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之摸骨神算-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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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鹿扭头看向他,然后摇摇头,“他是有道行,但不是有三头六臂,还没那么神。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能撬开他的嘴。”
“那就要看你们俩谁的舌头更厉害了。”申屠夷扫了她一眼,这话听起来却更像是嘲讽。
“申屠夷,你就不能好好地鼓励我么?”一定要用讽刺的话来激励,她不喜欢。
“废话连篇。”斥了她一句,申屠夷满脸懒得搭理她。
噘嘴冷哼,叶鹿仰头往天上看,繁星点点,月亮也很亮,她似乎很久没看过夜空了。
这城主府的灯火太亮,以至于连天上的月亮都失了颜色。
“今天的月亮真亮呀。”叹口气,叶鹿弯起眉眼,甜美如蜜。
闻言,申屠夷与姬先生皆抬头看向夜空,果然,不止月亮,星辰也亮得很。
“府中的灯火太亮了,以至于月亮都不出彩了。”姬先生叹道,这最寻常的景色如此美,却又最容易忽略。
“没错,若是把这府里的灯火都灭了,用月亮来照明的话,也能看得清。”叶鹿点头同意,这里亮的如同白昼,也没月亮什么事儿了。
“如此夜景,不欣赏着实可惜了。城主,叶姑娘,在下先回去赏月了。”话落,姬先生转身离开,背影潇洒。
叶鹿看着,倒是有几分羡慕,说赏月就赏月。
“申屠城主,我也要回去赏月了。希望下次你带去我牢房,提前说清楚,你真的吓着我了。”叶鹿长叹口气,随后欲走。
“慢着。”申屠夷开口,成功阻截了她。
“还要干嘛?”不会心血来潮的要把她扔到牢房里吧?
“赏月。”话落,他抬手抓住她的肩膀,恍若拖着一个物件似得拖走。
被胁迫的,叶鹿一直被申屠夷拽回他住的地方。一路上楼到了阁楼,申屠夷才放开她。
叶鹿呼哧气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边申屠夷则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子,星辰明月正入视线之中。
看着窗外,叶鹿不禁笑起来,“真好看。没想到,你这儿居然是个赏月的好地方。”她坐在这儿,正好看得到夜空。
走过来,申屠夷在她身边坐下,“即便灯火明亮,也不碍赏月。”
“没错,站得高望得远嘛!”叶鹿立即点头,顺着他说。
俩人一同看着窗外,一时寂静无声,一切都静悄悄的。
“几百年后的月亮,和现在一模一样。”看着月亮,叶鹿不禁想起遥远的那一世,尽管短暂,但她永远不会忘记。
“几百年后的月亮是什么模样我不知道,但你几百年后若是还活着,肯定也如现在这般蠢笨。”申屠夷看了她一眼,总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胡话,脑子不清楚。
翻眼皮,叶鹿扭头看向他,“申屠夷,不骂我你就难受是不是?”
看着她,申屠夷蓦地抬手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下,“闭嘴。”
一把抓住他的手,叶鹿低头一口咬上去。
几不可微的皱眉,申屠夷看着那小狗似得人,却也没动。
用力咬了一口,算是解了恨,叶鹿抬起头,“再骂我,我就把你的手指头咬下来。”
视线落在她噘起的红唇上,申屠夷缓缓抬手,将自己手背上她留下来的口水擦在了她的唇上,“赏月。”
咬唇,叶鹿转头看着窗外,不言不语。
申屠夷也不再说话,恍似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067、曾见过、关心
申屠城下起了蒙蒙细雨,温度也不似以往那般燥热,反倒染上一丝清爽。
坐在麦棠的床上,叶鹿一副焦心的模样。
麦棠拿着水过来,瞧着叶鹿的样子,几不可微的摇头。
在床边坐下,麦棠将水杯递给她,“还没想出来怎么对付衣筑?别太焦急了,总是会有办法的。”
喝了一口水,叶鹿眯起眼睛,“这小老头狡诈的很,又有点儿道行,我担心被他糊弄了。”
“是得小心,不能掉进他的圈套里。”麦棠点头,的确需要高度戒备。
“用我的命来给他人续命,到底要怎么做,我一无所知。衣筑深谙此道,我很想从他嘴里套出来。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想知道续命的过程。”尽管叶鹿觉得有点儿吓人,可她还是想知道。
“幸好他被抓住了,太吓人了。”麦棠此时倒是对申屠夷有些另眼相看了,他的确在帮叶鹿。
捉摸着,叶鹿捏着杯子的手指头动来动去,想着怎么对付衣筑。
“别焦急了,看你焦急的我都心慌。”麦棠拍拍她的肩膀,让她顺其自然。
“唉,我先去牢房那边转转。这衣筑小老头尽管狡诈,但是我也能见招拆招。”说着,她从床上下来,在这儿坐着,也想不出什么好招来。
“我陪你。”麦棠站起来,反正也无事。
叶鹿看着她,随后缓缓摇头,“你确定你不会被忽悠了?算了,我自己去吧。现在申屠夷明令禁止任何人单独靠近衣筑,还是我自己比较保险。”
“倒也是,我不是你,很可能钻进他的圈套里。”麦棠点点头,她的确没什么信心。
“所以,你就在这儿歇着吧,我去牢房了。”尽管还是不知怎么开口和衣筑说话,但先去看看总是行的。
朝着牢房走,四周金树辉煌,叶鹿的身影在这当中看起来分外的不染纤尘。
计算着,叶鹿却还是不知该从何开口。还不如,她什么都不说,直接抓住衣筑先摸一摸再说。
但靠近衣筑,叶鹿还是有些退却。
皱起眉头,叶鹿长叹口气,即便摸了衣筑,也未必能知道他是如何给他人续命的。
棘手啊,棘手!
