈,是我想这样的。”
“是不是小傅家里……”
我妈自己不知脑补了什么,恍然大悟说到:“我听说那些有钱人家里,更看重小孩,果然是这样——”
“哎,不是,妈。”
我把老太太跑偏的思路给拉回来,说:“要是我一个,他一个,看起来是公平了,但是要是两个小孩吵架闹矛盾了,我是帮哪边呢,总会有偏向的是不是,我也做不到每次公正处理,倒不如两个都是他的,那样我无论怎么做,都落不下毛病。”
我妈苦恼地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跟你爸一样,死脑筋,小孩子懂什么,就你们大人心眼多,我也不是一定要你跟小傅去争什么,就是怕你一个男人,生活上不懂——”
“好好好,我明白的,您这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别去跟我爸唠叨,我爸肯定受不了……”
“哪儿能啊,你爸更不懂了,有孙子孙女抱就开心了,哪儿想那么多呢。”
“您看您不也懂吗,别想那么多了,都是您亲孙子孙女。”
我妈默了默,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也不知是我看多了还是怎么,我觉得小雎跟你也挺像的,特别是下半张脸那块……”
然后她感慨道:“不过更像小傅,模子俊,这以后可得管好了,要不然成日个学校老师尽找你们说小孩儿早恋了——”
……
我妈算是说对了一半,小雎越长大性子越冷淡,独来独往的,我还担心他这样没朋友。他高中读寄宿制的学校,每星期回来一次,好不容易带回来一个清秀的小同学,还是他幼儿园同班的吴可欣。
我见到还真的没认出来,没想到小时候后白白胖胖又憨憨的吴可欣长大反而比小雎还瘦弱。
穿着校服,比小雎矮半个头,见到我害羞又拘束地叫“叔叔好”。不过那是很后面的事了。
年初五,傅宅有个饭局,请的是一些直系的亲戚和林蠡之类的朋友。也就坐了一桌人,都是生意场上混惯的,看眼色的本事一个好过一个,知道什么话该提不提,和聪明人吃饭时愉快的,因为他们总能在恰当时候说出有趣而无伤大雅的话来活跃气氛。
鸠鸠尤其喜欢林蠡,每次见到林蠡都是“林林,林林”地叫。
林蠡也不纠正,说“叔叔就把他给叫老了,叫名字也挺好的。”
他则叫鸠鸠“小九”。当然这个称呼没有经过任何人同意,是他自己自作主张决定的,鸠鸠还挺喜欢。
饭后,鸠鸠和小雎在玩林蠡送的多米诺骨牌。
几乎一整个房间都被他们清出来,摆放牌。小偏厅搭了个麻将桌,小野,林蠡那几个在搓麻将,搓了三局后,门外走进来一个姗姗来迟的人,就是沈眠。
他带着帽子口罩,围巾还没摘下,手里提着两瓶红酒。说:“这是品牌商送的,我也没时间喝,所以送来这儿呢。”
他应该是赶行程才结束,我看到他眼睛的眼线都没卸干净。
林蠡刚好打出一张东风,然后叫了另一个旁边看的人替他继续打。
沈眠看到他站起来,说:“怎么不玩了?”
林蠡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噙着笑,说:“没意思。”
然后掰过沈眠的下巴瞧了瞧,眉头微皱:“又瘦了?”
