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那个混蛋渣了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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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自从进了剧组，刘贺就没怎么穿过干净衣服了。
不过林森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所饰演的小安为了追踪拐卖团伙来到这里，路上车坏了，在路边等了一晚上，才终于等到车出现，他连忙站起来将男主他们的拦了下来，坐上了顺风车。
小安这一路颠沛流离，身上的衣服自然不会太整洁，头发也因为长久没有打理而显得干枯，脸上都是风吹日晒的痕迹。这些都不是林森刚进组就能达到的要求，他毕竟是演员，脸还是重要的，平时也会注意保养，衣服更是精挑细选的。
衣服肯定是要换掉的，脸上得化妆，将白皙的皮肤遮住，化得灰黄一些，嘴唇干一些，头发弄乱一点，整体要看起来灰蓬蓬的。
等林森换完衣服化好妆，整个人已经跟刚来的时候不一样，虽然眉眼间依然可以看到底子不错，但颜值下降了好几个台阶，没有了刚来时候的光鲜亮丽，有了沧桑感。
他一化好妆，刘贺便凑过来，拿着手机笑嘻嘻地要和他拍照：“来来来，咱俩拍一张，等下我传到微博上，你的粉丝肯定不敢认你！”
“她们会嘲笑我，”林森很清楚自己粉丝的尿性，绝对是幸灾乐祸的比心疼的人多。
他们并没有玩多久，调整好后，剧务便来跟他们说要准备拍摄。
林森进组后的第一场戏在太阳初升的时候开始，他换上了剧组准备的衣服，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背着个大的登山包。
先是林森的镜头，他叼着草根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时不时往两边张望，神色有些疲惫与焦躁。他的车昨晚坏的，这鬼地方没有路灯，又荒无人烟，他沿着路走了好几个小时，后半夜路太黑，就不敢走了，在路边的草丛躺了一晚上，直等到现在。
他的神色渐渐烦躁，终于看到一辆车从远远开过来，林森脸上露出狂喜，又很快冷静下来，在原地转了个圈，心里打定主意要拦住车。他背起包，跑到路中间，戒备地看向还在另一道弯的车，斗志满满。
这个镜头中林森没有一句话，全靠眼神和肢体语言，林森昨晚看过剧本，自己也练过很多次，但第一遍徐文洲仍然不太满意。
喊“咔”之后，徐文洲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扔掉手中的烟走过来：“你看我演一遍。”
林森心情有些低落，但很快调整好情绪，站在一边认真观察起来。
徐文洲是天赋型的演员，但表演中又有传统表演的痕迹，他是少有的将两者结合得很好的演员。他的表演看似大开大合，实际上很细腻，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能准确地传达出他想要表现出的感情。
林森和温静芳与刘佳明都合作过，他们俩都是从香港电影黄金时代走过来的演员，那个时代的内地演员所面对的环境并不好，可以说是在夹缝中生存，能出头的少，到达他们这个高度的更是寥寥无几。
温静芳是天生的演员，一站在镜头下面，整个人就仿佛在发光，一举一动浑然天成。刘佳明也并不差，他是科班出身，并不像温静芳一样走的是野路子，他的表演是规矩的，但规矩得很合适，并不会像现在很多新人一样规矩到死板，他演贵族是贵族，演贩夫走卒就是贩夫走卒，当他开始表演，自身的特质反倒弱得让人看不见，但每一个角色都给人的印象很深。
徐文洲融合了他们两个人的优点，演技不说碾压他们两个人，但依然能够给林森带来震撼。
或许是这个故事是他创造出来的，每个人物在他脑海中都是丰满的，而不像别人一样仅仅只拿到薄薄的剧本，人物传记也只有寥寥几百个字。
在他的演绎下，小安这个人物更有层次一些，焦灼惊喜这些情绪都是表面的，他的眼睛深处有隐藏得更深的东西，那是痛苦，也是希望。
林森才算是彻底明白，刘贺为什么会特意推掉后面的工作安排空出档期接这部戏，不止是为了成名，也是为了得到这个和徐文洲对戏的机会。
徐文洲这几年工作的重心在好莱坞，短时间内不会回国发展，而且他已经开始像幕后转，和他合作的机会已经是错过一次就少一次。
这次他拍《在路上》，虽然粉丝的热情很高，但主流电影圈对此评价并不高，这几年演员转导演的不少，但拍出来的多是圈钱之作。这种片子，鲜肉门挤破脑门想要演，但真正有逼格的电影咖，没有几个人想接。