蓦地,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叶鹿停下脚步,随后一把抓住肩膀上的手,回身踢出一脚。
身后的人快速闪身,同时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拽,叶鹿立即被拽了过去。
扭着她的手,用她的手臂勒住她自己的脖子,轻而易举的制住了她。
叶鹿挣自己的手,却根本挣不脱,她顺势转身,一把抱住站在她身后的人,“你被我抓住了。”
垂眸看着她,申屠夷缓缓松开她的手腕,任她抱住自己。
“连三脚猫都算不上,还想抓住我。”他至始至终只用一只手,而且根本没用力。
“我现在不是抓住了么?你要是不服气你就把我甩开。”仰脸儿看着他,叶鹿煞是有理。
没有甩开她,申屠夷只是不言不语的看着她,眸色幽深,恍若两个漩涡。
看着他的眼睛,叶鹿不禁想起昨晚的事情,他这个态度,让她不得不往别的地方想。
“城主大人,我抱着你你不觉得烦么?”要是有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抱着她,她肯定翻脸。
“烦。”简单一个字。
“既然烦,那怎么不把我推开?”这就更奇怪了。
“你想说什么?”申屠夷几不可微的扬眉,他这个表情,看起来有些邪恶。
红唇弯弯,叶鹿缓缓松开他的腰,“没什么,只是觉得城主大人越来越和善了。以前总是吓唬我,告诉我你有多吓人。如今,不止不再吓唬我了,我抱你你居然都不生气。唉,城主大人真是好人。”
“油嘴滑舌。”她的奉承,申屠夷似乎还很受用。
笑眯眯,叶鹿看着他,心情十分好。
“你打算去见衣筑了。”她晃悠到了这里,显然就是这个意图。
“嗯,尽管还没想到法子,但是先去试探一番也未尝不可。”叶鹿点点头,尽管没了细雨,可天气依旧阴沉,她站在那儿,出水一般。
“如何试探?”申屠夷看着她,不知道她有什么法子。
“嗯、、、先进去再说。”转了转眼睛,叶鹿也没想出来。
蒙蒙细雨再次落下,叶鹿仰头往天上看,毛毛雨落在脸上,凉凉的,痒痒的。
“走吧,又下雨了。”说着,叶鹿拽着申屠夷往牢房的方向走。
这次,天上下的不再是蒙蒙细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走进了牢房,叶鹿拍打着身上的雨水,看了申屠夷一眼,他站在那儿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根本不在意身上的雨水。
“城主大人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拍打雨水很丢脸啊?来来,我帮你。”说着,她动手在他身上大力拍下去,拍的啪啪响。
申屠夷恍若一棵青松,微微皱眉看着叶鹿那热情好心的样子,淡淡道:“好玩儿么?”
