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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梦寐-第2部分

小说: 梦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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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很少提到筹备婚礼的事。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酆敏淳为此偷偷松了口气,毕竟,宋铭谦不算说过为什么要结这场婚。而自他住进来到现在为止,从没看过任何男人或女人来找宋铭谦。

宋铭谦也不曾带谁回宋家,回到家后除了公务也没有任何电话。在他看来,这场婚姻就真的只是为了结婚,需要一场婚礼,他却找不到原因。

如果只是要找个人结婚,何必找一个负债累累的人呢?

宋铭谦的条件很好,没必要把婚姻跟时间绑在他身上。酆敏淳想过几次这问题,但宋铭谦在的时候通常傅叔也在,他不确定这么隐私的事情能不能公开讨论,也就没问。

宋铭谦不提,这件事就仿佛不存在一样。

虽然这样的想法让他像不愿面对现实的鸵鸟,但酆敏淳深明事情的掌控权并不在自己手上,能少听到一点是一点,能拖一天是一天。

尽管生活悠闲舒适,宋铭谦也告诉他:如果学长想出门逛逛,就让傅叔请司机载你,我留了一位司机跟两台车在家待命。要是学长对车或司机不满意,跟我说或者跟傅叔说都行,我们再换。

至于信用卡副卡,他住进来的隔日,卡片就已放在客房的书桌上,被他收进抽屉深处。

这样日子任谁也挑不出缺点来,但酆敏淳只盼着钢琴抵达宋家的那天。

钢琴到宋家的前一晚,酆敏淳因为贪看一套侦探小说而熬了夜,在将近凌晨四点时才心甘情愿地放下书,关灯入睡。

那天早上,他没听见还算熟悉的关门声,也不知晓宋铭谦有没有说话,他睡得相当沉。

而当铭刻于骨血的钢琴声窜进耳里时,酆敏淳骤然自梦中醒来,手忙脚乱地洗漱更衣,疾步下楼。

酆敏淳循着每一个音符前行,他在客厅中央闭上眼,听了两个音后转身往左,朝那间有着整片落地广角窗的小房间跑。

他不过跑了几步,傅叔就从那没关上门的小房间里走出来,微笑看着他。

傅叔没说什么,但酆敏淳连忙停下奔跑,加大步伐往傅叔的方向走。

「酆先生,」在酆敏淳摸到他想念许久的其中一架平台钢琴时,傅叔站至他身边说:「少爷交待了,这里全权交由您布置。如果您有什么吩咐或要改的部分,只要告诉我便可。」

酆敏淳的指尖停在白键上,没有往下施力。他深吸口气,向傅叔说:「没有,这里很好了,什么都很好。」

他转过头,向调音的师傅鞠了躬,说:「非常谢谢您。我刚刚听见了,它的声音,跟以前一模一样。」

老师傅「嗯」了声,没再说什么,由傅叔领着出了门。

那两人一走,酆敏淳立刻坐在钢琴前,静静地看着他多年的朋友。他的指腹滑过几键白、几键黑,来来回回,反反复覆,却始终没有往下按。

直到傅叔轻声敲了敲房门,酆敏淳才回过神,转头看着站在门边的管家。「怎么了嘛傅叔?是不是,我,我现在还不能弹琴,是吗?」

「您当然可以弹琴,」傅叔又道:「琴是您的,这房间当初也是设计当琴房的。窗户全是隔音的真空玻璃,墙面也做了吸音装潢。当然,如果您有其他要改的部分,只要跟我说一声就好。」

酆敏淳摇了摇头,看着傅叔向他微微点头后离开琴房,他转过身,在门被关上的瞬间按下第一个音。

弹琴的时间过得很快,一如既往。

酆敏淳觉得不过弹了一小会,刚停手准备换一首时,敲门声像算好时间一般立刻响起。他安静等了几秒,却没人开门。酆敏淳疑惑着该不会是自己听错了,他起身开门,只见傅叔站在门口。

「傅叔,有什么事吗?」

「少爷早上出门前告诉我,您一弹琴就忘了吃饭,要我提醒您用餐。很抱歉打断了您弹琴的兴致,但还是请您先用午餐吧。」

酆敏淳没多想,点了点头,走向饭厅。






在酆敏淳用餐时,宋铭谦接到好友来电,被迫中奖般让出办公室与午休时间,以供好友避难。

「我忘记上次数到哪了,这次是三十七,还是三十八闹分手?」宋铭谦低头签了手边文件,一眼也没施舍给好友,当着秘书的面直接朝对方提问。「是不是又闹到公司去了?」

站在门口拎着两人份午餐的魏晴繁刻意大声地叹口气,用力关上门后说:「你年纪轻轻还小我两个月,怎么讲话方式跟我爸一样?还有哇,人家有名字的,什么三十七三十八,你是国小生在学数数啊?」

宋铭谦等秘书收走文件,抬头笑道:「所以,是哪一个提了分手?还是这次不只是分手?」

魏晴繁重重地将午餐放在宋铭谦桌上,说:「我就不懂,上床前明明说好不谈感情,她要什么我买什么,不哭不闹好聚好散。怎么每一个到最后都又吵又闹的,她们能反悔说什么放感情了,我能反悔说不付账单吗?」

