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的婚礼-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敢关灯,在半夜的时候,小雎果然做噩梦了。
闭着眼睛,在喊不要不要。
他更小一点的时候,也会做噩梦,通常是白天太兴奋了,晚上就闹腾。
我抱起他,一边说“没关系,爸爸在这里”一边拍他的背。
拍了一会,他就平静下来了。
我把他抱进怀里,关了灯。
我找了一家托管班,白天上班的时候,就让小雎呆在那,然后下班之后再去接他。
以前小雎还不怎么会说话的时候,我是请保姆在家里照顾他的,但是等他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他会表达自己了,他就跟我说不要保姆。
我还以为是保姆对他不好,但是小小的他抱着我的脖子,说:“我要爸爸。”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缺少我的陪伴而没有安全感,那种安全感不是一个拿着工资来照顾他的人能够弥补的。
第22章
公司的茶水间里,窗台上摆放着四盆多肉和两盆兰花。
不知道是哪个同事带来了。因为天气冷了,所以窗户关着,隔着玻璃窗,可以看见大楼下面车辆来往的马路。
马路上的声音隔着一层玻璃传进来,闷闷的,却又有回响。
道路两旁的树都被修剪得光秃秃的,以最适合的状态来过冬。
我看着窗外发了会呆,打开窗户,把多肉和兰花拿到了室内,听说要降温了,我怕植物被冻死,所以把他们放到了玻璃窗下的墙角。
又浇了点水。
我做完这一切站起来,就看见了傅余野。
他今天穿着棕色格纹大衣,里面是黑色的v领毛衣,黑色的西装裤和漆皮的皮鞋,整个人高挑又冷酷。他本来皮肤就白,冬天看起来就更加像是冰冷的瓷器。
我没看到他手里拿着杯子,不知道他来了有多久,但总归不会太久。
茶水间是狭长型的构造,出入口小,傅余野站在那里,我就没办法过去。
“傅总监,请让让。”
傅余野闻言退了一步,留出让我通过的空间。
我没多想,就走了过去,然后一个踉跄。摔进了他的怀里。我的鼻子蹭到了他柔软的毛衣,闻到了毛衣上的木质调香水。手指还抓着他的大衣。撞得我眼眶一下子红了。
我惊魂未定,把疯狂滋长的念头都塞回心底,而是去想前一刻,发生了什么。我不会肢体不协调到平地摔跤,所以刚刚,是傅余野伸腿来绊我的。
人一惊吓就很容易暴露本性,他熟悉的怀抱像是一支催化剂,我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样的试探。我生气地叫他的名字。
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他的眼睛里有我留恋的东西。
傅余野气定神闲地注视着我寒颤如同落叶。
“老师,是你先惹我的。”
我很想说“我哪里惹你了?”
但是一对上他那似乎做好万全准备的神情,我突然顿悟了,便什么也不想说了。
我说:“你别叫我老师,我受不起。”
他的眸子很快闪过一丝痛楚,但依旧从容地站着:“也对,我更喜欢叫你邓陵。”
我垂下眼睛没说话。不知道他说这话有什么意义。
我就像只鸵鸟消极又固执地显示着我的不理不踩。傅余野对这招常常毫无办法。
以前我们在一起,他就不是那种会主动放下身段来找你说话的人,更多时候,是我去猜测他要干什么,所以一旦我不想配合了,我们之间就会陷入死胡同。
我的沉默和不配合让傅余野脸色很难看。
他不会发火,但是我仍然感受到了他那种压抑的怒气,但是并不是朝我,而是朝他自己。
他生着闷气回了办公室,腿长,走路都带风。
我却突然捂着脸,无声地笑起来。
他这种幼稚的行为,和五年前,有什么两样。
他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要我理睬他,想要我对他发脾气,想要我,再把我的真心剖开来。
可惜,我忘记了他比我要老谋深算,高明多了。
当虞助把一叠资料放到我桌子上时,我就知道我要倒霉了。
“总监说,这些资料很重要,必须要邓副编亲自校对完。”
我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一堆资料。
虞助就又补了一刀:“明天早上放到总监办公室。”
第23章
我不敢置信地翻了翻,当看到下面还有德文资料时,我就知道傅余野一定是故意的。
小心眼,臭小孩。
一边骂混蛋,一边打开google翻译。
公报私仇想让我来服软,做梦吧你。
我大学的时候写论文,图书馆有些原文的文献,我看不懂,很头疼,泡在图书馆里一天就是查字典翻译,要是英文还简单点,偏偏是德文的。
那时傅余野打电话来,我手机设了静音没听到,然后就没过多久就看见傅余野气势汹汹地走到我面前,我还在想他怎么进图书馆的,毕竟进馆要刷卡。他已经把我拉了起来。
混乱之中我抱着两本书跟他出了图书馆,被一把摔进了车里。
是真的摔进去的。
我本来还想说他怎么回事,吃火药了一样。
他就先叫我闭嘴,然后发动了车子。
他十四岁就会开车了,十六岁在国外考出了驾照,前几天成年拿到了国内的驾照。开起车来一点也不像新手,只是他今天开的太快。
趁红灯的时候,我说:“你开慢点。”
傅余野架着墨镜,但是嘴唇的线条很冷酷。
我想这小孩到底是吃错药了还是受气了?可又想谁敢给他气受啊。