“谁玩儿了?我在帮你呢!”仰脸儿看着他,她两只手一直在他身上拍拍打打,他全身硬邦邦的,可是手感却异常好。
不眨眼的看着她,她也仰脸儿笑眯眯的回应,两只手拍打在他腰间。
蓦地,申屠夷抓住她继续拍打的手,叶鹿眉眼弯弯,“不用谢我。”
“叶鹿,我认为,你在骚扰我。”抓着她的手,申屠夷淡淡道。
“诶?你这是不识好人心啊,不谢我就算了。放开我,我要去看衣筑小老头了。”晃了晃自己的手,让他放开自己。
申屠夷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女流氓。”话落,他放开了她。
叶鹿挑眉哼了哼,即便她是流氓,在她看来他也挺愿意被她流氓的。
转身朝着牢中走去,叶鹿脚步放得轻,慢慢地,到了衣筑的牢房。
顺着精铁的栅栏,看到了他,他还坐在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
看着他,叶鹿仍旧觉得心里发毛。
深吸口气,叶鹿走近,栅栏就在眼前,坚硬无比。
“衣筑,你好啊。”开口,叶鹿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过,牢房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好似根本没听到她说话。
“进去。”脑后,申屠夷的声音传来。
叶鹿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好。”
与申屠夷走至牢门前,他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叶鹿站在一边儿,不敢先进去。
申屠夷看了她一眼,随后先走进牢房,叶鹿这才跟进去。
衣筑坐在木床上,闭着眼睛,那张脸尽管苍老,可是却让人根本不敢小瞧他。
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停下,叶鹿站在申屠夷身后,不眨眼的盯着衣筑,这小老头当真镇定。
申屠夷垂眸看向她,她也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一高一低,皆是无声的语言。
深吸口气,叶鹿举步从申屠夷身后走出来,慢慢的朝着衣筑走过去。
他依旧没什么反应,更像是睡着了。
“你若不说话,我可动手了。”在他面前停下,叶鹿开口道。
衣筑不回答,也不睁眼。
既然他不回应,叶鹿就当他同意了,随即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干皱如树皮,而且没什么温度,触感就像一条即将被太阳抽干水分的死鱼。
抓住他的手,叶鹿微微皱眉,她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感觉,就好像是死亡,没有生机,皆是黑暗。
蓦地,衣筑睁开了眼睛,他准确无误的盯着叶鹿的脸,恍若看见了食物的毒蛇。
心头一震,叶鹿咬紧了牙根儿,“你果然有些道行,我看不到你。”
“黄毛小儿,想用你那套对付我,你还嫩了点儿。”他开口,那布满褶皱的脸上皆是得意。
“我是道行不如你,不过,你现在却是阶下囚。所以,你的道行也没什么用。”叶鹿放开他的手,尽管还是有些慌,不过面上依旧镇定。
衣筑笑,却处处透着诡异,“九命人,果然与众不同。”
叶鹿眯起眼睛,“我看你的脖子也与众不同,不知什么样的刀更适合你。”
衣筑丝毫没被吓住,笑看着她,又道:“主子他曾见过你,对你这个九命人很是满意。而且我相信,由你来为主子续命,主子定然长命百岁。”
咬紧牙根,叶鹿不眨眼的盯着他,蓦地一拳挥出去,准准的打在衣筑的脸上。
这小老头毕竟年纪大了,叶鹿这花拳绣腿都没抵挡的住,一下子躺在了床上。
“长命你大爷!我告诉你,我的命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拿走。你这个老不死的,等着脑袋搬家吧。”咒骂,叶鹿气的眼睛通红。想要她的命,就好像拔萝卜似得那么简单。居然还说什么满意不满意,那个短命鬼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么?
一只手落在她肩膀,随后便将她拽了过去,“走吧。”申屠夷最后看了衣筑一眼,之后便揽着叶鹿离开了。
满肚子的火气,叶鹿随着申屠夷离开,边走边忍不住咒骂,诅咒那个短命鬼早点见阎王。
外面的雨大了,站在牢房门口,叶鹿盯着雨幕,澄澈的眸子都是火气。
申屠夷站在她旁边,面无表情,“衣筑刚刚说,大晋太子见过你。”这句话是重点,也就是他曾在叶鹿的眼前出现过,甚至可能与她说过话。
一愣,叶鹿扭头看向他,“对呀,他是这么说的。天啊,见过我,说不定还和我面对面来着。”一股凉意由后腰处蔓延开来,她不禁缩起肩膀。
“不如你回想一下,哪个人最有嫌疑。”申屠夷看着她,她感觉异于常人,身份不凡的人,她几乎都能察觉出来。
叶鹿双臂环胸,可是回想,她见过的人太多了,哪能一一都记住。
摇头,叶鹿闭上眼睛,“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见过那么多的人,她根本没办法将所有人都过滤一遍。
“别着急,即便他见过你,但是没有动手,就说明他也没有把握。衣筑不过是吓唬你,打乱你的心理防备。”申屠夷抬手,修长的指搭在她肩上轻轻地捏了捏。
深深吸口气,叶鹿点头,“你说得对,不过就是吓唬我罢了。我不能怕,若是怕了,就等于先认输了。”不能怕不能怕。
“怕也没关系,你在我这里,没人能把你抓走。”申屠夷的声音依旧无温没有感情,可是却让人异常的有安全感。
转头看向他,叶鹿抿起红唇,“我只能仰仗城主大人了。”除了他,她真的别无他法了。
没有说什么,申屠夷转眼看向外面的大雨,雨幕如珠,洗涤天地间。
叶鹿捏紧自己的手,手心都是冷汗,回想刚刚衣筑的话,她只觉得全身发冷。
对她很满意?她的命在他们看来,与货物没有二致。她多希望大晋太子对她不满意啊,将她当做蝼蚁都没关系。
傍晚之时大雨停了,不过空气潮湿,飘着雨水的味道。