宋铭谦挖挖耳朵,说:「可以啊,但你的下场可能会比现在还惨。」

魏晴繁单手耙乱后脑杓的发,一屁股在宋铭谦对面椅子上坐下,顺手把职称牌扫到一旁去,「不说她,说说你。真的要结婚了?」

「是啊,」宋铭谦打开装着午餐的纸袋,里头的香气缓缓散出,闻得出来是药膳之类的餐点。「婚礼日期跟饭店暂时还不确定,不过婚是一定会结的。」

魏晴繁两手撑着脸,挑眉问:「暂时不确定?怎么,你有婚前恐惧症所以没办法订婚期啊?」

「学长还在挑饭店,我们也不急着订日期。」

「学长是吧。」魏晴繁眯眼笑着,脸上写着「我就是好奇所以专程来八卦这件事的。」

「你也得叫他一声学长,我们同高中。」宋铭谦拿出那装在外带碗里的药膳锅,瞥了眼纸袋中的另一只外带碗,里头装满切片的块茎类蔬菜。

「你对学长还真是情有独钟啊,」魏晴繁不顾形象翻了个白眼,说:「我知道你高中就看上姚敏淳学长,追不到他,你居然丧心病狂娶个同校学长代替他?这也太绝了,酆家那个刚认祖归宗的前私生子哪里得罪你啊,你要拿他当替罪羔羊?」

宋铭谦打开那只装着块茎类蔬菜的碗,终于忍不住叹口气,「你带火锅来我这边吃?菜居然还是没熟的。」

「当然,反正你有个什么都会的秘书,煮个火锅应该难不倒她。」魏晴繁嘴上笑着可是眼底一点笑意也无,他接着说:「需要我帮你叫她吗,我知道她分机号码。」

宋铭谦将药膳汤底与蔬菜盘推到旁边,摇头道:「杨芮是我高薪挖来的秘书,她很忙,午餐这种事也不在她的职务范围里。而且,你跟女朋友吵架,还有余力拨出心思找我的秘书麻烦?」

魏晴繁冷笑两声,说了句「你以为她没事干嘛跟我吵架」后,又嘻皮笑脸地追问宋铭谦八卦,「酆家那个私生子是长得跟姚学长很像吗?他家财务现在可是个大洞,谁跳下去谁倒楣,你居然敢跳,想必他跟姚学长至少有八分像吧?不然就是……呵呵呵,你懂。」

宋铭谦摇摇头,想着不如把药膳锅扣在魏晴繁头上,既能让好友闭嘴,又可以处理这份不知该怎么煮的午餐。「我不清楚你以为我懂了什么,但他跟学长不只八成像。」

「九成?」魏晴繁遮嘴故作惊恐貌,又问:「能长这么像吗?」

「不只。」

「哦,那他一定是整形了,」魏晴繁松开手,摸着下巴道:「可能是他打听到你对姚学长一往情深堪称变态,干脆整成姚学长的样子。」

宋铭谦再次摇摇头,说:「你去探听酆家的事情时,有没有问过酆家私生子认祖归宗前叫什么名字?」

「他要是酆家私生女,我绝对会打听打听。但他是个男的,不好意思,没兴趣。」

「他现在叫酆敏淳,以前姓姚。」宋铭谦见好友一听到这名字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张大嘴并伸手指着他,他只能笑道:「就是我的那位姚学长。」

魏晴繁一边敲着桌面一边低声说「我就知道,你哪可能傻到拿钱去填酆家,居然是那个姚学长,居然是那个姚敏淳。」最后,他皱眉看向宋铭谦,严肃地问:「你确定是姚学长?不是酆家找人整成他的样子?」

「我喜欢学长的事,总共三个人知道。就算加上我爸妈跟傅叔,那也才六个。酆家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宋铭谦往后靠在椅背上,轻声说:「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人会无视那张无上限的信用卡,只一心一意等着两架旧钢琴回到他身边了。」

魏晴繁两手交叉搓了搓上臂,做出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的样子,「好了好了,我不想看见同性发情或思春的样子,只要你确定是那个姚学长就好。」

宋铭谦笑着指了指桌旁的药膳汤底,说:「你既然都带来了,那我们带着汤底去楼下请餐厅阿姨……」

「不,不,不,」魏晴繁连连摆手,说:「你留着吧。」

「为什么?」

「我本来以为酆家那个私生子如果不是长得像姚学长,就是床上技巧了得,勾得为姚学长守身如玉的宋少爷连夜提亲,所以带了药膳来给你补补。」魏晴繁两手按在胸前,面露同情地看着好友,「没想到你居然娶到梦中情人,哪,这药膳你留着,洞房花烛夜千万不能丢人啊……」

