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盲和大影帝-第5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见他……”
安夏几乎是在哀求李嘉薪了,这让李嘉薪试图继续装傻的话卡在喉咙底,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迟疑间,便见不远处给保镖打电话的斯帕克已经收了线。
“安夏,我现在有点事,五分钟后给你电话。”李嘉薪迅速挂了安夏的电话,走到斯帕克身旁,“安夏怎么知道司景衍受伤的?”
“迪兰·艾斯特亲口告诉他的。”斯帕克冷着脸说道,“保镖在安夏教室附近装了窃听器,那迪兰·艾斯特把他雇佣狙击手的企图,以及误伤我哥的来龙去脉都给安夏交代了清楚,保镖本想阻止的,但没赶上。”
“他想干嘛?”
“他想让安夏去找我哥帮他求情。”斯帕克冷笑,“他倒是挺会想。”
李嘉薪皱起眉头,这样的情况显然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包括那些暗中保护安夏的保镖,谁会想到凶手会主动跟被害者坦白罪行,还聒不知耻地要求受害者为他行为招致的后果伸出援手?斯帕克说的没错,这位艾斯特家的少爷确实挺会想的,而且还傲慢到可笑的地步,好似全世界的平民都该为他的贵族身份低头。
“现在怎么办?”李嘉薪问。之前还以为安夏从谁哪里听说点什么,却不想整件事情他什么都知道了,那继续搪塞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手机给我,我去接安夏。”斯帕克伸手示意李嘉薪把司景衍的手机交给他。
“去接安夏?你要带他去医院见司景衍?”李嘉薪惊讶道。
“嗯,我父亲今天不在医院,只有我母亲在。我母亲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好吧,那我先过去医院等你。”李嘉薪把手机交给斯帕克,同时接过他递过来的调查结果,这是要带去给司景衍看的。
斯帕克开车抵达多兰学院门口时,安夏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按了两声喇叭,摇下车窗,朝安夏招了招手,示意他上车。
安夏跑过来,坐进斯帕克身旁的副驾驶座,一言不发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斯帕克拿余光悄悄打量着安夏,安夏的脸色真的很难看,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却又执拗着不肯倒下去。一点也看不出,这样的人在半个小时前,朝着迪兰·艾斯特脸上狠狠地砸了一拳。
司景衍受伤,斯帕克虽然嘴上说着不怪安夏,但自己的亲哥差点为安夏挡枪身亡,对安夏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可这点不舒服,在电话里听保镖说安夏揍了迪兰·艾斯特一拳后,便消失殆尽了——这个人不是只会躲在他哥背后,而是也会不计后果地张开双手保护他哥的。
啧,也不怕那迪兰·艾斯特恼羞成怒地还手打回来,就这小身板,挨上一拳估计就得进医院躺着了。斯帕克心里嘀咕着,却没敢说出来,安夏现在看起来已经受不起刺激了,万一他多说两句,这人就晕过去了怎么办?他哥好不容易护得毫发无损的人,就这么被他说晕过去的话,估计他哥得揍死他。
“你还好吗?”安夏的脸色实在太难看,斯帕克不得不开口询问一下。
“我没事。”
“我哥也没什么大事,你别多想。”
“嗯。”
“要喝点水吗?”斯帕克翻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安夏。
安夏摇了摇头,拒绝了。
斯帕克悻悻地把那瓶水放回去,随即发动了车子。
司景衍住的医院,依旧保持着森严的警卫,跟着斯帕克一路走进医院,正常医院能看到的病人和家属完全没看到,只有训练有素的保镖来回走动,医院安静得有些诡异。不过此刻的安夏满心焦虑,斯帕克说他哥没事的话语并没能安抚到他,只想着能够快点见到司景衍,看到他好好的。
李嘉薪先一步斯帕克来到医院,把调查报告交给司景衍后,顺带把斯帕克去接安夏的消息告诉了他。
司景衍一点也不赞同他弟弟这种私下决定的行为,特别是知道了安夏已经清楚这次事件来龙去脉的情况。他不想让安夏看到自己受伤虚弱的模样,更不想让他为此背负愧疚。
给安夏挡枪,是他下意识的行为,当时他也是惊讶自己这种不顾一切冲动,跟他一向的冷静十分不符,可是事后他一点不后悔,如果当时有足够的时间给他思考,他依旧会选择那么做,这是出于他本意的行为,安夏不需要为此背负任何责任。
然而,现在已经来不及阻止安夏过来了。
对此,趴在病床上的司景衍,用带着不满的眼神狠狠地谴责李嘉薪。让他瞒着安夏和他父亲,结果才两天时间,两边都彻底露了馅。
李嘉薪觉得自己很冤枉,司景衍父亲那边没来得及限制保镖露底算是他的失误,不过事情发生在大街上,就不算不是保镖,司景衍的父亲照样有能力知道这件事。安夏那边他就更冤枉了,谁知道幕后支使者那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埃里克,你那位朋友要过来?”坐在病床便,司景衍的母亲司菁开口问道。