就是刘贺，也没有想要凭借这部电影拿奖的想法，会接这部电影，也只是因为徐文洲这一个名字罢了。他拿过的奖不少，不需要奖项维持逼格，而且徐文洲刚成名那会儿，他本来有机会和对方合作，只是阴差阳错，没有成。要是徐文洲一直在好莱坞没有机会就罢了，现在机会摆在他面前，要是放弃了，他肯定会后悔。
演示结束，徐文洲问：“明白了吗？”
林森点头，心情越发沉重。
徐文洲给了林森十分钟休息，让他酝酿酝酿，十分钟过后，重新开拍。
林森并不想全然模仿，当初他们上表演课最基本的就是学会模仿，但将这种手段真正用在表演上，那也只会流于下乘，林森不愿如此。而他看徐文洲的表演之后，也的确有了新的感悟，他将新的灵感融入到自己的表演中，完成这个镜头。
“咔！”徐文洲喊道，之后却沉默着不开口，不说是过还是重来，林森的心提起来，侧过头紧张兮兮地看着徐文洲。
“再来一次！”
不是不失望，但拍戏能一直一条过的人毕竟少，林森早已经习惯，他打起精神再来一次。
如此拍了三条，徐文洲终于喊“过”。
林森不好形容自己那时候的心情，但内心无疑是兴奋的，整个人差点蹦了起来。走到刘贺身边时，刘贺跟他击掌：“不错！”
“谢谢！”林森笑道。
刚进组，还没有跟徐文洲和刘贺拍对手戏，林森就已经感觉到了压力，但在过了之后也升起了一点信心。然而当三人的对手戏，他刚升起的那点信心就被打击得渣渣都不剩了。
林森在新生代演员中演技也算是领头羊，但跟他们两人对戏时，却是惨遭碾压的那一个。就算是在温静芳和刘佳明面前，林森也没有感受到那么大的压力。
这也可能是因为张导对他的要求和徐文洲的要求不一样，哪怕在《南城往事》拍摄后期他的演技有了进步，但张导对他的打磨力度毕竟有限，要求没有那么高，温静芳和刘佳明他们在表演的时候，对林森都有手下留情。
但徐文洲却不同，他对这部电影十分看重，演员都是他经过重重考虑才定下来的，拍摄的过程中他的要求也一直很苛刻，对别人如此，自己亦然。
这部戏一开始，他就是全身心投入去表演的，这给刘贺带来的压力也不小，但越是如此，刘贺便越是卯足了力气跟徐文洲飚戏。
刘贺的演技本就不差，认真的时候爆发力更强，跟徐文洲对戏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倒也旗鼓相当。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因此虽然一直被虐，但拍到现在，他的心情其实一直很兴奋。
但林森不同，他的演技和刘贺徐文洲有明显的差距，哪怕他拼尽全力，ng的次数还是居高不下，拖慢了剧组的进度。
第60章 吻
《在路上》拍摄的过程中；林森几度觉得自己坚持不下来。
徐文洲的要求高到变态的程度，有时候一场戏别人都觉得可以了，但他却不肯点头；一定要达到自己心里的效果才行；一场预计拍摄两三个小时的戏份；往往要磨上一天。
而林森是重点照顾的对象，他是几个人中ng最多的；徐文洲每次跟林森讲戏；态度虽然温和，但次数多了林森还是无法避免地看到徐文洲就怕起来。他跟刘贺说这件事；刘贺听得大笑，偷偷地跟他说：“其实我也挺怕他的。”
林森摇头笑；显然不信。
一起拍戏之后；林森才知道刘贺是个戏痴，拍起戏来；和徐文洲的变态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难熬，但林森还是坚持了下来，倘若他和沈桥一样；将演员当成职业；只想趁着当红多挣点钱就算了。但他不是，他就算不是戏痴，演戏也是他的爱好，只因为爱，拼着一口气他也得坚持下去。
进组一周之后，情况好转，林森ng的次数少了点。但因为前面拖了进度，后面他们拍摄进度抓得很紧，因为这段戏基本上都是白天，晚上没法拍，整个剧组的人都紧张起来。
林森忙到飞起，白天的时候拍戏拍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晚上下戏了回到住的地方整个人摊在床上如一坨烂泥。
方路已经回京城，覃岚和赵青还在。赵青以前在推拿馆学过按摩，技艺不精，但林森下戏之后让他按一会儿，身体也能舒服一点。
等到夜深了，林森给曲谌打电话，说白天拍戏时候遇到的事情，讲他今天ng了几次。曲谌一直在听，说的时候很少，大多也是安慰的话，跟林森说等他回来了带他去哪里哪里放松，去哪里哪里吃饭之类的。
林森听得眉开眼笑，一整天的郁气都被驱散了。
他以前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因此不理解爱情片中那种“看到他/她就浑身充满了力气”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他明白了，只是听到曲谌的声音，他都有了坚持下去的力量。