一路无语,他把车开进了车库,我刚要下车,就发现车门被锁了。
我奇怪地看他,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无暇的脸。
其实他拉着我出图书馆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生气了,而现在,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像是受了多大气的样子。
那时候我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久到我摸清了他的脾气,还有他与日俱增的占有欲,那时我更认为是他年纪小,没有安全感,盛气凌人,乖戾专制。
我一向觉得是我要多包容他的,而且他也没有朝我真正发脾气,只是露出点生气的苗头,所做的不过是为了让我去哄他。
我主动过去道歉,顺便抱怨了一通那个德文文献是有多麻烦。
其实我只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他拿起我的书看了眼,轻而易举地翻译出了书名。
“老师,你为什么不请我帮你呢?”
他浅色的眸子闪烁着迷人的光华,很像是下雨天在路灯下反射的波光粼粼的水面。
我突然想起来他书房里一大堆德文的书籍,也暗自恼恨缺了一根筋居然错过了身边的人工翻译机。
于是我露出个饱含敬意的笑容,抱住了傅余野的胳膊,问他有没有时间?
傅余野拿出了他生意场上的不动声色,动作怡然地摸了摸袖口,声音泠泠道:“时间就像海绵,挤一挤还是有的。”
但是这句话明晃晃的潜台词就是“但是你得看我愿不愿去挤。”
这就是要开条件了。
我说:“你说吧,只要你帮我把论文搞定了,什么条件都行。”
傅余野见我大义凛然,提醒我:“老师,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我爽快地回答道。
那时我们可以轻松地讲着这些玩笑话,他假装为难我,我真心奉陪他。
不过是因为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第24章
早上我是趴在沙发上醒来的。脖子酸痛,我保持这个姿势缓了好一会才站起来。先去厨房给小雎做早餐,然后叫他起床。
我给他剥白煮蛋,让他用小勺子咬着吃。
大概是一夜没睡,我没什么食欲,头也很重,睁着眼闭着眼都是令人不舒服的状态。
小雎问:“爸爸,你生病了吗?”
我本来支着手臂在打瞌睡,听他一问,连忙拾缀好表情:“没呢,你快吃饭。”
小雎拿着勺子,还想说话,被我以“食不言”堵住了嘴巴。
出门前我喝了罐咖啡,提了提精神,不然的话,我怕疲劳驾驶出车祸。
送小雎到幼儿园后,我看着他走进校门,矮矮的身子,背着红色的乌龟小书包,走到门卫那里刷卡,然后又停驻了,视线搜寻到我,对我开朗地说道:“爸爸再见!”
他就像在我心上画了一道彩虹,让我觉得人生可以为此而期待。
我到公司后,先去泡了杯咖啡,然后就把傅余野昨天给我的一叠资料原封不动地放在了他的桌上,那一刻我很想说“去他妈的资料,老子不干了!爱找谁找谁去!”,我觉得我一定是威风堂堂身后战鸣擂鼓,然后事实是傅余野还没有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妄想自己是个勇士,而现实是我在思考怎么能够解释我为什么没有完成而不让这位新官上任的总监不会给我穿小鞋,好吧,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我在办公室冥思苦想许久,就看见了傅余野和他的助理走了过来,隔着透明的玻璃门,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
傅余野拉开玻璃门,长身玉立地出现在我面前。
而虞助只是关了门,并没有进来。
我对她的灵敏程度感到佩服,居然看出了等会也许会是一场殃及池鱼的恶战。
傅余野看到了桌上那叠资料,然后他坐到了他高贵的椅子上,我敢肯定看见了他眼里的那种刻薄的笑意,那种笑意是与生俱来高高在上的,而他丝毫不隐藏他愉悦的心情,虚伪又客气地说:“老师,你看起来很紧张。”
“你看错了。”
我捏着手掌说道。
傅余野也不争辩,挑起了最上面的资料,扫了眼然后说:“看来老师并没有完成。”
他懒洋洋又理所当然的语气异常欠揍。
但是我根本不能揍他,只能将那点荆棘痛苦咽到肚子里,把温情美好全部都包围起来,只露出一片荒凉的,被火烧光的贫瘠。
我像是被一口气哽到了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地悬挂在一片空旷的高楼之上,而我不敢低头,怕看到下面竖起的冰棱,可是我又转头一看,傅余野站在对面,悠悠地看着我挣扎。
最终我无奈地妥协,我听见自己说:“小野,你不用为难我,我辞职就是了。”
我坦然又叹气的话语让傅余野的瞳孔猛得一缩,他一下子站起来,俯身凝视着我。
他的的怡然自得一下子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焰,灼热的温度烫得我心一猛地一跳。可是他又笑起来,好看如同清辉映月。他的语气带着不可捉摸的温柔,却又饱含着克制。
“老师,你说什么?”