调查报告没有瞒着司菁,这份报告司景衍父亲那边也有收到,现在瞒着她,她回去后也会马上知道。所以,司景衍受伤是因为安夏,司菁是知道。不过她并没有迁怒安夏,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作风,凡事都讲道理,狙击手狙击安夏,误伤司景衍,这确实怪不到安夏身上去。
当然,因为这件事,让她对安夏产生什么好感,这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她现在对安夏这个人有了一些好奇。她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他很少真正去在意谁,更别说温柔细心地去对待一个人,李嘉薪算是他最好的朋友,但就司景衍那对待朋友的态度,司菁觉得李嘉薪随时跟司景衍辞职绝交也不是奇怪的事。可现在——她的儿子却对一个人露出了温柔的一面,自己因为那个朋友被误伤了,却还在试图瞒着对方。
“那孩子叫安夏,对吗?”司菁看了一眼不理她的司景衍,侧头问李嘉薪。
“是的,夫人。”李嘉薪道。安夏要过来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司菁不走,安夏过来自然会撞见,他们又不能赶司菁离开。
李嘉薪这边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人敲响,随后斯帕克便推门进来,他身后跟着安夏。
安夏走进病房,便默不作声地盯着病床上的司景衍,司景衍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安夏泛红的眼看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两人沉默的对视,让病房陷入了寂静。
司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安夏,是个很干净的孩子,也很单纯,他看起来脸色很差,甚至比此刻枪伤未愈的司景衍还糟糕,让司菁忍不住有点担心这孩子会不会在下一刻就晕过去。看来是被自己儿子中枪的事吓得不轻。
司菁本想说些什么,不过看着安夏跟司景衍沉默的对视,突然觉得这两人之间形成一个谁也无法插足的世界,此刻开口说些什么都是不合时机的。于是,她起身朝病房外走去,准备把空间留给这两人,他们看起来似乎有话要单独说的样子。
在跟着斯帕克走出病房,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司景衍,却见他看着安夏的眼神,是少有的柔和,柔和中还带着一丝紧张,这让司菁心头一跳。然而没等她仔细探究那眼神更深处的东西,跟在她身后出来的李嘉薪,已经顺手带上了房门,隔断了她的视线。
第八十七章
“那孩子便是安夏?”司菁收回视线; 转眸看向斯帕克。
“是啊。”斯帕克眼皮一跳; 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想到了自己父亲不在,母亲是讲道理的人; 不会把安夏怎么样,可是算漏了女性的敏感。刚才病房里; 那两人隔空相望的眼神; 一点也不知道掩饰,斯帕克觉得他母亲一定是看出端倪了。
“斯帕克; 我们聊聊。”
“……好。”
斯帕克垂头丧气地跟着司菁离开,李嘉薪推了推眼镜; 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海因里斯家的难兄难弟,随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离开医院。狙击事件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在司景衍给出处理方式前; 他需要负责继续盯着艾斯特家族的动向。这工作的时间可能会比预想的要长,安夏来了医院; 司景衍估计一时半会顾不上搭理艾斯特家族。
病房内; 安夏站在病床不远处,抿着嘴沉默着。
“安夏……”司景衍小声唤道,带着一丝讨好。
“为什么不告诉我?”安夏哑着声音开口道。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明明是为了给我挡枪才受得伤;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安夏恶狠狠地瞪着司景衍; “之前没受伤的时候; 你不是在我面前装重伤装得很来劲吗?你不是很喜欢看我担心地为你忙前忙后吗?现在受伤了; 为什么就一声不吭了?还让他们瞒着我……你是笨蛋吗?”
“因为装的随时都能好; 真受伤了,你太伤心,但我没办法马上好给你看……”
“歪理……”安夏咬着唇瞪他。
“嗯,我错了……”司景衍垂眸道。
他怕的其实并不仅仅是安夏难过、伤心、愧疚,还有当时他不知道那子弹有没有打中要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活下来,他若有个万一,安夏这辈子就被他的死困住了。他是想能够困住安夏一辈子的,但前提是他活着。他若是死了,那他希望安夏永远不知道这次狙击事件,忘了自己,然后好好活下去。这不是他有多高尚,他也不喜欢被遗忘,只是比起自己被遗忘的痛苦,他更心疼活在他阴影下的安夏而已。
安夏走到病床床尾,司景衍是头朝着床尾趴在床上的,安夏的影子落在他头顶,让他微微抬眸。随后他看到安夏在他面前,双膝跪在地上,伸手抱住他微仰的脑袋。
“安夏……?”
