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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看鸟吗哥-第18部分

小说: 看鸟吗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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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构图好美,邢野想。
  他看着邢野,没说话,略微扬了下眉。
  邢野只好收回目光,转过头去,旋开门锁离开。
  “。。。。。。野、野哥?”温宜年刚好从隔壁房间出来,神色诧异地看着面前身穿睡衣从房间里出来的邢野,“你怎么从我哥房间。。。。。。”
  邢野吸了下鼻子,若无其事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小年,早。”
  “。。。。。。早。”温宜年这才注意到他微红的眼尾,迟疑地走上来,“你、怎么了?”
  “没怎么。”邢野随口说,“你哥一大早就欺负我。”
  “欺负你?”温宜年惊讶,想象不出自己一向行事稳重的大哥会如何欺负别人。
  面前的邢野衣衫褶皱,头发也凌乱,嘴唇上更是染着暧昧的红,他看着看着,不知突然想到什么,脸腾得一下红了起来。
  邢野没有留意到他陡然变化的脸色,抬手揉了揉脖子,转身下楼:“我先去换个衣服啊。”
  郝飞已经起床了,正坐在沙发上跟李苗苗聊天,见他下来,将眼睛眯成缝,欠嗖嗖地冲他挑了挑眉。
  邢野回敬过去一根竖起的中指,打着哈欠进了房间。
  换好了衣服打开卧室门,正好听到王辰掐着嗓子娇滴滴的一声大哥再见,邢野连忙跑出来,在大门口追上温承书。
  “哥!”
  温承书踩在第二道台阶的脚步顿了一下,略微偏过头:“怎么了。”
  “那个,”邢野盯着他的背影,犹豫着开口,“以后……我是说,如果不忙的时候,可以偶尔回一下我的消息吗?”
  他这话说得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夸下海口说“不会给对方添麻烦”的人是自己,这会儿又向他提出要求简直犯规。
  温承书抬眸望了他一眼,邢野的眼睛还是湿漉漉的,不知是刚才的眼泪还没擦干,还是他的眼睛本就这么亮。
  “嗯。”温承书转过头,迈着长腿朝停在门口的车走去。
  邢野站在台阶上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抬起手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垂,抿着嘴傻笑了很久,一直到那辆黑色的宝马7系消失在拐角,这才慢吞吞收回目光,转身回到屋里。
  文阳的天终于开始放晴了,如同邢野的心情一样。
  从那个乌龙的吻开始,温承书总算不像之前那样冷漠了,尽管与他聊天时言语从未越过那条线,但‘有回应’这件事仍让邢野每天从醒来就乐得嘴角都拉不展。
  心情是越来越好了,嗓子却一点没见好。邢立国知道以后,直接从去医馆开了几副中药,每天煎好了给他送过来,强迫着他喝下去再回。
  邢野觉得麻烦,也怕邢立国辛苦,好说歹说才让邢立国从一天送一次变成了三天送一次,煎好的中药用密封袋分成每天的量,喝的时候用热水烫一下就行,倒也方便。
  ——就是难喝。
  他跟温承书抱怨。
  邢野捏着鼻子把难以下咽的中药灌进嗓子里,接着迅速把剥好的牛奶糖塞进嘴里嚼碎,让味蕾用最快速度感受到香浓的奶甜味,这才拿起手机看温承书的回复。
  'Wen':良药苦口。
  '野生的小野':我以为只有我爸会这么说
  '野生的小野':'真让人头大。jpg'
  'Wen':你父亲比我应该大不了太多。
  '野生的小野':别激我,这招没用
  '野生的小野':年龄大会疼人
  '野生的小野':↑这也是我爸说的
  对面没再回消息过来,邢野嘬着嘴里的甜丝丝的奶糖渣,一想到温承书吃瘪无言的样子就忍不住有点想乐。
  面前桌上摆着的台历上,下周三的日期被浅粉色的马克笔描绘出一个规整的桃心——0925是温承书微信号后面跟着的日期,和温承书之前说的还有两个礼拜生日正好对上。邢野屈指在日历上轻轻弹了一下,笑意渐浓,起身穿上外套,塞上耳机出门。
  没有课的时候,画室往常不会太干净,地板上沾着无意中甩上去的彩色颜料,随着走动的脚步踩得满地到处都是。
  邢野侧身躲开沾了满手水粉的同学,在自己的位置坐下,脱下外套才发现忘记拿发圈,他在包里翻了一会儿,找出一条数据线,抬手把头发胡乱绑起来。
  文阳美院有个很俗气的传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送他(她)一幅永不凋零的玫瑰。
  很土,土到极致,土到令人脚趾蜷缩。
  邢野第一次听到这个的时候,心说这他妈也太呕了,绝壁是哪个穷逼为了省个花钱编出来的鬼话。
  然而现在,每一个从他背后路过的人都要冲他乐上两声。
  ——“小野脱单了?恭喜啊!”