在川省的戏份拍了二十天左右，林森的戏份结束，虽然他还没有杀青，但近期没有他的戏份，他可以返京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林森回京的头天晚上，刘贺张罗了一顿饭，说要给他践行，很是隆重，剧组的人基本上都过来了。这也是因为这地方偏僻，不想在影视城拍戏，剧组的人隔几天可以组织一次聚餐，各种各样的名目，拍戏之余休闲活动总不会少。
但这里太偏，方圆百里没有餐厅酒店，剧组的饭都是承包给村子里的人让他们帮忙做的，聚餐的机会少得可怜，这会儿借着林森离组，大家自然乐得要大吃一顿。
剧组几十个人，一共两桌，菜色并不如城市里丰富，一桌也就十来个菜，多是青菜，肉也基本上是猪肉鸡肉等家禽。但青菜是自家种的，鸡鸭等也都是自家养的，味道比城市上卖的要好一些。
主要还是喝酒，村子里商店里的酒差点被搬空，大家都喝了不少，到最后醉倒一片。
将其他人都送回住的地方，林森回来时看到徐文洲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灯光昏暗，自他背后撒下。他微微低着头，脸庞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晰。他的手上拿着手机，不停地转动着，听见林森他们回来的声音，也不抬头，也不只是醉得厉害还是没有发觉。
“徐哥，你不睡吗？”林森想了想，还是走上去问。
徐文洲抬头，看向林森，眼睛微微眯着，眼神锋利如刀。
那眼神太凌厉，林森突然想到在剧组里被他逮住说戏的场景，浑身吓得一弹。
“哦，林森啊……”徐文洲似乎这才认出林森，声音低沉，他抬手，扶着额头，眉头微蹙，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今天是他的生日。”
“谁？”林森问。
徐文洲却已经站了起来，他是真的醉了，连脚步都有些虚浮，差点栽倒在地，还是林森看到了，伸手扶住他。徐文洲靠林森支撑着站稳了，摆摆手：“我没事，你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他住的地方就在林森住的这栋房子后面，过去也才几步路，林森就没非要送他，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身影渐渐隐藏在黑暗中，直至消失在拐角。
直到林森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看到微博上铺天盖地祝贺孟煜三十岁生日的微博，才明白徐文洲那话是什么意思。
一般明星生日的时候会安排粉丝见面会，或者像沈桥那样办个party，请圈内好友聚一聚，拍拍照发微博。但孟煜这几年一向低调，生日的时候没有见面会也没有party，甚至不会特意在这一天发微博，因此每次都是被粉丝提起来别人才知道。
他每年生日林森也都会在微博上送祝福，但他连自己的生日都不一定记得，更不用指望记别人的，因此都是方路提醒他或者他自己看到相关的微博才发的。
他最近拍戏快被逼疯，每天能有时间和曲谌打个电话就不错了，也就没有关注微博。还是因为明天就能回京，隔了大半个月他再次登录微博，知道孟煜生日的消息。
他也才明白，原来徐文洲口中的“他”指的是孟煜。
林森本以为徐文洲和孟煜之间的关系是真的不好，因此才会几年不曾打过照面，他和孟煜认识这么久，也不曾听他提起过徐文洲，却没有想到会从徐文洲口中听到与孟煜有关的话。
他猜测或许刚才徐文洲转着手机也是在犹豫是否要给孟煜打个电话，或者是发条祝福的短信。
只是到最后，徐文洲也没能打开手机。
林森心里好奇，但却控制住了，那些往事孟煜闭口不谈，想必是不想说，他不想揭人伤疤，因此不追问。
林森又给曲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明天返京的消息。
但曲谌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惊喜，反倒有些无奈：“我在深市。”
得知这个结果，林森也有些失望：“要在那边待几天？”
“估计一周。”
“那我去深市找你好了，反正川省离深市也不远，”林森脱口而出。
川省离深市的确不远，坐飞机两个小时不到就到了，或者说，乘坐飞机的话，飞国内哪里都不远。
曲谌轻笑一声：“好，那等这边结束了我们去香港玩。”
“去香港啊！可是我没带通行证，”林森苦恼。
“让人送过来就好了，”曲谌说，“我让人帮你定机票。”
“行，定晚一点的，我这里到云浮机场有点远，”林森提醒说。
“那定下午的？”
“算了，还是我明天到机场了再买票吧！”林森算不好时间，“反正现在是淡季，机票好买。”
“那行，明天到了给我电话，我安排人去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