司景衍喊了一声安夏的名字,没听到回应,只感觉到抱住自己的人在微微颤抖,随后感觉到有微凉的水滴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司景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微凉的水滴是什么——那是眼泪,安夏哭了……
司景衍这回是真的慌了,他宁可看着安夏对自己大发脾气,也不愿意看到安夏哭。
“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吗?”司景衍抬手,有些笨拙地拍着安夏的后背,不那么熟练地低声哄道。
回应司景衍的是安夏压抑的抽噎。
司景衍认识安夏那么久,还从未见他哭过,他不是爱哭的性格,是这次的事真的吓到他了,他需要一个宣泄的渠道。
司景衍轻轻拍着安夏的后背,直到对方压抑地抽噎逐渐缓下来,才停下。
安夏松开抱着司景衍脑袋的双手,稍稍跟司景衍拉开距离。刚哭过的双眼泛着红,腮帮上还挂着眼泪,司景衍凑过去吻去安夏脸颊上的泪水,见他没有躲,又试探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吻。安夏低垂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却依旧没有躲开司景衍的动作。
然而,安夏没有躲避,司景衍将吻落在安夏嘴角之后,便顿住了动作。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觉得眼下这样趁人之危是不对的,他只是不喜欢安夏背负着对他的愧疚,而对他表现出驯服。他想要的并不是这种被迫的顺服,而是安夏发自内心接受他的感情,他是贪婪的,他想要的是全身心都属于他的安夏。
在司景衍的吻落在他脸颊上时,安夏的心脏就不受控制地跳得飞快,随后那吻落在他的嘴角,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期待司景衍接下去的动作,然而嘴角那一吻之后,司景衍便和他拉开了距离。
安夏眼巴巴地看着司景衍近在咫尺的脸,但对方却没有一点再对他做些什么的意思。就碰了一下嘴角,这个……都不能算他们之间的初吻吧?
“去洗个脸,洗浴室在那边。”司景衍说着,指了指安夏背后方向。
确定司景衍真的没有然后了,安夏有些失望地站起来,往洗浴室方向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司景衍——或者他可以主动,但是想象一下自己一片空白的感情史,完全没有经验可言,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什么时候主动比较合适。迟疑着,安夏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主动对司景衍做点什么,还是交给司景衍吧。
他们刚刚虽然谈不上初次接吻,可也算是确定关系了……吧?安夏一边想着,一边进了洗浴室洗脸。
安夏陪了司景衍在病房待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才回他老师的别墅拿换洗的衣服,顺道跟学院那边请了假,他打算留在医院照顾司景衍。
安夏离开后,司菁回到司景衍的病房。
“埃里克,我想我没需要谈谈。”
“您说。”从刚才斯帕克从房间退出去时,犹犹豫豫的眼神,司景衍大致能猜到他母亲想找他谈什么。而且他今天一点也没掩饰,被看出来也是正常的事。
“你对那个叫安夏的孩子是什么看法?”
“斯帕克没告诉您吗?”
“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司景衍笑了,他看着司菁,认真道:“正如您所看到的,我喜欢他。”
“埃里克,他是个男孩。”司菁看着司景衍,她没有激动,用平缓地语气陈述道。
“我很清楚他是个男孩。”司景衍也一样平静地回复道,“我记得您并不歧视同性恋。”
“可是我记得你以前喜欢的是女孩。”
“你觉得我对她们有达到喜欢的程度?”司景衍轻笑了一下,“我记得您曾经特别忧虑地说过,我这辈子会不会学不会爱上一个人而就此孤独终老。现在您不需要再担心,我已经有了用真心爱上的人。”
“埃里克,爱如果不能坚持,到最后只会是一种伤害,我想这是你需要知道的。”
“我知道。”
“那么你确定?”
“我确定,我这辈子非安夏不可。”
看着趴在病床上的司景衍,此刻明明是伤势未愈的虚弱样,司菁却从他身上看到了绝不退让的强势。她知道无论再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司景衍的想法。她这个儿子一向是个强硬的,甚至比他父亲更甚,决定的事,谁也无法让他做出改变。
唯一庆幸的,是她的埃里克并不是单方面地喜欢,不然安夏那孩子就可要遭罪了。
“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司菁叹了口气,最后说道,“不过,你父亲那边……”
“父亲那边,希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