「你才需要补补吧,」宋铭谦无奈地反击,「夜夜笙歌的人不是我,药膳你留着,能补一点是一点。」

两人又胡扯半天,直到肚子真的饿了,才由魏晴繁开车载宋铭谦去魏家名下的饭店吃中餐。

宋铭谦深懂好友,既然找了他去魏家的饭店吃饭,肯定还有其他事。

果不其然,吃到一半魏晴繁就说了来意,直指这一切都是魏爸的意思。

「我说婚宴这种事让小俩口决定就好,我爸非得要我向你推荐一下我家,还有婚宴的菜单什么的。」魏晴繁拿着菜单,脸上满是无辜。

「我知道了。」

拿了婚宴菜单的宋铭谦饭后直接回公司,处理完公事,甚至开了个主管会议。但他的桌上,就这么大喇喇地放着那张菜单,任高阶主管与秘书看了好几眼。

那是他与学长的婚宴菜单提案。

宋铭谦在下班前才将菜单收进公事包中,带着愉悦的心情,回到他与酆敏淳共住的家中。



在宋家多了两架钢琴后,酆敏淳每日下午都会在琴房待到五点,弹完琴后做伸展操并热敷手腕及手臂。通常在他热敷结束时,宋铭谦也差不多下班到家,他们总会在这时聊上两句。

只是今天,酆敏淳热敷到一半不小心睡着,等他醒来时,一看墙上的挂钟,将近七点。

应该在手上的热敷巾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毛毯。

客厅也不像往日那般明亮,天花板上的巨大吊灯失去光芒,昏黄的光线洒落在双人沙发旁。酆敏淳找到坐在双人沙发上的宋铭谦,那人安静看著书,连翻页的动作也相当轻柔。

原本,这样安静的画面,酆敏淳是绝对不会打破的。但他才动了一下,宋铭谦便立刻抬头看向他,脸上亦无一丝不耐或被打断阅读的不悦。

宋铭谦问他饿吗?还是想接着睡?

酆敏淳还没回答,宋铭谦的肚子倒是先叫了两声。

基于礼貌,酆敏淳很好地管理了表情,一点笑意也没露。但宋铭谦却自己笑得很开心,一边收书一边笑,最后走到他面前伸出了手。

酆敏淳瞅着眼前宽大的掌心,犹豫了几秒,仅仅说句谢谢后便自行起身。

对于自己拒绝好意的行为,宋铭谦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或尴尬,吃完晚餐后还是照样问他这些菜合不合胃口,甜点会不会太甜?

与那些被他拒绝过的人不同,完全不同。

酆敏淳低头享用提拉米苏时,听着宋铭谦向傅叔说「明天我想吃虾,学长也喜欢海鲜,明虾可以吗?」

本该专心吃甜点的自己,却突然想起那些旧事。

念书时,总有人向他告白,一个接着一个。来告白的人多是紧张,脸孔一张换过一张,他不曾记得任何一个。

不知为何,他却记得那些紧张的情绪,以及那些人被拒绝之后的尴尬表情。

有个高中学妹,在被他拒绝之后当场就哭了,哭着问他「我们之间一点点可能也没有吗?」

酆敏淳记得自己毫不犹豫地点头,下场是隔天被一群学弟堵在去钢琴教室的路上。

但他不能打架,不能还手,更不能抬手挡脸。

他的手,远比脸重要多了。

当他以为将要被揍时,不知道是谁远远喊了一声「校长好!」声音不仅干净透彻,又足够沉厚。

学弟们听见后连忙收回拳头并散开,临走前还放话要他小心点,敢再让她伤心试试看。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拒绝的学妹是校花来着。

之后再有人找他告白,他总会想起那天的事情。虽然仍旧要拒绝,也还是拒绝的很彻底,但他会加上一句谢谢你,充当弥补。

那些被拒绝之后的尴尬与不甘,几乎塞满他就学期间的下课空档里。对那些反复出现在他眼前的情绪,他算是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他的无法回报,成了他的过错。

那些尴尬,成了他最不想看见的画面,却得一直看见。

相较之下,钢琴就不会如此了。

他想付出多少,不必问任何人,也不用担心没有回报。只要有琴,有琴谱,就能交织出一个世界。

酆敏淳想到这结论时,联想起自己的琴谱全放在家里,便皱起了眉。

他本以为到宋家后再也没机会碰到钢琴了,想说与其看着琴谱伤怀不如不看,就把琴谱放进柜子里锁起来。

哪知道宋铭谦不仅买了琴给他,家里甚至还有琴房。

这几天,自己凭着记忆与一腔激动,开开心心埋头弹琴。但……

「学长?」

「嗯?」酆敏淳抬起头,只见宋铭谦不知何时起身并只离他三步远左右,正略带担心地看着他。

「学长不喜欢提拉米苏吗?」宋铭谦指了指盘中还剩下一半的甜点,又问:「还是手不舒服?我看你眉头都皱起来了,是热敷的时间太短,手会痛吗?」

酆敏淳摇摇头,道:「不是,只是想到我没把谱带来这里,只能凭记忆弹……」

「这样啊,」宋铭谦笑道:「那学长要现在回家拿吗?这样明天就能看着谱了。」

酆敏淳仰头看向对方,在宋铭谦追加一句「这时间拜访的话是有点晚,不过开车过去也才半小时不到,还好。」时,有些迟疑且不习惯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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