  ——“呦,校花儿谈恋爱了?”
  ——“啧,这小菊花儿画得真好。”
  邢野终于忍无可忍地丢下画笔,冲那人嚷嚷:“爹画得这叫玛格丽特,你们懂个屁,滚滚滚。”
  “啥玛格丽特啊,还起个洋名儿装相。”旁边一个人勾着他的肩膀,扬着下巴冲他画板上点了点,“我们老家管这叫木茼蒿,后山上一大片儿,这小东西命糙得很,除去冷天儿吧,一年能开八九个月。”
  邢野闻言稍微扬眉,本来就是简单查了个花语,感觉寓意不错便画了,听他这么一说,越琢磨越觉得自己这花儿是画对了,像他。
  ——只要温承书给他点阳光,他就能可劲儿灿烂。
  “傻乐啥啊?”那人好笑地在他肩头搡了一把,“这都快入冬了,还思春呢?什么情况啊小野,真谈恋爱了?”
  邢野含糊地应了一声:“啊。”
  应完了,任旁人怎么问也不肯开口了,他眉眼里染着浓郁的笑意,拿起画笔继续勾勒起来。


第35章 9。25
  社团每周一次的例会开在周二下午,温宜年中午那会儿给邢野发了个微信请假,只说家里有事要回家一趟。
  邢野很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开完社团会,他裹着寒风去校外拿回自己委托装裱的画,捧着画框朝宿舍走的路上,傍晚给温承书发去的消息才终于收到回复,说要休息了。
  邢野空不出手打字,回到宿舍后小心翼翼地把画框放在桌上,把风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这才捧着手机回复晚安,那边没再回消息过来。
  才十点过半,今天这么早就睡了?
  他坐在椅子上咬着拇指尖儿,心里那点不安没来得及发散,被从洗手间出来的郝飞打断了:“画拿来了?我看看!”
  “嗯。”邢野心情颇好地拆开裹在画框外的泡沫纸箱,语气里带着炫耀,“看看,怎么样?哎哎只许看不许摸阿……”
  周三一大早,邢野关掉闹钟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瞪瞪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晨雾,昨晚从脑子里丢出去的那份不安随着氤氲的雾气再度弥漫进心里。
  他像往常一样跟温承书问了声好,坐在床上发了会儿癔症,爬下床洗漱。
  雾气一直到晌午才散去,天空浮动着灰蒙蒙的云层,有泛白的薄光从云间罅隙中穿过,又没有预兆地忽而黯淡,狂风卷起枯黄落叶,扑扑簌簌刮得人心惊。
  是熟悉的骤雨来临前。
  邢野从食堂出来,习惯性看了下手机,上午给温承书发的消息没有回复,之前他忙起来也有过一上午不回消息的时候,但邢野还是头一次有这种强烈的心慌。
  他跟温承书说要下雨了,问他吃饭了吗,又说今天难得从食堂的涮锅水捞面里吃到两根肉丝。对面还是一片安静。
  果不其然,中午刚过雨就下起来了。
  雨势很大,在地上积水的坑洼里溅起水花。
  邢野喝完了中药趴在阳台栏杆上,嘴里含着一颗奶糖,含糊不清地嘀咕道:“这个天儿怎么就跟我过不去了呢,表白下雨,今天还下雨。”
  傍晚天色暗了下来,雨也终于薄了些。
  他把画框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严实了,在最外面又套上一层防水布,强行把躁动的心按回到肚子里去,抱着画框出门。
  文阳到沂市的距离不算太远,城际高铁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他特意选了晚上错过饭点才过来,一方面是担心会打扰到温承书原定的生日计划,另一方面是拿准了温承书这么晚不会赶他回去。
  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邢野推开车门,被灌了一脖子风。他动作小心地捧着画框下车,缩着脖子做了几次深呼吸,走上去按动门铃,一边在心里琢磨温承书看到他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门铃响了几声,没有人应。
  他轻手轻脚地将画框靠着门放好,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温宜年打个电话。
  身后突然响起车辆转弯时短促的鸣笛声,邢野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就见那辆熟悉的宝马7系缓缓行驶过来。
  邢野转过身,看着停在门口的车,还未见人眼先含笑,心里的慌张与不安在后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满目浓郁的期待。
  温承书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风衣从车里下来,身姿挺拔,手中举着一把黑伞,昏暗的夜雨里握伞的手背瓷白得反光。他绕过车后拉开另一侧车门,从车里出来的温宜年也是一身严肃的黑色正装,只是温宜年略微垂首,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
  两人共撑着一把雨伞走过来,穿过薄薄的雨雾,走近了,温承书这才注意到门口的邢野。
  天色太暗,邢野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看到温宜年红肿的眼眶与湿漉漉的睫毛,是刚流过泪的模样。
  “……小年怎么了?”