沈眠微怔,有些窘况地解释:“胖了上镜头不好看。”
林蠡轻呵了声:“就你这三两肉,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沈眠脸色微红,拍了他一记,斥道:“闭嘴。”
后者自然而然闭了嘴。
……
第1章 番外(四)揣着鸠鸠的日常
怀孕日子渐长,总觉得贪睡,早上睡不醒,一天都没什么力气,连书也看不下去,靠在软椅上窝一会,就困得哈欠连天。
管家是宅子里唯一一个知道我真实状况的,平时都对我小心翼翼,怕吵着又怕惊着,一日五餐地备着,厨房里甜点补品汤都一应俱全炖着,其实我自己觉着没什么,我怀小雎时,也没这么娇贵,只是不知是人被养娇贵了还是怎么着,鸠鸠在肚子里的时候也格外闹腾,我知道自己怀孕时,已经有两个月了,自从那一吐开始,便日日吐,直到吐到了快五个月才消停。
有几次傅余野不在家,我白天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管家着急得没办法,要给傅余野打电话。
七月的天,外面蝉声鸣鸣,屋子里却凉爽舒适,我盖着毯子背后全是虚汗,说话都觉得嗓子疼,却还是挤出个笑来,说:“叫他回来也没用,我想喝酸梅汤。”
管家握着电话去给我准备。
我回房间想换身衣服,又觉得身上黏腻,便干脆冲了个澡,然后换了宽松的睡衣,下楼喝酸梅汤,没喝几口,我就听到了一阵干脆的脚步声,在这里,这么走路还不被管家赶出去的,也就是傅余野了。
我一想,便知道管家一定还是给他通风报信了。
他进来时,还穿着正式又严谨的白衬衫,下面是窄脚直筒的西裤,头发全部梳到后面,人又高又直,俨然一个冷酷无情的精英,神情却是截然相反地,冰冷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愤怒,他愤怒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没办法帮我分担这个痛苦。
我调羹晃了晃,问他要喝酸梅汤吗?
他拉开椅子在我旁边坐下来,管家见状,便叫人也端了一碗上来。
我伸手去碰了碰,发现他那碗沁凉,一定是冰镇过的,而我这碗,却是常温的,怎么喝都觉得不够舒爽。便不免有些不高兴地说到:“为什么你可以喝冰的?”
他见我赌气,冰冷的脸色柔和了几分,轻声安慰道:“医生说你要少碰冰的。”
他拿起调羹喝了几口,喝个酸梅汤都能喝出杨枝甘露的画面。
客厅里只有我和他俩个人,管家早就和佣人们去了别的地方,每次我和傅余野呆在一起,除非一些必要的事,否则都是很清静的,我只能说管家很会管理佣人。
我看向外面,阳光粼粼,亮堂的甚至有些刺眼。
“外面热不热?”
他自然地回答道:“老师若是想散步,最好等傍晚。”
他以为我是在家无聊了,想出去,但我只是关心他来的路上会不会中了暑气。
他这人看起来干净冷落,就算大夏天,也穿的一丝不苟,甚至都不会出汗。明明冬天体温那么高,夏天却反而成了块凉玉。
我看着他将一碗酸梅汤喝完。他放下调羹,见我百无聊赖地盯着他。便问:“要睡会吗?”
其实再过一会就可以用午饭了,但是我的确没什么胃口。
便说:“你在家里吃过饭再回公司吧。”
我大概是脑子迟钝了,看见他格外温柔的笑容时,才察觉到,我刚才不知不觉中将傅家说成了‘家里’,所以他靠过来时,目光璀璨得仿佛是外面的阳光,波光粼粼地叫人睁不开眼。
“好。”
他想来抱我。
要是以前我一定会先反抗再说,可是今天不知怎地,就被他笑得迷了眼,连反应也慢了好几拍,直到被他抱回了房间,放在柔软的床铺上时,才惊觉,没什么力气地瞪了他一眼,他看见了,朝我脸上亲了两口。说:“洗过澡了?”
他应该是闻到了我身上的沐浴露气味。
我说:“刚刚吐了,出了一身汗。”
他将我枕头垫高了些,目光里带着沉沉的爱意说道:“我现在真有些后悔了。”
我盖着薄被,他坐在一边看着我,我的手放在肚子上,肚子又圆了些,硬硬的。
“可是我不后悔。”
我看着他说到。
“那次……”
我咬了咬嘴唇,总觉得难以启齿,但还是觉得要说清楚好:“我是故意的。”
其实我那时就想再生一个了,总觉得我能给他的太少,却不想让他再孤独,我不觉得自己能活得比他久,自然会想到那时的情况,有个孩子,总是有个牵挂。他要做什么之前,都得考虑到,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卧室里昏暗,窗帘厚重地拉着,分不清白天黑夜,落地灯在他的身后,他的面孔一半明亮,一半落在阴影里。稍稍侧了侧,便露出了棱角分明的五官。
他弯下腰来,握住了我的手。
“为什么?”