他明明听到了,却用这种平和的语气再次问我,不过就是想要我收回那句话。
既然他想听,我不介意多说一遍,可是我刚说完,他就整个人从办公桌的一头绕了过来,我看到他在桌子上按了个按钮,瞬间玻璃门窗全部被百叶窗所封闭。
我被他的气势吓住,不自主地后退,最后被他抵在了落地窗上,身后是车水马龙的道路和拔地而起的高楼,而我,眼里全是傅余野桀骜又冰冷的脸。
第25章
他靠我那么近,我闻到了他身上冷冽又温暖的木质调气味。
我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只被逼到死角的耗子,躲无可躲。
傅余野打量着我,半晌,说:“你在发抖。”
我知道,我一直克制着,但我没办法。
他又靠近了我一分,像是一只大猫,在抓到老鼠时,在思考从何处下口。
我微乎其微的逃避动作让他眯起了眼,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腰,让我整个人180度转了过去,背靠他的胸膛,而面对20多层楼的高度。
我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头晕目眩。
是的,我恐高。
他揽着我的腰,又捏着我的下巴,在我耳边说道:“这么多年,老师还是没变。”
他的恶劣秉性让我忍无可忍地颤抖起来,可是背后的拥抱又让我如此地想要依靠。
我害怕地闭上眼,感受到眼皮上突然被覆盖住了。刺眼的光亮一下子被安全感覆盖。
是傅余野的手。
“老师,转过来。”
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柔动听,如同简短又美妙的咒语。
我感觉他环在我腰间的手松了,但是他的气息还是包围着我,如同一片久久不变的港湾。
我没有动,像是个在泥潭里挣扎无用的人。
他耐心地等我沉下去直到明白花光了所有力气也出不去。
“不然我就拿开了。”
他的话让我又僵了僵。我明白他的言出必行。明白他今天就是要逼我妥协。
用我最害怕的弱点,来对付我。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地慢慢转了过去,傅余野的手渐渐移开,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浅色的瞳孔如同承载着半杯薄酒,醉人又撩拨。
我看着他,只想到了两个字。
“卑鄙。”
嗓音却是紧张过后的干涩。
傅余野笑了,他欣赏着我的挣扎和最后的放弃。
最后说:“但是有效,不是吗?”
我最终没有把辞职信如愿甩在傅余野那张如琢如磨的脸上,傅余野也没有再拿着那叠材料来为难我。
在放我出去之前,心情颇好地说:“老师,中午一起吃饭。”
我没回答,心里想的却是懒得理你。
我就不信要是我不同意,他能把我从办公室在众目睽睽之下掳走。
是的,他不会。
他甚至早就在楼下了才打电话叫我下去。
我当然想拒绝。
可是这个人今天坏透了,直接说:“你不下来的话,那我就上来了,我不介意让他们看看,你和我的关系。”
我当时就想怒摔手机。
然而我只能在电梯门口转了三个来回,深呼吸确定自己不会抓狂后,下楼。
傅余野的车在停车场门口,朝我打了双闪灯。
他一向喜欢设计好看的车,这辆也不例外,就算是在停车场里,也能够看出不凡的气度来。
我拉后座的门,没拉开。
只能坐进副驾驶座。
我觉得我就像个气鼓鼓地和大人吵架的小孩,而大人却根本不来理会你到底在气什么。
傅余野淡淡地提醒道:“安全带。”
那我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所以我系上了。
并且一直看窗外,假装不认识这个旁边的司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