  温宜年站在温承书身后,低垂着眼睫一言不发。
  温承书微微敛去异样的神色,抬起眼眸看着面前明显局促起来的邢野,声音平平,听不出情绪:“你怎么来了。”
  “……啊那个,”邢野磕磕绊绊地说,“我,我想说今天是你生日,所以没打招呼就……”
  温承书的目光停在他身后那个立在门口的包裹上,略微停顿了一下,走过去按指纹密码,声音很轻。
  “我的生日是明天,今天是我父母的祭日。”


第36章 生日快乐
  这句话宛若一盆冷水浇头而下,邢野浑身上下的血液顿时凝固,冰冷彻骨的寒气迅速在他身体里蔓延开来。邢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漫长的30秒的,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来时,浑身冷得厉害,连同指尖都发凉。
  邢野僵硬地站在门外,直到在门口换鞋的温承书说“进来吧”,他这才咬了咬下唇,转身跟进去。
  他一路小心呵护着抱过来的画框还靠在门边放着,现在却连抬眼看过去的勇气都提不起来,他实在没有办法,也没有脸再去面对自己所做的蠢事。
  ——像个傻逼。
  他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邢野你真是个大傻逼。
  他反手把门带上,低着头,蹲在门口默不作声地换鞋。
  温承书脱下的皮鞋随意地摆在地上,漆亮的鞋面沾上几点泥水,可能是没心情收拾了吧。邢野换好了拖鞋,把温承书同他的鞋一起规规矩矩地摆回鞋架里,又垂着脑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这才站起来。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
  温宜年回来一句话没说就上了楼,客厅里只剩下温承书和邢野两个人。温承书坐在沙发上抽烟,脱下的风衣随手搭在沙发背上,邢野无措地站在一旁,头一次在温承书面前有这种说不上话的词穷与心虚。
  “……对不起。”邢野微垂着眼睛,声音逐渐低了下来,“我不知道,我还以为,还以为今天……对不起……”
  他心里填满了自责,强烈的酸涩从心口溢出到嗓子眼里,喉咙紧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像个惹了祸的小朋友,垂头站着,耷拉着肩膀,身体被衬托得单薄。
  温承书徐徐吐出一口白雾,从还未弥散开的烟雾里撩眼看他,像是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别人在。
  他俯身,将指间夹着的半支烟在烟灰缸里碾灭,起身走到窗户拉开一条缝,声音被窗外灌进来的风吹得很淡:“吃饭了吗?”
  “嗯。”
  邢野很轻地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
  其实他还没吃,只是这会儿他不能再给温承书添麻烦了——尽管他的出现就是个麻烦。
  温承书朝他走过来,视线在他周围轻轻扫了一圈,却没看到那个包裹,目光在他脸上微顿,问:“你带了什么过来?”
  “没什么……”邢野抿了抿唇,“你……小年还好吗?”
  温承书看了他一会儿,无声地叹了口气,抬手在他头顶轻柔地摸了一下,像是安慰他的难堪,声音也缓和下来,听起来有些柔软:“不太好,上去陪他一会儿吧。”
  他收回手时,邢野嗅到了他手指间淡淡苦涩的烟草味,心里一酸,很想问那你需不需要人陪,最后还是很乖地点头,说:“好。”
  邢野敲了敲温宜年的房门,停了一会儿,里面传出一声闷闷的:“门没锁。”
  邢野按动门把,推门进去,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路边透进的一点灯影,将昏暗的卧室照出一片可视的光亮。温宜年正趴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
  “小年。”邢野叫了他一声。
  “野哥。”温宜年慢慢从床上坐起来,鼻音很重,“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这个问题像是扎在邢野心头的一根刺,每问一遍他就在他心尖上刺一下,邢野慢慢走过来,在看床边的书桌前坐下,这才开口:“……我以为今天是你哥的生日。”
  邢野缓缓叹了口气,搭在膝上的双手勾在一起,绞得指关节有点疼,他万分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小年。”
  温宜年的眼睛里闪着一点不明显的碎光,脸颊也潮湿,大概是又哭了一会儿,他轻轻吸了下鼻子,摇了摇头:“我哥不过生日的。”
  邢野不知道该怎么答了,只能干干地回了一句:“……哦。”
  “我哥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温宜年说着又要哭,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我都快忘了他的生日了,连你都记得,我都不记得。”
  “……”邢野失语片刻,起身过去抱抱他,“你哥不会怪你的,别哭。”
  从生日打开了话题,温宜年憋在心里多年的倾诉欲找到了宣泄口,时而哭时而笑地与邢野聊了好久,从童年时期有关父母的回忆,到大哥年少叛逆、不顾父母反对毅然决然地选择出国留学,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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