他问我。
我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有些失神,想要转开却又舍不得转开,一切想法却都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我想给你个家。”
我看着他,像是透过他看到四岁的小野,他那时都没有落地灯高,房间那么大,一晃眼又想到了在谭老先生家,他站在屋檐的下,无声又孤独地看着我。那种目光,叫我一辈子都记得,也一辈子不想再看见。
我扯出个笑,手放在他的脸侧,他也握住了我的手,蹭了蹭。
“小野,我怕你一个人。”
他看着我,目光执着而尖锐。
“有你在,我就不是一个人。”
大概是气氛太好了,所以我把压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但是,我也会离开你的。”
他听到这句话,先是眉间积聚起愤怒,再是明白了我所说的离开。
我不会离开他,除非死亡。
他看着我,还是如一开始般地冷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但我却觉得他无端地狼狈了许多。
在死亡面前,我们都没有资格说不。即便是他,所以我要早做准备,在我还来得及的时候,就应该把我想做的都做完。
“都说怀孕的人多愁善感,老师也是如此。我不生气,就当做老师在跟我发牢骚好了。”
他眼尾弯弯,一派天真又包容地掩盖过去。
他等我闭着眼睛‘睡着’了才离去,离开前,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
“我不会让老师一个人的。”
第1章 番外(五)揣着鸠鸠的日常
不知是不是我那番话吓到了他还是怎么的,之后,他居然都把大部分工作都搬到了主宅,一楼的小偏厅配上了全套的设备,每天都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们来来去去,却从不多嘴或多做停留,傅家隔音好,所以我在二楼也不会觉得吵,如果不是偶尔地碰见他们的身影,都不会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傅余野为了不打扰到我,都选我清晨我还没睡醒或者是下午我睡午觉的时候叫他们来,有时候可能事情多了些,他们到临近中午才走,我那时正在客厅里,跟园艺师傅学着修剪盆栽,管家在旁边一脸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趁着园艺师傅去搬盆栽的时候,他跟我说:“小邓先生,你现在,可别碰剪刀啊。”
“为什么啊?”
“对身子不好。”
我笑笑,说:“没事,我小心着,不会戳到的。”
他还想说什么,却又看到园艺师傅又回来了,只好一脸郁闷又埋怨地在旁边看着我。
而这时,那群来开会的年轻人都提着公文包要走了。管家要去送送他们。
我说:“大中午的那么热,怎么不留下吃个午饭再走?”
管家转过来,说:“一向是如此。”
便去送客了。
我把两盆盆栽给剪得没模没养,才放弃了学习这个技艺的念头。园艺师傅也是个好人,还对我说我是个可造之材。
他把几株盆栽都挪回原位,才背着工具包离开。
我站了半天,也觉得有些累了,餐厅已经开始摆饭,我想去找傅余野,就看到了从偏厅出来的虞助,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头发全部盘起,画了点淡妆,但气势却比从前看上去要强势得多,大概傅余野真的是个好老板,懂得怎么培养员工,至少我今天一见她,也被她的气场镇得止了止步。
她看到我,明媚又鲜亮的眼睛朝我蜻蜓点水般点了点。
她的眼神很纯粹,漠然却又不窥探一丝一毫。我却觉得心漏跳了一拍,感觉整个人都不太站得稳。
有些仓皇地也报以一个微笑。便听她从我身边走过。
我也不知道那一刻我在羞耻什么。或许是她衣冠整整,而我却穿着一套宽松的睡衣。或许是她什么都不窥探却又什么都预见的眼神,让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假惺惺的人。就像当日她在酒店门口对我的责问,如今我所做的,却是真正打了我的脸。
我想我欠她一个道理。
但是说与不说,都没关系了。
因为她现在很好,比之前更好,傅余野会给她的物质上的道理要比我的一句“谢谢”实际得多。
中午是清淡的菜系,却又都是有鱼有肉的,大厨最近因为我的特殊情况,在厨艺上又大显身手。
我不敢吃太多,又怕吐出来。
但我高估了自己,大概是半小时后,我又去吐了一会,傅余野被我关在门外。
自从那第一次吐之后,我都避着他。
等我冲了水,又漱了口,才出去。
他揽着我的腰,坐到椅子上。
旁边放着些酸甜的果脯和新鲜的水果,我含了颗梅子干。
等呼吸顺了,才说:“你不要每次我吐了都站在门口。”
我每次都怕他直接把门踹开了就闯进来。
他抱着我,委委屈屈地说:“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